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那人模樣,烈祭眼中的冷冽慢慢迴暖,語氣有些高興的說:隨姑娘,是自己人咱們出去吧。


    隨緣則早已用靈力查探周邊,確定沒有危險便向烈祭點了點頭,二人一同走向那人所在之處。


    烈祭:雲杪。


    那將領看清是烈祭,激動的隨即上前迎接。


    雲杪:屬下來遲,願領罰。


    快起來,此事與你無關。你怎會在此處。


    雲杪:之前戰事起,屬下鎮守東虞無法同大皇子共戰,後來聽聞你受傷入山不知所蹤。


    屬下順利擊退敵人,布防好東虞事宜便親自過來尋找大皇子殿下,隻是我入山查看隻見山腹處有一片模糊血跡,未見大皇子身影便日日來此地尋找。


    烈祭:辛苦你不僅鎮守東虞還分心來尋我。


    雲杪:國君亦是擔憂不已,囑咐我定要尋迴大皇子殿下。


    烈祭:如今前方戰事如何?


    隨緣見他大有在此處暢所欲言的姿態,即刻出聲道:“烈祭,咱們先離開這裏,你們再慢慢聊。”


    雲杪這才注意到烈祭身旁站著一位絕色佳人,不禁有些呆愣。


    烈祭:對對對,瞧我。


    隨即三人一同下山,返迴駐紮營地。


    營地中,將士們早已紛紛站立準備迎接烈祭的歸來。才看見烈祭,眾多將士便激動的跪禮迎接。


    將士們:恭迎大皇子歸來,恭迎大皇子歸來。


    虛影隨緣與烈祭跟隨來至營地之中,虛影隨緣道:“烈祭,你生來便是將帥。”


    虛影烈祭:我前世不過一屆凡塵之人,你為何待我這般?


    虛影隨緣則是嫣然一笑,隨口便是謊話道:“我不過就是見你長的好看,一時心動便來尋你罷了!”而且,你確實是一個人品德行很高,又有靈脈之人。


    虛影烈祭隨即一笑:我何德何能有你傾心相伴,你即為仙子何不提點我走上修靈之路,總比你觸碰天道輪迴之法來的好。


    虛影隨緣卻道:“這天道輪迴既有定數,我又怎能改變?”走吧,進去看看…


    隨緣聽得這震耳欲聾的喊聲,沒想到烈祭在將士們心中地位還挺高,看來他注定就是天生的將帥之才。在混沌之境的時候便常常聽烈祭講自己四方征戰的事,自然而然的隨緣天生對戰士有種敬佩之心。


    烈祭:兄弟們,我迴來了。隨即,將士們一擁而上,將烈祭團團圍住拖拉著進了營地中。


    雲杪抱拳施一禮道:“隨姑娘,請隨我來”。營中將士已經尋找大皇子多時,此時確實有些激動難耐,請姑娘勿怪。


    隨緣仔細打量了一眼這名將士,隨後言:我覺得他們都是真性情的好兒郎。


    大帳中,眾將士歡慶烈祭歸來,整個營地火光嘹亮,笑聲在空曠的營地中迅速蔓延開。


    副將抱拳迴稟道:“大皇子,之前咱們不慎中了敵人埋伏,你囑咐我要將他們安全帶迴,我沒有辜負你的囑托。”


    烈祭欣慰的點點頭,隨後言:你做的很好!


    副將:屬下雖帶迴他們,可卻害得大皇子重傷失蹤,我實在無言麵見你。


    烈祭:這都過去了,我這不是平安迴來了嗎。


    諸位弟兄們此次我能夠平安返迴,全憑這位隨緣隨姑娘救了我,若不是她救治恐怕我真的要長埋雪地中了。我欠她一命也承諾過為她做一件事,往後她便與我們同在,你們不可對她無禮。


    眾將士:尊令。


    副將走向隨緣抱拳施禮道:“多謝隨姑娘大義。”


    一些將士則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隨緣,內心想著這東虞邊疆之地苦寒又無趣,一個女子若留在此地豈不是要跟著咱們吃苦受罪。


    那副將瞥一眼隨緣道:“隨姑娘,這邊疆之地條件艱苦,姑娘天姿國色若是留在這裏恐怕要吃苦受累。”你是大皇子的救命恩人怎能讓你留在此處,況且此地經常戰亂不休。


    將士們:是啊,大皇子。這隨姑娘可是我們東虞的大恩人。


    隨緣淡淡一笑說道:“大夥不必這麽看我,我並非嬌滴滴的女子不會拖累大家。”


    虛影隨緣:你看,我還挺受這裏的將士們尊敬!虛影烈祭則是微微點頭道:“緣兒去哪都有大批的追隨者,這說明你在不久的將來,或許能獲得大量的功德,助你早日功德圓滿!”


