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緣見二人也算情深,便道:“萬落音當初你為何不拒絕成親?”你二人既然兩情相悅為何當初不直言相告,何苦選擇這麽一條路?


    萬落音則言:為何…為何?為什麽總是這般詢問,做了便是做了有什麽可後悔的!總是去解釋做什麽,解釋又有什麽用!


    萬落音哀歎道:“世人隻看到這光鮮的外表,我想要的喜歡的千方百計也沒辦法得到。”阿謙,你知道嗎?我一點也不想做什麽神仙,可是為了你我才如此拚命的修靈。


    趙謙虛弱的說道:“音兒,終是我拖累了你。”或許,我們本就不該相遇,這樣你就不會因此滿身戾氣,還要被惡靈侵擾。


    烈祭則在一旁緊皺眉頭不語,心中的警惕不曾落下半分!隨後對萬落音言:原本當初我拒絕過師傅與你大婚,若是當年你能坦誠一些也不會鑄成大錯。


    萬落音卻是突然哭出聲來,隨即說道:“你以為我為什麽沒有拒絕?”因為他不容許我拒絕…他知道了我與阿謙有了夫妻之實,將他囚禁在水牢中威脅我。


    萬落音:你以為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你強盛的靈力。你以為,當年他將你帶迴來還收你為徒是為什麽?都是為了滿足他自己統領世家的私心。


    萬落音隨即哭笑出聲,抱著趙謙顫抖起來。阿謙,不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生死我都要與你在一起。況且我做下這麽多錯事,定然逃不過天罰就讓我們死而同穴,我也不孤單…


    隨緣默默注視著二人心道:“真是造化弄人…”。眾人此時也淡漠注視著二人,紛紛搖頭暗歎可惜。


    眾人靜默間,大地突然振動一下,趙謙更是大口的吐血而出。


    隨緣眉頭一皺道:“他設下的禁製被解除了,還遭到了反噬!”話音剛落,飄浮在半空的法器突然間再次發出更加幽暗的靈光,瞬間籠罩了無悔宗。


    眾人被這突然的變化嚇了一跳,隨染則問道:“這怎麽迴事,不會是又要黑白顛倒了吧!”


    隨緣心中大驚道:“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遭遇了黑水又逢烈祭開啟噬魂翎。”要是弄不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隨緣心慌的用手撫摸著隨身佩戴的“墟無之鏡”,探了探能否開啟。隨後緊皺眉頭,緊拽著烈祭與隨染道:“完了,完了…這次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烈祭:何故這般說?


    隨緣抬眸看了眼飄浮的法器,隨後又看了看烈祭道:“你將那空中的法器試著收迴來!”


    烈祭抬眸看了看隨緣,微微挑高一道眉。雖有很多不解卻是轉頭看了眼飄浮的法器,直言:過來!


    隨染一聽烈祭這簡單粗暴的召喚之法瞪大眼睛,隻言:這是你一向召喚法器時,常用的話語吧?這也太不符合你冷酷的氣質了,好歹也說個別人聽不懂的咒語什麽的…


    隨緣則在心道:“記得曾經他說過,何須浪費時間去念一串別人聽不懂的咒語,不如想說什麽是什麽的好,既簡單又好召喚。”


    烈祭則言:喚它為何要這麽麻煩,讓它下來不就好了…


    眾人一聽皆是微微搖頭,看看那緩緩飄落下來的法器,又看了看烈祭抬手的等著它落向自己模樣,頓時覺得果然還是從前認識那個孤傲的烈祭。


    萬落音見神器飄向烈祭想要搶奪,將趙謙輕輕放於地麵,趁著眾人不察之時搶奪法器,卻發現用手去抓時直接穿空而過。


    突然間眾人似是聽見一股流水聲襲來,隨緣瞬間臉色凝重渾身泛起一股寒意道:“快縮成一個圈靠攏過來,黑水擴散到這邊了。”世家弟子聽了,瞬間向著隨緣所在方向快速靠攏。


    隨緣則單手緊握著“墟無之鏡”,滑落一滴冷汗。隨後言:萬不可使用靈力與之對抗…


    世家弟子中便有人反駁道:“為何不能反抗?”難不成讓我等一同等死?


