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維同見大家都躊躇不前了,笑道:“好東西我可是拿出來了,考題也真不是很難,得不到獎品,那隻能說明你們能力太差,怨不得別人了。”


    李菱想了想,終於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她走上前,對著嚴維同施了一禮,說道:“前輩,晚輩有個不情之請,若是前輩能同意,晚輩就可破此陣。”


    嚴維同道:“你且說說,你有何不情之請?”


    李菱道:“晚輩的破陣手法,有些苦衷,不可顯露於外人前,晚輩會先在這陣法外圍,再布置一個防神識窺探的禁製,也就是說,大家不能看到晚輩的破陣過程。”


    薑澤此時想到了流雲小築裏被李菱破壞掉的防護陣法,那裏布置的防護陣法比眼前這個還要複雜堅固許多,都被她給破壞掉了,眼前這個陣法,想必她應該能輕鬆破掉。


    先前聽聶心蓮說,李菱是以陣破陣,破掉流雲小築陣法的,看來今天,這個小徒弟也是準備以陣破陣,來破掉眼前的陣法,她既不願意讓外人看到她的破陣手法,難道是她自己的這個陣法有什麽特別之處?


    嚴維同頓時被勾起了興趣,不願意讓外人看到破陣手法?破陣無非就這麽幾種手段,常規破陣,暴力破陣。至於那些破陣珠,破禁符。破陣珠其實隻是給對陣法不精通之人使用,用破陣珠來檢查何處是陣法的薄弱環節處,同時可以簡單指示出如何破陣罷了。破禁符和爆裂符差不多,隻不過破禁符是專門針對禁製的一種特殊符籙,這種符籙價格昂貴,市麵上也基本不會流通,這都是那些精通陣法和符籙的元嬰老祖們才能製作出來的,想來一個築基修士,也不可能擁有如此好東西。


    嚴維同也猜不透李菱準備怎樣破陣,既然她不願意讓人看,那就暫且不看,隻要陣法一破,憑借殘餘的陣法,自己也能看出她是如何破陣的。


    當即說道:“好,我同意了,你且按照你說的去做,不過,你布置防神識窺探禁製的時間,也要算在你破陣的時間內。”


    李菱點頭同意,謝過嚴維同後,立刻上前開始布陣。


    暫時性防神識窺探的禁製並不複雜,甚至隻需要在外圍布置一個低級的幻陣也行,這就好比暫時用塊布,遮擋一下外人的視線而已。


    等布置好防窺視禁製後,李菱消失在眾人眼中,大家隻能眼睜睜的幹等著。


    嚴維同笑著對薑澤說道:“薑道友,你的這位徒弟,這般神神秘秘的,你可知道她要如何破陣?”


    雖然薑澤自己也很好奇這個小徒弟的破陣過程,但她既然不願意讓外人看到,他這個做師父的,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麽。


    微微一笑,“破陣手法那麽多,我也不知她會用何種手法破陣。”


    嚴維同見他不肯說,也不再追問,反正馬上他也會知道的。


    眼看一刻鍾的時間就要到了,裏麵並沒有任何動靜。


    李康忍不住悄聲對聶心蓮說道:“小師妹,你這位師妹,還真是會故弄玄虛,這般神神秘秘的,要是破不了陣,看她還有何顏麵。”


    聶心蓮沒有說話,因為她也想到了流雲小築被破壞掉的防護禁製,現在她隻希望,李菱沒法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破陣。


    一刻鍾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裏麵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外圍的禁製也沒撤掉,聶心蓮的嘴角忍不住微微翹起,露出嘲諷得意的笑容。


    可惜,笑容剛爬上臉,就聽裏麵傳來一聲悶響,緊接著,外圍的防神識窺探禁製被撤去,大家便看見,李菱笑吟吟的站在那裏,手中正托著那飛舟。


    嚴維同第一時間看向自己布置的,現在已經殘破的陣法,很快就發現,自己的陣法是被暴力毀壞的。


    不隻是他這個陣法大師,就算是略懂陣法之人,都看出來了,這陣法就是被暴力破壞掉的。隻是,他們就不明白了,既然是暴力破陣,為何要弄得神神秘秘,不讓大家看到?這個陣法,雲家子弟曾經足足攻擊了一刻鍾,也沒攻破防護禁製,而李菱破陣,根本就沒任何動靜,不對,是隻有最後的一聲悶響,也就是說,她隻是一擊,就破掉了這個陣法。


    歸根結底,李菱故作神秘,其實就是為了不讓別人看到她這個攻擊力驚人的手段,至於這個手段,是特殊符籙,還是攻擊力超強的法寶,抑或是別的什麽,總之,是她不願意讓外人知道的殺手鐧。