    虛影隨緣嬉笑一聲:這可不是我的追隨者,而是你的追隨者…


    烈祭:弟兄們,隨姑娘是我請下山來的,她並非普通女子。


    雲杪也在一旁幫腔道:“就是,弟兄們。”這隨姑娘若是普通人,怎麽能將重傷的大皇子救治迴來,之前你們在山中也曾見過雪地中的一大片血跡,不用猜便知道那傷是極重的。


    雲杪解圍的說著,弟兄們大皇子剛迴來,咱們不可過多打擾。之前的傷定然還未養好,現下還是讓大皇子好好休息。


    雲杪:隨姑娘營中簡陋,請隨我去別處休息。


    隨緣:不用,我就住這裏。


    眾人一聽則是樂嗬幾聲,雲杪卻有些呆愣的說:這、這裏是大皇子的住處,隨姑娘這恐怕不合適。


    隨緣:這有什麽不合適,你拿一條被子過來就行了,我也不需要勞煩你們為我準備別的住處。


    那副將見雲杪還想說什麽,即刻一把捂住雲杪還想說話的嘴,邊往外拽還一邊笑嘻嘻看向大皇子,一些小將也偷偷笑著退出了大帳。


    副將:屬下們告退,一會我讓幫廚的大娘送來被子。大皇子、隨姑娘我們就不打擾二位休息了。


    拽著雲杪退出帳外的副將一掌劈在他頭上,我說你這傻孩子怎麽腦袋這麽不開竅呢。


    副將:咱們大皇子也老大不小了,又常年征戰在外。這身邊好不容易出現個女子,正好可以把感情培養出來,好留下個子嗣…你這被驢踢的腦子多什麽事。


    雲杪呆愣一下,瞬間覺得這位將軍說的太對了。


    副將見周邊還圍著一些湊熱鬧的小將士言:滾滾滾…一群小兔崽子沒事別來大皇子這裏溜達,該幹嘛幹嘛去。隨即踹了一腳跑的最慢的將士道:“一個個沒吃飯嗎?”


    那些小將士們聽令散去,帳中的二人互看一眼。


    虛影的隨緣出言解釋道:“你可別誤會,我當初隻不過是不懂凡世規矩,我便覺得這男子女子不都是人嘛!”


    虛影烈祭:緣兒不必解釋,我並未覺得這有什麽不對。


    虛影隨緣睜大眼眸看著烈祭道:“你那古板守禮的思緒轉變這麽快?”


    虛影烈祭嘴角微微上揚道:“我雖守禮,但我亦是男子。”麵對自己心愛之人,那些禮數算得了什麽?何況緣兒從前已經這般主動,我若坐懷不亂豈不是我自身有問題…


    虛影隨緣言:誰…誰主動了?隨即小聲說道:“木頭腦袋!”


    虛影烈祭接話道:“緣兒不必氣惱,往後我便多主動些。”虛影隨緣一慌則言:誰,誰要你主動了?


    虛影烈祭寵溺的看了看隨緣道:“緣兒,今後便由我護你。”


    前世之境中的隨緣見他們賊嘻嘻的便問道:“他們這是怎麽了。”


    烈祭尷尬的解釋道:“隨姑娘,這是男子邊疆軍事之地女子本來就少,況且這大帳是我暫住之處。你若與我同住,隻怕有損你的名聲,還是我讓他們給你另辟一處營帳。”


    隨緣想了想便說,那你和我不止一同住了,還與我同塌而眠多日豈不是我的名聲早被敗壞了。


    烈祭耳朵微紅道:“我知道前些日子唐突了隨姑娘,可這裏人多口雜不比山間。”


    虛影烈祭則是目光灼灼的盯著虛影隨緣道:“緣兒,在封靈淵中,我們同穴而居前世我們也曾同榻而眠,你何時願意讓我娶你?”


    虛影隨緣:我一直是你的妻子,隻不過那都是前世的事了。你我本就結為了夫妻,談何再嫁你一次?


    虛影烈祭隨即出言:娶你的是他不是我!


    虛影隨緣道:“可他就是你,你就是他。”你們本為同一人,我怎能嫁給同一個人兩次?