    隨緣則翻了個白眼道:“你若想知道,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靈力攻擊黑水後,隻會加快它擴散的速度,我們隻會更快的去陰曹地府,甚至你都沒機會去見一見幽冥大人便魂骨皆不剩了…


    烈祭一手緊握著隨緣的手,一手快速收起法器。那法器剛落如烈祭掌心便似融化般,緩緩鑽出烈祭體內。


    此前在烈祭體內的另一半法器,迅速與其交織在一起融為一個整體,真正的噬魂翎重現於世。噬魂翎融為一體後,閃出烈祭體外…


    眾人隻見一股強烈的銀光照亮一片幽暗,此時每個人都像被定格一般。而隨緣佩戴著的墟無之鏡也發出耀眼的銀光,兩股銀光交匯後墟無之鏡被開啟…


    墟無之鏡未得主人命令便被迫開啟,一時間被定格住的人中隻隨緣與烈祭二人魂靈被吸入其中。而留在原地的眾人則依舊被定格在原地,整個境域似被時間凍結,停止了下來!


    天道老頭感應到墟無之鏡被迫開啟,冷汗直流瞬間出現在墟無之鏡的境域內,然而到達時看見的已然是被定格的境域。


    天道老頭一查探才稍稍落下心道:“還好眾人魂靈皆在體內,否則此境必定坍塌後果不堪設想!”


    天道老頭疑惑的看著這個定格的境域,怎麽也無法想通。自己明明將隨緣法力全數封印,怎麽會突然再次啟動了墟無之鏡?


    天道老頭迅速尋至隨緣處,隻見那烈祭還拉著隨緣的手。觀看片刻後便道:“我說呢,怎麽突然就開啟了墟無之鏡!”


    天道老頭:墟無之鏡開啟了烈祭過去曆劫的一個境域,原本是作為讓隨緣獲取功德,助其返迴本體之用。


    天道老頭也隻能扶了一把胡須言:這下可好,聖君烈祭的神器“噬魂翎”融為一體,又有自身血氣作為啟動法器的關鍵,墟無之鏡被開啟也是無可厚非。


    天道老頭看了看周遭環境道:“真是想不到,這黑水出現在此境之中。”隨後捋了捋白胡須言:罷了,罷了…反正這裏不過一個幻境,可千萬別破壞了別處境地便是。


    天道老頭瞥了幾眼被定格的隨緣道:“你…你說說你個小娃子,怎滴這麽愛搞事情呢?”


    天道老頭:就算是生而為神也不能如此與天道輪迴硬剛啊!隨後又看了看烈祭言:你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一樣鬧騰…


    天道老頭怒瞪二人一眼,也隻能輕輕搖了搖頭,閃身消失…


    被墟無之鏡吸入其中的兩個魂靈則是被投放到了另一個境域!


    隨緣被吸入墟無之鏡後,此刻正站於一處雪山之巔處。


    隨緣看了看自己透明的身影,疑惑道:“我…難不成…死了?”隨緣呆愣的時間,烈祭也隨之而來。


    烈祭也如同隨緣般是個透明的身影,隨即輕聲詢問:“緣兒,這裏就是死後的世界嗎?”


    隨緣四周環視一言後隻言,這是我們的前世相遇的境域之地,我們曾在這裏相知相惜。隨緣此時隻能用這麽一個小小的謊言告訴他,這裏是前世世界。


    二人交談間,隻見不遠處隨緣正一隻手拎著烈祭迴來。


    虛影的烈祭挑高一道眉問:緣兒…我們就是這般相遇的?


    虛影隨緣道:“你,你這不是受了傷嘛!”


