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終於正視我了!有人在的時候,拜托你不要一驚一乍的,省得被當成神經病關起來!”


    “還不是你整的!”


    翻了翻白眼,林靜好默默吃了一口一點味道都沒有的白粥,等著聲音和她說性命攸關的大事。


    聲音這次倒是沒繼續和林靜好抬杠,畢竟說白了也是自己懟自己,而且她一直覺得七年前的自己,好像有些缺心眼。


    “你認真聽好了,”聲音語調漸沉,緩緩說道,“昨晚差點傷了你的那位大伯,可不止是會瞎胡鬧,他們一家子都一肚子壞水,也別指望對他們容忍就能維係林家的和平,後麵他們一家子會對林家造成很大的傷害,直接導致林氏破產!”


    “什麽!”


    聽到如此驚人之語,林靜好登時就忍不住,一下將湯水嗆進氣管,劇烈咳嗽起來。


    這一咳還停不下來了,下意識將餐板往前一推,沒想到還剩大半碗的粥竟直接傾覆到潔白的被子上,瞬間一片狼藉。


    當下,她的腦仁就麻了,竭力忍住咳意,十分無辜地望向林牧。


    這個鍋可跟她沒關係啊!


    林牧的表情有一瞬間僵硬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自己還得處理這種爛攤子。


    默默站起來,他很沉穩地走到林靜好麵前。


    也許是因為本身心虛,林靜好縮了縮脖子,一副等著挨罵的可憐模樣。


    但是隻等來一句:“燙著沒?”


    林牧掃了一眼已經被濡濕一片的被子以及粘在上麵顆粒分明的米粒,沒等林靜好迴答,當先撤掉了餐板。


    “沒,沒有。”


    林靜好是確實沒被燙到,因為這被子還是有點厚度的。


    微微頷首,林牧沒再問什麽,而是利索地將被弄髒的被子從邊上抱起來,往旁邊的椅子上一丟,而後輕輕拍了拍手,轉頭對林靜好說道:“起來,出院,迴家吃。”


    在迴去的路上,林靜好一直在裝睡,一方麵是有些尷尬,沒想到林牧意外還挺會照顧人,一方麵她要跟腦海中的那個聲音交流。它剛才說的事情,如果是真的,那絕對是林家的大危機。以她對大伯那一家子的了解,這種事還真不是做不出來的。


    “你在吧,你說的這個事情事關重大,一旦采取措施就無法迴頭。”


    “你是在猶豫?在林家,偽善可活不下去。”


    也許是被聲音刺痛了真相,林靜好抿了抿唇,但腦海裏立馬就浮現昨天晚上,父親受委屈的樣子。


    對啊,猶豫什麽,有什麽好猶豫的!


    深唿吸兩口氣,林靜好的理智已經迴歸,她直接問:“你說的後來,是多久?”


    如果說,經曆了“作弊門”,她還對聲音的預示未來能力有所質疑,那麽林牧這檔子事兒後,林靜好是完全相信了,因為巧合不會出現這麽多次。


    聽到林靜好忽然變了的語氣,聲音笑了起來:“對嘛,這才是林靜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按照時間段,還有一些日子,但是你最好現在就采取行動。因為我們已經改變了一些你的人生走向,出現變化的,恐怕不會隻有你一個。未免被對方先下手為強,必須立馬整治他們!”


    被聲音說得熱血沸騰,不過具體要怎麽做,林靜好心裏還沒有一個具現的想法。


    “你有什麽建議嗎?雖然大伯一家在家裏橫行霸道,但是奶奶念在大伯身體有恙,一直都很袒護,來硬的肯定不行。”


    “我當然是有主意的,而且這家人做事,向來有爸爸庇護,所以根本不知道什麽叫收斂,自然也不懂藏住馬腳。”


    “你的意思是,現在他們就已經露出馬腳了?”


    “對,大堂哥現在應該已經開始變賣林氏的資源謀取好處,可以從他入手,先問問爸爸,最近公司業務是不是開始縮水,客戶有沒有被挖走一些。”


    “好!”


    到家後,林靜好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給林宇打電話。


    和聲音說的一樣,林氏確實出了一點問題,但業務水平這種事情,時高時低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聽口氣,林宇一點都沒有懷疑他的大侄子。


    拿捏再三,林靜好決定等握有確鑿的證據後再和自己老爸說,省得給他老人家添堵。


    掛斷電話,林靜好想了想,要知道這個大堂哥在做什麽,單靠她自己一個人是不行的,林牧有自己的事情,而且他的立場特殊,還是不驚動的好。


    最後,林靜好聯係了董事局的一名執行董事,這個人是他父親的好朋友,示林靜好如己出,一聽說需要幫忙,沒問是什麽忙就滿口答應。


    於是,林靜好就如願拿到了大堂哥的行程表,她大堂哥是業務部的經理,每天的出行在秘書處都有登記,但這些還不夠,因為私下交易的事情肯定是在非辦公時間。林靜好求助的這個叔叔也是貼心,直接借了自己的得力助手給她,專門幫她盯住大堂哥。