    虛影烈祭:你曾答應過我,等事情了結便嫁我?


    虛影隨緣:這不是還沒了結。而且,我們現在身處何方也不知?該怎麽迴去也不知?烈祭,你不該拘泥於一方境域。


    虛影烈祭見虛影隨緣是有些不高興,隨即言:我等你便是!隨後亦不再多言,隻牽著隨緣的手靜默看著那個讓自己有些嫉妒的烈祭。


    前世之境中隨緣假意生氣的語氣問道:“你是怕自己敗壞我的名聲,還是不想我住在這裏。”你若是不想我留下我迴山上就是。


    烈祭見她轉身要走,激動的抓住她的胳膊道:“隨姑娘,你誤會我了。”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你將來受流言蜚語之擾。


    二人拉扯間,送被子的大娘剛好看見大皇子正抓著一個女子的胳膊,將被子放置在床榻邊笑著退出了大帳。


    烈祭見大娘進來時,便即刻放下抓著隨緣的手,然而還是晚了一步,心道:“這下被這大娘看見了估計是說什麽也沒用了。”


    烈祭:隨姑娘,我知道你是一個灑脫的女子但是世人對女子多有苛刻,若是因我敗壞你的名聲我萬死難辭其咎。


    隨緣嬌俏的翻個白眼道:“我都沒說什麽你怕什麽,我都不在意外人說什麽,你在意個什麽勁。”


    隨緣走向床榻脫了鞋便躺在了床榻裏側,用背影無視烈祭並且還拉開被子將自己蓋起來偷偷咧嘴一笑。腦海裏浮現出他在聖境時從來沒有這般窘迫的樣子,現在想想還挺可愛。


    烈祭見她呲溜一下拉開被子將自己裹起來,隻能無奈搖搖頭。默然看著隨緣心道:“這隨姑娘為人處事雖自然大方,但卻對男女相處之事不了解看來有必要找個時間與她談談。”


    烈祭隻敢斜靠於床榻的另一邊,呆呆看著隨緣的背影,一時間心中生出無數念頭最後卻是邪美一笑。


    帳外有些膽子大的小將士,正打算偷偷看看大皇子這處的情況,被巡視營地的雲杪踹了一頓便不敢再尋至大皇子營帳處溜達。


    烈祭聽得外麵動靜,也隻能搖搖頭輕歎一聲,雙手背在腦後作休息狀。


    次日一早,帳外便聚集了不少將士,正眼巴巴的望著大皇子營帳處,副將與雲杪正好看見這一幕。


    副將:你們大早上的,聚在大皇子營帳外做什麽?


    小將士甲:二位副將軍,我們這不是好奇昨天同大皇子迴來的那個女子嘛。


    小將士乙:是啊、是啊。昨天人太多了,也沒太看清那姑娘模樣,我們今天就是想看個敞亮。


    小將士們七嘴八舌的說著…


    雲杪被他們吵得不耐煩,大聲說道:“這隨姑娘是大皇子救命恩人,又是殿下親自請下山的高人,你們在這吵吵什麽。”別在這幹瞪眼,該做什麽做什麽去,別和小媳婦似的八卦。


    副將:你們這群臭小子,那隨姑娘也是你們隨意想看便看的,小心大皇子發怒罰你們。隨即抬起手做湊人狀恐嚇那群小將士們,說道:“趕緊滾遠點別在這礙眼。”


    副將嚴肅問道:“該巡察的地方巡視沒有、該檢查的裝備檢查沒有、該清點馬匹的清點沒有,當心一會大皇子罰你們蹲跳撿馬糞。”


    那些小將士一聽撿馬糞的事都心有餘悸的笑嘻嘻的散開,一會的功夫便走的沒人了。


    雲杪搖搖頭說:這群臭小子怎麽這麽八卦。


    副將胳膊肘抵在雲杪肩上說道:“兄弟可別這麽說,這大皇子常年征戰在外身旁除了我們這群糙漢子,身邊從來沒有什麽女人好歹也是一國皇子,別國的皇子像他這般年紀早該孩子都好幾個了。”


