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謠小心翼翼的控製著,最後需要轉化的靈力,使之相互糾纏融合。


    看著逐漸被擠壓在一起的靈力,她心神一陣緊張,最關鍵的時刻來臨了,隻要能控製住這靈力,之後再蹂躪兩股靈力,便可成功。


    她分出大部分心神,緊緊盯著這靈力,牢牢控製住了這部分靈力。


    就在她鬆了口氣,準備再次控製最後的靈力融合時,突然,所有已轉化過的靈力,開始暴動,全部不受控製,努力掙紮著要脫離她的控製。


    她眉心一跳,這是她從未遇到過的情況,並且也從未聽聞過,已被控製的靈力會躁亂,她渾身一陣冷汗流淌,努力壓製這些躁動的靈力。


    然而,她雖控製住了大部分的靈力,但還是有一小部分亂竄中,衝向了她的丹田。


    她麵色一白,丹田開始劇烈顫動起來,連帶著她的心神也一陣顫動,更多了靈力脫離了控製,在丹田中亂闖。


    失敗了...


    她嘴唇顫動,心中不可避免的升起失望的情緒,失敗了,她丹田位置一陣陣刺痛傳來。


    她眼睛通紅,意念一動,不再突破,丹田內靈力隨之而散,所有融合好的靈力,仿佛瞬間失去了依托,恢複了原本的模樣。


    同時,丹田位置也不太有劇烈的疼痛,隻剩餘若有若無的疼痛。


    她輕歎一聲,打起精神,以靈力蘊養丹田,七日後,她再次睜開眼睛,丹田終於蘊養好了,脫離了危險。


    她抿了抿唇,其實,她有預想過自己會失敗,可真當這個時刻來臨,她心中鬱氣如鯁在喉,無法悵然。


    她身體向後一倒,躺在地麵上,她伸手撫摸腕上的紅繩,眸光暗淡,無法突破化海,又談何去尋她爹。


    時間流逝,她心中一片失落,始終沉浸在這種情緒中,不知過去了多久,她咬咬牙,猛然起身,還不到放棄的時候,突破化海又不是隻有這一種方法。


    再則,就算最後無法突破,她走也要走過去,無論花費多長的時間,她都要去嶺南白家,尋她爹!