    一時間,大家看向李菱的眼光都不同了,這個外表寒酸的窮修士,也許並不簡單。


    嚴維同此時和那些築基弟子想的一樣,也是以為李菱有什麽不願意讓外人看見的超強攻擊力殺手鐧,當即笑道:“既然你在規定的時間內破開了陣法,這飛舟,包括他們先前輸掉的靈石,都是你的了,你可以收起來了。”


    李菱大喜,謝過嚴修士後,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中,將飛舟和那些靈石收起。


    薑澤因為知道李菱可能是用以陣破陣的手段來破開防護禁製的,因此當防神識窺探禁製被撤掉後,他第一時間尋找的是用來破陣的是何種陣法。隻是,他雖然發現了除防護禁製外的另外陣法痕跡,卻已經沒法判斷出,到底是何種陣法了。


    能夠用來破陣的,必定是破壞力驚人的殺陣,雖然薑澤自己可以隨便就布置出七八個毀壞防護禁製的殺陣,但那是因為他自己是陣法大師,且是結丹修士,李菱一個築基修士,陣法水平也不過爾爾,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她到底用的是何種陣法,是怎麽辦到的?


    薑澤有些想不通,又不能詢問李菱,更不能逼迫她說出來,也就隻能將這個疑問埋藏在心底了。


    嚴維同之後,自然就輪到安幕雲,他也不等嚴維同來擠兌他,爽快的將自己的彩頭拿了出來。


    當大家看到安幕雲的彩頭,全都露出了驚喜火熱的眼神。如果說嚴維同的飛舟法寶讓他們大為心動,那安幕雲的這個彩頭,就讓他們個個都想據為己有了。


    因為安幕雲的彩頭,竟然是一張高階防禦符。


    高階防禦符的威力,李菱是見識過的,那可是能抵擋住結丹初期修士攻擊的好東西。擁有一張這樣的符籙,遇到任何築基境界的妖獸和修士,都可以立於不敗之地,就算是碰到高一個大境界的結丹期修士,也可以支撐一段時間。


    這種高階防禦符,就算是安家子弟,也不是人人都可擁有的,更不是那種一抓一大把的大路貨符籙。


    就算是安雪,安平輿他們,儲物袋裏的高階防禦符,也不會超過兩張。能多擁有一張,就等於多了一條命,誰不想多擁有幾張呢?


    嚴維同嗬嗬笑道:“喲,這還真是大放血了呢,看把這幫小輩給饞的。”


    安幕雲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說道:“我也不為難你們,考題簡單的很,就是我淩空勾畫一張符籙的符文,你們來猜是何種符籙,誰最先說出正確的答案,這張高階防禦符就是誰的了。當然,迴答錯誤,還是要罰的。”


    說完,開始淩空以靈力為筆,勾畫起符文來。


    安幕雲的考題,顯然考的是製符術。淩空畫符,靈力形成的符文很快就會消散,也就需要觀看者能將那些如蚯蚓般彎來拐去,看似毫無章法的符文線條默記於腦海中,在腦海中形成圖形,再看它是屬於哪一種符籙的符文。


    對於修仙四大技藝,李菱學習了三樣,卻沒有一樣精通,特別是製符術,花的時間最多,成績卻差強人意。


    現在,安幕雲淩空畫符,考的不是如何畫符,而是對於符文的認識和理解。


    那繁複無比的符文,在外行人眼中,就跟一團亂麻一樣。但在懂符文線條的修士眼中,那些線條,都是有規律可循的。


    李菱將淩空勾畫的符文線條全部在腦海中還原後,立刻得出了一個符籙的名字===禁靈符。


    想當初在元符宗時,她因為得罪了阮天峻,被他使·陰·招陷害去挖礦,在被刑法堂捉拿住後,身上貼的符籙,就正是禁靈符。


    因為對禁靈符的功效有過親身經曆,後來出來後,還仔細研究過這個符文。隻是,她雖然認得這個符文,卻根本畫不出來。


    好在,今天的考試,不是考畫符,而是考眼光。以及對符文的掌握。


    李菱很眼熱這張高級防禦符,決定賭一把,口袋裏有剛得到的飛舟搭頭靈石,有錢膽氣也壯,當即衝口而出,“這個是禁靈符。”


    哪知她答題時,另外也有人在搶答,幾乎和她同時說出禁靈符這三個字。


    和她同時搶答之人,是李菱認識之人,天水門的侯永平,聶心蓮以前的師兄。


    在他兩稍後一點的話音裏,還有三人也報出了答案,其中兩人說的是禁靈符,還有一人說的是定身符。


    隻不過,後麵答題禁靈符之人,就算答對了,也沒用了,因為他們出口晚了。


    安幕雲沒料到,竟然出現這樣戲劇性的一幕,兩人同時答題,還都答對了,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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