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你往一個酒吧跑得挺勤。”


    酒店頂層總統套房的巨大落地窗前,坐著一個男子,他手中端著一杯晶瑩剔透的赤霞珠。


    嘴角噙著笑意,但眼中卻沒有多少溫度。


    “你消息很靈通嘛,怎麽,我連這點自由都沒有?”


    聞言,男子笑了。


    “我隻是好奇,你這麽關心他的事情,難道真的喜歡上他了?”


    廖明承嘴角微揚,一臉探究,看得蘇瑾有些不自在。


    她給自己倒了杯水,幾步走到沙發前坐下,才不滿地說道:“男歡女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正常嗎?”


    “當然了,互不幹擾的情況下,我找個好男人你就這麽嫉妒嗎?”


    蘇瑾不甘示弱地懟著廖明承,對她來說,眼前的這個男人與其說是老板,倒不如說是發小,所以她對他一點都不需要客氣。


    “嫉妒倒是沒有,就是同情對方,被你纏上可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廖明承!你存心和我過不去是不是!”


    “我哪兒敢啊,你在我媽那參我一本,我就玩兒完了。”


    “知道就好。”憤憤地猛喝一口水,因為喝得太猛,直接嗆到,蘇瑾劇烈地咳嗽起來。


    看她這副樣子,廖明承笑得更歡了:“哈哈哈,報應了吧!”


    “……”蘇瑾無語地看著這個笑得沒個正形的男人,如果不是發小,她肯定直接衝上去揍一頓再說。


    “哈哈哈!”又笑了會兒,廖明承才勉強止住笑意,想要繃住臉嚴肅起來,卻沒繃住,“噗嗤”一聲又笑出來。


    “你還行不行了,不想談我走人了!”蘇瑾哪裏被這麽嘲笑過,當下拉了臉,十分不高興。


    見狀,廖明承才輕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失態。


    “咳咳,行,說正事兒。”仿佛是要重塑威嚴一般,廖明承站起來轉身麵對著蘇瑾說道,“晚上我會去見你的夢中小情人,有什麽話要讓我帶的嗎?”


    “你這麽好心?”將信將疑,蘇瑾知道廖明承為何而來,所以一點都不相信他的鬼話。


    廖明承倒是一派怡然自得,但說出的話,卻讓人眼皮狂跳。


    他說:“畢竟你難得如此死心塌地,所以我也難得想大發慈悲,如果以後要成為一家人,我現在就不會出手太狠。”


    聞言,蘇瑾眨了眨眼睛:“老爺子那給指示了?”


    不可置否地點頭,廖明承攤了攤手,一臉無辜:“你看我多好,特意詢問你的意見。”


    “……”沉默了一會兒,蘇瑾悶聲迴道,“我不管你要做什麽,把人留給我就行。”


    “爽快,成交!”


    林牧又去了公司半天,才把一個多禮拜的事情搞完,順便部署了信貸公司的事情,力求滴水不漏,讓慕氏沒有空隙可鑽。


    今天是他們和沈追約定見麵的日子,林牧順道去了醫院換了藥才迴家。


    但是在臨走的時候,忽然被醫生叫住。


    林牧迴頭,因為傷口有輕微的裂創,所以上藥的時候很疼,他全程都繃著臉,臉色有些蒼白。


    “林先生,有些事情,我想有必要告訴你一下。”


    醫生領著林牧去了ct室,他領了一份片子,而後直接在發光板上將片子羅列成一排。


    指著其中一張,醫生對林牧說:“血點雖然不大,但是以防萬一,我還是建議你做個開顱手術,將血塊取出。”


    “不是說,可以藥物控製。”微微皺起眉,林牧斷然不會考慮手術,因為他也沒有這個時間可以浪費。


    “是可以,但是周期長不說,定期的複查是必須的,而且我不能保證一定可以治愈。”


    “我明白了,讓我考慮一下。”


    “林先生,你現在還沒有被這些血塊影響,但是不代表沒有潛在的危險,我隻是給你一個忠告。當然,具體做不做手術,是你的選擇。不過有一點,我希望你可以答應我。”


    “什麽。”


    “一旦出現頭暈或者頭痛的症狀,請第一時間迴院接受治療。”


    迴家路上,林牧腦海中一直迴旋著醫生說的那句話。


    “鑒於傷口的恢複情況,請適當規避過於激烈的運動。”


    醫生雖然說得婉轉,但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林牧隻慶幸林靜好沒聽到這句話,否則到嘴的肉分分鍾都能飛了。


    “迴來啦,我試著做了點甜湯,幫我嚐一下吧,大師傅。”


    林靜好這兩天,滿腔熱情都在廚房裏,雖然缺少林牧指導的時候,不是那麽盡如人意。


    但是她所做的東西,林牧都照單全收。


    看了一眼碗裏紫色和黃色小丸子,不得不說,林靜好本身是有很藝術天賦的。


    即使口感不怎麽樣,但是品相一直都做得不錯。


    “紫薯和紅薯,我厲害吧?”