    她盤膝而坐,垂頭思索,現在服用化海丹已失敗,而找個修為高深之輩以自身靈力蘊養從而突破,她輕歎一聲,雖不知修為高深是多高,但至少也要是金丹吧,可她現在也做不到。


    剩餘機緣之類的,這是最難以琢磨的,且可遇不可求,連痕跡都找不到,這個就更不用想了。


    那麽隻剩下最後一個方法了,麵臨極端危險時,絕境之下爆發突破,雖然這種方法並不保險,她自己也有可能死危險中,但這也是一個方法,而且是她現在唯一的方法。


    危險境地,她眼眸一閃,進入紅繩卷軸內,看著下方散發著各種各樣顏色的光點,沉吟片刻,確定現在的位置,在附近尋了一個暗沉的光點,輕輕觸碰。


    接著,她眼前一花,便來到了一片潭水上方,而下方的潭水顏色暗沉,沒有一絲波瀾,其餘再無異像。


    白謠眉頭一動,這裏看起來正常極了,為何光點卻發著暗沉,她垂頭看向潭水,唯一奇怪的便是這潭水,竟然沒有一絲波瀾,如此死寂一片。


    她在周圍繞了幾圈,周圍也並沒有異像,那麽隻能是潭水的問題了,她從半空中靠近潭水,仔細看眼前暗沉一片的水,像是想透過水麵,看入它下麵的景象。


    不過,結果自然是什麽都沒有看出來,她皺了下眉頭,伸手去觸摸水麵,發現沒有任何異樣後,身體緩緩下沉,向潭底下方飄去。


    潭水中也是暗沉一片,不知過了多久,她竟然還沒有到達潭底,而隨著她越來越深入,周圍的光亮便越來越少,直至再也看不清任何事物。


    突然,她下沉的舉動一頓,終於到達潭底了,她停頓了一下,隨意選了一個方向,漫無目的,向前走去。


    漸漸地,不遠處,透出些光亮來,飄飄忽忽,看不真切,她眼睛一亮,加快速度,向光亮的地方衝去。


    走到近處一看,原來是幾顆夜螢晶,她借著夜螢晶的光亮,在四周轉悠了一圈,終於在一處,發現了一個樣式奇怪的石碑。


    由於潭底黑暗,她看不太清石碑的樣子,對於可見上麵有一些奇怪的紋路,像是陣紋,又像是字符。


    她眨了下眼睛,身體貼著石碑向下沉,卻在這時,第一次在卷軸中感覺到了一股阻力,緊接著,她眼前一花,便再次出現在了下方有許多光點的高空。


    被彈迴來了?這是她第一次在卷軸中遇到這樣的事情,為何會被彈走?難道說石碑下方什麽都沒有?那也應該是進入地底才對!可卻直接迴到了這裏。


    她再次看了一眼那個暗沉的光點,轉而再次觸碰了一個橘色濃鬱的光點,這次,她出現在了一片密林中,不過,她轉悠了很久都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心中略微有些奇怪。


    但她本來也隻是想試驗一件事情,她身體向下沉,身體完全沉入的那一瞬間,她再次眼前一花,迴到了高空。


    她心中一動,這麽說,卷軸內無法進入地底?她原地頓了會,又觸碰了附近的一個紅色光點。


    瞬息間,她的麵前出現了一座高聳光滑的石壁,石壁破雲,無法探查它的全貌,她隻是掃了一眼,便再次下沉,不過這次她卻沒有再迴去。


    她眼珠微轉,向上飄著,來到石壁的頂峰,不過頂峰也沒有什麽異樣,她便直接穿入山內,不是過了多久,她在山內再次被傳迴了高空中。


    奇怪,或許這些地方都有古怪,因此她在卷軸內便也無法進入?有古怪便意味著或許會有危險,這些地方,倒是可以去嚐試一番。


    她隨後有去了幾個白色光點,都可以穿地,隻有一個光點,會直接被傳送迴去,她記下這個地方,靈識迴體。


    恢複好靈力後,站起身來,這個地方果然隱匿,她在此處待了這麽久,一直未有人來打擾。


    現在是時候離開了,她取出避靈環,套在手腕上,研究片刻,原來這便是避靈環,向其內輸送靈力,來避開身體周圍的靈霧。


    她看了眼避靈環,再次想起自己並未察覺周圍靈力有多麽濃鬱的事情,這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的?自己在靈霧中並無任何異樣感!


