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這茶喝得可還滿意?”


    老頭查驗完藥材,轉過身就看見一臉愜意的木小唯,再看擺在她麵前的茶杯,那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雖是覺得這麽好的茶,給這不懂品味小女娃子喝了去,有牛嚼牡丹的嫌疑,但看在這一大捆上等靈藥的份上,他也不好小氣地去苛責人,因此他開口語氣還算客氣。


    偷喝了人家茶水,還是很珍貴的那種茶,並且被人家主人家發現了,木小唯也頗覺不好意思,她趕忙站起來,笑的有些勉強道:“老先生覺得這些藥材成色如何,可有弄虛作假?”


    老頭聞言,知道這丫頭還在介意他懷疑她的能力的事,麵上有一瞬的尷尬,不過很快就被她很好的掩飾了過去:“丫頭說哪裏話,這裏都是上好的藥材,我百盛堂正好也需要,就是不知這價格?”


    “老先生看著給,若覺得合適便賣與百盛堂了。”


    靈藥的價格,木小唯出發去夜林之前也有稍作打聽,但人家百盛堂勢大,她也不了解這老頭為人,因此並不敢給這批靈藥明碼標價,隻希望老頭先出個價,若與她心中理想的價格相差不大,她也就順水推舟賣出去,也省的扛著靈藥到處跑,她這身板是真的有些吃不消。


    “你看這樣如何?”


    老頭扒拉著靈藥繼續道:“你這些靈藥不論年份、種類,我給你3仙珠一棵,這裏一共132株,一共是396仙珠怎麽樣?”


    396仙珠算起來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她之前打聽到這些靈藥價格在2到3仙珠不等,老頭給她全部3仙珠已經是一份天大的恩情,她若不賣倒是顯得有些貪得無厭。


    老頭見她半天不開口,以為她是不滿意這個價錢,忙又開口:“老夫開的這個價,怕是整個丹陽鎮都找不出更高的了,小丫頭你若不信,大可去別家問問。”


    言下之意便是,這個價格你不賣,那你就走吧,出去問問,看那家藥店能出比他家的高,到時可莫要後悔才是。


    “老先生多慮了,這些靈藥今日就賣給貴堂了,適才小女子是被先生所出的價錢驚到了,失禮之處還望老先生莫怪才好。”木小唯見此,隻能應下並小心賠笑。


    不是她不在意老頭下了逐客令,實在是此去雲光城路途遙遠,仙職考核又迫在眉睫,她必須攢夠足夠的錢去驛站租用最快的仙靈馬,日夜兼程感到目的地,不然錯過就得再等三年。


    試問三年時間別人等得了,她等得了嗎?怕是到了那時這世間早已物是人非,根本就沒她木小唯什麽事兒了。


    從老頭的百盛堂出來時,天色已臨近傍晚,日頭偏西的小鎮上微風徐徐,讓這個炎熱的六月多了一絲涼爽,街道上陸陸續續多了許多行人,與為了生存幹勁十足的擺攤小販,各種吆喝叫賣絡繹不絕。


    木小唯一路聽著迴到客棧,收拾好東西後,又馬不停蹄趕到驛站,打算趁天色還早,驛站還沒關門的時候,租下一匹腳程不錯的仙靈馬,連夜趕往雲光城。


    雖說以木小唯仙人中期的實力,完全可禦劍飛行,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縱然她禦劍水平再好,沒有飛劍也是枉然。


    而仙靈馬雖不被修仙者喜歡,在世俗界卻是一種很受歡迎的交通工具,它不僅腳程快,更重要的是它還會飛。


    在丹陽鎮曲折的街道上轉悠許久,木小唯總算是站在了驛站門口,隻一抬眼就能看到兩隻雪白溫順的仙靈馬,懶洋洋的站在門口草地上吃草。


    膘肥體壯的,一看就是好馬,就是不知道這些馬是屬於驛站,還是僅僅是路過,但不管怎麽樣,到驛站租用仙靈馬的事,勢在必行。


    打定主意,木小唯毅然抬腳走進驛站,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有侍馬員上來詢問:“這位客官是來租用仙靈馬的麽?”


    “嗯,帶我去看看馬兒,順便挑一匹好馬,我要去雲光城。”


    去雲光城路途遙遠,侍馬員一聽心中便有計較。


    “客官請隨小的來。”


    木小唯點點頭,跟著侍馬員來到馬概,仔細看過每一匹馬,她都真心覺得不錯,隻是到底不是行家,還需要侍馬員推薦,繼續參考。


    “客官你看這匹馬怎麽樣?”


    木小唯循聲看去,隻見一頭白色,脖子上圍了一圈灰毛的仙靈馬,像是感覺到有人在看它,正不滿的打著響鼻,脾氣個性倒是叫人喜歡。


    “就它了。”


    木小唯上前摸了摸它脖子上的灰色絨毛,“這匹仙靈馬租金多少?出售嗎?”


    這匹馬她很喜歡,如果可以她想買下來。


    “客官眼光真好,這匹馬可是本驛站難得一見的上品,客官要是租用得300仙珠,包送到目的地,若是購買……少說也得三千往上,客官你看是買呢還是組?”


    “三千啊?!”


    木小唯下意識的捏緊錢袋子,她身上滿打滿算也不過300多仙珠,別說買整個馬了,就是買個馬蹄怕都買不到,不由得有些尷尬,“那還是租吧!”


