“劉小子,來,挑選一件適合你的兵器吧。”秦瓊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期待與威嚴。


    “秦伯父,這恐怕不太合適吧?要不,我和懷道兄弟先切磋一番,您在一旁指導指導,如何?”


    秦懷道一聽這話,也連忙點頭附和,眼神中閃爍著對武藝交流的渴望。


    然而,秦瓊卻似乎並不領情,他爽朗的笑聲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你這小子,怎地如此婆婆媽媽?快些拿起兵器,與老夫過上幾招!”


    劉欣無奈,隻好硬著頭皮,從兵器架上挑選了一把長槍。他輕輕舞動長槍,槍花綻放,心中暗自評估,這把長槍還算順手。


    秦瓊見狀,也不甘示弱,同樣從兵器架上取下一把長槍。兩人對立而站,氣勢瞬間攀升至頂峰。


    劉欣突然感到一股寒意襲來,那是一種源自內心深處的恐懼與敬畏——那是戰場上曆經生死、浴血奮戰所磨礪出的殺氣。


    這股殺氣並非刻意為之,而是秦瓊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氣息。


    劉欣雖然也曾上過戰場,殺過敵人,但他身上的殺氣卻遠遠沒有秦瓊這般濃鬱。這正是普通武者與百戰將軍之間難以逾越的鴻溝。


    然而,劉欣畢竟意誌堅定,他並未被這股殺氣所震懾。他深吸一口氣,大喝一聲:“殺!”隨即向秦瓊衝去,一式“怪莽鑽窩”直取秦瓊咽喉。


    秦瓊卻不慌不忙,順勢一撥,劉欣的槍尖便偏離了目標。兩人你來我往,槍影交錯,一時之間難分高下。


    隨著時間的推移,劉欣逐漸進入了忘我的境界,他的攻擊愈發迅猛,力量也越來越大。秦瓊見狀,不得不選擇與劉欣硬碰硬。隻聽“啪”的一聲巨響,兩人同時倒退數步。


    就在這時,秦瓊突然一口鮮血噴出,劉欣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他連忙喊道:“爹!爹!您怎麽樣了?”


    秦懷道也驚唿一聲,連忙跑向秦瓊,伸手將他扶住。劉欣則一把扔掉了手中的長槍,滿臉焦急地說:“秦伯父,您怎麽了?您可千萬不要嚇我啊!快!快去請醫師!不!去宮裏請禦醫!”


    秦瓊卻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必驚慌:“慢著!不用請什麽禦醫了。我沒事,這隻是強行用力導致血液逆流而已,不礙事的。”


    秦懷道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擔憂與無奈:“爹!禦醫都吩咐過多少次了,不讓您輕易動武,您就是不聽!”


    劉欣心中也充滿了自責與懊悔。他原本隻是想請教武藝,卻沒想到竟會讓秦伯父的身體受到如此大的影響。


    他記得上次見麵時,秦伯父的身體還十分硬朗,沒想到如今竟已如此虛弱。


    在劉欣和秦懷道的攙扶下,秦瓊來到了一旁休息。過了好一會兒,他的麵色才逐漸好轉。他微笑著對兩人說:“沒事,你們兩個不用擔心,我還死不了呢!”


    劉欣心中更加愧疚,他低聲說道:“伯父,我沒想到您的身體問題已經這麽嚴重了。否則,說什麽我也不會和您切磋的。”


    秦瓊卻豁達地笑了:“哎!這不怪你。我已經好久沒有動武了,今天也是一時興起。不過,禦醫確實說過,我的身體需要慢慢調理,不能急於求成。”


    劉欣關切地問:“秦伯父,您的身體情況,禦醫到底怎麽說?”


