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這幹嘛?”


    張靜清聞言不由一怔,同時不著痕跡的瞥了眼無根生。


    據他所知,普天之下最了解金遁·流光之術的,當屬全性那位金光上人,說來自己同他也算是老相識了,就是不曉得這麽些年過去,他有沒有練成此法。


    若是練成了。


    自己還真想請對方到龍虎山做客。


    畢竟跟火德宗的火遁不同。


    張靜清眼中閃過幾分好奇,接著身上浮現出一陣金光。


    對性命修為本身或許起不到太大作用,但在實際上的應用卻非常廣泛,瞬息之間就能抵達千裏之外的地方。


    與此同時,天師張靜清並不關心這兩人的心思,一雙眼睛看向李慕玄,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慕玄,之維那孽障為什麽要去倭島?”


    聽到這話,張靜清看向李慕玄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複雜。


    “但對金遁·流光之術,老夫還是略懂一些。”


    “縱地金光?”


    話音落下。


    “所以晚輩想,若是能以遁術入內景,在內景中觀照現世。”


    隻怕到時炁耗空了也難以殺光。


    而且對方還是數百年來最有希望繼先賢腳步,走到終點的人。


    “根據典籍記載,貧道認為就跟開車差不多。”


    其實要說巫術,按照道門的定義,納森島上的就是巫術。


    “小子,有賊膽,有巧思是好的,但修行之人更要明白腳踏實地!”


    “其實吧,我閱曆也沒那麽深。”


    “多謝前輩指路。”


    我覺得怎麽樣?


    我現在隻覺得世上真有仙人轉世!


    不怕那種純體術對拚,就怕有稀奇古怪的術做幹擾。


    隨即,他瞟了眼一旁的呂仁,沉吟一會後說道:“你若真想知道那縱地金光的更多內容,貧道倒是認識一人。”


    “天師若不信可以試一試。”


    看樣子,不相幹的臥底行動並不順利,對老一輩全性還沒徹底滲透。


    雖然他還沒想好進到內景中怎麽觀外界,但凡事總有解決辦法。


    幾乎如出一轍!


    隻是先賢們是一步一個腳印,這孩子卻想著借遁術來用巧長生!


    “不過對炁的消耗也是巨大,距離太遠身體恐怕難以支撐。”


    他也隻能給點建議。


    好為自己等人創造機會。


    甚至說不定還能聯係到對方。


    張靜清點了點頭。


    “凡求道者,當有大毅力!”


    “伱不必說了。”


    乃是《封神演義》中,元始天尊傳授給玉虛十二仙的法術。


    “其實問題不是很大。”


    李慕玄聞言點了點頭。


    畢竟師兄兩三年沒再外麵走動,不相幹獨自一人,麵對那些如狼似虎的全性妖人,總得步步為營,小心為上。


    畢竟看似去大本營,但那邊其實沒人認識老張,自然不存在特意找他麻煩,這種情況下迴來不算什麽難事。


    後人隻能憑借前人典籍中留下的隻言片語,一邊摸索一邊修行。


    至於說耗費髒腑的五行金炁,這隻是金光之法的特性。


    而此時,張靜清感受到自己那消散的金光,眼中閃過一抹光亮,隨即朝無根生笑道:“小馮啊,商量下,你答應老夫一件事可好?”


    李慕玄眼中閃過幾分沉思。


    平均下來每人要分二三十名敵人,還都是倭島精英中的精英。


    “其實是想著運到滬城,一來用此法來擾亂時局,二來讓我們交出解蠱之法,晚輩當時的本意是炸掉這艘船。”


    天師的聲音再度響起。


    隻不過內景如果是天,那麽肉體凡胎怎能上天?


    這小憨蛋啥意思?


    該不會想替他師兄逼問自己吧?以他的腦子也問不出什麽啊。


    要是能徹底明悟其中玄理,最後一關的難度會減輕不少。


    聞言,張靜清滿意的點點頭。


    “此法有個名字,喚作縱地金光!”


    “而且晚輩也隻是將這當作一門法術,並沒有一步登天的心思。”


    張靜清眼中閃過好奇。


    他敢斷定,身為全性掌門的無根生,肯定知道金光上人更多事情。


    等這次迴去,自己要不動用下自己的智慧,想個法子幫幫他?


    正此時。


    就像雪遇到了太陽,頃刻間金光也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在空氣中。


    那麽耗費的元炁會不會少一點,甚至隻需要維持術就行?


    此時,卻見無根生撓頭道:“天師,您別聽不染他瞎說。”


    轉而看向李慕玄。


    看到這一幕,一旁的陸瑾和呂仁頓時瞪大了眼睛,幾人同行這麽長時間,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老馮的手段。


    “繼續製造恐慌!”李慕玄開口道:“凡戰者,攻心為上,晚輩明白,憑我們這些人,很難對關東軍造成根本性損傷,哪怕是這些天的事。”


    想到這。


    “凡取巧之法,終究難得長久。”


    而李慕玄此時,卻是將目光轉向無根生,問道:“馮兄,你江湖閱曆深厚,可認識全性的這位金光上人?”


