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林宇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盯著林牧,張了張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就是杜弦都懵了,他湊近壓低聲音說了林牧一句:“你小子夠絕啊,連我都騙過去了!”


    他第一反應不是他們被人設計,而是這些事情都是林牧計劃的一部分,也是有原因的。


    如果是別人,杜弦肯定不會繞這麽多彎子想到這一點,但對象是林牧,就很有可能,畢竟林牧的腦迴路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假設料到林宇會來搶小本子,故意準備了這樣的後手也無可厚非。


    “……”


    然而這次他還真的浪費感情了,林牧斜了杜弦一眼,根本懶得理他,不知道他腦袋裏裝的是什麽才會以為這些人是他安排的。


    不過林牧還是將小黑本接了過來,不拿白不拿,先把本子拿到手,再去考慮其他的事情比較靠譜。


    林牧接受小本子後,為首那人就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做足了樣子,仿佛林牧真的是他們的老板一樣。


    林宇此時怒不可遏,顫抖地指著林牧斥道:“我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歹毒!”


    被林宇咒罵,林牧倒是一聲不吭,也不解釋,而且現在的情況也沒法解釋。


    他轉而對剛才遞本子給他的人真的以“老板”的口吻命令他:“把他們兩個放了。”


    對方微微一愣,有些猶豫,但戲要做足,雖然有些不情願,他還是做了一個手勢,讓自己的人撤迴來。


    “你走吧。”林牧平靜地看著林宇,開口就讓他離開。


    林宇雖然生氣,奈何對方人多,他隻能自認倒黴,今晚無功而返。


    帶著傷了腿的手下離開,林宇往外走,外麵守著的人主動讓出一條通道。


    林牧看著林宇確實離開了,才突然冷了臉。


    他將杜弦往邊上一拉,退出包圍圈,而後拿起小黑本,一下舉在為首頭子麵前,一字一句說道:“帶我去見你們老板,否則,他永遠得不到我手上的東西。”


    杜弦聽得一愣一愣的,但馬上反應了過來,他靠近林牧,小聲地問他:“你究竟在打什麽算盤?”


    林牧不著痕跡地瞥了杜弦一眼,用一種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聽得見的音量對杜弦說道:“一會兒,你也走。”


    “什麽!”激動起來,杜弦又生生將音量壓下去,“你到底搞什麽鬼?”


    “拿我口袋裏的手機。”


    林牧此言一出,杜弦手就伸了過去,將手機偷偷摸到自己身上:“然後呢?”


    “我和他們走,你開啟定位,做好接應。”


    這時杜弦才稍微明白林牧想說什麽,如果兩個人都被帶走,那就很被動。


    “好。”


    交流完,林牧重新向領頭人重複了一遍要求。


    他現在還算有耐性,但是如果讓他重複第三遍,保不定會出什麽事情。


    林牧此時的語氣越平靜,對方似乎心裏就越打鼓,麵麵相覷。


    看他們遲疑的麵子,林牧也看出了點端倪,估計這裏主事的也不是他麵前的這些人。


    “給你一分鍾,逾時,我就撕了它。”


    林牧這麽說的時候,為首之人臉色變了變。


    按理說,這本來就是宮家的東西,林牧應該是不會毀壞的。


    但是此時林牧臉上的表情一點不像是在開玩笑,他越鎮定,對方就越不敢來硬的。


    最終,為首那人還是屈服了,臉色十分糟糕低讓林牧稍等,便從甬道的右邊走了出去。


    大概過了也就一分鍾的樣子,那人重新走迴來,沉聲對林牧說道:“跟我們走吧。”


    “等等!”


    林牧一喊停,對方立馬皺起了眉:“你還有什麽要求?”


    小哥心裏其實很納悶,都已經圍追堵截到這種地步,直接從眼前這人手上將小本子搶迴去不就行了,不知道老板心裏在想什麽,竟然說不管林牧有什麽要求,都要滿足。


    聞言,林牧看了杜弦一眼,這一眼意味深長,後者眨了眨眼睛作為迴應。


    “我一個人去,你們放他走。”


    林牧還是保持著要撕本子的架勢,為首的小哥很無奈,但隻能放杜弦走。


    等小胡同裏隻剩下他們和林牧的時候才確認般問道:“現在可以走了嗎?”


    “帶路。”


    “哎呀,這個林牧可了不得啊,難道他已經猜出我的意圖了?”


    瞄了一眼屏幕上開始絕食抗議的林靜好,男子幽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轉而搖頭:“不可能,林靜好在我手上,他怎麽可能猜到我的計劃。”


    “老板,需要提前做什麽準備嗎?”