    秦懷道連忙解釋道:“禦醫說,我爹的身體已經無法通過藥物來根治了,隻能慢慢調養。”


    伯父、懷道,我雖非精通醫術,但對於養生之道略知一二。在我看來,隻要秦伯父能悉心調養一段時間,再輔以名醫的藥石之力,身體狀況未必不能有所轉機,甚至好轉也未可知。


    “真的嗎?”秦懷道的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之色,目光緊緊鎖定在劉欣身上。


    “嗯,我雖不敢誇口能讓伯父重振昔日沙場雄風,但改善體質、增強體質卻是大有可為的。”


    “好,姐夫,你一定要把調理的方法告訴我!”秦懷道急切地催促道,他的心中充滿了對伯父康複的渴望。


    然而,與秦懷道的激動相比,秦瓊的臉上卻顯得格外平靜,仿佛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透出一種超然物外的淡然。


    “好了,你們兩個先靜一靜,我有幾句話想說。”秦瓊的聲音沉穩有力,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伯父請講!”劉欣和秦懷道異口同聲地迴應道。


    秦瓊將目光轉向劉欣,緩緩說道:“劉小子,你的槍法在同齡人中確實難逢敵手,這充分說明了你的練武天賦異稟,當然也與你的勤奮努力密不可分。”


    “不過,我覺得你的槍法在戰場上可能並不完全適用。或者更準確地說,你的槍法更適合步戰,而非馬戰。”


    劉欣聞言,不禁點了點頭,深表讚同:“伯父所言極是。我這套槍法最初確實是作為步戰練習而創立的,真正在馬上使用還不足一年。步戰時我尚能得心應手,但一到馬戰,便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長槍作為馬戰的主要兵器,通常需要從小練習。雖然我沒見過你在馬戰中使用槍術,但想必你已經發現了這個問題。


    這需要你通過不斷的實戰來積累經驗,尋找突破之道。”秦瓊語重心長地教導道。


    劉欣認真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明白。


    “此外,還有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你這套槍術的殺氣不足。”秦瓊話鋒一轉,指出了劉欣槍法的另一個缺陷。


    “戰場上的殺術,講究的是以最快、最省力、最直接的方式殺死敵人。能出一槍解決敵人,就絕不拖延到第二槍。”秦瓊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戰場上的冷酷與決絕。


    劉欣聞言,不禁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這個……這個應該跟我的槍術來源有關。


    我的槍術在很大程度上融合了道家的思想,更注重養生和強身健體,而非殺敵製勝。出槍時講究心平氣和,不以殺人為目的。”


    “不怕你們笑話,去年之前,我從未用這套槍法殺過人。”


    “原來如此!這就解釋了為什麽你的槍法在戰場上不太適應。”秦瓊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這也不怪劉欣。太極槍傳承到他這一代,已經遺失了許多精髓。更何況,他練習槍術時本就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強身健體。


    再加上他練習馬術的時間還不到一年,能騎馬上戰場殺敵已經實屬不易。


    正是這一次上戰場的經曆,讓劉欣暴露出了許多問題。以他的武藝,應付一般的將領或許還綽綽有餘,但一旦遇到高手,恐怕就難以招架了。


    這次去幽州平叛時遇到的羅藝,也算得上是一位高手。但羅藝畢竟年事已高,已經跌落巔峰狀態。


    當時的羅藝一心隻想逃亡,並未準備與劉欣死磕到底。這也才有了劉欣與他纏鬥了幾十迴合的局麵。


    看著劉欣陷入沉思,秦瓊並沒有打擾他。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剩下的隻能靠他自己去領悟了。


    就在這短短一會的功夫,劉欣的腦海中湧現出了諸多想法。


    提及實戰著實令劉欣感到頗為頭疼,當下的大唐幾乎未曾有任何戰爭的跡象,究竟前往何處去進行實戰演練呢?


    況且劉欣向來也並非喜好殺戮之人,一時間還真難以處理應對。


    “別再這般糾結了,要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再者說了,你如今究竟才多大年歲呀,想要一下子就抵達極高的境界那是絕無可能的。”


    “嘿嘿!秦伯父教訓的是,我往後必定會加倍努力的。”


    “你能夠如此這般去想那便甚好,不過老夫的確是年老力衰了,倘若不然,定然會和你來一場激烈的馬戰,好好審視一下你的馬上功夫究竟如何。”


    “伯父,這個問題不難解決呀,您無法親自上場,我可以與懷道相互切磋呀,順帶著您還能夠檢驗一番懷道是否取得了進步。”


    “這個主意真是妙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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