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壘的,黃河不是尿的。


    打小在煙花柳巷裏長大的許九...


    酒量還真的有!


    你想想啊,一個小小子能在尋花問柳之地降生...


    這鐵定屬於人為事故。


    又在風塵窩子裏生活了十二三年...


    人成了皮包骨...


    偏偏擁有著得天獨厚的貂蟬腰...


    這裏頭的故事,普通人實難窺其真容。


    便是想象都未必能想象得到。


    一些非人的遭遇自不必多言...


    與之相對應的...


    誰又能說...


    不是這渺渺人世間的極樂所在呢。


    凡事總有兩麵性。


    受到局限和束縛的無非是思維罷了。


    掙脫枷鎖、摒棄韁繩...


    許九,就是脫了韁的野狗!


    人,總得有點長處不是?


    巧了,許九的長處一是長,二是酒。


    自幼吃得雖是殘羹剩飯,但剩飯也是尋常老百姓望塵莫及的百味珍饈。


    要是沒這點營養作為保障,哪踏馬能禁得住那幫臭婊子的窮折騰...


    酒過三巡,一斤這才見了底兒。


    瓜子花生吃沒了,傻柱又讓妹妹切了一塊鹹菜疙瘩過來。


    接著喝!


    何雨柱舌頭都大了:


    “姥姥的...”


    “我還真是門縫兒裏看人,把你給瞧癟了。”


    “你小子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曾想還真是個酒膩子。”


    許九也裝出了三分迷離樣兒:


    “我說什麽來著,論喝酒,我丫真沒服過誰。”


    “酒壯慫人膽,我今兒也托個大。”


    “慢說你跟易大爺倆人了,就是再來倆老爺們兒,我要真放開了喝,咱誰都不帶急眼的話...”


    “有多少我喝趴下多少!”


    易忠海雖是過了而立之年,可畢竟還沒有到不惑。


    聽了許九這番話,心裏頭也擰上了一股勁。


    平日裏喝點散酒,易忠海自問二斤不在話下。


    似今日的高度白,還是混著喝,估計一斤多也沒什麽問題。


    再一個,他喊許九一起喝酒的目的也算是達成了。


    盡管沒多大用。


    許家父子跟上什麽吵的架,許九是一問三不知。


    今天在外頭漂了一整天,孩子倒是一五一十的講了。


    說是陪賈東旭上了一趟秦家溝。


    相親去的。


    賈東旭相中了一個秦淮茹的女娃子,人長得挺水靈。


    進展挺順遂,別的就沒有了。


    許九的心思呢,跟易忠海一樣,一個有心問,一個有心答而已。


    談不上什麽爾虞我詐。


    隻是粗淺的行為意識罷了,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了就是自然。


    許九壓根也不知道易忠海打聽這些幹嘛。


    不過是本著出門在外不揭人短。


    逢人閑聊把自己說的要多慘有多慘就好。


    如此,便能省去不少麻煩。


    “小九啊,你要是這麽說話,大爺今兒可不讓你。”


    “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


    “口氣肯定沒你大,但是酒量未見得就比你小...”


    “無聲有響兒,全仗肚囊兒!”


    “你說,咱接下來是換大杯還是換碗。”


    還用得著許九說麽?


    一旁酒勁上頭的何雨柱拍桌子就嚷嚷起來了:


    “瞧見沒?我易大爺是個敞亮人兒!”


    “甭看四合院裏家戶不少,真要遇著事兒嘍,除了我大爺掛記著我,別人?他嘛也不是!”


    “雨水,雨水!”


    “取三隻大碗過來!”


    許九聞言暗自搖了搖頭,對何雨柱的印象,又加深了一分。


    何雨柱的為人,該怎麽說呢。


    內心最深處是什麽樣兒,隻有他自己清楚。


    撇開這個不談,秉性肯定算不上有多壞,但好指定好不到哪裏去。


    腦子缺根弦是毋庸置疑的,不然也不會被人叫作傻柱了。


    就眼不前兒的來看,一根筋,不服輸,爭強好勝。


    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丫不厚道。


    從給親妹妹置辦課桌這件小事兒上就可見一斑。


    當爹的跑歸跑了,至少走之前還是安頓過的。


    工作頂給他這個當兒子的,每月再給寄錢。


    不管給多給少,有份工資,衣食也算是無憂。


    饒是如此...


    傻柱打從一開始的時候,還不是沒想過找木匠給妹妹打書桌?


