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你這不是把人往火坑裏推嗎?”衡達說著拉了把祝凡,故作關心道:“是非成敗,事關重大。”


    “祝凡。”冷冷地喊了一聲,見他毫無退縮,鐵鴻眯了眯眼,看著付古靈說:“成敗與否,皆是付老之意。我鑄造係概不承擔。”


    “磨磨唧唧的,魚都要死了。”淩無月站在樓頂,想起當日涯若明給自己造武器的時候。雖然自己拿的全是他看不上的材料,他也沒有多半句嘴。


    見付古靈鄭重地點了點頭,祝凡不再耽擱。那骨電魚已經被打成了兩半,腥臭刺鼻的血流淌開來。


    第一步肢解取材,最為重要。當焦黑的雙手按上時,祝凡的臉色卻黑的可怕。


    來來迴迴摸索了半天,都沒有進行下一步。衡達扇著風,很是不耐:“再墨跡下去魚都臭了。”


    之前被電暈的學生們此時陸陸續續被熏醒,逃也似的跑了。隻留下幾個看笑話的強撐著。淩無月的五位師兄師姐站得老遠,很是緊張。


    “沒……沒有靈質……”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祝凡反複摸著。分明剛剛還如此強力的骨電魚,竟然體內沒有靈質?甚至連血精都沒有!


    秋海剛想說這不可能,鐵鴻卻是先一步出手。粗糙的手掌撫摸而過,哼道:“的確,沒有靈質。就是一條普通的魚。”


    “嘖。果然魚就是吃的,當什麽武器。”學生們不屑地搖著頭,捏著鼻子:“走了走了,不看了。”


    “我不信邪!”對於秋海,祝凡是極為相信的,更是付古靈特意招來的人。將魚尾處的骨骼剝下,森白的小截放在鑄造台上。


    魂力包裹鑄造錘,魂火運起,一棰定聲。


    在所有人強烈的注視下,啪的一聲,鑄造錘敲打之下,那魚骨,碎成了幹癟的骨片!


    “果然是一條普通的魚。”鐵鴻搖搖頭,“都散了吧。”


    “付老,秋海。這學生們千裏迢迢才拿迴來的材料,還受了傷,卻是個廢材。不知依照規定,應當如何呢?”衡達的笑意再也掩飾不住,仍故作遺憾道:“秋海啊,小姑娘家,有想法是好的。”


    沒有理會他的冷嘲熱諷,秋海努力咬著唇,壓住眼淚。五位學生也是滿滿的失望。


    艱辛萬苦地將這魚捕來,甚至險些送命。竟然隻是廢材。這誰受得住?


    “是秋海異想天開,這老師之位,我自當辭去……”


    “真是看不下去了。”


    最見不得別人哭哭啼啼,淩無月被涯若明拎著就來到了工坊底層,一塊手帕甩到秋海臉上:“再哭,那魚都死了。我給你做魚頭湯喝?”


    “無月月?”見到淩無月,秋海放聲大哭道:“我怎麽也沒想到……”


    “閉嘴。”掏出一顆蘋果塞到她嘴裏,淩無月瞥著眾人,抬起頭衝著涯若明笑道:“元武會的會長大人,你對這魚有興趣,不如,做個武器給我當工錢?”


    這淩無月被葉承收做苦工的事所有人都知道。衡達見了這煞神,也是大氣都不敢出。


    鐵鴻立刻站了起來,恭聲道:“會長大人,您出手,這材料是好是壞,自然清楚。”


    “嗯。”涯若明哼了聲,這小丫頭真是篤定了自己會幫她。


    至於這份人情。以後可以慢慢算。他的確對著骨電魚,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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