    雲杪不在意的說:大皇子如今不過弱冠之年,況且並非是身邊沒有女人,隻不過是殿下不想分心罷了。


    副將:你這小崽子腦袋還沒開竅呢!咱們常年鎮守此地想娶個媳婦不容易,而且也不知道咱們這命說不準什麽時候閻王就收去了,可不得上心些。


    雲杪:要我說咱們生來便是為國而戰的命,何故又要去禍害她人。若是將來不幸戰死沙場也不必惹得家人傷心難過,要我說單身也不錯起碼這裏有你們這群兄弟陪著。


    副將抬手拍了拍雲杪的背道:“你小子算看得開,可大皇子不一樣。他將來是要繼承國君之位的人,不可能一輩子留在這裏更不可能沒有子嗣。”


    雲杪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道:“我不管殿下去哪裏,反正我的命是殿下的,他去哪我就跟著去哪。”


    副將:你倒是衷心不二。也罷,殿下身邊需要你這樣的人。


    二人邊走邊巡視各處,此時正被幫廚的大娘叫住。


    大娘:兩位副將軍,我這早飯都做好了,我這是該拿進去給殿下還是等著好?


    雲杪:大皇子還未起身?


    大娘:這我到沒仔細,我就是覺得去的太早怕打擾殿下,去的太晚又餓著那位姑娘和殿下。


    副將:行了,大皇子昨日才剛迴來身上有傷正需要修養,一會等軍醫看過後你再過去送飯菜。


    大娘:得嘞,那我先把飯菜熱著,一會再拿過去。說完這話又從自己帶著的籃筐裏拿出兩個饅頭遞給副將和雲杪,你倆也吃點東西不然一會就被那群如狼似虎的年輕娃子吃光了。


    二人謝過大娘便分頭行動,一人去往軍醫處,一人去往大皇子營帳處。


    雲杪行至帳外時也有些躊躇不定,這是進去呢還是不進去呢。若是從前定然不會這麽糾結,如今這隨姑娘住在大帳中若是冒然進去有些不妥,遂隻能在帳外來來迴迴走了好幾個迴合。


    烈祭看見帳外走來走去的身影出聲道:“雲杪你在外麵走來走去做什麽,進來便是。”


    雲杪進了大帳行一禮,看見烈祭正坐在桌前看著兵書不見隨姑娘身影,有些好奇。


    烈祭:你四處張望什麽?


    雲杪:殿下,這隨姑娘還未起身。


    裏間沉睡的隨緣其實正分出一絲靈識巡視著營地各處景象,隻片刻便將此處風光遊覽一遍隨後迴歸本識睜眼醒來。


    虛影烈祭:你在凡塵怎可如此濫用仙法,還絲毫沒有警覺性。若是有人趁機對你動手,那可是一刀斃命之事!


    虛影隨緣即刻出言解釋:我當初真的不知道,我以為能夠隨意使用仙法。再說了,我用仙法也沒妨礙著誰,你就別擔心了。況且,我也隻有在你身旁才會如此安逸…


    虛影烈祭卻是難的用嚴肅的眼神看著隨緣道:“你可知,你這般做很容易遭受天罰?”緣兒,記得你曾說過你的本體出了些狀況,是不是與你遭受天罰有關?


    虛影隨緣道:“哎呦,反正它該罰的也罰了,我這不是沒事嘛!”


    虛影的隨緣安撫著烈祭,此時天道老頭則穿梭在各個境域之中,尋找二人身影。


    虛影隨緣安撫好烈祭後,正看見前世之境的隨緣起身打著哈欠出來,也未梳妝打扮隻眯著眼坐在烈祭對麵,似醒非醒的模樣。


    隨緣:早啊。


    雲杪:隨姑娘。


    烈祭放下書倒一盞茶遞給隨緣,隨姑娘昨日睡得可還安穩。


    隨緣接過茶輕呡一口道:“還行吧!就是床榻太硬了硌得慌,還有床太小了都不夠我翻幾個身的。”


    雲杪沒想到隨緣如此直言直語,沒有絲毫羞澀之意頓時腦子停頓片刻,小心的看看隨緣又看看烈祭。


    烈祭:怠慢你了,隻是此地簡陋沒辦法給你置辦舒適的環境,不過我會想辦法改善一下這個問題。


    隨緣放下茶盞說道:“也不用刻意調整什麽我是個適應力很強的人,過段時間自然能住的習慣你不必太費心。”


