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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方蒙蒙亮的時候,阮濯新便已起身打點行裝,看來看去,總是覺著落了什麽。


    “哥哥。”晨光熹微處,阮玉儀款步而入。她手背朝上,手心裏似乎握了些什麽,向他的方向遞了遞。


    他下意識接過,一個被攥得溫熱的物件落入手心。


    “這扳指怎會在你手上?”之前抵在那個裏長處,滿以為尋不迴來了,不想幾經輾轉,迴了儀兒手中。他順手將扳指帶上,細細打量。


    阮玉儀因將緣由幾句話講明了。言罷,她分明有一肚子話想囑托,臨別,反是一時無話。


    他看著梳妝已畢的妹妹,也無法確認她是幾時醒來的,“待會兒若是阿娘他們還睡著,就不必叫了,讓他們安安生生睡罷。”


    她搖頭,“阿娘會希望送你一送的。”她想,作為他的至親,她們的心情都是一般無二的,怎會不希望多瞧幾眼。


    “大姑娘。”屋裏侍候的婢子端來了茶水,裏頭茶葉沉沉浮浮的。


    她接過,輕聲道了聲謝,話在口中輾轉,終是選擇迂迴著試探,“我聽說此次是因著靖王有反心,陛下才執意禦駕親征……不知靖王為何要反?”


    阮濯新有些訝異,新帝連這個都會與她說。他思忖了下,描述道,“你既知道靖王要反,大約也聽說過他的生母,仁德皇貴妃曾經一度冠蓋六宮。”


    見她微微頷首,他繼續道,“我曾聽陛下提過一嘴,靖王從前也算是能文善武,極受先帝重視。那時的三皇子正處病中,朝中曾一度以為先帝會立四皇子為太子。


    “隻是後來不知先皇後為其子找來了什麽偏方,三皇子竟在半月之內大愈,一下就能跑能跳了。曆朝素秉老祖宗立嫡不立長的規矩,三皇子這一好,先帝自然大喜,以為是國運將盛的預兆,也就冷落了四皇子。”


    靖王在眾人的誇讚中,被養得心高氣傲,大抵是不甘心罷,才一直都不曾放棄奪取皇位,即使是先帝已經過世,他想向證明的人已經不在了。


    阮玉儀卻垂著眸,在想著其他——也就是說靖王是有能力治國安邦的。


    他看出些不對勁來,定定看著她良久,緩聲吐出一句,“儀兒為何有此一問?”


    她再抬眸,眸中滿是堅定,眼底的那片黑沉,叫阮濯新恍惚想到新帝。她謹慎地屏退了下人。


    “哥哥也瞧見了,他根本沒有放我離宮的意思,”她頓了下,緩上一口氣,“他昨日說,若他不幸犧牲,定要我去陪葬。我擔心,終有一日當真會死在他的手裏。”


    陪葬這樣的製度,前朝就沒有在執行了。隻是再往前數,活生生被送下去的嬪妃也不在少數,舊規重提,也是不難。


    此話一出,阮濯新神色微變,“儀兒的意思是……”


    她頷首道,“我知道此事有些冒險,儀兒不強求哥哥,哥哥若不願,隻當沒聽過就是。”昨日他說出這話的眼神讓她猛然意識到,他已經沒有多少耐性了,她不願坐以待斃。


    若兄長不願幫,她唯有另尋他法。但在沙場上,終究是最方便的,畢竟平日裏他身側的守衛可是不少。


    她聽見自己心如鼓擂。


    “你可知若是被發現,會有何後果?”


    阮玉儀聽見自己道,“死人開不了口。”他們之間注定生死糾纏,她不認為自己承擔得起坊間良善的美譽,她就算背負上千古的罪名,也要實施這一場盛大的逃離。


    “好,”阮濯新忽地道,“你隻消告訴我該如何做,剩下的就不必擔心了,都交給我。”他一如往常地去揉她的發頂,語氣淡然得仿佛是在思量早膳吃什麽。


    她心中動容,難免生出愧意。


    .


    半刻鍾後,屋門被叩響,傳來小廝的提醒,“大公子,車馬已預備好了。”


    兩人對視一眼,一前一後走出院落。


    這會兒阮夫人攜林姨娘與兩個小的,早候在了垂花門附近。她見兒子走來,趨步上前握住了他的雙手,唇囁嚅著,卻說不出什麽話。


    阮濯新抽出自己的手,拍了拍她,“孩兒不孝,不能長伴母親左右,待戰勝歸來,定好生彌補。”


    阮夫人一連說了數個好字,早紅了眼眶,“東西可都打點妥當了,路途遙遠,還是帶些小食去,嘴裏空落時也好打打牙祭。”她吩咐邊上的仆婦拿上來了早先就備好的一個褡褳來。


    林姨娘亦被她的情緒感染,拿帕子拭了拭淚,低聲勸,“夫人,大公子這是打仗去的,帶上這些反是拖累,再者,這些糕點一類的也放不長久。”


    阮夫人心裏其實門兒清,點點頭。


    “大哥約莫什麽時候迴來?”閑兒兩手糾結著。


    阮濯新抬臉望了望天,契丹離京中算不得多近,具體如何,倒真也不好估計。他隻是道,“很快。”


    府外侍衛已經在催促,皇命難為,戰事緊張,再如何不舍,也終究要分別。


    阮玉儀一行亦步亦趨跟至門外,目送著人遠去。馬兒行出幾步,馬上的阮濯新迴首,與她目光相出,都看懂了對方眼裏的深意。


    .


    送了阮濯新走後,阮夫人心緒有些不明快,也就打發眾人各迴各院用早膳了。


    阮玉儀有些擔心阿娘,一路送她迴了院子,這才抽身折迴。


    迴院子的路上,要經過荷花池。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那池子荷葉似乎更為翠綠洇潤了些,她不由得住下腳步,心中突突地跳。


    木香挽著她的手,“小姐。”


    “今兒的天似乎有些陰沉。”她忽地道。若是下起雨來,路上怕是泥濘難行。


    木香應聲抬眼遠眺,總覺得小姐話中有話。思慮半晌,也隻能用一些慣用的言辭安慰了幾句。


    .


    那日之後,不見薑懷央的身影,她更是清閑了下來。但她變得尤其怕安靜,怕孤身一人,不是與閑兒待著,就是上阮夫人處與她說話去了。


    直至幾日後,有府裏的下人來報,道是鬱王世子薑祺前來拜謁。


    她怔了下,還是攜阮夫人迎了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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