    這才擠兌的何雨水出了下策,把自己給抬出來了...


    還有此時此刻,天可是不老早了,門外烏漆嘛黑的。


    也不管妹妹睡沒睡,張嘴就叫喚...


    得,這有些事啊,也甭瞎琢磨了。


    就衝雨水來了那個,寧願聽自己瞎白活,都不願告訴傻柱這個當哥的...


    你就說,傻柱這個哥當的有多失敗吧。


    “別嚷嚷了柱子,估摸著雨水睡了,碗在哪,我去拿。”


    “那不是,小碗廚兒,挑大的拿啊!”


    許九也不跟他玩兒虛的,取了三隻最大的海碗過來。


    一碗就是一斤,一斤就是一瓶!


    二話不說,咕咚咚就倒滿了。


    “易大爺?柱子?”


    “咱爺兒仨行不行的...”


    “可都在這一口裏了!”


    夜風順著門縫鑽,何雨柱豪氣衝天的站了起來!


    “來啊!不就是一口悶嘛,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易忠海也是有夠尿性的,端詳著身前這碗酒,猶豫了一番,還是把酒捧了起來:


    “我還真沒這麽喝過...”


    “嗨~”


    “你們倆小的都不怵,我有什麽好怵的。”


    “了不得喝大了,明兒睡一天就是了。”


    “來,幹嘍!”


    ......


    仨老爺們兒算是卯上了。


    誰都不鳥誰。


    六十二度的二鍋頭揚起腦袋就往下悶...


    高度烈酒入胃即焚!


    火燒火燎!


    何雨柱灌了一半直接來了個朝天噴!


    “噗!”


    “嘔~”


    連滾帶爬的衝到院兒裏吐了個七葷八素。


    易忠海終歸是個場麵人,硬生生扛著灼燒感滿飲而盡!


    強壓著嘔吐發出了一道粗重至極的鼻息。


    繼而眼神飄忽的看向了許九...


    這小子喝得並不快...


    自己碗都放下了,他還仰著脖子呢。


    直至許九把碗轉了個底朝天...


    易忠海才算是坐不住了...


    “嘔~”


    憋著一口腥黃踉踉蹌蹌的跑到了門外。


    再看許九,渾身上下,大汗淋漓!


    誰說喝酒不算能耐?


    酒漏子便是個中翹楚!


    “哼~”


    “跟小爺拚酒?”


    “這也就是喝得忒急了點兒...”


    “嘔~”


    “要是慢慢品...”


    “喝不死你倆!”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那倆人吐完消停了。


    許九晃晃悠悠站起身,也走起了醉步。


    要說沒喝多?假的一樣!


    人就是再能喝,一口氣幹瓶六十二?完了還跟沒事人一樣,縱是酒仙他也不行!


    許九夾了兩筷子鹹菜,權且壓住了沸騰的酒氣。


    生拉硬拽的把何雨柱拖進了屋裏,隨手往地上一扔,不管了。


    抬到床上是萬萬不可能滴。


    沒那麽大勁兒...


    等喘勻實了一口氣,把門一帶,扭頭再去管易忠海。


    “喂?喂?易大爺?大爺嘿?”


    叫了幾聲沒動靜,許九壯著膽子照易忠海的臉扇了幾巴掌。


    妥了,這家夥?也特娘的廢了。


    沒辦法,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甭看著易忠海家離著傻柱子沒多遠,就這兩步路,可是把許九累得不輕。


    夜裏本就涼,再經小風那麽一吹...


    累了一天的許九,此番又逼出了一身臭汗...


    冷熱交替之中,酒氣蹭一下就頂到了天靈!


    恍惚間,使得許九好一陣目眩頭暈,乍一看,眼珠子都渾了。


    連他自己都不清楚是怎麽把易忠海拉迴的家...


    而後鬼使神差的爬上了喬書蘭的床!


    易忠海的媳婦兒喬書蘭,虛歲剛好三十...


    虎不虎狼不狼的咱先不說...


    就說這個女人...


    福薄命也苦,命苦她還說不出!


    打從十來歲跟了易忠海...


    如今也有十幾年了...


    十幾年的夫妻...


    緣何連個孩子都沒有?


    怨誰?


    孤寡了多半輩子的聾老太隻說是她不能生養。


    上醫院做了檢查,大夫也說是自己存在婦科疾病...


    可事實真就是這樣子的麽?


    喬書蘭嘴上不說...卻是心如明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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