    雖然她很想擁有這匹馬,奈何願望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沒錢的她做什麽都隻能麵對抉擇,哪怕心不甘情不願,她也隻有咬牙接受的份。


    “好嘞。”


    侍馬員也是個爽快人,見此立馬用靈獸牌將仙靈馬收好,“客官請隨小的前去櫃台結賬。”


    “嗯。”


    木小唯點點頭,跟在後麵往前走。


    靈獸牌是一種比較常見的空間儲物器,與一般空間戒指功能除了能裝活物外,別的並無差別,至於空間大小的問題,自然是戒指品質來決定的,因此品質越高的空間戒指,它裏麵的空間也就越大,隻是那種東西,在丹陽鎮這種小地方怕是找尋不到的,也就一些聲名顯赫的修仙大派能找出一二來。


    兩人來到櫃台前,由掌櫃的登記造冊,木小唯付過仙珠,接過靈獸牌與一竹質小簡,謝過侍馬員的招待,轉身離開了驛站。


    不曾想這一會兒功夫,驛站外天色卻已臨近黃昏。


    木小唯隨便找了個小攤,在老板娘熱情的招待下吃了碗熟食陽春麵,然後召喚仙靈馬,騎著它徑直出了丹陽鎮,


    丹陽鎮位於雲光城西南,她隻需找準方向,不消三日功夫便能到達,隻是這一去變數頗多,也隻能期盼著不出什麽意外才好。


    仙靈馬的速度確實不賴,僅一小會兒功夫就翻過一座山頭,迴頭望去才發現,不知何時丹陽鎮早已不在視線之中。


    “偏心的阿娘阿父,想本姑娘放棄進修可以,想要本姑娘迴去任人擺布就是沒門,看著吧,本姑娘這一去一定能為自己掙個遠大前程迴來,到時候看誰還敢支配她的命運。”坐在馬背上,木小唯那雙水瞳在夜色中,閃爍著堅定,璀璨的光澤。


    至於為什麽放棄進修可以,實在是她不答應也不行啊,修仙界各個學府明文規定,女子入學需雙親在入學通知書上簽字畫押,她阿娘阿父肯定不會給她簽字畫押,屆時就算她憑自己的努力轉到學費,學府不同意收她亦是枉然。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與其自艾自憐,不如發憤圖強,時間長著呢,誰知誰沒有獨領風騷之時。


    夜色漸深,勞累一天的木小唯,終是架不住困乏,趴在馬背上熟睡過去,任由被下了死命的仙靈馬,穿梭在山林小道之間。


    ……


    “哢嚓……”


    劍刃在半空中碰撞,在黑夜中迸出耀眼的火花,隨後兩道人影各自跌落地麵,手持長劍,彼此嚴陣以待。


    其中一人白袍加身,在這黑夜中分外醒目,另一人一襲黑衣蒙麵,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仿佛他生來就是為了黑夜而存在。


    “莎莎莎……”


    伴隨著又一陣植被碰撞的聲音,密密麻麻響起,一群同樣黑衣蒙麵的人,魚貫而來,將兩人團團圍住。


    白衣人見此,眉頭緊促:“他到真是看得起本王。”


    為首的黑衣人一愣,有些摸不準白袍人是使詐,還是真的知道他們的來路,麵上仍舊不動聲色,隻冷冷下令:“上!”


    一群人聞風而動,白袍人也不敢遲疑,暗恨的同時立馬舉劍相迎。


    “找死!”


    白袍人怒喝一聲,手中長劍刺倒一人,將包圍圈打出一個缺口,一鼓作氣衝了出去,頭也不迴竄入山林之中。


    “廢物。”


    領頭的黑衣人顯然沒想到白袍人狡猾如斯,眼看著就要失去那人蹤跡,訓斥沒用得手下一句,又再次提劍追上去,一副誓死不休的架勢。


    白袍人被圍攻時應付的也不輕鬆,胸口更是被其中一人長劍劃傷,雖夜色如墨,卻也不妨礙能看見他傷口滲出的血,在白袍上泛著暗黑光澤。


    “該死的,劍上有毒。”


    白袍人低咒一聲繼續向前逃竄,腳步卻明顯不是之前穩健,想來身體機能已經受到毒素的侵蝕,偏偏那些人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仍舊對他緊追不舍,當真叫人惱火與莫可奈何。


    “夜王殿下,勸你還是省點力氣,留點遺言傳迴去也不錯。”


    不遠處黑衣人持劍站在樹幹上,那雙留在外麵,漆黑如墨的眸子,寒光閃閃中泛著刺眼的冷笑。


    “休想。”


    白袍人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黑衣人的手下趁機圍上去,再一次將他包圍起來,個個手中長劍寒光閃爍,眼底恨意彌漫。


    顯然這些人記恨之前被白袍人跑了,還得他們挨訓的事,想著一會動手一定要多刺幾劍,下手更要狠一點,不然難消心頭之恨。


    “死鴨子嘴硬,給我上,殺了他,取首級迴去領賞。”


    “是!”


    白袍人中毒已深,手腳氣力不濟,被其中一個黑衣人一掌擊飛,砸到三米開外的樹上,而後反彈到地上,吐了一大口紅中帶黑的血,重傷不輕,或許是上位者傲氣使然,即便這樣他也強撐著以劍駐地,半跪著不讓自己想跳死狗一般倒下。


    難道天要亡我不成?


    麵對如此多的黑衣人,白袍人此時內心是絕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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