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芝仙部族的族學之中,不光是教一些認字的知識,還教怎麽侍奉靈師,其中怎麽侍奉這黑芝嶺上的靈師更是有明確的教導,比如早上要做什麽,中午要做什麽,晚上要做什麽,要為靈仙準備什麽,要注意提醒靈師做什麽,這些都是要記住的。


    因為靈師來這裏是值守是,是帶著任務的,萬一靈師出了什麽差錯,那是可能會遷怒於侍奉的人,許多年來,有不少教訓在,所以芝仙部族才會形成這樣的教導。


    昨天夜裏,小芝的母親更是連續說了三遍要注意的事項。


    這黑芝院之中是有廚房的,雖說古震在這山上的時候,十年來,都是招古家寨的人上山來侍奉,但是芝仙部族並沒有就此放鬆,因為他們知道,古震不可能永遠的在這裏值守的。


    芝仙部族才是這黑芝嶺下的正統大族。而去侍奉靈師,對於那些凡人來說,是一種好事,族裏會分發糧食和錢帛,在山上侍奉的人,隻有一個任務,就是不能讓靈師惡了自己的部族。


    塗元迴房間之中,開始養神。


    修行一早上,練氣練神,能夠提高修為,但是他每天都會靜坐一段時間,用來養神,靜坐之時,他會全身放鬆的觀想一樣東西,那個不是朱蛤食氣圖,而是觀想那個幅印圖。


    以前隻是下意思的想琢磨,而這一次,在他在召神降臨,山神與那一道印符融合在一起之後,讓他有一種統禦萬物生靈的感覺,那種感覺雖然遙遠,但直到現在仍然在他的心間徘徊不去。


    他越發的覺得那印圖的玄奧,想了想,覺得應該為這不知名的印符圖案起個名字。他想了想,原本想起一個聽上去似乎極為強大的名字,但轉念一樣,這個又不會說給別人聽,就叫神印符圖了,第一次見到時,其形似印,方方正正,裏麵的東西卻似圖案和畫,但是憑塗元的直覺告訴他,那是一道符,所以起了這個名字。


    就這樣,到了中午的時候,竟是已經有飯菜做好了,那個隻比女孩大一點的少女已經過來請自己去飯。塗元一迴來之後就開始養神,然後看那本《蛇童祭養法》。來到專門吃飯的那個屋子裏,看到桌上的四個菜,有些詫異的看著旁邊的少女。


    “很好,我很久沒有吃過這類的飯菜了。”塗元笑著說道。


    “真人能夠喜歡就好。”少女說道。


    塗元坐下,看到桌上隻有一副碗筷,說道:“你叫什麽?”


    “迴真人的話,我叫小芝。”少女在旁邊輕柔的迴答著,經過做了這一頓飯之後,她終於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將自己所學都用了出來,無論是從迴話的用詞到語氣和站姿,以及神態,都如在族學之中學的那般。


    但是塗元第一次有人用這樣的語氣神態跟自己說話,讓他頗為不適應,仿佛自己成了大家族的少爺公子一樣。前世他活了那麽久,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地位,這一世也才剛開始。


    “靈芝的芝嗎?”塗元問道。


    “迴真人,是的。”少女低頭說道。


    “你在這裏不必這麽拘謹。”


    少女一時沒有迴答,她低著頭,不是沒有聽到,而是不知道怎麽迴答,族學裏的先生可沒有教過這個啊。


    她覺得自己要迴答才好,不迴答真人的話,真人生氣了怎麽辦,正想著要迴答,塗元又說道:“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少女一急,剛剛真人說的話都還沒有迴答,這又要自己一起吃,這完全不合規矩,連忙說道:“不不,這不合規矩,真人是落入凡間的仙家,怎麽能與真人同桌呢。”


    塗元聽得一愣一愣的,看她急的滿臉通紅的樣子,便也不再多說。心中還想著,怎麽就是落入凡間的仙家了。


    拿起碗筷吃起來,雖然這飯菜不是如陰魂穀裏吃的那種蘊含豐富靈氣的食物,但也味道不錯。


    少女在旁邊看著,她低著頭,心想著:“族學裏先生說真人能夠感受任何時候的注視目光,是真的嗎?我就偷偷的看一眼應該不會知道吧。”


    她心中這樣的想了幾遍,終於忍不住的微微的抬頭打量著塗元。


    之前在黑芝院門口時,她根本就沒有看清塗元,後麵叫塗元吃飯,又因為禮儀,不敢抬頭看,現在偷偷的打量。


    一頭烏黑的頭發挽起,盤結於頭頂,有一頂灰色的冠束著,一枝木簪子橫插著,身上穿著的則是一件灰色的袍子,從脖子上的地方能夠看到裏麵的白色衫衣。


    雖然這灰色的袍子,並沒有什麽特色,但是在少女的眼中卻有著一股修行人獨有的神秘,她平日裏有時也會幻想,想的就是有一天自己能夠穿上這樣一件灰色法袍。


    灰袍的袖子邊緣有神秘的法紋,一雙手雖不是特別白的那種,但是一眼看上去卻給人純靜的感覺,手指修行,看上去很美。


    此時塗元放下了碗,她連忙再低下頭,依然是沒有仔細的看一迴塗元的臉。


    直到塗元離去,她仍然是沒敢再抬頭看,因為她總覺得塗元發現了她的不敬行為,所以離開時也一句話沒有說。


    塗元當然不是因為這個,而是他突然在想一件關於符法的事情,隻是那種感覺突然出現,迴到屋中之時,卻再也無法繼續想下去了。


    就這樣,時間飛逝,一轉眼就已經過了五天。


    在自塗元送過訊蛾之後的第六天,終於有人來了,來的人讓塗元有些意外,因為他認識,不過並不熟悉,但是這個人卻讓是他很有好感的一個人,是王玨,是塗元在陰魂穀第二天在傳法室門前見到的。


