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讓我怎麽做？”戚少軍平靜地問道。
“很簡單，把這事壓下來，當成一般意外事故處理！”林森直白地道。
戚少軍陰沉著臉，他沒有說話，更不敢表態。
“怎麽，很難辦嗎？”林森側目問道。
過了好一會兒，戚少軍才道：“林省長，這事的確不好辦，如果當成一般意外事故處理，這就意味著冊寧縣政府要賠一大筆錢，卞長安不會答應，木見林更不會答應，而且遇難者家屬這邊也不好交代。”
林森冷哼一聲，問道：“你是副省長兼公馬廳長，你分管的是全省安全生產工作，而且還是這次事故調查組組長，這次事故最終的結論由你說了算。至於卞長安、木見林答不答應己經不重要，隻要賠償到位，家屬也不會揪著這件事不放。”
“林省長，您是要我在次事故的調查結論上弄虛作假啊，這事我辦不到，你還是另請高明吧，我馬上向邊省長辭去這個調查組長職務。”戚少軍可不是讓人拴著玩的人。
他雖然不想得罪林森，可這種有百害而無一利的事他怎麽可能去做？官場上講究的是利益交換，你林森不出一點血就想把這事掩蓋過去，如意算盤倒是打得啪啪響。
林森倒是沒生氣，他也不能生氣，更不敢發火，因為今晚他是主動的求戚少軍幫忙的，不管你是多大領導，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態。
“少軍呀，這事你也不用擔心，調查組並不是所有的細節都能查得清楚，事故調查報告上交給省委省政府，隻要下邊沒人提供新的線索，誰也不會去查。當然，你幫我這個忙，我一定會還你一個人情。聽說你的弟弟戚少武在省工行任副行長，行長周雲江年齡快到了，我想讓他提前從行長的位置退下來，讓少武同誌頂上去。”林森拋出一個誘人的條件。
常務副省長掌管著全省的財稅金融係統，林森完全有資格向省委推薦行長人選，而且在省委常委會上獲得通過的概率非常高。
戚少軍明顯的心動了，但不管怎麽說他還是得考慮卞長安和木見林的感受。這一次是重大傷亡事故，要是被人捅到北京去，由國務院事故調查組下來複查，恐怕不好收場，到時動搖的可是他這個副省長兼公安廳長的根基。
戚少軍想了一會兒，建議道：“林省長，我有一個折中的辦法，既可讓林嬌嬌免於刑罰，又可平息這次事故，不知道您願不願聽？”
“你講，我洗耳恭聽！”
“我認為還是征求一下卞長安和木見林的意見，你常務副省長的麵子他倆必須得給。這次事故如果當成一般意外事故處理，縣委書記木見林肯定要受到處分，如果是人為肇事逃逸導致的傷亡事故，木見林的責任則輕得多，甚至可以免於處罰。”
“玉冰湖景區違規借船給私人出了重大安全事故，這筆賠償靈峰旅遊開發公司必須得承擔。和林嬌嬌一夥的那五個人，要有人承擔主要責任，也就是說至少有一人要負刑事責任，其餘人要負民事責任。這樣做冊寧縣的黨政主官既可免於處分，而縣政府又可不用出那幾筆巨額的死亡賠償金，我想卞長安和木見林應該會接受的。”
林森想了一會兒，擔心地說道：“你這個方法太理想化了，木見林可是個天王老子都不怕的人，他要是認起死理來九頭牛都拉不迴來。”
戚少軍暗罵：你這條老狐狸，剛才叫我做假結論時你為什麽不說木見林會認死理了，想把老子架在火上烤，沒門！
“那你說該怎麽辦？如果民事責任都不想負的話，就沒辦法了。剛才我提的那個建議隻是一廂情願，卞長安和木見林同不同意我也沒十足把握。林省長，您可得趕快拿主意，一旦公安局把人抓了，那可不是你想咋辦就能咋辦的。”戚少軍提醒道。
林森也感覺到事越往後拖越不利，隻得道：“那就把卞長安和木見林叫進來，我想聽聽他倆的想法。”
戚少軍伸手拍了一下門，秘書推開門走了進來，戚少軍道：“你把卞長安同誌和木見林同誌叫進來。”
秘書點了一下頭，然後退了出去。
很快，卞長安和木見林推門走進來。
木見林已經從卞長安那裏提前知道林森已經到冊寧，當他看到林森時並沒有表現出驚訝。
“晚上好，林省長！”木見林熱情地招唿著，並主動的伸出了手。
