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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過去,送親之期很快便至。


    不見紅綢,不見燈籠,亦沒有彩燈花燭,儀仗雖盛,卻愈發顯得孤零零的,預備給長公主的轎輦停在皇城的西角門。


    昭容著鳳冠霞帔,麵色平靜得異樣。


    她在隨行宮人的目光下,一步步走向那大紅的轎輦,許是見她安分,周遭宮人們大多放鬆了警惕。


    她稍稍側目,向白荷遞去一眼,白荷微微頷首。


    昭容忽地轉身,趁著眾人不及反應,往長安宮跑去,半路嫌裙衫礙事,盡數撈至雙手中。


    身後是宮人的驚唿,以及一陣雜亂的腳步。白荷死命替她攔下領頭的宮人,卻隻能眼睜睜瞧著更多的人朝那抹紅追去。


    她唿喊著,要昭容快些走,如此高聲喊著,不敢稍作停歇,像是這樣她的殿下就可以不用被送去和親一般,也不顧上她是否能聽見了。


    .


    長安宮裏,阮玉儀憑欄迎風,望著庭院裏的景色出神。


    身後有一具灼熱的身子擁上來,勾著她的下巴,在她唇上一點。


    她的眼睫顫了兩顫,輕聲道,“陛下怎的也出來了?”她轉迴頭,漫不經心地用手攏著欄上的積雪,那雪有些涼,凍得她手心緋紅。


    薑懷央不讓她再弄雪,替她渥著冰涼的手,“今兒昭容要動身了,可要去看看?”他知曉她與昭容並不對付,隻當如此會叫她心裏快活些。


    程家、昭容欺她,她沒有足夠的手段對付,那便讓他來。


    不過順便牽連出了程行秋舞弊之事,查出此事時,他才恍然,難怪程行秋的水平不足以奪魁,最後的榜首卻是他。


    聞言,她搖了搖頭,並不作聲。


    他鬆開了手,去弄她那尚未堆好的雪,不消多時,便是上下兩個一小一大的雪球了,可惜少了眼睛。


    阮玉儀沒想到他會做這個來討她的歡心,心中微有異樣。她忽地想到什麽,扔下他,提裙去小廚房尋了兩粒豆子來。


    她攥著豆子往迴快步走去,轉過拐角,終於又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她將那兩粒豆子摁進小的雪球裏,充作這雪娃娃的眼睛。她端詳了好一會兒,彎起眉眼,側首對他道,“可惜陛下這雪人兒的腦袋做得不夠圓。”


    這會兒小娘子著素色裙衫,白玉頭麵,笑意盈盈的模樣。她站在一片雪色前,像是要融進這雪裏,成為一點新雪。


    他心中微動,不看她手邊小雪人,隻看著她。


    單手弄的,那能那般圓。


    他捉著她的肩膀,使得她迴過身來麵對著他。他在她額間落下一吻,手下隔開她的腹部,仔細著免得壓到,仿佛這是雪做的人兒,一碰就會碎的。


    隻是這雪做的小娘子似乎並不滿足於此,仰首學著他的模樣去描摹他的唇。


    她慣是個敏感的,對他許多情感,都隱約能感受到,厭惡也好,小心翼翼也好。


    雖不知他為何這般態度,但大抵是因著她腹中皇嗣,既如此,是不是代表著,她可以稍微信任他一點,有他的庇護,至少這孩子不會受到傷害。


    感受到她的迴應,他益發燥熱難安,扣著她的腰肢,將人抵在欄杆邊。


    她微微向後傾,撞倒了方才的雪人。


    正在這時,不遠處的宮門外,隱約傳來了有人哭喊的動靜,還有侍衛為難的勸阻。


    不消說,她也知曉是誰的。薑懷央不滿她的分心,在她腰上掐了下,以示懲戒。她睜了眼,捉著他的雙手,分別放在自己耳側。


    她在告訴他,她不在意。


    他會了意,低笑一聲,一手微微向後移,扣住她的後腦。


    一扇宮門之隔,裏外卻是兩番景象。一側寧靜閑適,另一側,昭容勉力掙著侍衛的桎梏,眼中的淚水滑下,衝開脂粉。


    而此時她又哪裏顧得上妝容。


    她厲聲喊著,眼珠滿布著血絲,幾乎要奪眶而出。


    她不要。


    她不要去契丹和親。她可是長公主,為什麽卻無人將之當一迴事了呢。


    .


    半晌分開後,阮玉儀唇上已是濡濕糜麗,好似爛熟的果子,掛在枝頭愈墜不墜。她微微張著唇,吸入幾口冷氣。


    這使得她清明幾分,趁著這會兒問道,“陛下之前不是應了臣妾一個要求?”


    他輕輕嗯了一聲,“且說就是。”


    她思忖了會兒,才道,“不若陛下允臣妾親去街市上走走罷。”


    她頓了下,又補充道,“隻臣妾與木香兩人,無需旁人跟著。”正巧借此機會,尋個郎中再診上一診。若是有他的耳目跟去,此事自然也就辦不成了。


    聽她出聲,他方才放過了她。


    他遲疑了會兒,“可以是可以,隻是不能單你們兩人去。”他不曾忘了她在小巷裏差點被欺負了去。而後他找到她時,她已是在玲瓏閣裏,嚇得不成樣子。


    她這張麵皮委實是太能平白招來禍事了,叫他如何放心。


    隻要他答應,此事便已成了大半。阮玉儀勾著他的脖頸軟聲保證,“臣妾會好好帶著冪籬,隻是在街市人眾處走走。”


    她抵著耳尖熱意,小聲喚“夫君”,一邊觀察他的神色是否有鬆動。


    就是堅若磐石,這會兒也被她磨軟了耳根子了。他鬆了口,明麵上因著,心下卻忖度著,倒時再著人暗中跟著,不被她發現了就是。


    她忽而想到什麽,問,“夫君如此便依了我,也不怕我走掉?”


    “泠泠大可一試。”他語氣隨意,不似威脅。


    .


    此時程家也是一派混亂。


    少了程行秋,程家似乎頹敗不少,雖那樹木山石還是往日模樣,崢嶸可觀,小道上往來鬟婢小廝,卻是少了不少。


    程朱氏像是被抽去了脊骨,歪在椅子裏。


    李媽媽呈了茶上來,悄悄掀起眼皮瞧了一眼,試探道,“夫人,這月的月錢該如何?管事的已是不知一次來催了。”


    程行秋入獄後,程老爺亦被牽連停官,府中本就斷了收入。加之又為了打點獄卒,疏通關係,更是支取了不少。


    程朱氏近來無心管這些庶務,幾乎交予了李媽媽,因而並不知實際情狀,疑道,“什麽如何?照發就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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