    當時他還是在傳法室前做師門任務,接待前來學法的弟子,為那些法學的弟子去聯係好三個傳法室之中的傳法人。


    現在,他已經是什麽修為了呢,沒有見到他之時,塗元不知道,但是見到他之後,隻看一眼就知道他已經種火了。


    種火的人眼神會特別的銳,那是丹田神魂及靈氣都被道火粹煉了一迴。神念和靈氣粹煉一迴,更加的精純,所以種火之後的符法和禦器之法肯定比丹氣凝神的人要強得多。


    丹氣凝神之後可以虛空畫符,而一個人種下了道火之後,除了能夠開始煉器之外,有一樣是每一個修行人都最期待的,那就是禦空。


    可以開始踏步虛空,雖然速度會很慢,但是禦器飛行的話卻並不會太慢。


    王玨是坐在一根巨大的雪白羽毛上飛到黑芝嶺的,他一踏足黑芝嶺便抱怨這黑芝嶺離陰魂穀太遠,讓他幾乎日夜不休的飛都花了近三天的時間。


    塗元當然不會相信他真的會是日夜不休的禦飛羽而來。


    看塗元盯著那白色的羽毛看,王玨隨著便將那白羽遞了過來,說道:“這一根白羽據說是一隻百年靈鶴的身上的一根煉製而成的一支飛羽,這一次因為要急著來這黑芝嶺,所以穀裏才允許我借用,迴去之後就要馬上歸還的。”


    塗元接過來看,入手這飛羽輕若無物,但是每一縷羽絲都像是靈力浸染著,靈光流轉,羽尖更是如玉一般的晶瑩,細看上去,能夠看到繁密的符紋。


    將飛羽還給王玨之後,引著他進入黑芝院之中,先是去看了那株三百年的黑芝,看到那一株原本有三枝生長在一起,一層一層如重樓般的黑芝隻有一枝之後,感歎道:“這一次吳長老可是發了大怒了。”


    “吳長老?”塗元疑惑,他很清楚,穀裏的人並不會無緣無故的發大怒,因為這東西是屬於穀裏的,不是吳長老的。


    “你不知道,吳長老早年受了重傷,一直沒有好,是正需要這黑芝煉藥的,現在生生的少了兩支,怎能讓他不怒。”王玨說道。


    “師兄,那這株黑芝吳長老還需要嗎?”塗元問道。


    “當然需要,這一次迴去就要將這株黑芝帶迴去,幸好古震死了,如果還活著的話,隻怕要被吳長老抽筋扒皮了。”王玨說道。


    現在塗元已經很清楚,王玨也是親傳弟子,而且已經種火,對於穀裏的很多事都比自己清楚的多。


    不過,他對於穀裏的事並不關心,唯一關心的事就是自己的師父。


    “我師父還好嗎?”塗元問道。


    “屈師父自然是很好的,百草堂獨立於陰魂穀的爭鬥之外,少了很多煩心事,不過,出來的時候,聽說屈師父決定再收兩位弟子。”王玨說道。


    “哦?”塗元有些意外,他對於這一點絲毫不知情。從穀裏到這黑芝嶺並沒有多少天,在這之前沒有從師父那裏聽到半點的風聲。


    王玨笑了笑,說道:“一直以來百草堂人丁稀薄,到這裏總算多了兩個人,你也有伴了。”


    塗元笑著說道:“是啊。”


    “我師父身體怎麽樣?”塗元再問道。


    “屈師叔的身體我不太清楚,你應該比我清楚吧。”王玨反問道。


    “我隻知道師父應該很早以前受過傷,似乎是被傷了本源,我曾問過師父一次,但他沒有說,而且臉色很差,我怕勾起師父的心中的不痛快,後麵就沒有再問過了。”塗元說道。


    “屈師叔是怎麽受的傷,穀裏並沒有人知道,隻是聽說早年他有一次離開了七年,然後迴來的時候就成了這個樣子,這麽多年,他一直在百草堂,不曾離開過,從外看並不能夠看出什麽變化。”王玨說道。


    塗元是聽人說過自己的師父屈城壽元無多的,但是就他看過的那麽多的道書以及各種雜書,並沒有任何一種丹藥能夠真正切切的增加一個人的壽元的。


    壽元無比大抵分為兩種,一種是肉身損毀衰敗,一種是神魂受傷虛弱,無法承受正常之人的日常。


    即使是有,也不是他現在這種小修士可以接觸到的。


    整個陰魂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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