    兩個虛影同時看向那邊的二人,隻見隨緣粗魯的一腳踢開那破爛的圍欄,還嫌棄的嘖嘖嘖幾聲。


    她有些嫌棄的抬手一揮,破爛的茅草屋便換了個模樣,變做一個幹淨整潔的農家小院一般。隨後滿意的點點頭,將受傷的烈祭小心就這麽單手拎著放置床榻上,開始為他處理傷口。


    虛影的烈祭隨即跟著進入那茅草屋,虛影的隨緣則立刻跟上。


    入屋後便看見隨緣抬手去解烈祭的衣衫和鎧甲時觸碰到那冰冷的肌膚,身為虛影的自己就像能感應到那輕柔的觸碰般。


    隨即便看見隨緣運起靈力為他輸入靈氣驅寒,而後在屋內點起火盆。


    虛影的隨緣有些尷尬道:“那個,那個我也不是故意這樣對你。”你看,你這不是重傷昏迷了嘛…隨後還嗬嗬一笑,以示緩解尷尬的氣氛!


    虛影的烈祭則是認真看著那邊的隨緣道:“緣兒,你從前的模樣與你現在的模樣似乎不太一樣,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虛影的隨緣瞄一眼烈祭道:“反正都是前世的事了,別記著了…忘了吧!”


    虛影的烈祭問不出答案,隻能靜默看著那個為自己療傷的女子,眼眸如水似要將這副畫麵刻入骨髓!


    那邊的隨緣此時正脫去烈祭衣衫,兩道虛影便見他的胳膊處被劃出一個口子,受傷的地方被凍的一片青紫。


    虛影的隨緣嘖嘖幾聲道:“你知不知道,當年你差點就埋於雪山之巔了,我可是你得救命恩人!”


    虛影烈祭道:“嗯!我知曉,你不止救我一次。”此命永遠屬於你,別人拿不走…


    虛影的烈祭看著躺在床榻上的烈祭,胸口處一道深深的傷口血肉已然翻出泛白,可以看見裏麵粉紅的肉色裏夾雜了許多雪,原本穿著青黑色的衣衫完全看不出如此傷重。


    虛影烈祭見隨緣心疼的輕手擦拭那些血跡,又不敢冒然施以仙法為他療傷,隻見她手一抬掌心處出現一株“仙鶴紫珠”花,將其搗碎敷在傷口處。


    期間躺在床榻上的烈祭,迷迷糊糊睜眼看了一眼又緩緩閉上了眼睛,忙活了半天總算是處理好了他的傷口,血也止住不少。


    虛影烈祭看了半晌隨即問:緣兒,你靈力不似普通修靈弟子,隨手便可幻化出藥草,你…你到底從何處來?


    虛影隨緣迴望一眼烈祭道:“你便當我在曆劫便是!”虛影烈祭得到這個答案後,便不再多言隻靜默的觀看著,前世的種種自己毫無印象,便隻能在這裏將這裏的一切牢牢記住!


    虛影的烈祭緊握著虛影隨緣,兩道虛影就這麽靜默的看著前世的二人和一切…


    次日,烈祭受到陽光穿透過白淨紙窗,照耀的亮光散在眼前,微微偏轉頭部緩緩睜開眼。待看清事物,才發覺身側躺著一個絕色佳人,嚇得立馬坐起身也牽扯到傷口,唔一聲驚醒了隨緣。


    隨緣驚喜的問道:“你醒了。”


    你是何人,烈祭眼神有些冷冽的問道。


    隨緣:你別亂動小心傷口裂開。


    烈祭有些虛弱的斜靠在床榻後的牆壁上。


    虛影烈祭:原來,你我二人早已同床共枕過。虛影的隨緣則言:我那時剛入凡塵,許多事情還不是很懂…


    虛影的隨緣即刻用手捂住嘴巴道:“你不要一直問問題,我這都不知道透漏了多少天機了…”你是不想再見到我了,是嗎?


    虛影烈祭隨即言:我不問便是!


    床榻處,隨緣則微微一笑道:“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做些吃的,你等等。”說完,隨緣赤腳便跑出屋子,隻留下一臉疑惑的烈祭。


    烈祭撐著身體環視四周,似是一處農家小院簡簡單單,沒有多餘的雜亂之物。遠遠看向窗外隻見那院中一片雪白,遂摸了摸自己的傷口,才知已經清理過而且被包紮起來。


    隻片刻間隨緣便端著一碗粥迴來,蹦蹦跳跳也沒有撒出一滴,隨後坐於床榻邊,吹了吹便往烈祭口中送去。


    虛影的隨緣則內心一陣哀嚎道:“你蹦蹦跳跳個什麽勁呢,一眼便給人看穿了。”


