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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香打起帳幔,露出裏邊阮玉儀的身影,她睡相安然。木香的手頓住,忽而止住了聲音——她不敢再喚了,她好怕得不到迴應。


    冬日裏貪暖,炭火燒得過旺,因此於睡夢中逝去的人並不是個例。但她知道,小姐定然不會有事的。


    她穩了穩心神,吩咐一邊的小宮婢去請寧太醫。


    小宮婢不敢怠慢,忙碎步離去。


    木香狠命抹了兩把眼睛,起身,輕聲道,“小主,奴婢為您去預備梳洗的物什。”她緩步走出幾步,麵色如常,指尖的顫抖卻暴露了她的心境。


    驀地,身後傳來幾聲微弱的咳嗽,“木香,先侍候我更衣。”


    木香腳下一凝,迴身,眼圈泛紅,“小姐——”她喚得戚戚然,阮玉儀心口微緊,支起身子,摟過她。


    “怎麽了這是,大清早的哭什麽,”阮玉儀溫聲道,一語未了,她蹙眉扶著頭,輕輕抽氣,“今兒頭疼得緊。”


    她腦中突突地疼,像是有什麽在其間攪動。


    木香怪自己比木靈還會胡思亂想,暗自啐了自己一口。她麵上整了整神色,忙道,“寧太醫片刻便來了,小主稍微再躺會兒。”


    “去關關窗子。”她往錦衾中躲了躲。


    木香並未依言照做,而是跪下垂首,語氣堅決,“請小姐責罰,奴婢一時不察,昨兒炭火燒得過多,通風不及——”一語未了,她忽地頓住。


    不對,她分明記得臨出去前還減了炭火。


    阮玉儀探出身子,虛扶她一把,“我知道你慣是個細心的。昨兒可有旁的人進來過?”


    木香抬起眼皮,眸光一動,旋即起身去檢查內室的窗子。她反複看著,可並未發現有撬動的痕跡,她迴首,對阮玉儀搖了搖頭。


    “外邊呢。”


    堂屋與內室是通過一軟簾隔斷的,因此自是無需檢查。木香果真在外邊的大門上找到了莫名的劃痕,似是以簪子一類的細長物伸進來,挑開門軸的痕跡。


    她沉著臉,垂首走進內室,將此事告與阮玉儀。


    聽罷,她默了幾瞬,“將此事稟了陛下罷。”要他來直接處理才是最妥當的,一則無需她費心費力,二來想要將背後之人揪出來,也較她自己來更為輕省些。


    “陛下昨兒便迴了宮了,”木香頓了下,“小姐,淑妃娘娘出事了。”


    她一怔,急聲問道“什麽意思?”淑妃身居高位,手握大權,母族又是鍾鼎世家,輕易撼動不得,能出什麽事,又有誰敢害她?


    如此想著,她忽地心下一沉。旁人動淑妃不得——若是他呢?


    木香將淑妃身邊的小宮婢喚進來。小宮婢這會兒已是抹去了淚水,儀容得體,伏身叩首道,“奴婢見過小主,求小主救一救我們娘娘!”


    她將與木香說過的話一一道了。


    阮玉儀聽著,搭在錦衾上的素手愈漸收緊,指尖泛了白。她沉聲道,“我們也迴宮。”她掀了被衾,探出一雙瑩白如玉的足,便要下榻。


    方觸及地麵,便覺眼前攏下一片昏黑,周遭靜了一瞬。她不知搭了誰的小臂,片刻後,方才緩過來。


    緩緩睜了眼,木香焦急的聲音也入她耳來,“寧太醫,您快來看看。”她身上被披了件外衫。


    那身形清臒的男子麵色淡然,腳下卻三步並做兩步地上前來,他細致地詢問了情況,不敢怠慢。


    問診把脈已畢,她有些淺淡地牽唇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寧太醫做到這個份上,本該是比那些小醫官活計輕省,這些日子恐怕光往她這處跑了。


    寧何也憐這位阮婕妤總是抱恙,本想歎口氣,思及還在主子麵前生生咽了迴去,道了些安撫的話。


    他又囑咐道,“藥多傷身,下官便也不雜著開了。姑娘屆時替你家小主煨碗蘿卜湯,不出幾日便可恢複了。”


    “隻是如此?”木香疑道。


    “是。”


    她鬆下一口氣,好生將寧太醫送出了院子,又伺候小姐梳洗更衣。阮玉儀也沒甚麽心思妝飾,隻隨意簪了發,便吩咐備馬。


    她的心思,小宮婢替自家娘娘看在眼裏,在一邊感激涕零地謝恩不止。


    車輕馬快,不消多時阮玉儀幾人便迴了宮中。


    她本意欲直接去重華宮探探情勢,木香卻執意要她先迴落梅軒休整歇息,用了蘿卜湯再去。


    “淑妃娘娘待小主好,奴婢都看在眼裏。可小主才是奴婢的主子,比起淑妃,奴婢更憂心您的身子。”她毫不掩飾自己的私心,眉宇間攏著擔憂。


    阮玉儀不欲與她僵持,望了望重華宮的方向,正待說什麽。


    那小宮婢抿了抿唇,也勸道,“娘娘那邊暫時應是無性命之憂,小主也切莫不愛惜自己的身子,那定然不是娘娘想瞧見的。”


    她這才鬆了口。


    至落梅軒,安置了她坐下,木香馬不停蹄地又去煨湯。


    她呷著溫熱的茶水,搪去寒氣,衣袖中攏著袖爐,心思卻不知飄到多遠去。


    門外被叩響,三輕一重,極有規矩。她瞥向門口,出聲讓人進來。心下卻疑惑,木靈這丫頭什麽時候這般穩重了。


    本該輪換著近身侍候的卻不見身影,垂首而來的是一名相貌周正的宦官,著錦衣,步履平穩從容。


    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阮婕妤金安,奴才岑禮,乃陛下撥來侍候小主的。”


    她置於袖爐上的手微微收緊,“我喚的是木靈過來。”她有些排斥地垂眸看她。她知曉,這是他明晃晃安插在她身邊的耳目。


    岑禮淡聲解釋,“陛下吩咐撤去小主身邊的一位大宮女,由奴才頂上。”


    這不過表麵說辭,他偶然間聽過一耳朵,道是那婢子有問題,是陛下念著昔日她與這位阮婕妤的情誼,直接調走恐阮婕妤不會願意,這才沒動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陛下這是何意?”她眉間凝著霜雪,指尖扣進爐蓋上的鏤空紋飾裏,指尖灼熱也不覺。


    岑禮自然不好將這些說與她聽的,隻道,“宮中品級森嚴,以小主的位份,近身侍候者隻能有兩人。小主無需膈應,奴才本也算不得男人。”


    他仿佛在說,她若是想要木靈迴來,她該曉得如何做。


    而宮中伺候嬪妃更衣沐浴的宦官,大有人在,算不得稀奇。


    他像是個偶人,阮玉儀問一句,他便答一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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