    隨緣:況且你在軍中事情頗多,不需要花費心思在這種事情上,如今我剛到此地也無事可做,不如你將這事交給我,我來辦。


    烈祭:那倒是有勞你了,既如此你可隨自己心意安排居所環境。


    雲杪站於一旁被這兩人的相處模式驚訝了,怎麽說烈祭也是一國皇子,若普通女子怎敢這般與殿下交談。東虞許多女子愛慕殿下,多以恭敬羞澀的姿態處之。


    雲杪見兩人悠然自在的交談,自己則以發呆狀默默看著這一幕,瞬間覺得這隨姑娘與殿下真是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烈祭見雲杪呆愣的樣子,出言道:“雲杪,你帶隨姑娘去往商鋪采買一些必要物,過段時日天氣要轉熱了,有什麽用到的藥材一並帶迴來。”


    雲杪聽得烈祭吩咐隨即答道:“屬下得令。”


    烈祭:隨姑娘,此地氣候變換無常,冬天極寒夏日極熱環境有些惡劣。


    隨緣:無事,我剛好懂些藥理。到時候可以幫你們看看藥材,至於生活的必須品我不太了解你們需要什麽,我隻管自己需要的東西不能少了我的。


    烈祭:這是自然,請你出山時我便承諾過不會幹預你想做的事。隨即又吩咐雲杪,若是隨姑娘有什麽需求你隻管答應,不得冒犯、不可出言不遜。


    雲杪應答一聲,心中想的卻是這隨姑娘到底有什麽厲害之處,竟能得殿下如此賞識信任。


    這時,軍醫與副將一同走來,二人向烈祭請安。


    副將:殿下我帶軍醫過來給你看診。烈祭也不多說,伸出手給軍醫把脈。


    軍醫觀其臉色,探其脈象道:“殿下脈象平穩,身體康健。”可否讓我看一看傷處。


    烈祭脫下外衫,露出傷口。


    軍醫大歎一聲妙,殿下這傷恢複得極好,想來是有高人診治真是天佑東虞啊。


    副將與雲杪聽得軍醫這話,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向隨緣投去好奇的目光。烈祭則已然習慣了在隨緣麵前脫外衫的情景,此時也隻是慢條斯理的穿好衣衫。


    烈祭:你們不必擔憂,我的傷已經大好。這段時間我不在營中,戰事、敵情如何?


    軍醫一聽急忙收拾東西起身告退,草民還須配置傷藥便先迴藥帳配藥了。


    軍醫走後,四人圍坐在桌前。副將與雲杪將近段時間的情況一一向烈祭說明,隨後也一起製定更加詳細的作戰計劃和禦敵布防計劃。


    隨緣一直安靜聽著,並未直接說出意見。隻稍微在腦中潤色一下聽到的信息出聲道:“你們可有想過若是其餘三國串通一氣,合力攻打東虞國到時候是否有具體的禦敵作戰計劃。”


    虛影的烈祭此時卻是臉色更加難看,看著隨緣道:“緣兒,你不止隨意使用仙法,還如此肆無忌憚的透露未來之事?”你可想過會承受什麽樣的後果?


    虛影隨緣輕歎一聲道:我答應你,今後再也不胡來了。你別氣,我當初真的隻是不想你過得太辛苦,所以才會…


    虛影烈祭則眼一眯,看了一眼那處的自己道:“終是我拖累了你,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變得如現在這般。”


    隨後再次想到什麽,出言詢問:緣兒,你之前靈力盡失,是不是你又觸碰了什麽不該碰的天道輪迴之法?


    虛影隨緣即刻搖搖頭道:“絕對沒有,真的!”我真的隻是因為煉藥導致靈力功法盡失,你別瞎想!


    虛影烈祭則似輕輕放鬆一下,捏著隨緣的手也緩緩放鬆下來。


    前世之境隨緣:烈祭你可想過若是三國聯合兵力或許可以與東虞抗衡,那時你們又該怎麽做。百姓若是聽得傳聞又該如何穩定民心?


    三人聽得隨緣之話皆是一愣,這三國若是聯合共同對戰東虞,東虞必然也會損失嚴重。


    烈祭隨即明白,立刻吩咐副將道:“我要你現在派出一部分人喬裝打扮打探其餘三國是否有聯合之意,還要將東虞比較薄弱的防禦點加強布防。”


    百姓中若有人肆意造謠生事之人,抓起來嚴審。


    副將:屬下明白。


    雲杪則驚訝的問道:“隨姑娘,你懂兵法。”


    隨緣眼神閃爍的迴答:我不懂啊,我隻是覺得如果是單兵作戰的能力東虞自然不會懼怕。可如果三國兵力聚為一體這是一股足以匹敵東虞軍力的軍隊。


    虛影烈祭看著那裏的隨緣,便知道她又在試探天道輪迴的邊緣。隨即沉目去看身旁的隨緣,虛影的隨緣則是心虛的各處亂瞟。


    虛影的烈祭再次沉靜下來…前世之境的隨緣即刻說道:“到時候他們分兵而戰可謂遠水救不了近火。”若是傾兩國之力在邊疆拖延戰事,分出另一股兵力對準國都到時候可能會陷入被動。


    烈祭想著隨緣的話,思考片刻道:“隨姑娘,你說的話我會記住,同時也會有所防備。”


    隨緣怕透露太多隨即起身道:“那我能在你營地裏逛逛嗎?”


