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衝天火勢。


    天師張靜清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高興。


    畢竟炸的好像是倭人的軍火庫,而且一眼望去,離百姓居住的城區有段距離,這火再怎麽燒都波及不到那。


    如此想著。


    張靜清迴頭看向普陀山的苦竹禪師,鼓足了勁大聲吼道。


    “苦竹你看,那孽障又給貧道闖禍了!這麽點人就敢燒軍火庫,要再給他們些人,他們敢一口氣打倭島去!”


    聽到這話,苦竹望著對方那不加掩飾的嘴角。


    頓時有種想破口大罵的衝動。


    你這是責怪嗎?


    擺明了是在老衲跟前炫耀啊!現在誰不知道你弟子燒了倭人軍火庫?!


    這也就是出家人不說惡語,同時懶得跟這牛鼻子動手,否則他真要拿起禪杖,給對方來一套降魔杖法!


    隨即,苦竹禪師抬頭看天,就當在練閉口禪和不聽禪。


    反正捧哏是不可能的!


    見狀,張靜清從懷中掏出一張信紙,對左右弟子說道。


    “這孽障,為師剛來就搞這麽大的事情,當初說好了是潛伏,他就是這般潛伏的,真是讓為師痛心疾首啊!”


    話音落下。


    他便當著眾人麵在紙上寫到。


    “之維,你現在何處?”


    對於自家弟子,天師當然有聯係手段,隻是平常不會去找罷了。


    畢竟正經事找不上對方,李慕玄要更加靠譜,至於一些瑣碎的事情,那就更加找不上了,他哪會做這些。


    而此時,就在天師發完消息不久。


    紙上浮現一行小字。


    “人在海上,向倭島進軍,您老要有事請聯係慕玄。”


    看到內容的一刹那,周圍瞬間安靜下來,氛圍也變得無比壓抑,尤其是張靜清的臉,簡直比軍火庫被燒所產生的霧霾還要陰沉。


    “孽障!!!”


    張靜清心中怒火頓時升騰而起。


    什麽叫向倭島進軍?


    你才幾個人啊!


    就是把天師府,不對,把整個道門全都拉上,那也不一定能成功!再說了,你現在就敢衝倭島,這要將來修為再高一點。


    你他麽不得上天!!


    正想著。


    之前還在修煉閉口禪的苦竹禪師,雙手合十道。


    “南無阿彌陀佛,恭喜天師,賀喜天師,沒想到竟然一語成讖,您高徒誌向遠大,真一口氣幹到倭島去了!”


    此話一出。


    張靜清的麵色更加陰沉。


    天師府弟子則是暗中豎起大拇指。


    之維師弟是真勇啊。


    竟然直接跑到敵人大本營去,此等魄力,縱然霸王複生也不過如此!


    當然,這話他們也就隻敢在心裏說說,畢竟察言觀色、猛虎伏地是每個天師府弟子的必修課,眼下師父都氣成這模樣了,再說話不是往槍口上撞?


    與此同時。


    張靜清顧不上跟苦竹鬥嘴,怒氣騰騰的在紙上寫到。


    “孽畜,趕緊給為師滾迴來!”


    “否則逐出龍虎山!”


    剛寫完。


    立刻就有了迴信。


    “師父放心,徒兒自有分寸,完事之後包迴的!”


    臨了末尾還畫了個雙手環抱的小人,儼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孽畜,你管這叫有分寸?!!”


    張靜清雙目冒火。


    這一刻。


    他恨不得瞬間出現在張之維身邊,把他的腿給打斷,然後扔到後山關個十幾年,等什麽時候不瞎搞了再放出來!


    畢竟這孽障實在太亂來了!


    倭島雖然稱不上什麽龍潭虎穴,有不少留洋學生或者商旅去那。


    但聽這孽障的話。


    擺明了不是過去玩一趟就迴來!


    當然,他也相信弟子的手段和腦子,隻要行事別太招搖,跟那邊政權起正麵衝突,隨便殺幾個倭島修行者再跑迴來,還是輕輕鬆鬆的。


    正因如此,他氣的是這麽大的事,居然不跟自己這當師父的商量!


    萬一真出什麽事。


    那可咋辦?


    有道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這話不是說自家弟子就高人一等,而是不同的人,作用是不同的。


    就跟那些文人,要他們扛槍上戰場能起什麽用?同樣的道理,之維就算想對付倭人,最好的辦法應該是像李慕玄那樣,沒事炸個軍火庫玩玩。


    實在不行,哪怕像全性掌門那樣。


    放個蠱毒也不是不行!


    想到這。


    張靜清眼眸冰冷。


    自家這孽障跟李慕玄身邊這麽久,咋一點分寸都沒有呢!