林森坐在沙發上象征性地和木見林握了一下手，笑道：“見林同誌來了呀，快請坐。你可是我們西江最年輕的市委副書記哦，實打實的政治新秀，假以時日，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謝謝林省長鼓勵，見林一定再接再厲！”木見林淡淡一笑。
卞長安和木見林坐下後，林森看了三人一眼，說道：“今晚己經不早，我就不用繞彎子了。我從省城趕來冊寧，就是為了小女林嬌嬌的事。我知道，這個特殊時候我出現在冊寧並不合適，但有什麽辦法呢，林嬌嬌畢竟是我女兒，我不可能不管她的事。”
三人都不接林森的話，他隻得往下說：“剛才我和少軍同誌商量了一下，我們的想法是將這次事故縮小在冊寧縣範圍內解決，畢竟節假日期間在景區發生重大傷亡事故，傳揚出去對誰都不好，長安同誌，你說是不是？”
林森在官場浸淫多年，他可不能讓這三人隻當聽眾，他想用卞長安來壓製木見林。
卞長安清了一下嗓子，點頭道：“林省長替我們想得很周到，這件事的確不宜大肆宣揚傳播，但畢竟是重大安全事故，省政府調查組的同誌已經進駐冊寧，我的想法還是實事求是，該是什麽就是什麽，冊寧的黨政主官在這起事故中該追責的要追責，絕不姑息。”
卞長安並沒有順著林森的意思往下說，而是要求實事求是調查，簡直是在和林森“唱反調”。
林森的臉色頓時鐵青，他從牙縫裏憋出幾個字：“長安同誌，你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嗎？”
木見林忙接過話：“林省長，你救女心切我能理解，但令嬡無證駕駛遊艇撞擊遊船後當著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揚長而去，簡直是把人命當兒戲。如果當時報警或下水施救，那五個人就不會死，隻要不死人，什麽事都好辦。”
戚少軍嘴角上揚，他沒想到卞長安和木見林一進來就硬剛常務副省長林森，這份膽氣令他十分佩服，也讓他有些意外。
“很簡單，把這事壓下來，當成一般意外事故處理！”林森直白地道。
戚少軍陰沉著臉，他沒有說話，更不敢表態。
“怎麽，很難辦嗎？”林森側目問道。
過了好一會兒，戚少軍才道：“林省長，這事的確不好辦，如果當成一般意外事故處理，這就意味著冊寧縣政府要賠一大筆錢，卞長安不會答應，木見林更不會答應，而且遇難者家屬這邊也不好交代。”
林森冷哼一聲，問道：“你是副省長兼公馬廳長，你分管的是全省安全生產工作，而且還是這次事故調查組組長，這次事故最終的結論由你說了算。至於卞長安、木見林答不答應己經不重要，隻要賠償到位，家屬也不會揪著這件事不放。”
“林省長，您是要我在次事故的調查結論上弄虛作假啊，這事我辦不到，你還是另請高明吧，我馬上向邊省長辭去這個調查組長職務。”戚少軍可不是讓人拴著玩的人。
他雖然不想得罪林森，可這種有百害而無一利的事他怎麽可能去做？官場上講究的是利益交換，你林森不出一點血就想把這事掩蓋過去，如意算盤倒是打得啪啪響。
林森倒是沒生氣，他也不能生氣，更不敢發火，因為今晚他是主動的求戚少軍幫忙的，不管你是多大領導，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態。
“少軍呀，這事你也不用擔心，調查組並不是所有的細節都能查得清楚，事故調查報告上交給省委省政府，隻要下邊沒人提供新的線索，誰也不會去查。當然，你幫我這個忙，我一定會還你一個人情。聽說你的弟弟戚少武在省工行任副行長，行長周雲江年齡快到了，我想讓他提前從行長的位置退下來，讓少武同誌頂上去。”林森拋出一個誘人的條件。
常務副省長掌管著全省的財稅金融係統，林森完全有資格向省委推薦行長人選，而且在省委常委會上獲得通過的概率非常高。
戚少軍明顯的心動了，但不管怎麽說他還是得考慮卞長安和木見林的感受。這一次是重大傷亡事故，要是被人捅到北京去，由國務院事故調查組下來複查，恐怕不好收場，到時動搖的可是他這個副省長兼公安廳長的根基。