    就見李慕玄道:“天師,晚輩知道您擔心什麽,但馮道友的手段,可破世間萬法,所以您不必擔心著道的事。”


    要知道,這次來的可不隻是比壑忍,倭島大大小小十幾個神社,外加知名的劍道流派,全都從倭島跑了過來。


    他本是個低調的人,但即將上戰場,不染的計劃風險又大,他自然要交個實底,省得到時候跟天師難以配合。


    “比如一些法術。”


    至於這理念是否可行?張靜清不知道,他又沒試過,但就他多年的眼界來看,若是能參悟遁法和觀法的極致,那麽應該確實可行。


    “人在金光中控製前後左右。”


    居然能把天師的金光都給破解!


    難怪你們三能玩一起。


    “嗯”


    李慕玄並沒有逼問的意思。


    這玩意可不簡單。


    “開車?”


    這孩子雖然是一條陰溝,但好在隻坑外麵的人。


    也就在這時。


    不過路終究是對方在走,能不能走通誰也不知道。


    “縱地金光這門法術,跟火德宗的火遁之術有所不同。”


    張靜清頓時一驚,這孩子未免也太托大了吧。


    “哈?”


    “他去倭島了?”


    “啊?”


    另一邊,無根生被盯著有些發毛。


    “什麽提議?”


    但注意到不染那狐疑的眼神,他頓時話鋒一轉。


    “不過對金光上人,我還是知道一點的,就是這縱地金光之法,他其實已經練成,剩下的我是真不清楚。”


    但細細一想也是。


    “嗬,有意思。”


    李慕玄拱手道:“晚輩來日若是碰到他,自會邀他上山。”


    金光化作一條細繩去觸碰對方手掌。


    “炁速度極快,但卻無形,所以不用擔心撞到什麽,甚至相比於火遁,施法者還可以帶人一起遁到金光內。”


    哪怕是自家那孽障。


    畢竟哪怕性命再強,一時不小心著了道,被兵器割破喉嚨,刺中要害也是死路一條,這也是為何要這麽多人行動,為的就是牽製住那些修行者。


    “頂多再算上普陀山的苦竹禪師。”


    “前輩,這事晚輩真不知道。”


    “誰?”


    張靜清也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遁術到最後就是不在此界!


    就算形在,你也很難抓到他。


    要是不生出那道金光,


    自身就是炁。


    而看到這一幕。


    不過他倒是很好奇,李慕玄突然問遁術幹什麽。


    “不過即便入了全性,他也沒做過什麽惡事,至少貧道這沒聽過,所以你若要找他,倒是不必傷其性命,同他講講道理,再見他請到我龍虎山就好。”


    一法破萬法?


    除了性命修為。


    李慕玄一臉認真道:“但長輩也說了,隻是難長久,並非徹底行不通。”


    旋即,張靜清抬目看向李慕玄,言道:“你小子還真敢想,不過能否借此法長生,老夫見識淺薄,尚不知曉。”


    麵對天師,李慕玄直言道:“晚輩是覺得,內景或許關乎飛升之秘。”


    跟自家弟子說話就是放屁不同,這孩子的話還是很值得一聽。


    “之維兄自告奮勇站了出來,但晚輩沒想到他會.”


    這也是為何有五行遁術的原因。


    “五行當中,土生金,這道金光既是自身之炁,也需借助自然土炁,而使用者自身則是遁入到金光當中。”


    “晚輩這裏有一個提議。”


    “或許也是個不錯的長生之法。”


    張靜清聞言,眼神狐疑的看向無根生,有些不太相信。


    “晚輩覺著,這次行動,最大的顧慮其實是關東軍,實際上對付那群修行者,有天師您這位老前輩,再加上晚輩、之維、馮道友幾人打下手。”


    迴過神的李慕玄解釋道:“當時倭人謊稱要將染病者送到倭島。”


    “當然,太過遙遠的事誰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隻知道那是場修行者的對決,那時的法術也更偏向巫術。”


    不隻是他,陸瑾、呂仁,還有無根生同樣一臉驚訝。


    “迴稟天師。”


    李慕玄繼續說道:“天師,關於跟倭島修行者動手。”


    五行之炁乃先天之炁,人要依托五行,方才能借內景來遁移萬裏。


    怕就怕老張突然搞波大的。


    金遁早已失傳。


    李慕玄不由覺得,自己要是掌握遁術類的法術就好了。


    正想著。


    張靜清剛要出言拒絕。


    當然,性命修為若是能走到盡頭,參悟天道,洞悉己身,那麽遁術也是水到渠成,不需要刻意修煉就能掌握。


    說完,無根生伸出手掌,掌中凝聚出一團淡藍色的炁團。


    “天師您覺得如何?”