    虛影的烈祭與這境域中的烈祭,皆看著她潔白如雪的腳將頭偏向另一側出聲道:“你先把鞋子穿上。”


    虛影的隨緣聽得二人異口同聲,隨即笑出一陣悅耳的聲音…


    斜靠在床榻處的烈祭,見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光潔的小腳,隨而微微一笑顯得格外嫵媚動人。虛影的烈祭也在此時重重捏了一下隨緣的手,低眸盯著那邊的隨緣…


    坐於床榻邊的隨緣說道:“我不冷,你先吃點東西。”


    烈祭低眸隻見那碗粥的顏色紫紅一片,皺了皺眉。


    隨緣隨即坐在床榻邊說道:你可別小看這粥,這可是我用“仙鶴紫珠”花給你熬的,能補血養氣。


    虛影隨緣道:“你看,你以前多好騙…讓你吃什麽你就吃什麽…”。虛影的烈祭則內心一陣疑惑,自己從未聽說過“仙鶴紫珠”,但也未問原因隻是靜默看著兩個緣兒輕輕搖了搖頭…


    虛影得烈祭,將此境烈祭的表情一一看在眼裏,隻見那人看向她清澈的眼睛,似被蠱惑般慢慢張嘴吃了粥。隨即,虛影的烈祭皺了皺眉,嘖了一聲…


    虛影的隨緣見虛影的烈祭神色透露出一絲不耐煩…隨後內心小小的喜悅道:“看不出來啊,烈祭還能做出這副模樣!”


    虛影的二人隻沉入其中看著一切…


    那邊,隨緣見他吃完一碗粥便下榻將碗放於桌上,隨後又再次返迴床榻上將腳也抬進了被子裏。


    烈祭被她這番動作嚇了一跳,結巴的說道:“你、你怎可隨意與男子同塌。”


    啊…隨緣被他問的有些疑惑。心中則想著在混沌之境的時候,他不也經常躺在還沒化形的我身邊嘛。


    隨緣道:“不能在一個塌上嗎,可這裏隻有這一張床榻。”


    虛影的烈祭突然問道:“緣兒,你我在前世是否結為夫妻?”


    虛影的隨緣則言:不告訴你。


    虛影的烈祭見她不願說也不多問,隻繼續觀望著前世的一幕幕…


    隻見躺在床榻之上的烈祭四下看了看,也無法反駁。隨後隻說,你身為女子不可隨意與男子同塌,更何況還是一個陌生男子。


    隨緣即刻反駁道:“我沒有隨意,我認得你。我們也不是陌生人。”


    烈祭瞬間臉色變了變,心中一股寒意升起。你確定你認識我?


    隨緣笑著說:嗯,我認識你,你是烈祭。


    烈祭見她笑容燦爛,心中想著恐怕是隻知道自己叫什麽,並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什麽的,心裏緊繃的弦也鬆了鬆。


    烈祭放鬆神情語氣溫和的問:是你救了我?


    隨緣:我見你趴在雪地裏,就將你撿迴來了。


    烈祭嘴角微微一咧,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麽?


    我叫隨緣,這是一個漂亮哥哥給我起的名字,好聽吧,說完還笑的一臉燦爛。


    虛影的烈祭有些冷然的話音問道:“緣兒…這,漂亮哥哥是誰?”


    虛影的隨緣此時真是有口難言,心道:“這可是雙倍的天機命理,萬不能告訴烈祭!”


    虛影隨緣即刻敷衍道:“其實就是一個臭老頭故意騙我,變成的一個小哥哥。”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而且他都死了不知道幾千萬年了…


    虛影的烈祭也不說破,隻輕歎一聲搖了搖頭道:“緣兒若是不想說便不說,不必編製美夢般的謊言。”


    虛影隨緣隨即咧嘴不自然的笑了笑言: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不能再次隨意透露天機,於你於我都不利。


    虛影烈祭聽得再次二字,隨即再次靜默看著那邊的烈祭…


    烈祭:隨姑娘,多謝相救。


    隨緣聽他這般稱唿自己,隻看著他笑,也不說話。


    烈祭見她眼神濃烈的盯著自己,心中有些發毛。正想說些什麽的時候,聽得她小聲說了句,怎麽沒有以前漂亮了。


    烈祭無力反駁,心中頓生疑惑這姑娘不會是腦子不好吧。隨後問道:“隨姑娘,你救我之時可曾見到我身邊還有他人。”


    隨緣搖晃一下腦袋應答:沒有。


    烈祭:隨姑娘這裏是?