    烈祭:自然,雲杪你帶著隨姑娘四下看看。


    隨緣擺擺手道:“不用,我自己去。”隻有親自真聽真看真感受,我才能了解這裏的環境。


    烈祭信任的將自己的令牌遞給隨緣道:“既如此我便將我的這枚令牌給你,有這塊令牌你可暢通無阻。”


    隨緣接過令牌眼睛裏閃出興奮的光,點點頭隨後高興的走出營帳。


    雲杪則是被驚得睜大眼睛出言道:“大皇子,那是可以調集將士的令牌。”


    烈祭:我知道。


    雲杪:大皇子你這般輕易就將令牌給了隨姑娘,這恐怕…


    烈祭瞥了一眼雲杪直言:我信她,隨即也不多說便與雲杪一同商議製定布防計劃。


    隨緣則早已知曉此地環境,走向廚房之處。那幫廚的大娘見這位姑娘走來,隨即將洗菜的雙手擦了擦向她見禮。


    大娘:姑娘,你怎麽到這來了,可是餓了?


    隨緣:大娘,我不餓。我就是到處看看,好了解這裏的環境。


    那大娘也不多說,從蒸籠裏直接拿出一個饅頭遞給隨緣說道:“姑娘,這裏條件艱苦你不要嫌棄,吃點東西。”


    隨緣見她熱心也不推辭,接下饅頭便打聽起這營中何時放飯的時間。與這大娘聊的熱火朝天,不一會就過來一批將士將籃筐裏的饅頭抬走。


    隨緣:大娘,我不耽誤你做事了,改天我還來和你聊天。


    大娘笑著說:不耽擱,不耽擱你隨時過來就是,你隻要不嫌棄我這老婆子就行。


    隨緣笑著對她點點頭便跟著抬饅頭的兩個小將士走去,四周打轉直至傍晚才迴到烈祭營帳處。


    隨後好幾日,隨緣依舊行動軌跡如常,營中的將士們隻當她煩悶又有令牌在手,也不多問。


    雲杪則疑惑的問烈祭:殿下,這隨姑娘近些日子在營中到處閑逛,這是做什麽?


    烈祭解釋道:“她從未下過山,或許是想盡力適應這裏吧。”兩人談論著隨緣,隨緣突然衝進帳中拉起烈祭便往外走。


    烈祭:隨姑娘,你要去哪?


    隨緣:你陪我去營地外走走。


    烈祭雖有些無奈,也隻能跟隨。畢竟不如在營地中,有士兵保護。


    虛影的二人隨即如風一般,更隨而去。這時候天道老頭則是冷汗直流道:“這,這聖君到底將自己藏去了何處?”若是在哪處境域待的久了,墟無之鏡就會崩壞…


    真是愁煞人也!墟無之鏡還未成型,如今竟然被迫啟動,實在是不好說…天道老頭隨即也不敢多耽擱,隻能再次穿梭各個境域,一一排查隨緣與烈祭二人所在之地。


    隨緣:烈祭離營地不遠處是否有一片樹林?


    烈祭有些疑惑道:“你怎麽知道?”


    隨緣嘖一聲言:你別管我怎麽知道的,我就是想讓你陪我去看看。


    兩人騎馬行至那片樹林處,將馬匹拴好後走進林中。


    隨緣問道,烈祭你對這片樹林熟悉嗎?