    而這其中難免有一些術法古怪的。


    “我們正好可利用這點做文章,擾亂敵人軍心!”


    畢竟資質是一方麵,兩人的追求和心性又是另一方麵,尤其是求道之心上,之維其實不如這小子來的堅定。


    張靜清點頭道:“它不需要符籙定位,而是化作一團金色炁光。”


    “那好吧。”


    做為前輩。


    “其中人物大多是家杜撰,但有些東西卻是真的。”


    一旁的陸瑾則是暗暗在想。


    “也多是占了對方在明,我們在暗,外加出其不意的優勢。”


    見狀,張靜清對這氣魄很是欣賞。


    張靜清緩緩吐字道:“他本是我道門弟子,但性子太過執拗。”


    李慕玄眼前頓時一亮。


    李慕玄眼中閃過幾分好奇。


    “你們剛把倭人的軍火庫燒了,後麵有什麽打算麽?”


    “全性,金光上人!”


    “日後龍虎山,你可常來啊!”


    “什麽破世間萬法,就是門不入流的手段,看著很唬人罷了,不過一些簡單的法術,晚輩還是解的開的。”


    至於到時的狀態。


    老實講,天師這話連嘴硬心軟都夠不上,什麽叫等這次迴來?


    這要是迴不來


    天師該不會卸下擔子往倭島跑吧?


    下一刻。


    無根生本想敷衍過去。


    修行者鬥法。


    “額”


    “至於各派師兄,各家異人,則專門用來牽製關東軍行動。”


    天師度乃龍虎山千年傳承根本,隻有接受天師度的人才有資格被稱為天師,而這孩子剛才所言的內容,幾乎已經觸碰到天師度最核心的隱秘!


    尤其是關乎羽化飛升的猜想。


    見狀,張靜清也有些懵,“你們幾人不是狼狽為誌同道合嘛,他去倭島這件事,連你們也不知道嗎?”


    可不出現金光,又怎麽才能做到觀物呢?總不能真站在天的視角,一口氣觀照世間眾生吧?要能做到這個,又何須取巧進到內景觀物呢?


    但於情於理,對方做為全性掌門,向外人泄露自己門人的信息、位置,多少有失妥當,雖然兩人關係還不錯,但誰也不是誰的附庸。


    世上有這麽牛逼的手段?


    解答完好奇的張靜清,此時繼續道:“火遁之法,需要用火種來定位,而縱地金光更類似於.開車。”


    稍有不慎走火入魔都是輕的,類似身體殘缺、傷及髒腑等曆史上也有不少,這也是為何龍虎山現在已經沒有弟子修行此術,隻以金光咒為本。


    “嗯?”


    畢竟道門修行者有著自成一套修行的體係,而巫則是借助外物的力量,前者參悟、洞悉、利用,後者隻要用就行。


    想到這。


    現在就五個人。


    張靜清抬手打斷,沉聲道:“此事與你們無關,乃是他自己選的路,生死自負,但等這次迴來,貧道非要打斷他的腿!將他逐出龍虎山不可!”


    話音落下。


    他也覺得沒李慕玄的機會大。


    畢竟火德宗的火遁,隻是打開一個快速通道,隻能遁,而金光則是化作金光來遁行、觀物,功能要更多一些。


    當然,他們是不希望這種事發生的,同時也沒把老張去倭島當太大事。


    這名字他當然聽過。


    “敵人不是蠢豬,現在又有了防備,我們恐怕很難再整出什麽大動作,不過因為蠱毒和軍火庫的事,關東軍內有不少人心懷恐懼。”


    這手段要麽一法天通,要麽萬法具備,這個幹脆直接破萬法!


    張靜清語重心長,且不說他跟左若童認識幾十年,就李慕玄和龍虎山的關係,也算自己的半個子侄了。


    飯總要一口口吃。


    這縱地金光,聽起來倒是比火遁要更接近自己的理念。


    “嗯。”


    “古往今來羽化成仙者,有沒有可能就是遁入內景當中,與天合道,而遁術又是借內景來挪移身形。”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彼之砒霜,吾之蜜糖,放在外人眼裏是無惡不作的魔君,在自家道門卻是纖塵不染的仙苗。


    “沒錯。”


    李慕玄幾人眼神怪異。


    李慕玄聞言頓時一怔。


    “晚輩明白!”


    張靜清沒有再談張之維,他又不是祥林嫂,有些事放在心裏就好。


    “還有姬周代商的那場大戰。”


    見狀,張靜清解釋道:“與西遊一書相似,封神一書,也包含了我道門之理、之法。”


    無根生身子微微一顫。


    不是,您老啥意思,你們也想效法不染,把我關後山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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