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在他們周圍沒人任何人能夠預料到,所有人都還坐著安穩和平的虛假夢,隻是葉欽科夫和他口中的魂王一直都清楚這點,幾年間他們遊走在各個城市和村落之間把人間共識當成真理訴說給無數人聽,但幾乎所有人都不會把他們說的話當作一迴事,因為在那個年代,也是出現了少有的和平,幾乎所有人都不會為了吃穿的事情發愁,在那個時代當中,科技和經濟並不是主題,而是一種奇異法術的盛行,願意耐心來修煉法術的人能夠受到人們的尊敬,不能堅持的人則是當一個普通人,平凡地生活下去。社會的架構穩定,大致的趨向也公正,這個世界其實算是一個盛世。


    而沒人能料想到的,就是這種尋常日子迎來了一次人人始料未及的反抗行動。


    起先的時候隻是極少數人的團體在城市的一些街頭當中出沒,他們像是到處在人間肆虐的瘟疫一樣,盡可能地散播不同尋常的惡意,擅自揣測社會當中身居高位的人犯下的種種罪行,完全沒有來由的猜測。但是這種信息在人間處處橫行,盡管這很難以理解,但是在和平時代當中的人們總是希望有些大事情發生,以滿足日常生活之外的閑暇時間當中的樂子。人們也總是希望事情能趨向比他們想的更加令人難以接受的程度,結果就是這種風氣立即盛行起來,很快爆發了全麵戰爭。


    人們並沒有料想到有朝一日會真的有一批人站在他們麵前說自己受到過的苦楚,也沒料想到這些人會真的對他們刀劍相向,在他們自己的認知當中,自己隻是過著尋常的每一天而已。


    但其實也正是因為這樣,因為他們過著尋常的每一天,因此會引起影響世界的動蕩。


    任何世界和任何背景任何時代都存在對不同人群的壓迫和剝削,在這個時代背景下,就是大多數人們依賴於精通秒法術的大師們研發出來的先進儀器和讓社會多產的神奇能力。那並不是大多數人能夠精通得了的,這需要經過漫長時間的學習和自省,還需要剝奪自身的一部分,幾十年無止境的學習和鑽研時間之後,可以成為這麽一個人們所期望的人。


    事實正是如此。假如說一個人從出生開始,就被賦予人們的期望,那麽他一定會過的困苦,會感覺到不公平,因為跟他一樣的其他人心安理得地享受著生活,而不是和他一起努力建設好人類國度。同時他們還心安理得地誹謗這些未來大法師的前輩,也心安理得地認為世界都是自己家的後院。他們並不會奉獻自己理應的尊重,反而是隨時都像是監督者一樣頤指氣使。


    發起反抗的人就是這麽一個人,他並不年老,不會意誌消退也不會懂得那麽多的道理,而最多的就是對正義和公平追求的信念和心理。他本來是想要站在其他人麵前說這是不對的,但是當他鼓足勇氣地大聲唿喊出來的時候,更加令人絕望的情況出現了,本該站在他們這一邊的人們卻並不這麽認為,老一派的大法師們相信人們隻是暫時的愚昧,早晚他們會有覺醒的一天,到時候是密奧法術全麵興盛的時代,所有人會對他們翹首以盼,對於身為這樣人群的他們來說,最初的苦難是必須要承受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但是在年輕一點的人們看來這一天將永遠不會到來,而且不隻是人們,他們這些大法師內部的人也已經存在了很多矛盾。大多數人都安於現狀,當他們是德高望重的那一類人之後,永遠不會去想什麽是對什麽是錯。這個時候的年輕法師們明白,其實人都一樣,從沒有什麽真正的完人,即使他們經過了幾十年的刻苦鑽研,即使他們已經在這條路上幾乎奉獻了自己的一生,但最終還是無法割舍掉自己本身貪圖安逸的弱小性格。人都一樣,麵對這樣的真實這群激進一點的年輕人感到絕望,大批大批的人聚集起來,聯合另外一些受到這種腐朽荼毒的尋常人們進攻了當時號稱是世界法術中心的都城——學者城,更多的人死去,不管是老一派的還是年輕一派的,更多早就看到世界弊端的人選擇了站在起義的一邊,一些內心仁慈的人選擇了保守的一派,以學者城的奧術塔倒塌為標誌,這片和平了二百多年的大陸宣布進入全麵戰爭時期。


    而這也是葉欽科夫和魂王的事業轉機。盡管依靠戰爭才能讓自己的理念得以傳播算是一種不怎麽光彩的手段,盡管他們算是遇見了一個不平凡的時代,但是人們對於能夠達到真正互相理解的這一目標感到心馳神往。


    年齡大一點的人們記得他們年輕時候大陸上的繁盛,他們都渴望迴到那個時代,迴到真正的和平年代。


    但是葉欽科夫和魂王大概是忘了,戰爭時期的人們都渴望和平,這時候任何思想和文化都能夠盛行。人們也會感到自身罪孽深重,因為詆毀別人而獲得的罪孽,因為不信任別人而獲得的罪孽,因為貪心而獲得的罪孽,因為貪圖安穩而獲得的罪孽。無數人,經過無數的思考以後,發現自己年輕時候都曾犯過不少錯誤,任何一種帶有像是宗教性質的思想都可能盛行,因為這能帶給他們希望。


    所以經過漫長的戰爭歲月,這段時間裏葉欽科夫和魂王也加入了戰爭當中,以摧枯拉朽的能力掃除了大部分衍生出來的各種法師勢力。到這個時候,維克多把這一切看在眼裏,也算是明白了,這其中發生的無數場戰鬥,就是《罰》之書裏麵的內容,在這裏麵的魂王就是那個無所不能的天神,而葉欽科夫就是那個戰無不勝的神話。他本來一直都好奇,《罰》之書和《善》之書兩本書的主角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都是作為葉欽科夫家的傳家寶流傳到現在,他記得裏麵的所有人內容。《罰》之書講的是懲罰罪孽深重的人,《善》之書講述的是宣揚人格美德的事情,這些內容都在這漫長歲月的戰爭年代當中被人記載了下來,經過各種奇妙巧合的機會得以流傳了下來。


    但是這並不預示著魂王和葉欽科夫的事業取得了成功,實際上在他們重新統一了大陸之後,並不是預示著人人得以共同理解的時代來臨。隻是預示著一個強國地誕生,最初的人們和葉欽科夫和魂王共同奮鬥,他們能夠時常自省自身,並且及時改正自身的缺點,也能夠尊重別人,也能夠敬重每一種生命,還能夠作為一個人生活下去。但是在他們之下的人不如他們,距離魂王更遠的人則知道的更少,最遠的人連魂王和葉欽科夫是不是一個人都不知道,他們隻是知道戰爭時代結束了,和平的盛世又會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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