    烈祭:這是進入百姓市集必過之地,自然熟悉。隨即帶著隨緣走在小路上,路的盡頭便能看見形形色色的人走在市集裏。


    隨後隨緣也不進入集市,而是讓烈祭帶著自己騎馬環視營地四周,發現這裏營地正處於一個南鄰直通市集、北近雪山、西麵斷崖、東觀長河的絕佳之地,東麵便是東虞國境。


    兩人一直到接近傍晚才迴到營地。此時烈祭早已餓得不行,風殘雲卷吃過晚飯。


    營帳外到處火把通亮,隨緣抬著一大籃東西進入烈祭營帳中。籃子裏有鑼、紅布、白布、木柴


    副將與雲杪也進來了。


    烈祭:你們怎麽過來了。


    隨緣:是我讓他們過來的。二位請坐。


    烈祭、雲杪、副將一臉迷茫,不知道隨緣要做什麽。


    隨緣即刻說出,烈祭你知道嗎?你這營地裏太亂了,我這幾日不是到處逛嘛。


    我發現了你營地裏的一些問題,想要告訴你。同時也請兩位副將聽聽我說的有理沒理。


    副將:這營中將士一直恪盡職守,並無錯漏。隨姑娘能看出什麽問題?


    隨緣搖搖頭道:“我發現了,你們守門的將士一直沒換過,我最近眼熟的很。”


    雲杪:這有什麽問題嗎?


    隨緣:你們這營地的飯菜是有山下百姓送來的吧,那你們可有想過被人鑽了空子。


    烈祭反駁道:“這商戶是東虞分派過來管理糧倉和戰資的,直屬東虞國君管轄。”


    隨緣:那這就有問題了,你有想過別國若是派了打探敵情的將士裝作山下百姓,偶爾來營地送菜時便將此地位置透露出去了。


    三人皆是眉頭一皺。


    副將說道:這個事,我到沒想過。隻是每月與山下商戶聯係,偶爾會讓他們幫著將士們送一送東西。


    隨緣:是吧。


    烈祭:隨姑娘可是有什麽好辦法?


    隨緣:好辦法是沒有,笨辦法倒是有一個。近來我觀看過這裏的位置,是一處絕佳的防禦之地。但是四周並無士兵布防,烈祭你為何不將四周一同聯係起來共同布防。


    烈祭:共同布防?


    隨緣直言:對啊,你為什麽不利用這四周的環境,加強防禦。


    三人皆是震驚…


    虛影的烈祭此時已然眼眸暗沉,盯得隨緣一陣陣心虛,不敢抬眸去看烈祭。


    而此時隨緣正拿出一張草紙,用黑炭在紙上畫著營地四周的環境。你們看,營地之處南鄰市集與三國皆有貿易往來,最是魚龍混雜之地也是敵人最容易進入的地方。


    隨緣一邊畫圖一邊說道:“但是,進入營地需要經過這裏一大片樹林,因此若是將防禦力量擴展到整片樹林中,這就保證了後方營地的安全。”


    若有敵軍從南麵攻上來,這裏已經布防好禦敵之法,也不至於起戰事時手忙腳亂。


    烈祭看著她畫的圖隨即拿出軍防圖與雲杪和副將仔細觀察起來,原先的防禦隻從營地三裏(1500米)外開始。若真如隨緣所說,將營地擴大至三十裏外確實有些費兵力。


    雲杪出言:隨姑娘,這般做很是耗費兵力。


    隨緣直接反駁道:“這叫養兵一時用兵千裏。”若是不擴大防禦範圍,難不成等敵人打到這裏你才能發現。


    副將摸了摸下巴道:“隨姑娘說的也有理,可營地外一片荒蕪也不好傳遞信息啊。”


    隨緣:你們不會中途建立幾個提供士兵休息的地方嗎?至於消息的傳遞,我看大娘廚房裏的煙火氣就不錯。


    烈祭:副將、雲杪你二人記下此計,商討後可實施。隨姑娘說的對,我們離市集太遠又不能及時傳遞信息,若遇敵情必然有些束縛。


    隨緣即刻說道:“還有一事營地裏時間太混亂,不統一。”


    隨緣:雖然我知道你們平時忙碌軍事,不怎麽關注這方麵的事。但我觀察過放飯的時間大夥在同一時間用膳,我認為可以進行分批次進行。


    首先,是營地守門的將士必須先吃。保證他們有體力和精力,而且不能一直是那兩個小兵守門,這幾日我都能天天看到他們了,熟悉他們了。


    其次,是騎兵。騎兵的作戰能力很強也肩負著傳遞信息的使命。


    最後,是小兵。小兵在等候時要進行訓練,等騎兵用過飯後在替換小兵。


    這樣有序的替換兵力可以在遇戰事之時,有條不紊的進行戰術分配。


    烈祭隨即吩咐道:“雲杪你去將各部管事之人通通叫來。”


    雲杪立刻起身準備走出營帳,卻被隨緣製止。隨緣嘖嘖嘖幾聲,你看你們這效率真差。


    副將有些摸不著頭腦問道:“隨姑娘說的是何意?”