    其實得到這樣的幫助,林靜好是有些生疑的,畢竟這位叔叔能坐到這個位置,並不是白混的,但是對她提出的要求,他卻連問都沒問就執行。


    直到這位叔叔對她說,他也覺得她大堂哥有貓膩,隻是礙於她父親的麵子,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連續兩通電話,接完後,林靜好靜靜坐在床上。


    屋裏很安靜,隻有鬧鍾有節律的走動。


    但是林靜好的胸腔卻砰砰砰地狂跳著心髒,她有種預感,林家馬上要大亂。


    “叩叩”,卻在這個時候,房門被叩響,下一秒,林牧的聲音傳進來。


    “做好了,出來吃。”


    坐在餐桌前,林靜好目瞪口呆地看著麵前的早點。


    雖說都是用現成的食材做的,還是很簡單的美式早餐,但是從沒見過林牧下廚的林靜好,此刻的震撼不小。


    “熬粥來不及,隨便吃點。”


    說著,林牧就將盤中的牛奶放到林靜好麵前,他是戴著厚手套的,也就是說,這杯牛奶是熱的。


    當下簡直被感動得無以複加,林靜好噙著星星眼望向林牧,開口便說:“小叔,我真是感動得要死掉了。”


    林牧麵不改色地望了她一眼,除掉手套入座,隻是簡單地“哦”了一聲。


    “……”


    無語地看著已經吃起來的林牧,林靜好有種很強烈的熱臉貼冷屁股的尷尬。


    明明之前還感覺林牧似乎對她的態度暖了一點,現在倒好,又迴去了,果然隻是一頓早餐,並不能說明什麽。


    兩人相對無言地吃完,林牧接到一個電話就走了,留下林靜好一人守著偌大的房子。


    “唉!”


    “唉呀唉!”


    “唉……”


    “你打住,想幹嘛呀你?”


    在林靜好歎氣到第三次的時候,聲音及時出現製止了她。


    林靜好此時正拿著一麵鏡子照著自己逐漸恢複血色的麵容,不知為何,看著鏡子的自己,她總覺得就像看到聲音的本體一般,雖然她們的確是同一個人。


    “無聊啊。”


    撇撇嘴,林靜好緊緊盯著鏡中自己的眼睛,都說盯著某樣事物太久,就會對這種事物產生陌生感,林靜好是越看越覺得裏麵那個人不是自己。


    見聲音沒理自己,林靜好二次出聲:“哎,你是怎麽死的啊?”


    一直隻聽聲音說自己已經被害死,但還從來沒聽說過死法,盡管這種問自己死法的感覺有點糟糕,但林靜好還是很好奇。


    然而,也許是戳到了聲音的痛點,良久腦中都沒有迴應。


    等得不耐煩,林靜好晃了晃鏡子,仿佛這樣就能把對方照出來一樣。


    “你消停會兒,又不是照妖鏡,而且沒聽說不能問靈體死法的嗎?”


    “是嗎?可你又不是筆仙啊,鏡仙啊什麽的,你是我,問問又不礙瞻觀。”


    “……這些事情你倒是挺清楚。”


    “你說了嘛,你是我,我是你,要真的想改變這個平行世界‘我們’的命運,我們兩個就應該更坦誠一些不是嗎?”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有件事情,我想我必須拿出來好好跟你說說。”


    “什麽事啊?”


    放下鏡子,林靜好閉上眼睛,仿佛這樣就能進入自己的裏世界,和腦中的那個“她”對話一樣。


    聲音沉吟了一會兒,似乎是有些不好開口。


    “……你知道蝴蝶效應吧?”


    林靜好點頭,她好歹是個尖子生,不說學富五車,至少也見多識廣。


    “我想說,我出現在你身上,就已經給這個次元帶來了蝴蝶效應。”


    不禁一愣,林靜好緩了緩才問道:“你的意思是,我經曆的事情,已經開始和你所經曆的不一樣了對嗎?”


    “至少林牧的人生軌跡已經被你改寫一次,昏迷進醫院的人不是他,而是你。”


    “等等等等,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我們現在不知道,究竟這個蝴蝶效應的範圍多大,效果多強。”


    “沒錯,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改變得並不多,該發生的事情仍舊在發生,隻是結果不一樣了。”


    話是這麽說,可萬一發生以前也沒出現過的情況呢?


    這個疑問林靜好沒有問出來,因為這個問題,根本沒有既定的答案。


    未來會發生的事情,也許並沒有完全掌控在她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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