    “準備?”眼睫輕顫,男子微微一笑,“是得做點準備。”


    他一直看著林靜好,覺得她已經快要答應他的條件,但是這時林牧卻提出這種要求,一下打亂他的陣腳。


    看來不能指望林靜好從林牧手中,“相安無事”地將小黑本帶出來,而需要啟用備用方案。


    “這一個晚上,究竟是在弄什麽啊?”有些懊惱地迴到安全屋,杜弦立馬打開林牧的手機接上筆記本,開始追蹤他的位置。


    林牧身上戴著他姐姐的那條銀舞鞋項鏈,追蹤信號一直不斷地往外發出,圖上的小紅點十分清晰。


    “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沉吟了會兒,杜弦用自己手機打了幾個電話,現在能召迴幾個是幾個,林牧讓他做好接應,大概就是要火拚的意思吧。


    對方有槍,他們這邊也必須立刻做相應的準備。


    此時天色微亮,他必須抓緊時間,等天色大亮,需要潛伏的一方就完全失去了優勢。


    沒時間等紅點完全停留下來,杜弦安排後就拿著林牧的手機要出門。


    隻是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你!你你你!”一時不記得對方的名字,杜弦跟卡帶了一樣一直重複著一個音節。


    覃悅沒好氣地敲了一下他的頭:“你你你,你個頭啊!林牧呢?”


    像是剛剛趕到,覃悅臉上也沒有著急的樣子,杜弦忽然有些羞於啟齒,難道要說林牧在他眼皮底子下被人綁架了?


    “林牧啊,現在在做重要的事情,我正要去接應他呢。”


    “是嗎?”覃悅狐疑地瞄了杜弦一眼,這一眼,一下看到他手中還沒得及收進去的林牧的手機。


    她一下凜了臉色,一把將手機從杜弦手中搶過:“他的手機怎麽會在你身上?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出事?”


    其實,也真的不能說是出事,隻能說是將計就計,林牧有自己的考量。


    杜弦被覃悅逼得沒辦法,隻好和盤托出,把覃悅氣得夠嗆。


    “我就是擔心會出事才來看看,沒想到還來得挺巧。”讓杜弦上車,覃悅追著林牧手機中的紅點就是一路狂飆。


    坐在車上,兩邊都有人盯著,林牧其實也沒打算跑。


    他既然坐上他們的車,就一定要見到他們的老板。


    這夥人很可能和綁走林靜好的是同一夥人,對方的目標似乎並不隻是小黑本,如果是,大可以在剛才就硬搶,但是並沒有這麽做。


    在搞清楚對方意圖前,林牧隻能去賭一賭,其實如果真的需要拿小黑本換林靜好,林牧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隻要林靜好安全,小本子可以重新奪迴來。


    他隻是擔心對方會拿林靜好做文章,將她卷入更深的漩渦中。


    “哢噠”,鐵門忽然一聲輕響,林靜好淡漠地瞄了一眼,一動不動。


    “林小姐,怠慢了,現在有個忙想讓你幫我一下。”


    門打開,一個戴著黑色口罩的男子出現在門口。


    林靜好涼涼懟了一句:“怎麽,不敢見人嗎?”


    男子微微一笑,十分友善地迴道:“為了林小姐著想,你還是不要看到我的臉為好。”


    “……”眯起眼睛,林靜好十分不喜歡這種“善意的拒絕”,“你要我做什麽?”


    “林小姐,你之前說,你和林牧分手了是吧?”沒有直接迴答,男子幽幽問了一句,語氣帶笑。


    林靜好皺了眉頭,警惕地看著男子:“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是想確認一下,你們不是情侶關係的話,你會站在哪一邊。”


    聽男子這麽說,林靜好有些懵,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男子會突然和她見麵,恐怕是林牧已經找來了。


    莫名心裏覺得踏實了一些,林靜好微微一笑,很淡定地對男子說道:“這位先生,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什麽。真的需要站隊的話,你認為我是站小叔,還是站你?”


    “哈哈哈!”男子聽完林靜好的反問忽然笑起來,十分開心的樣子,“我想,是林小姐誤會了什麽。不過沒關係,你有時間可以考慮,也有機會可以改變立場,我想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男子誌得意滿,絲毫不擔心林靜好會站錯邊一樣。


    很快,他就將林靜好從小屋子裏帶了出去,轉移到一個相對開闊的地方。


    林靜好這才發現這個地方很大,也有很多小房間,她不禁想,這些房間不會都是用來關人的吧?


    似乎看出林靜好在想什麽,男子笑了笑,迴過頭來對她說了一句:“這裏,以前是個集中營,後來是監獄,現在荒廢了。”


    莫名後背一涼,林靜好無語地瞥了一眼男子,還不如不說的好。


    跟在後麵走著,林靜好有些忍受不了,再次開口詢問:“你究竟要我做什麽,是不是林牧已經來了?”


    男子倒是不隱瞞,他點了點,而後突然對林靜好詭譎地笑了一下。


    “我需要你,安安靜靜地看我們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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