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你最好相信!”


    “閣下在石家堡曾經擊倒—位姑娘……”


    “老夫承認。”


    “閣下與石家堡是何關係?”


    “老夫乃是石中龍的生平第—至交,不能坐視石家堡為宵小侵犯。”


    司南譽遲疑了一下。


    “請閣下交代來路?”


    “這點辦不到。”


    雙掌交錯,亮出了要動手的姿式。


    “小子!”老小子大聲說:“把我新教你的那一套拿出來試試,很難得的試手對象,這是你小子的機會。”


    司南譽心念電轉,老小子教的那一套是相當具威力,但自己已把它融合在“般若神功”之中,這目前尚屬個人秘密,不到不得已絕不輕露,既然老小子這麽說了,就先把老小子那一套搬出來試試吧!心念之中,他換了另一個姿勢。


    “老不小,來吧!”


    “司南譽,非逼老夫出手不可麽?”


    “逼不逼都一樣,這是定局。”


    “為什麽不相信老夫的話?”誅心人語含無奈。


    “上當上多了再犯錯是白癡。”


    “誅心人”的眸子又呈現兩束銀針。


    “你可以出手了!”


    驀在此刻,老小子突然—個倒掠射入林子,司南譽和“誅心人”同感意外地一震,不期然地滯住。


    “啊!”似乎是女人的驚叫。


    緊接著,老小子去而複返,但手扣著一個女人,是中年村婦,村婦的雙手裏挽了一個竹籃子。


    “放開我,……放開……”


    村婦在掙紮。


    “誰要你躲在旁邊看熱鬧?”老小子在丈外止步。


    “我……我是路過。”


    “這裏有路麽?”


    司南譽“嘿!”地冷笑了—聲,他對村婦可是印象深刻,他從李村的路邊茶棚子追她到太原來,一疏忽便追丟了,可巧她又送上門。


    “老小子,這娘們是秘密門戶的弟子,抓牢她,等我打完架再發落。”


    “她還有同夥,全溜了,我老人家隻逮到她一個。”


    “救命啊!”村女厲叫一聲,手中竹籃子拋出,同時奮力一掙。


    老小子想不到這村婦腕脈被扣居然還能發力,竟然被掙脫了。


    村婦貼地翻滾出去。


    竹籃子落在司南譽和“誅心人”之間。


    “快閃!”老小子大叫一聲。


    “轟!”然一聲巨響,沙石飛揚,煙砂彌漫。


    司南譽反應神速,人已起在半空,等落迴地麵,“誅心人”已失了蹤影,村婦也不見,地上留了個大坑。


    “三十年老娘倒繃孩兒!”老小子跺腳。


    “窩囊!”司南譽補了一句。


    “小子,這斤鬥栽得不小!”


    “看樣子這娘們是幫著‘誅心人’脫身……”


    “不是,是要炸死他,你是白搭。”


    “你怎麽知道?”


    “嗨!我老人家的耳朵還管用,可以聽到十幾丈外的墳子叫,有聲音傳出說三個全撩倒最好,至不濟必須除去‘誅心人’,我就是聽到才去抓人的,那幾個開溜的還不是普通貨色,跑的比兔子還快。”


    老小子吐口大氣。


    “這都不重要,老小子,趙大娘怎麽辦?”


    “問題很嚴重。”


    “怎麽說?”


    “看情形,那老不小可能真的不是動人之人。”


    “這……”司南譽心裏立即湧上了好幾個念頭———


    黑衣蒙麵婦可能騙自己?


    是否她聽到的消息是有心人故意放的風聲借刀除敵?


    是秘密門戶傑作麽?


    可是“誅心人”保以故縱蒙麵特使?


    情況詭譎萬分,找不出理路,他想呆了。


    “小子,我們到林子外開朗的地方去。”


    “為什麽?”


    “省得有人暗中偷聽我們的談話。”


    “好。”


    一老—少出林到了—處視野開闊的地方。


    “小子,咱們選把賬算清楚。”


    “你……要跟我算賬?”司南譽驚詫地問。


    “不錯!”


    “我們之間有什麽賬好算?”


    “小子!”老小子睜大著眼,緊繃著臉,身軀似乎也因內心的激動而微見顫抖:“你自己心裏有數,我老人家對你是一片愛心,你卻把我耍得團團轉,簡直是沒有天理,這筆賬不算清楚我老家隻有一頭撞死。”


    司南譽已經意識到是怎麽一迴事,心裏不禁有些發毛,但仍盡量沉住氣。


    “到底是什麽賬嘛?”


    老小子瞪了司南譽許久。


    “小子,你還要裝渾?”


    “我真的想不出來!”


    “我老人家平時對你的言行便感到古怪,尤其是你的名字跟司南譽僅—字之差,你們的武功身法又十分相近,再加上小翠那丫頭說什麽兩個她都愛,搞半天她是明白人,我老人家變成了傻瓜,你說個道理聽聽!”


