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司寒把淩霜送迴咖啡店便消失了,一消失就是一星期。


    淩霜顧不得店裏和小貓咪,心思都在程司寒身上。


    她一直在瀾園等著程司寒,連個影子都等不到。


    她給他去電話,連個響都沒有。


    就連找周繹,周繹也絕口不說。


    他去哪兒了?他是不是去找白筱瀾了?他們會不會重歸於好了?


    或者等不到兩年之期就……


    瀾園的大廳、餐廳、臥室、花園、車庫……隻要有過程司寒身影的地方,淩霜都佇立、發呆,胡思亂想。


    在禮叔的勸導下,淩霜也覺得不能再頹廢下去,決定迴店裏幫忙,也許忙碌能幫助分散注意力。


    結果,迴到店裏,大家都忙得井然有序,她連插手的機會都沒有,便上去看小貓咪。


    其實挺愧疚的,把小貓咪接迴來,幾乎都沒怎麽理過它們。


    “霜兒,你來啦!”


    沈應淮丟下逗貓棒,快步走向淩霜,生怕慢一秒淩霜就會消失了似的。


    小貓咪也跟著跑過來,抓撓著沈應淮的褲腳。


    沈應淮蹲下,抱起兩隻小可愛,捏著嗓子,替小貓發聲,“小卡和妃妃可想媽咪了,對不對?”


    小卡是公貓,妃妃是母貓,是那天兩個人給小貓取的名字,咖啡的諧音。


    小貓在沈應淮的掌心裏,睜著無辜的圓眼,奶裏奶氣地喵個不停,似在撒嬌。


    淩霜的心都化了,接過小貓,抱在懷裏,輕撫著它們的後脊背,柔聲道:“小家夥們好像長體重了呢。”


    “可你看上去瘦了不少。”沈應淮滿眼的心疼。


    “減肥呢!”淩霜擠出的笑容讓臉色看起來更蒼白。


    沈應淮嘖了一聲,一手跨過淩霜瘦弱的肩搭在肩頭,一手托著她的手肘,生怕她被風吹走似的,扶著走向貓爬架旁邊的椅子坐下,隨後蹲在跟前,抬起寫滿擔心的臉,憐惜道:“是不是跟程司寒吵架了?”


    “沒有!”淩霜苦笑著否認。


    要是吵架還好,起碼有個迴響。


    “那就是他欺負你了。”沈應淮皺眉,臉上掛了幾分怒氣,“受委屈了,告訴沈哥,沈哥替你收拾他!”


    這像極了淩齊的語氣,淩霜幾天來的委屈再也繃不住了,豆大的淚珠直接滴落在小貓身上。


    小貓感受到異樣,從淩霜懷抱掙脫,跳到地上跑迴了貓窩。


    “他真的欺負你了?”


    淩霜的眼淚像是直接滴穿了沈應淮的心,心痛極了,他伸手輕輕地把淩霜攬進懷裏,咬牙道:“我非揍死他不可!”


    淩霜幾日來的堅強,在散發的溫暖的懷抱裏完全崩塌,所有的情緒決堤而出。


    “我好難受……喜歡一個人為什麽會那麽難受……”


    喜歡?


    沈應淮似乎聽到了什麽碎掉的聲音。


    淩霜是真的愛上了那個同性戀嗎?


    其實沈應淮一直都在自欺欺人,淩霜看程司寒的眼神,從來都是閃著光的,戀愛過的人,都知道,那是愛。


    沈應淮身體不由地僵住,肌肉緊繃,想立馬衝去找程司寒,爆揍他一頓。


    胸前那一片慢慢擴散的濕暖一下子又柔化了他的心,如今在懷裏顫抖的小人兒更需要他的安慰。


    沈應淮不是意氣用事的少年了,那麽多年的社會曆練練就了他的沉穩。


    當前最重要的是淩霜。


    他抱著淩霜,什麽也沒說,任由她發泄。


    十多分鍾後,懷裏抖動的小肩膀漸漸趨於平靜,看來壞情緒也發泄得差不多了。


    “看看,我的小霜兒都哭成小花貓了。”沈應淮笑著低頭,拇指去抹著淩霜的淚,語氣溫和,“小卡和妃妃還以為找到親生媽媽了吧。”


    淩霜抬起那張梨花帶雨的臉,抹了一把淚,道:“現在的我很醜嗎?”


    天知道沈應淮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克製住去吻淩霜那雙杏仁般的大眼睛。


    清澈又無辜,真的很想讓人好好疼愛一番。


    “可美可美了。”沈應淮撥著淩霜粘在臉上的發絲,“我的小霜兒美得360度無死角,當然笑起來更好看。”


    “你怎麽說話那麽像我哥!”淩霜離開沈應淮的懷抱,用手背擦去眼淚。


    哭了一場,心情沒那麽糟糕了。


    “我可不想像你哥,整個隨時會爆炸的炮仗,多嚇人啊。”


    淩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形容的真貼切。


    “好了,我的小霜兒會笑了。”沈應淮還是忍不住伸手,輕輕托著淩霜的臉頰,用拇指細細地抹去淩霜臉上的淚,“我更喜歡會笑的霜兒。”


    “謝謝你,淮哥,我好多了。”淩霜伸手到旁邊的桌子,抽了兩張紙巾,整理著。


    “霜兒,我跟你哥哥一樣,看不得你受半點委屈。”沈應淮站了起來,眼裏的愛意盡數灑在淩霜的頭頂,大手從她的頭頂,順著發絲輕輕撫摸,“你離開程司寒吧,你還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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