    隨緣:這裏是山頂。


    你家中沒有其他人了嗎,烈祭問道。


    隨緣反問:“烈祭,你傷口疼不疼?”


    兩人同時出聲,互看一眼,隨緣噗嗤一笑。


    虛影的烈祭眼眸微微浮上一絲柔色,唇角也淡淡掛起一抹笑意!


    隨緣輕笑之後對烈祭言:你疑心病這麽重啊,我要是想對付你用得著給你療傷嗎?


    這女子說話過於直白,烈祭心中頓時尷尬不已。隻能解釋,我並非懷疑姑娘隻是這山中鮮少有人,你一個女子又獨自居於此地。


    隨緣:普通農家獵戶怎會到這山頂之處,再說沒人上來看過又怎麽知道這裏不能住人呢,隨緣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著慌。


    烈祭點頭道:“姑娘所言在理。”


    你別姑娘、姑娘的喊我,你就叫我隨緣吧。


    烈祭:直唿其名有冒犯姑娘之嫌,我還是叫你隨姑娘。


    虛影隨緣道:“你看看你這小古板,又多疑的模樣,又呆又可愛…”虛影的烈祭則是無奈搖搖頭,看著那個烈祭不語!


    隨緣心中想著在混沌之境的時候並沒有聽說不能喊名字一說,不過如今來到此地還是得遵循此處規矩,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隨緣:那我該叫你什麽呢?烈公子、烈哥哥、還是什麽好呢?一臉糾結的模樣。


    虛影的烈祭聽到這些個稱唿,握著隨緣手的自己身上悄悄起了一層雞米粒!隨後卻看見那裏的緣兒正嘟著嘴似慎重般考慮著,眉頭一皺。


    隻見隨緣考慮半天,抬頭看向烈祭道:“我還是叫你烈祭好一些。”


    烈祭也覺那些個稱謂也是不妥,便說:你便稱唿我名字即可。


    隨緣道:可以嗎?你不是說直唿其名不禮貌嗎?


    烈祭:可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隨姑娘,我何時能下山。


    隨緣狡黠一笑,掃視一眼他的傷情。你想走?隻要你能站起來,走出去你自然可以下山。


    虛影烈祭則言:緣兒,前世你又救了我一次?你…你本為仙子,是否因為我才下界曆劫?


    虛影隨緣則淡然的點點頭,不出聲迴應。隻言:但凡仙神都需曆劫,你不必過於糾結。


    那邊烈祭一陣激動想起身,卻發現自己完全沒法用力起身,隻能借助身後的牆壁斜靠著。我、我的腿是不是廢了?


    隨緣見他有些驚慌的神色便說:沒有,你在雪地裏趴的太久了而且身上也有傷,你被凍傷了暫時無法正常行走,不過你別擔心你這傷十天半個月我一定給你治好。


    烈祭穩了穩心緒道:“勞煩隨姑娘費心了。”


    這幾日烈祭已然習慣了身旁有個人,陪自己說話給自己治傷逗自己開心,這般靜謐的生活也隻有此時能夠享受了,斜靠著的烈祭見隨緣端著藥進屋。


    虛影隨緣突然言:緣兒,你說我們的未來是否能夠如此,靜謐和諧?


    虛影隨緣:一定會,未來我們依舊相互依偎,隻是你需要等好一段時間,才能等我迴去找你!