    隨即,張靜清扭頭看向身旁那群弟子,冷聲道:“伱們替為師記下,等這次迴去,就把這孽畜逐出龍虎山!”


    “是!”


    弟子們低頭稱是。


    不過心裏卻沒把這迴事,畢竟逐之維師弟出門,師父怎麽舍得?


    就算到時來真的,隻要之維跪地認個錯,大夥再幫著勸勸,最多也就是罰個禁閉,或者幹脆口頭罵兩句,他老人家麵子上過得去就行。


    思索間。


    有一人出聲問道。


    “師父,咱等下還潛進城嗎?”


    “潛?潛個屁!”


    張靜清此刻一肚子火氣,轉手又取出一張信紙來。


    “貧道到了,你們現在何處?”


    “城東五十裏外大山。”


    紙上沒一會便顯露一行小字,同時還附帶一張畫工精湛的堪輿圖。


    雖然小了點,但以修行者的眼力卻無比清楚,而看到這張圖,張靜清就不由想起自家孽障畫的那個小人。


    心中怒火頓時更加旺盛。


    瞧瞧。


    這才叫做分寸!


    自家孽障就不能像李慕玄那樣穩重,做事有章法,有分寸嗎?!


    旋即,張靜清沒有久留,帶著眾人朝著圖上位置走去,準備問下發生了什麽,才讓那孽障生出衝了倭島的念頭!


    半個時辰後,城東外的大山內。


    張靜清等人穿過茂密的叢林,來到信紙上所畫的地方。


    隻見綠蔭蔭一片。


    看不到半點有人存在的痕跡。


    “師父,李道友是不是畫錯了地方,前麵什麽也沒有啊。”


    一名天師府弟子開口。


    張靜清聞言,指尖擠出一點金光,直接彈在那名弟子額頭。


    “啊!”弟子吃痛的喊了出來,額頭起了個大包,同時有些不解,師父是不是因之維的事故意拿自己出氣。


    也就在這時。


    苦竹禪師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們眼力尚淺。”


    “若不細心看自然會疏忽,運炁後別有一番洞天。”


    聽到這話,挨打的弟子頓時心領神會,眼中浮現一抹炁光,隻見在林木當中,一座座房屋出現在前麵。


    乍一眼看去。


    似乎是按照某種規律所建造,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左門長收了個好徒兒啊。”


    苦竹禪師感歎一聲。


    雖然隻是簡單的障眼法,但這幾間房屋看上去也是臨時搞出來的。


    若是給李慕玄一點時間,以對方在奇門一道的天賦造詣,搞一個隔絕大部分人的炁局應該不算什麽難事。


    另一邊,張靜清的牙齒都酸了。


    雖然他不喜歡比較,但除了心性,李慕玄其他方麵也是理想的門派繼承人。


    不僅多才多藝,天賦出眾,而且還特靠譜,相比之下,自家那孽障除了會打架還會什麽?他還有什麽!


    想到這。


    張靜清等人抬步走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群砍柴、燒飯,處理獵物皮毛、髒腑的百姓。


    儼然一副世外桃源。


    正此時。


    四道身影出現在眾人麵前。


    “天師,方丈。”李慕玄幾人拱手朝兩位前輩行禮。


    他們也是才迴來不久。


    “嗯。”張靜清點了點頭,但看著眼前四人,心中卻是愈發擔心起自家弟子,畢竟這麽一來,就說明他是孤身一人前往倭島。


    對此,張靜清卻沒有急著詢問。


    畢竟事情已經發生。


    就算說再多也已經於事無補,況且也不差這點時間了。


    隨即,他掃視了眼旁邊的村民,問道:“剛才城內那火是你們放的吧?還有這些百姓,是怎麽迴事?”


    “天師慧眼,一眼就看破了。”


    “貧道又沒瞎!”


    聽著李慕玄的話,張靜清沒好氣的說了句,肚中火氣卻是泄了大半。


    此時,李慕玄繼續道:“這些百姓的事,說來話長,幾位前輩和諸位師兄遠道而來,也沒有在外麵站著的理。”


    “不妨先進去喝口水,坐下來聽晚輩慢慢說也不遲。”


    話音落下。


    張靜清的酸意在此刻到達頂點。


    同樣是仙人之姿。


    人家是真仙。


    自家那個就跟披著皮的混世魔王一樣!也不知道像誰!


    其餘人則是暗暗點頭,即便在呂家村內領教過李慕玄的手段,但今日再看,也覺得對方與左門長有九分神似。


    至少在待人接物上無可挑剔。


    “行,那走吧。”


    說完,張靜清看向弟子:“你們幾個找別處歇息去。”


    “為師等下有要事跟他們商量。”


    “是。”


    弟子們自然不敢違逆。


    而苦竹禪師本不想走,卻見天師道:“苦竹啊,我道門的事,你就別聽了,老實修你的不聽禪去!”


