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門口出現一道身影,外麵的探照燈將影子在地上拉出很長很怪異的樣子。


    林牧淡定步入,偌大的室內卻一個人都沒有,帶他來的小弟全在外麵守著,沒有和他一起進門的意思。


    這個地方,給林牧一個很不好的感覺,隻有頭頂一盞不算亮的單燈泡燈刺啦著微弱的電流聲,縱深處影影幢幢,仿佛在那幽冥深處潛伏著什麽東西,正陰陰地盯著闖入者一般。


    林牧走到燈泡底下,對著虛空不強不弱地說了一句:“要貨,出來。”


    男子一直在暗處望著林牧,聞言,他命人將林靜好帶到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並把她的嘴巴封起來,而後,才信步走出。


    當然,他還戴著口罩,這次,甚至加了一隻墨鏡。


    天還沒亮,室內光線也不過分明亮的情況下,這種狀態顯得十分怪異。


    “看來你心情不太好,不過沒事,我們一樣可以好好談。”


    “林靜好呢?”


    一上來就要人,林牧冷冷看著對方,如果視線擁有實質的話,估計男子已經身臨冰窖。


    不過男子的心理素質也是很硬,這種情況下還能雲淡風輕地笑出來:“哈哈,作為我的座上賓,林小姐自然被好生伺候著,隻不過她願不願意走,還要看林先生的表現如何了。”


    “我要見她。”


    多說無益,林牧現在隻想確認林靜好是否安好。


    但是男子不同意,他委婉地說道:“林先生,我想等我們之間的事情談完了再心無旁騖地去見林小姐會比較好。”


    “我拒絕。”


    眨了眨眼睛,倒是沒料到林牧如此直白,一點麵子都不給。


    沒等男子迴應,林牧直接將懷中的小本子取出來,舉在男子麵前,平靜地說道:“何必大費周章。”


    “你果然是一個明事理的人,不過我要說,我的目的不是你手裏的東西呢?”


    微微皺了眉頭,林牧眸色漸深,稍微頓了頓,才幽幽問道:“你到底是誰?”


    眼前這名男子顯然知道宮家的事情,或者說秘密更為妥帖一些,和純粹想要小黑本的人不一樣。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準備怎麽做?”


    “你想我做什麽?”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好,一點不費事。”男子背著手在林牧麵前轉了兩圈後才緩緩說道,“我挺意外你會和林家的後人湊一起,盡管林小姐明確告訴我你們已然分手。林牧,我還可以給你一次機會,究竟要不要無條件贖迴林小姐。”


    聞言,林牧快速掃視了一圈男子背後黑暗的地方,林靜好肯定就那裏麵,也許正看著也說不定。


    林靜好確實在看著,她聽得一頭霧水。


    林牧手中拿著的,應該就是林父之前說過的那個小黑本,林靜好倒是沒想到真的有這種東西的存在。


    當林牧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想用小黑本來換她時,她的心髒仿佛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悶悶的,莫名悵然。


    她想出聲告訴林牧她就在這裏,但是嘴巴被布條緊緊綁著,隻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林靜好長了個心眼,注意著身邊看著她的人,趁他們不注意就忽然重重踹了一下麵前的金屬欄杆。


    “嗡……”金屬震蕩的聲音在空間裏迅速蕩開,這聲音聽著讓人的耳朵不太舒服。


    男子的手下趕緊將林靜好拉離欄杆,但是她製造出的這個動靜已經足夠讓林牧判斷出她的位置。


    說時遲那時快,林牧腳底輕移便輕鬆擦過男子身側往他後麵迅疾跑去。


    “確實是無條件。”流動的空氣中急促地散開林牧的聲音,男子反應過來的時候,林牧已經兩步躥上了藏在黑暗中的樓梯。


    “攔住他!”


    男子顯然沒想到林牧光靠聲音就能找到林靜好,也沒想到他如此具有行動力,他的吼聲剛落,室內就“哢噠”一聲亮起來大功率照明燈,一時整個空間都被白光充斥。


    林牧下意識用手擋了擋眼睛,在強光造成的反象中瞥到幾個身影,他的腳步沒有停留,繼續往上站在了平台上。


    剛站穩,眼睛還沒適應光線的情況下,耳邊就傳來破空之聲。


    條件反射地閃了一下,林牧順勢用肩膀向前麵撞去,果然撞到一具肉體。


    嚶嚀的輕聲痛唿即刻傳來,林牧強迫自己睜開眼睛,焦距由模糊到清晰的過程,麵前已經襲來好幾個拳頭。


    而在這些拳頭的背後,他看到了一臉驚恐又帶著希冀的林靜好的臉。


    “林牧,小心!”