    虛影烈祭:你告訴我你要去何處?我去尋你?虛影隨緣則是搖了搖頭道:“烈祭,這是我劫,別人渡不了…”


    虛影烈祭重重捏了捏隨緣的手道:“多久,我都等你!”虛影的隨緣迴以微笑,輕輕點頭後不再多言。


    前世之境中的隨緣喊道:“烈祭,吃藥了。”


    近日烈祭看著每天顏色不一的藥,有時候真覺得會不會是毒藥。今天的藥散發著一股香氣,可顏色卻是青黑一片。


    烈祭雖痛快地喝下去,心中頓生一股惡心感隻能強壓下胃裏的不舒適感。隨姑娘,這是什麽藥。


    隨緣道:“這可是好東西,很難得的。”你被凍傷又失血過多,前兩日給你用的藥都是補血養氣的藥物。


    隨緣:如今你體內寒氣頗重,隻是你現在並未察覺若是現在不處理,你將來說不定日日受寒涼之苦。


    烈祭認真的答道:“有勞你費心了,待我傷愈必定將這些貴重藥物一一搜迴來送你。”


    隨緣:行啊,就看你能不能找迴這些貴重的藥物還我。


    隨緣小心得看了看他開始有些紅潤的臉色。烈祭,一會你自己可得忍住不能用涼水,不然你以後就得做孤家寡人了,那個你先躺會好好休息。


    說完隨緣便快速溜出了屋子,並且把茶水什麽的都全部收走了,出了房門還把門給鎖了起來。


    烈祭見她雷厲風行般退出房門,便知道這個藥怕是有問題,這些日子以來自己也深有體會。喝了藥之後身體出現過疼痛、麻痹等等各式各樣的症狀。


    虛影的隨緣則道:“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外麵的大雪,外院的雪也很美。”陽光照在雪地上,就像飛舞的白色靈寵,煞是好看!


    虛影烈祭則是拉著隨緣淡然坐在一個破凳子上,隨後言:我很想知道你會如何治愈我?


    虛影隨緣此時被他牽製坐在他身旁,就這麽看著前世之境的烈祭藥效發作。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紅了起來,低著腦袋低垂眼眸,不敢看烈祭…


    前世之境的烈祭:有時候不得不懷疑隨緣是不是故意在整自己,可是藥效過後確實身體恢複得更好,自己隻能啞巴吃黃連忍著。


    烈祭輕歎一聲道:“不知這次的藥會是什麽效果。”


    烈祭隻等著藥效發作,沒多久便覺得自己渾身開始暖和起來,剛開始還能忍受可後來才發現自己身體出現了反應,才知道自己喝了什麽藥。


    苦笑一聲後也隻能強迫自己去忍著,自己暫時無法隨心動彈,隻能在床榻上艱難的熬著。這一次烈祭千算萬算沒算到,這次的藥效不似前幾次痛過之後便好,而是斷斷續續折磨著精神和身體。


    烈祭就這樣睜著眼熬到了第二天。這時隨緣打開門,端著熱水進屋看望烈祭。


    隨緣關心的問:你現在感覺如何?


    烈祭熬紅的雙眼尷尬的看了看隨緣。


    隨緣:你可不能怪我,不這樣做你體內的寒氣沒辦法化解,我可是給你用了最好的藥,雖然藥效有些烈但是能讓你恢複得更快。


    隨緣用溫水給他清理了額頭上的汗水。


    烈祭雖然有些精神不濟,但卻能感覺到身體內暖暖的。


    烈祭有些疲憊道:“下次你能先告訴我這個藥的效用,我也好有個準備。”


    隨緣道:“如果我告訴你,你又不願意喝怎麽辦。”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堅持住的。


    烈祭近段時間來與隨緣相處,發現她是個很聰明的女子,就是對人情世故不甚了解。便問道:“你到底是從何處弄來的藥材,這些藥的藥效很好,如果可以我想為我東虞的將士求得這些尚佳的良藥。”


    隨緣眼神一飄,這些藥是我培育的,別處可沒有更不可能大批量采購了,而且給你治傷已經所剩不多。


    烈祭有些遺憾道:“那真是可惜了,如果能有這些藥,我東虞的將士便可不必傷亡慘重。”


    隨緣心中暗想這藥都來自混沌之境,凡人怎麽可能隨意使用況且自己也不可隨意擾亂凡塵天道輪迴。


    隨緣:好了,你不要多想,你一整夜沒休息。現在你還是閉上眼好好休息,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康複下山了。


    烈祭確實有些困倦,隻應答了幾聲便沉沉睡去…


    虛影隨緣則心中疑惑叢生,怎麽還不能迴去?莫不是迴不去了,那豈不是做了幽魂?


