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承修走後,瑤華氣惱地將一旁的一棵碗口粗的樹一掌打斷,隨後也憤憤不平地離去。


    而他們身後的山頂上,幽懷君身前的一塊岩石瞬間化成了粉末,隨風飄散於天地之間。


    他心中升起一絲報仇的欲望,促使著他為此付出行動。


    最近幾日,眾人均是心神不寧,總感覺要有大事發生。


    連日來不見幽懷君的麵,世承澤擔心他會忍不住向魔族尋仇。


    世承修收了劍,走到站在崖邊發呆的世承澤身邊。


    “師兄,最近幾日我總是心神不寧,覺得好像要有什麽大事發生!”


    聽聞他此言,風雲厥與陌青同樣收了劍,走了過來。


    陌青道:“我也是,總感覺要變天了!而且音瀾師妹忽然莫名其妙地就離開潮生涯,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若是一個人有此感覺還好,可偏偏眾人都是如此,恐怕不是什麽好兆頭。


    承澤師兄可有與幽懷君溝通過?”


    聽風雲厥提起幽懷君,世承修這才猛然驚醒。


    前幾日世承澤問他的事情,他一直沒想過他是從哪裏得知的消息。


    若當真是蘊姬臨死前說的此事,那世承澤為何會知道?


    他一直留守潮生涯,很少出山,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幽懷君告訴他的!


    那蘊姬的死……


    一想到幽懷君為了卿歌殺了蘊姬,他瞬間想到了瑤華。


    瑤華給蘊姬魔獸之血是事實,即便她不是有心害死卿歌,卻也是幫兇。


    一想到此,他便匆匆忙忙地去了忘塵峰。


    瑤華正在房中啟用魔族秘術與鳩彧魔君聯絡,奈何對麵一片空白,不見迴音。


    世承修推開房門,徑直走進去,隨手關了門。


    “瑤華,出事了!”


    “我也覺得出事了!你來找我的第二日,我與父君聯絡,卻無人迴應。


    起初我以為他可能在忙事情,可是這兩日……我,我始終聯係不到父君。”


    世承修歎了口氣,道:“即便我不說,你也應該猜到,蘊姬的死與幽懷君有關!所以我想……”


    瑤華踉蹌著後退了兩步,跌坐在凳子上。


    即便世承修後麵的話沒說出口,她也猜到幾分了。


    蘊姬死前詆毀她和世承修聯手逼她坑害卿歌,即使幽懷君不信,可魔獸之血確實是她魔族的東西。


    他疼愛卿歌,她不是看不出來。


    可是她一直覺得,幽懷君會顧及三界道法而不會輕易打破魔族與塵世和天界的平衡。


    她最終還是低估了他對卿歌的疼愛!


    “我要迴極陰之界去,我要迴去幫父君!”七八中文天才  留下此話,她便化作一陣黑霧消失在了房中。


    世承修趕忙飛身下了忘塵峰,落在了世承澤身邊。


    “承澤師兄,幽懷君他……他怕是去屠殺魔族了!”


    世承澤聽罷萬分錯愕,他有想過幽懷君可能會一時衝動去向魔族尋仇。


    可是,他以為他會萬般斟酌,沒想到最後真得走到了這一步。


    風雲厥眉間詫異道:“屠殺魔族?魔族不是一向安分守己待在極陰之界麽?幽懷君為何忽然之間便去屠殺魔族之人?”


    事已至此,世承澤也不想在隱瞞了。


    “是……是因為瑤華將魔獸之血給了蘊姬,害死了卿歌師妹!”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瑤華並不知道蘊姬用魔獸之血來破除卿歌體內的封印,她也是被騙的!”


    風雲厥鼻間一絲輕蔑,怒聲道:“也就隻有你才會不過腦子的相信一個魔女的話!”


    世承修聞言持劍便朝風雲厥攻去,被世承澤的‘遣芳’攔住了去路。


    “住手!潮生涯內禁止同門私鬥!”


    然而,他是攔住了他們的劍,七彩卻飛到世承修身邊,拚命啄他的難道,抓他的臉。


    世承澤立即將她握於掌中。


    “七彩,別衝動!”


    “是瑤華間接害死了卿歌,他還袒護她,我要替卿歌和殿下報仇!”


    世承澤將她交到陌青手裏,道:“卿歌身亡,瑤華雖難辭其咎,可是也要明辨是非。若她當真不知實情,受了蘊姬蒙騙,又怎能說她害死了卿歌呢?”


    陌青道:“承澤師兄說得是,七彩你乖,別鬧了!”


    她忽然很委屈,以往殿下在的時候,萬分疼愛她,從不讓她受委屈。


    別人若是欺負她,冥寂二話不說便會悄悄替她報仇。


    如今殿下不在了,他們居然合起夥來欺負她。


    她狠狠抓了一下陌青的手掌,留下了四道血痕振翅而去。


    陌青看著手掌的四道血痕,無奈地搖了搖頭。


    “承澤師兄,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世承澤重重歎了口氣,道:“什麽不用做,在潮生涯等候便可!”


    留給他們那麽一句話,他便轉身迴了桃澤崖。


    他跟在幽懷君身邊的日子那麽久,久到他都已經忘記了究竟有多少年。


    他十分了解他,若是他需要門中弟子所做之事,必然會張口安排。


    若他未安排之事,便是不許門中弟子參與一事。


    世承澤離開後,就剩他們在練劍場上麵麵相覷。


    極陰之界。


    手持‘玉骨’的幽懷君在此與魔君鳩彧已經大戰了二十四個時辰。


    鳩彧的羽衣上,羽毛早已掉落,所剩無幾。


    幽懷君雪白的長袍上也已見絲絲破痕,染了絲絲鮮血。


    鳩彧橫眉怒目地看著他,怒道:“好一個清正廉明的幽懷君,竟然無故來我極陰之界大開殺戒!”


    “無故?魔族公主做下的好事,難道鳩彧魔君不知?”


    鳩彧聞言,神色凝重。


    瑤華做的事,他自然知道。


    當日卿歌飛升失敗,被發現體內有魔獸之血後,慌亂之下她便將此事告知了自己。


    便是他教瑤華推卸了責任,就說魔獸之血誰都可以得到。


    原以為卿歌死後,這事就算過去了,誰知前日他卻來到極陰之界,不由分說的便開始動手。


    如今他說出此話,必然是知道了什麽,再想瞞,也終究是瞞不住的!


    “此事,我知曉,可瑤華也隻是被那個蘊姬蒙騙,才會出於好心將魔獸之血給她。”


    幽懷君神色陰冷,鼻間冷哼一聲。雖是未用多大氣力,卻依舊清晰可聞。


    “蒙騙?那鳩彧魔君又可知瑤華以魔獸之血同蘊姬交換了什麽東西?”


    鳩彧聞言愣住了,當初瑤華並未提到過與蘊姬有何交易之事,難道她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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