    苦竹的麵色瞬間一黑。


    隨即哼了一聲,頭也不迴的跟著一眾弟子到別處屋子休息。


    而張靜清則同李慕玄幾人一起。


    到了屋內,不等李慕玄說話,剛坐下的張靜清歎氣道:“慕玄啊,這些日子,那孽障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


    “啊?”


    李慕玄頓時一怔。


    不明白天師為什麽會說這話,其中是不是有何誤會?


    張靜清見狀,隻當是朋友情深義重,不把事情當麻煩,不過眼下也沒有外人,不用擔心被人聽到,於是他挑明道:“津門那位,是那孽障動的手吧?”


    “雖然那位已經被廢,但廋死的駱駝比馬大,背後能量依舊不小。”


    “放心,他們要來找麻煩的話。”


    “我天師府一力擔之!”


    話音落下。


    李慕玄的表情有些怪異,不隻是他,無根生幾人也是同樣如此。


    尤其是無根生,他不明白天師為何會這麽想,您老是不了解自家弟子的德性,還是對李慕玄有什麽誤會?


    這口鍋怎麽就扣在老張頭上了?


    心念間。


    李慕玄出言解釋道:“天師您先別急著擔責,此事其實是晚輩做的。”


    “嗯?”


    張靜清微眯著眼,有些不信。


    見狀,李慕玄直言道:“此事同樣說來話長,事情的起因是對方派人截殺吾等,然後.整件事的經過就是如此。”


    “您若不信可以問他們幾個,總之跟之維兄沒太大關係。”


    話音落下。


    無根生幾人紛紛點頭。


    看到這一幕。


    張靜清知道鬧了個烏龍,老臉頓時有些掛不住,但還是強說道:“咳咳.這麽看來,是貧道誤會之維了。”


    “不過津門那位居然勾結倭人,企圖侵占東北之地!”


    “簡直死有餘辜!”


    眾人聞言,自然是讚同天師的話。


    沒有人覺得那位死的冤枉,頂多是忌憚他所代表的前朝勢力。


    而此時,張靜清也是趕忙岔開話題,“慕玄啊,你還沒說外麵那群村民怎麽迴事,還有,報紙上倭人說的傳染病,也是你們搞的吧?”


    說完,他扭頭看向無根生。


    “馮小子。”


    “蠱毒對常人威力巨大,稍有不慎便容易傷及無辜,慎用啊。”


    聽到對方這叮囑的語氣,無根生抽了抽嘴角,隨後瞥了眼李慕玄,此刻他才明白,什麽叫做真正的不染。


    合著陰損的事全是自己跟老張做的唄!


    世人總願意相信。


    叫麻子人臉上一定有麻子,全性掌門一定是手段歹毒的魔頭!


    不染仙人一定不染纖塵,高風亮節!


    這一刻。


    無根生對偏見二字深有體會!


    而與此同時,張靜清見眾人眼神怪異的盯著自己,大概猜到了什麽,轉頭看向李慕玄,試探的問道:“蠱毒這件事,也是你做的嗎?”


    “天師慧眼!”


    張靜清的麵色瞬間僵住,看了李慕玄良久才吐字道。


    “咱道門咋就蹦出你這麽條陰溝。”


    “.”


    李慕玄頓時語塞。


    好端端的,自己咋就成陰溝了?做事不一直挺光明正大的嗎?


    而張靜清倒也沒再這件事上多聊,直接道:“罷了,貧道也懶得盤問了,你直接說說發生什麽了吧。”


    “是。”


    李慕玄應了一聲。


    隨後一五一十的將防疫給水部內的事情給說出來。


    就在說到裏麵那些活體實驗時。


    嘭的一聲!


    天師重重的一拳猛地砸在桌子上,一眼虎目更是殺意森然。


    沒過多久,在全部聽完後,張靜清冷聲道:“李小子,你還是太保守了!當時應該下個慢性蠱毒,讓他們在體內慢慢積蓄繁殖,然後再設置個觸發符咒。”


    “比如吃到什麽,喝到什麽,體內蠱毒會瞬間爆發!”


    呂仁的眼前頓時一亮。


    他本來還以為天師是保守派,沒想到跟自己一樣是極端派啊!


    李慕玄和無根生則是眼神古怪。


    瞧天師這模樣,似乎對蠱毒這東西了解頗深啊。


    見狀,張靜清解釋道:“貧道終究年長你們幾十歲,也跟南疆巫蠱打過幾次交道,見識自然要比你們足。”


    李慕玄微微點頭,確是此理。


    隨即,他記起一件事,問道:“天師,您可知金遁·流光之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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