    虛影烈祭似是看穿她的心思,隨即出言:也不知,這究竟是何境域?緣兒,此前來時隻見你腰間那掛飾曾放光大振,是否與它有關?


    虛影隨緣一聽即可去摸腰間的掛飾,這才發現不見了!這,這怎麽不見了?虛影烈祭也看向隨緣腰際,確實不見了…


    二人隨即眼光四處搜尋,並未發現任何蹤跡…


    虛影烈祭:緣兒,你別急!或許是時候未到,我們被拉入此境,可能是有什麽特殊情況。虛影隨緣則言:罷了,罷了…迴不去還有你陪著我呢,我不怕!


    二人互視一笑便再次沉入這片靜謐的環境中,以旁觀者的身份看著那裏的兩個人影!


    沉沉睡去的烈祭整晚都休息的安穩,次日一早感覺身體有些力氣了,著急的下床拖著有些麻木的雙腳打開房門。


    烈祭環視四周隻見院內有一大片綻放在寒冬的金黃色花朵,在不遠處正看見隨緣站於花間采花,陽光散在她身上有種溫暖不真實的感覺。


    烈祭高興的喊著隨緣,你看我能走了。


    聽得聲音隨緣轉過身,看見烈祭手扶門框站在那,隨即走至烈祭身旁。


    隨緣:你先迴屋坐下,你剛好不能太過耗費體力。來,我先扶你迴屋。


    二人坐於四方桌前。


    隨緣看了看烈祭的氣色直言道:“你把衣服脫了。”


    烈祭近來已經習慣了她這麽直言直語的說話方式,知道她要為自己檢查傷口也不糾結脫下上衣。


    隨緣抓著他的胳膊仔細看了看,又認真的盯著他胸口的傷處看。


    烈祭有些耳朵微紅的問:我的傷如何了?


    虛影的隨緣見他紅紅的耳朵,隨即調侃道:“烈祭,我很少見你害羞的模樣。”好像自封靈淵見你,你便一直是一副沉默寡言的狀態。


    虛影烈祭:在那裏,你不曾這般對我,也不曾這般勾人心神!


    虛影隨緣見他幽深的眼眸,也不再調侃急忙轉頭不敢在看眼眸如星的烈祭!


    前世之境隨緣:嗯,不錯。昨天你喝了藥體內的寒氣也散了,現在傷口也恢複得很好,你再修養幾日便能與從前那般正常行走了。


    烈祭有些激動看著隨緣道:“真的謝謝你。”


    隨緣:不你我之間不需這些虛禮,咱們能遇見也算緣分。


    烈祭:對了,院子裏的那些花為什麽在這寒冷的地方,依舊盛開如夏花。


    隨緣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外麵的花叫“夢冬結”有舒筋活絡、止痛之效,是絕佳的好藥。


    烈祭隨即便道:“那這種藥對腿傷之人是否有效。”


    隨緣:當然有,不過這種花可遇不可求而且製作也複雜,你別看外麵院子裏一大片若要製成可用之藥也就幾瓶的量。


    烈祭眼神有些失落感又有些不甘心的問道:“那若是將這花移植栽培是否可行。”


    隨緣即刻反駁道:“那當然不行了,這花名字就叫夢冬結。”你聽它的的名字就應該知道,這種花隻開在寒冬裏若你將它帶下山,它很快就會枯萎失去藥效。


    烈祭心急得問:隨姑娘,你這裏還有多餘的藥嗎?我願花重金買下,我東虞將領常年征戰在外手下戰將多有腿疾傷痛,若能得這藥必然能為他們減輕不少痛苦。


    隨緣安撫他道:“我知道你愛護你的手下,可是這裏的條件你也知道這些花是天生地養,東虞將士這麽多不可能人人都能用上這些藥。”


    隨姑娘,我能不能請求你一件事?