    老小子連吹胡子,他是真氣了。


    事至此已無法再瞞,司南譽心裏是有幾分愧疚,但情非得已,他並非故意投機取巧愚弄老小子。


    “老小子,我是不得已!”


    “我老人家要你說個道理出來。”


    “好吧,我說。”司南譽神色一肅,頭一次他對老小子正經八麵:“首先,我對你老人家感到歉疚,實在是情非得已.我的出身來路目前不能泄露,如果泄露了後果相當嚴重,會誤大事……”


    “我要你說理!”老小子氣憤難抑。


    “這不正在說麽?”司南譽舒口氣:“當初你老人家執意要收我為徒,曾經奉明不能有正式名份,也不追索來路,故而到眼前為止,我不知道你老人家的真實來路,既是有言在先,彼此諒解.便談不上相欠……”


    “你雙重身份怎麽說?”


    “你老人家明知我有藝在身,有藝當然便有師承,背師另投乃武林大忌,隻好出之記名一途,我的身份各有所從,司南譽是正傳門戶,司南譽是你記名弟子,在行事上也互不混淆,各守分際……”


    “你這叫理?”老小子的口氣已略有軟化。


    “雖嫌勉強,但事實是如此。”


    “要不是‘昧心人’那老不小揭穿你的師承來路,我老人家還蒙在鼓裏!”


    “老小子!”司南譽的脾胃又放開了:“這沒什麽蒙不蒙的,我還是你嘴裏的小小子,什麽也沒改變。”


    略停又道:“我已經見過老浪子,他說心願已了,此生已無牽掛,要我不必再迴去煩他。”


    “這麽說……林老邪算是從此謝絕江湖?”


    “不錯!”司南譽內心有些愴然,師徒之情是永在的。


    “小子,‘換形神功’是一門曠世奇術,一般的武林人連這名稱都沒聽過,你現在露給我老人家看看?”


    “可以!”司南譽不假思索地便答應了。


    他就站立之勢,閉目凝神,壹誌行功,全身骨骼一陣“格格……”作響之後,象變戲法似的身形突然伸張,連五官也起了變化,隻極短的工夫,他長高了半尺,變成了司南譽,由於衣物沒換,這—伸張,衣裳變窄縮短緊崩在身上,變成了十分滑稽的形象,足以引人噴飯。


    “哈!”老小子不禁笑了出聲。


    司南譽又迴複原形,其實司南譽才是他本來的麵目,司南譽是換形之後的化身,的確是不可思議。


    “小子,要是‘誅心人’把這秘密宣泄……”


    “他說過守口如瓶。”


    “那不是被他捏住脖子?”


    “這點我倒不怎麽在乎,反正天下沒有永遠的秘密,隻是他否認劫持趙大娘,這是大問題,該怎麽辦?”


    “在真相未明之前,他脫不了嫌疑。”


    “我現在想到很可是秘密門戶中人幹的,控製了趙大娘,就等於縛住了你我,可以解除強大的敵對力量。”


    “這……是個頭痛的問題。”


    “不要緊,這威脅不了司南譽。”


    “晤!小子,有道理,你放手去做。”偏頭想想又道:“小子,有個問題你老實告訴我,當年林老邪曾經敗在石中龍手下,你到太原是否為了要代師揚場?”


    “不是,老浪子早已不在乎這樁陳年公案。”


    “那是為了‘玄功解’?”老小子目芒—閃。


    “也不是”玄功解’,這秘辛是最近才揭開的。”


    “那你到太原來的目的是什麽?”


    司南譽沉默了片刻。


    “老小子,我現在不能說,以後一定告訴你。”


    “好吧,我不勉強你。”


    司南譽很想知道老小子到底是誰,但雙方有言在先,他必須守這個約定,隻好隱忍住不說,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敢於挑戰“江湖第一人”江天尺,定然是個有相當份量的人物,怪的是至今沒人能認得出來,而他又非易容?


    “再待下去沒意思,我們迴去吧?”


    “走!”兩人離開墳場。


    由於石中龍的神秘失蹤,把天下第一家帶入驚風詭雨之中。


    一個中風癱瘓的老人,隱匿在警戒森嚴機關重重的密室中竟然會失蹤,這太離奇。


    如果是被人綁走,那這綁架的人未免就太可怕了。


    這可怕的消息沒有宣泄出去,但石家輝母子和月女已惶急得要發狂,寢食俱廢。


    定會昂貴吖按個昂貴按彈器個啊愛狗他話還沒說完。石中龍號稱“武林千歲”,創立了“天下第一家”,而今竟然會離奇失蹤,一個癱瘓的老人沒有行動的能和,除了被人架走別無解釋,這呆能是武林史上前所未有的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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