戚少軍想了一會兒，建議道：“林省長，我有一個折中的辦法，既可讓林嬌嬌免於刑罰，又可平息這次事故，不知道您願不願聽？”
“你講，我洗耳恭聽！”
“我認為還是征求一下卞長安和木見林的意見，你常務副省長的麵子他倆必須得給。這次事故如果當成一般意外事故處理，縣委書記木見林肯定要受到處分，如果是人為肇事逃逸導致的傷亡事故，木見林的責任則輕得多，甚至可以免於處罰。”
“玉冰湖景區違規借船給私人出了重大安全事故，這筆賠償靈峰旅遊開發公司必須得承擔。和林嬌嬌一夥的那五個人，要有人承擔主要責任，也就是說至少有一人要負刑事責任，其餘人要負民事責任。這樣做冊寧縣的黨政主官既可免於處分，而縣政府又可不用出那幾筆巨額的死亡賠償金，我想卞長安和木見林應該會接受的。”
林森想了一會兒，擔心地說道：“你這個方法太理想化了，木見林可是個天王老子都不怕的人，他要是認起死理來九頭牛都拉不迴來。”
戚少軍暗罵：你這條老狐狸，剛才叫我做假結論時你為什麽不說木見林會認死理了，想把老子架在火上烤，沒門！
“那你說該怎麽辦？如果民事責任都不想負的話，就沒辦法了。剛才我提的那個建議隻是一廂情願，卞長安和木見林同不同意我也沒十足把握。林省長，您可得趕快拿主意，一旦公安局把人抓了，那可不是你想咋辦就能咋辦的。”戚少軍提醒道。
林森也感覺到事越往後拖越不利，隻得道：“那就把卞長安和木見林叫進來，我想聽聽他倆的想法。”
戚少軍伸手拍了一下門，秘書推開門走了進來，戚少軍道：“你把卞長安同誌和木見林同誌叫進來。”
秘書點了一下頭，然後退了出去。
很快，卞長安和木見林推門走進來。
木見林已經從卞長安那裏提前知道林森已經到冊寧，當他看到林森時並沒有表現出驚訝。
“晚上好，林省長！”木見林熱情地招唿著，並主動的伸出了手。
林森坐在沙發上象征性地和木見林握了一下手，笑道：“見林同誌來了呀，快請坐。你可是我們西江最年輕的市委副書記哦，實打實的政治新秀，假以時日，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謝謝林省長鼓勵，見林一定再接再厲！”木見林淡淡一笑。
卞長安和木見林坐下後，林森看了三人一眼，說道：“今晚己經不早，我就不用繞彎子了。我從省城趕來冊寧，就是為了小女林嬌嬌的事。我知道，這個特殊時候我出現在冊寧並不合適，但有什麽辦法呢，林嬌嬌畢竟是我女兒，我不可能不管她的事。”
三人都不接林森的話，他隻得往下說：“剛才我和少軍同誌商量了一下，我們的想法是將這次事故縮小在冊寧縣範圍內解決，畢竟節假日期間在景區發生重大傷亡事故，傳揚出去對誰都不好，長安同誌，你說是不是？”
林森在官場浸淫多年，他可不能讓這三人隻當聽眾，他想用卞長安來壓製木見林。
卞長安清了一下嗓子，點頭道：“林省長替我們想得很周到，這件事的確不宜大肆宣揚傳播，但畢竟是重大安全事故，省政府調查組的同誌已經進駐冊寧，我的想法還是實事求是，該是什麽就是什麽，冊寧的黨政主官在這起事故中該追責的要追責，絕不姑息。”
卞長安並沒有順著林森的意思往下說，而是要求實事求是調查，簡直是在和林森“唱反調”。
林森的臉色頓時鐵青，他從牙縫裏憋出幾個字：“長安同誌，你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嗎？”
木見林忙接過話：“林省長，你救女心切我能理解，但令嬡無證駕駛遊艇撞擊遊船後當著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揚長而去，簡直是把人命當兒戲。如果當時報警或下水施救，那五個人就不會死，隻要不死人，什麽事都好辦。”
戚少軍嘴角上揚，他沒想到卞長安和木見林一進來就硬剛常務副省長林森，這份膽氣令他十分佩服，也讓他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