    此事,她也無法與他人交流探尋原因,如果被他人知曉,這個消息流傳出去,自己恐怕會被很多人惦記上吧。


    她暗自慶幸,幸而此事她從未透露過半分,她掃了眼石壁上的陣紋,上前幾步,一一抹去,掩蓋痕跡,離開了這裏。


    羅元城,地屬日月宗。


    十年前,四極宗覆滅,半年後,日月宗內出了一名元嬰修士,自此,經曆一番血雨風腥,此宗周圍便全部劃分為其屬地,而羅元城便是距離日月宗最近的修真城。


    經過這些年的發展,羅元城逐漸在此處打響名聲,現在更是背靠靈霧,而靈霧內雖危險,但許多是外界所不具備的,來往的修士便越來越多,長期居住在此的修士也越來越多。


    然而,修士多了,終會有些摩擦生出,長此以往,城內便多了些規矩,城內禁止私鬥,如若被發現立刻驅逐,嚴重者,直接斬殺。


    其實,每個修真城都會有這樣的規定,但羅元城卻有一個不同與他城之處,城內中心位置。


    有一處演武場,無論何修為皆可參與,且不允許生死戰,隻可相互切磋,並且每日會有一名金丹修士坐鎮。


    這演武場一出,眾散修皆沸騰,對於散修來說,這便是提成磨煉自己的平台。


    散修在外,時時刻刻便是把命懸在頭頂,一不小心便會著了道,時刻在生死間徘徊,這演武場簡直就是為他們量身打造一般,沒有性命之憂,自然便可磨煉自身。


    此演武場的由來,追其原由,早已不可知,但羅元城卻也因此,來往修士更加多,一些慕名而來者,路過此地,也會前去一探究竟。


    此時,白謠已離開迷霧,正站在羅元城的城門前。


    她目光一掃,打量眼前的羅元城,羅元城範圍極大,竟比她曾去的西桐城占地範圍還要大上不少。


    城門不遠處,一個木桌後,兩個修為練氣三層的日月宗弟子盤坐於此,負責記錄,發放通行牌。


    他們麵前是一排長長的隊伍,白謠經過這幾日的調整,心情平靜無波,現在也不著急,便站在隊伍的最後,思緒放空,靜靜等待。


    這時,天空幾道流光劃過,悄無聲息的落在城門前。


    白謠在他們落下那一刻,有所察覺,抬頭看去,恰好對上其中一人的視線。


    這時,她才反應過來,目中立刻流露豔羨的神情,在他們三人身上看了看,便收迴視線,垂下頭。


    心中暗自懊悔,方才她心中想著事情,察覺有人落下,下意識便看過去,誰知他們竟是三個化海。


    不過,對於化海修士,她豔羨也是正常,更何況,她確實豔羨,那麽應該不會有何突兀之處...


    與她對視之人,是一名清雋男子,他見白謠一係列舉動,眉頭輕輕一動,便看了她幾眼。


    這女子修為煉氣九層,但卻能察覺他們幾人,感知倒是十分敏感,反應也有趣,竟還裝做豔羨的模樣,如若不是那群煉氣中,就她反應最特別,說不定還真被她給蒙蔽過去了。


    他旁邊之人見他停下腳步,也看向排隊之人,看了幾眼,並未發現特別之處,嘀咕的了幾句,拉了他一下,三人便進入城內。


    又過了一陣,終於輪到白謠,那日月宗弟子,查驗她修為煉氣九層,親切的對她笑了笑,待她交了一塊下品靈石,又多說了幾句介紹了下羅元城,便給了她一個通行牌。


    白謠進入城內,略微轉了轉,便尋了一處客棧,交了三塊下品靈石,入住其內。


    進入自己的房間內,她坐在桌子旁,指尖靈力泗溢,口中低喃幾句,給季寧瀾傳信後。


    便下樓來到大堂內,這家客棧地處偏遠,但此時大堂內的修士居然也不少,不過修為皆不高,最高的也才練氣六層,她隨意尋了一處坐下。


    小二立刻來到她的身邊,她眨了下眼睛,突然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飯菜了,便點了一堆,準備好好飽腹一頓。


    她附近修士不少,在她落座後,皆打量了她一番,隱約察覺她修為不凡,便自覺降低音量,不敢打擾她。


    白謠自然有所察覺,心中頗為感歎,果然,修真界一切以實力為準,當年,她可從未有過此待遇。


    不過,這更加堅定了她一定要化海的決心,她垂頭食用飯菜,隻覺入口飯菜,入口即化,十分美味,很快,桌子上的飯菜被她席卷一空。


    她等了一陣,季寧瀾的身影終於出現在客棧門口,他目光冷銳,在大堂中一掃,被他這麽一看,所有修士隻覺身體一寒,紛紛避開他的視線。


    在他目光落在白謠身上後,紛紛鬆了口氣,隨即,見他直直走向白謠,坐在她的旁邊,氣氛略微凝結了一陣,很快恢複平靜。


    季寧瀾坐在她旁邊,看一桌子的空飯碗,微微一怔。


    白謠見他神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此家飯菜確實不錯,季道友,可要嚐嚐?”


    說著,便要招唿小二,季寧瀾連忙攔住她,搖搖頭,隻說不必。


    白謠挑眉看他神情隱隱透著鬱色,沒有言語,拉著他來到樓上房間內,開啟房屋的陣法,轉頭看他道,“季道友?發生什麽了?看你神色好像有些...”


    季寧瀾搖了搖頭,笑了下,“沒什麽,一些小事罷了,對了,化海丹,你服用了?”


    白謠抿了抿唇,點點頭,低聲歎息,“可惜沒有成功。”


    季寧瀾想到什麽,略微失神,“白道友,突破化海本就不是易事,此事或許機緣未到,你不必如此難過。”


    話雖如此,但他其實知道,化海丹是最容易突破化海的方法,如若失敗,很可能之後再無機會,但此話他無法說出口,並且他相信白謠自己也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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