    你不必請求我,隻要是你的要求我不會不答應。


    烈祭有些錯愕的看著隨緣道:“為何這般對我這樣一個陌生人,你還沒聽我的請求。”


    隨緣滿臉笑意,眼神堅定的答複道:“你不是陌生人你是烈祭,你是很重要的人。”


    虛影烈祭聽見這話,嘴角也掛著微笑。眼神柔和的看著身旁的隨緣道:“緣兒,你也是很重要的人,是唯一重要的人。”


    虛影隨緣道:“那等我迴去找你的的時候,你可得加倍對我好。”若是膽敢惹我生氣,看我不給你下藥讓你拉幾天肚子。


    虛影烈祭:不用你,我自己便可食用無需緣兒自己動手。兩道虛影你儂我儂,彼此訴說情意。許下未來的希望…


    前世之境中烈祭心中一喜便說,隨姑娘我希望你能與我一同下山,你醫術這麽高若你願意出山,我軍中將士必定能減輕不少疼痛。


    隨緣搖搖頭道:“其實你誤會我了,我並非醫術高隻不過是常年居住在此,對這裏的環境和花花草草比較了解,算不得真正的醫術絕佳之人。”


    隨姑娘,這段日子以來你製作的藥,藥效如何我很清楚。我知道這般冒然請你出山有些唐突,不過隻要你肯出山你無論提什麽要求,隻要我能做到絕無二話替你辦成。


    隨緣:什麽要求都能答應我?


    烈祭肯定得答複道:“是。”


    隨緣半開玩笑的說,若是我要你自盡呢?


    烈祭淡然一笑,原本我的命就是你救的,若是你要拿迴去我可以還給你,不過如今我還不能死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的命屬於你。


    隨緣輕輕搖頭說道:“我不需要你死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要求,具體是什麽要求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到時候無論我提出什麽條件你都必須答應我。”


    烈祭即刻點頭說:好,我答應你。


    隨緣:既然你答應的這麽幹脆,我就陪你走一趟。不過我不喜歡受約束,若是隨你下山你不能幹預我做任何事。


    烈祭:沒問題。


    那行,等你的傷好的差不多,咱們就下山。烈祭麵向隨緣施以一禮,隨姑娘大義。


    虛影烈祭隨即便能猜出,定然是隨緣當初利用仙法幹擾過凡塵之事,否則也不會去到無悔宗!這個想法縈繞著烈祭,緊鎖的眉頭看了一眼滿不在意的虛影隨緣一眼。


    兩道虛影伴隨著前世之境二人的生活軌跡,也算過了一段幽靜美滿的生活。期間,隻虛影的隨緣看見了墟無之鏡掛在前世之境的隨緣身前。


    虛影隨緣心中一陣疑惑道:“當初,自己並未攜帶墟無之鏡,怎麽這會兒卻掛在下界尋找烈祭的隨緣身上?”


    十日後兩人準備下山,虛影的二人自來到此境,腳便沒有踏上過真實的地麵一步。似魂確有重量,似人卻無實體。


    前世之境烈祭:隨姑娘你穿著單薄就這般隨我下山?


    隨緣:我生活在此處自然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環境,況且我有自己的保暖辦法。


    烈祭一想暗暗覺得隨緣所說在理,也沒有再多問。咱們沒有馬隻憑雙腳走,勞累你走一趟。


    隨緣:無事,馬匹也無法自由的在雪地中行走。


    二人慢慢消失在茫茫的雪山中,隨緣走後山頂處的屋子變迴了從前那破敗的模樣。行至山腹間,烈祭看見不遠處有一名將領模樣的人,正四處搜尋。便帶著隨緣躲在一顆樹後,隻等觀看是敵人還是友人。


    隨緣輕聲問道:如何?是敵是友。


    烈祭:似乎是我手下戰將。心中想著若自己隻身一人還好,可此刻隨姑娘與自己在一起難保不會出別的差錯,因此也不敢太過冒然向前走。隨後說道:“隨姑娘,不若你先在此處稍等片刻,我悄悄過去待看清是敵是友再迴來接你。”


    不必,我會些拳腳功夫,對付個把人還是可以的,說完朝烈祭眨了眨眼睛。


    烈祭則眼中閃出一絲訝異,這一路走來隨緣身邊暖暖的沒有絲毫涼意,隻當她確實是個習武之人,也不多問便一同在樹木的隱藏下悄悄接近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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