    邀功一般,林靜好看見林牧的時候滿心歡喜。


    昨天和杜弦聊過後,林靜好對自己的想法了解得更加透徹也深刻。


    其實杜弦提的那個假設,林靜好並不是沒有想過,隻是她知道,如果真的是這樣,林牧一定會和她說。


    現在林牧沒有苗頭,所以她也不擔心。


    湯水還是燙的,林牧坐下後,每種顏色各舀了一顆吃進口中。


    “怎麽樣?”


    “外觀不錯。”


    聽到這個評價,林靜好就沒有繼續追問。


    林牧這麽說,肯定是因為味道不怎麽樣。


    雖然評價不高,但林牧還是吃完了一整碗,而後才對林靜好說道:“晚上的見麵,你準備一下。”


    “和沈老板以及其他股東見麵那個?”


    點了點頭,林牧還沒去,就已經能猜到是哪幾個人。


    其實談入股的事情,林靜好完全可以不用在場,或者說她不應該在場。


    沈追這麽做的原因也無可厚非,無非是想用林靜好來克製他。


    很多話,隻要林靜好在,他就不會說。


    晚間,沈追派了車過來接。


    並不是多正式的場合,雖然林牧說要準備,其實也沒準備什麽,隻是換了身衣服罷了。


    到酒店的時候,沈追就站在大門口。


    一看到林牧和林靜好,就迎了上去。


    “都到了,就等你們兩個呢。”


    沈追訂的是大包廂,金碧輝煌的雙扇一打開,裏麵卻隻有兩個人。


    這兩人林靜好並不陌生,之前就一齊見過。


    “靜好,又見麵啦!”


    當先衝林靜好打招唿的是托尼,另一個人,自然就是廖明承。


    點頭致意,但廖明承看著的人,是林牧。


    林牧其實和廖明承是見過的,隻不過,那是將近二十年的事情,這個人在他的記憶中已然模糊。


    “小牧。”


    廖明承親昵地喊出林牧的小名,衝他露出屬於哥哥的溫暖笑容。


    他這一聲,讓室內的其他人瞬間安靜了。


    沈追倒是不怎麽驚訝,真正驚訝的人,是林靜好。


    她不禁好奇起來,能這麽喊林牧的人,究竟是什麽人。


    雖然上次樂總做了介紹,但那些都隻是浮在表麵的虛名,林靜好真正想知道的,是這個人和林牧有什麽關係。


    林牧的背景,可以說是相當複雜。


    他進入林家之後,基本上就和過去的生活劃了道。


    廖明承這個人,林靜好不知道林牧在後來有沒有再和他接觸過。


    不過看他在背地裏一直和林父都有聯係,也不排除林牧其實在他們看不到的時候,一直在和另一個世界保持著聯絡。


    雖然猜是這麽猜,不過下一秒林牧的反應,則讓人有些唏噓。


    他麵無表情地看了廖明承一眼,脫口而出:“你是誰?”


    聞言,廖明承的笑臉僵了一下。


    “噗嗤!”


    不知道是誰笑了一聲,廖明承閃爍著眼神,有些埋怨地對林牧說道:“小牧,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廖明承,小時候有個夏天我們還一起參加過夏令營。”


    提到一個事件,林牧似乎才記起來廖明承是誰。


    他恍然大悟般微微頷首,而後特別平靜地說了一句:“摔到泥地裏嚎啕大哭那個?”


    “哈哈哈!”這下沈追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托尼在一旁也在憋笑,隻剩下林靜好一個覺得氣氛有些尷尬。


    廖明承倒是沒想到時隔這麽多年,林牧竟然比小時候更加讓人頭疼,這個性格一點都沒變。


    訕訕笑了笑,他招唿眾人坐下。


    “小牧啊,你別老揭我短。”


    “廖公子這是幹了多少糊塗事,才會怕林牧的鐵嘴啊?”


    沈追一邊讓服務生上菜,一邊調笑。


    “沈老板你這麽說不仗義。”


    沈追又笑了笑,而後才開始介紹。


    其實這幾個人,互相都認識,說是介紹,其實隻是走一個過場而已。


    “小牧,我聽沈老板說,你要入股是嗎?”


    林牧對廖明承過於親密的稱唿似乎不太感冒,他微微蹙眉,盯著對方默默點了點頭。


    “這相當於是一個公益性的項目,所以迴報無法保障。”這麽說的時候,廖明承看了一眼托尼,托尼認同地頷首。


    沈追插話:“後期運作還是有很大一塊利潤,隻是前期的話,就如廖公子所說,應該是純投入。”


    “股占比可以給到多少?”


    似乎對他們所說的這些都不在意,林牧直接問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他此話一出,廖明承和沈追都微微愣了一下。


    還是托尼問了一句:“林先生,你不再了解一下這個項目嗎?”


    林牧擺手:“不需要。”


    “林總,不會是因為我想請林小姐做形象代言,你就這麽拚吧?”


    沈追這麽問像是一句玩笑話,但林牧卻沉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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