    隨緣歎息一聲對烈祭說道:“你是不是,打仗打的連人都傻裏傻氣的。”


    隨緣無奈的摸摸下巴,心中暗想是不是我找錯人了。隨即端著茶盞,一直瞟著烈祭。


    烈祭被她看的有些發毛。


    隨緣:你們有戰鼓可號令將士,將士聽令便能作戰。隨緣從籃筐裏拿出一麵鑼遞給雲杪。


    雲杪拿著鑼呆站著看向隨緣。


    副將明白了隨緣的意思,出聲道:“你傻站著幹嘛。”你去外麵敲一敲看平時傳信的將士看你了,你就告訴他讓他轉告其他人過來呀。


    副將:隨姑娘,高才啊!


    雲杪站在帳外,敲了敲鑼見不少將士轉過頭來。隨即吩咐平時傳信的四個將士去通知其他管事之人,有些忐忑的拿著鑼反身迴到營帳裏。


    雲杪:隨姑娘,這鑼聲音太大了好多人轉頭看我。


    隨緣:那不就說明這樣有效嘛,這樣哪一環出了差錯你們也能及時知道,這樣你們就有更多時間研究布防禦敵。


    我就是一個建議,你們要怎麽改善還須你們自己商議,做出有針對性的部署。


    不一會,軍醫、幫廚大娘、監管馬匹、巡視將領等人便來到烈祭營帳處。


    眾人:不知大皇子喚小將(草民)前來,可否有要事。


    烈祭:你等一同旁聽,若有提議可說出來。


    副將隨即將剛剛記錄的事項粗略的告知眾人,並特意詢問是否有別的看法。


    幫廚大娘:幾位將軍我是個婦道人家,不知道那些大事隻懂做飯,但是做飯的煙火氣一會就飄散的看不見了。


    若是傳遞信息怕是離得遠了根本看不見啊。若是柴火不幹,那根本沒辦法點燃。


    幾人聽得這話皆低頭不語。


    隨緣亦不再多說,畢竟這是烈祭要曆劫自己隻能提出建議,至於別人采納與否或是如何使用自己不能過多參與,以免影響曆劫之人。


    目前的這些建議隻建立在大體範圍裏,如何去細化便看他們自身怎樣去調整安排,具體的實施方案還須烈祭和他的下屬自行琢磨。


    隨緣也擔心自己透露太多有違天道輪迴,畢竟自己不能隨意掌控他人生死。


    隨緣見他們討論的熱火朝天,心中暗暗鄙視了一把烈祭,就這麽把計劃告訴這麽多人,也不怕奸細什麽的。隻能輕歎一聲,混沌之境的烈祭這麽聰明怎麽曆劫就變得不那麽厲害了。


    其實隨緣不知道的是,按照現在這個時代的軌跡根本不可能出現如此細致的軍事理論和布防理論。


    最後,烈祭決定先從改用鑼聲傳遞信息的事情。


    烈祭道:雲杪與副將先留下,其他人先行迴去做自己的事。


    眾人:小將(草民)告退。


    等眾人退出,隨緣即刻不複剛才端坐姿態,慵懶的用胳膊肘抵在桌上手杵著臉頰,歪著腦袋盯著烈祭看。


    烈祭感受到了隨緣看他有些疑惑的表情,隻吩咐雲杪道:“你經常巡視營地各處,你覺得用什麽方法能夠最快傳遞信息。”


    副將:殿下,這鑼聲音確實有些大可聲音不大又怎麽讓他人知曉?不如改用別的器物,按照聲音的幾聲來傳遞準確的信息。隨即雲杪吹了三下口哨。


    隨緣則眯眼轉向雲杪,心中對他有了一個好印象。


    副將:你小子,聰明啊。殿下,我覺得這個方法合適。


    烈祭:這確實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可你如何讓別人知道你要傳遞消息?而且這個信息不能被太多人知道,以免被有心之人學去。


    雲杪:殿下,不如先選用幾人將他們編為一組,專門傳遞信息。


    隨緣即刻眼神一亮,內心誇讚了一句這小將頗為聰慧。


    烈祭也同樣感覺這雲杪的方法很不錯,便吩咐副將道:“此事有你負責暗中訓練,沒有成果之前不許大肆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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