    敏捷地躲閃和格擋,一打四對林牧來說是很輕鬆的事情,這要歸功於他父親以及林宇對他格鬥技巧的訓練。


    一眨眼的功夫就將林靜好身邊的人統統撂倒,林牧上前就要給林靜好解開繩子和布條,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後腦勺頂上一個冰冷而堅硬的東西。


    “有人告訴我要小心你的身手,看來是我大意了。”男子拿槍指著林牧的腦袋,追得有些氣喘,“雙手舉起來,靠邊站!”


    林牧給林靜好一個眼神,大意是讓她不要害怕,而後才停下手上的動作,舉起雙手站到一邊。


    不過在走開之前,林牧將食指上的銀質指環塞到了林靜好的手裏。


    這是杜弦硬送給他的,他還沒來得及取下,是盤蛇的圖案,且不論好不好看,用來割東西倒是挺方便。


    “林牧,你這麽做,我再好的脾氣都會忍不住的。”


    “你可以不用忍。”


    林牧一點不給麵子,對於一個連眼睛都要遮起來的混蛋,他覺得沒有什麽好談的。


    男子稍微往後退了一步,但槍口還是指著林牧,不怒反笑:“你真的以為我不會開槍嗎?”


    林牧老神在在:“我和本子,你一下都不敢碰。”


    赤裸裸的挑釁,林靜好聽得頭大,林牧不知道這種時候最好不要激怒對方嗎?


    他此言一出,男子給人的感覺立馬變了,盡管他戴著墨鏡和口罩,看不出實際的表情變化。


    “……”沉吟了一會兒,男子重新開口,這次語氣就沒有之前那麽“客氣”了,“我不對你下手,不代表我不會對林小姐下手。”


    說著,男子不知道從哪裏又拿出了一支槍,對著林靜好,一邊對她說道:“停下你手裏的動作,別以為我什麽都看不到。”


    “我們,做一筆交易。”這時,林牧忽然出聲,將男子的注意力又吸迴自己身上。


    男子幽幽看了林牧一眼,笑了笑:“你主動提出來,我還真的不敢信。”


    聳聳肩,林牧不置可否:“不做,我無所謂。”


    “喂,林牧,現在應該是你求我吧,你們兩個可都在我手上。”


    男子眼角抽了抽,不明白為什麽忽然就本末倒置成這種狀況。


    “是嗎,我們已經分手,這個女人怎麽樣,和我有關係嗎?”


    林牧麵不改色地說著大胡話,他緊緊盯著男子,卻一眼都沒有看林靜好。


    男子哈哈大笑起來,而後猛地收住笑意,陰陰說道:“唬誰呢,不在乎她剛才動作那麽快?”


    “讓你親身體會,你困不住我。”


    “……真是自大的家夥。”男子還是第一次碰到像林牧這樣的人,軟硬不吃,難不成他還白抓了林靜好?


    “那好,無所謂的話,我怎麽做都可以是不是?”


    將其中一隻槍丟給剛從地上艱難爬起來的手下,男子讓人看著林牧,而後將林靜好一把從林牧身邊拉開。


    牽拉得太過突然,林靜好手中的指環一下滾落在地。


    “嗚嗚嗚!”用憋在口中的聲音表達抗議,林靜好情急之下,重重踩了男子的腳麵一下。


    男子痛唿出聲,往後跳了兩步的同時,林靜好忽然向拿槍指著林牧的人撞去,現場頃刻變得一片混亂。


    林牧眼疾手快奪過槍,順便再次將男子的手下們撂倒,電光火石之間,形勢突變。


    可就在林牧想拉林靜好走的時候,卻發現她雙手呈投降狀瞄著背後。


    男子從林靜好身後走出來,有些氣急敗壞:“你們兩個,真的讓我很火大,磨光我的耐性,你們會後悔的!”


    此時男子的墨鏡在剛才的混亂中已經掉了,露出來的淺色雙眸氤氳著怒氣。


    “林牧,把槍丟了!”


    男子說著就調整了槍的撞針,仿佛隻要林牧稍微猶豫一下就會開槍一般。


    林牧微微眯起眼睛,男子不動他是因為他宮家人的身份,但是對林靜好,恐怕就不會手軟。


    “哐啷”一聲,林牧眉頭都不皺一下就將手上的槍丟掉,他不願意拿林靜好的性命賭博。


    “你剛才說要和我做一個交易,那麽現在反過來,我和你做一個交易。”男子抓住林靜好的胳膊,他完全忽略掉林靜好和林牧口中關於他們之間關係斷絕的言辭,諱莫如深地說道,“你會隨隨便便把本子給我,是以為我不知玄機對吧?但是剛才你改變主意了,證明你注意到我和其他人的不同。林牧,我要真的本子,如果你覺得強人所難,我們可以合作,畢竟這本子一開始並不是宮家的東西,我說得對吧?”


    沉下臉色,林牧對小黑本的了解其實也不多,他父親一直不讓他碰,但眼前這個人說得頭頭是道,似乎知道很多秘密一般。


    然而,林牧自有打算,他還是那個意思。


    “先放了林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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