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拔刀,青山和紫蘇立馬成護衛姿態站到張秋雅身邊。


    而張秋雅卻被對方的話震驚的半天沒反應過來。


    “你說什麽?你們要把整個村子燒了?”張秋雅看著官兵問到。


    “不燒留著他們讓瘟疫繼續蔓延下去嗎?小妹妹,我看你還是趕緊迴家吧,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官兵再次趕人。


    張秋雅沉了臉,無視對方的驅趕直接說到:“我要見你們大人,我到要問問是誰下的這個命令要燒村。”


    張秋雅的話剛剛說完,幾個官兵先是互相看看,緊接著爆發出一陣陣大笑聲,為首的官兵像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張秋雅說到:“你要見我們大人?嗬嗬,你以為我們大人是這麽好見的嗎?趕緊走,趕緊走……”


    官兵往前走了一步,試圖嚇退張秋雅等人,可是三人站在原地動都不動,雙方就這樣現在柵欄外僵持著。


    “阿雅……”就在兩方人互不讓步的時候,張秋雅旁邊響起了喊聲。


    這個聲音張秋雅再熟悉不過了,直接不再管官兵,張秋雅一下就撲到柵欄上和白書文隔著柵欄對視。


    官兵們看見白書文時同時將手裏的刀收了起來,為首的官兵走到兩人跟前說到:“原來你們要找的是白小大夫,剛才真是冒犯了。”


    白書文對著他笑了笑說到:“差大哥,能不能讓我們說幾句話?”


    官兵看了一眼張秋雅,又看了一眼白書文,最終點了點頭,道:“好吧,有什麽話你們就趕緊說吧,抓緊時間,白小大夫,上頭決定三天後燒村,現在隻要等知府大人的印鑒一到,就要實行了,你能走還是趕緊走吧。”說完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就喊了其他人離開了。


    兩人看官兵走了,這才互相看著對方久久沒有說話,最終還是白書文打破了沉默。


    “你迴去吧……這裏的瘟疫散播太厲害了,已經失去了控製,你趕緊走吧,不然染上了就麻煩了。”白書文看著張秋雅說道。


    張秋雅沒動,隻看著他問到:“你呢?”


    白書文歉意的看了看張秋雅,幾次張嘴都沒有發出聲音,最終似下了重大決心一樣,看著她說道:“我不能走,不到最後一刻我絕對不會放棄的,而且,而且爹已經染上瘟疫了,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他。”


    “什麽?白伯父他……”張秋雅瞪大了眼睛。


    白書文點點頭,道:“已經兩天了,我和爹一直在找能治療瘟疫的辦法,爹為了了解病症就跟重症的病人待在了一起,結果就被傳染了,阿雅,我,我,對不起……”


    “你別跟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張秋雅此時已經泣不成聲了。


    二人中間隻是隔了一道柵欄,但是在張秋雅看來,他們之間的距離似乎變成了生與死,這種感覺讓張秋雅很難受,胸口整個憋的刺痛,讓她唿吸都有些困難。


    白書文心疼的看著張秋雅,說道:“阿雅,你走吧,如果,如果我迴不去的話,你就忘了我吧……”


    “別胡說,你肯定會沒事的,我去找知府大人,我找他派大夫過來,肯定會有辦法的,嗚嗚嗚……”張秋雅哭著說道,越到最後越沒有底氣,最後所有的話都化為了哭泣聲。


    方圓百裏,白岐山的醫術絕對是數一數二的,白書文盡得他的真傳,在有些方麵甚至比白岐山還要厲害,如果真的有別的大夫能治好瘟疫,他們倆也不至於會被困在這個地方出不來了。


    “別哭了……”白書文往前走了一步,試圖伸手穿過柵欄幫張秋雅擦幹眼淚,可是伸到一半的時候,似乎想到了什麽,又把手給縮了迴來,生生忍住了觸碰那張臉龐的衝動。


    兩人相對無言,白書文就這麽看著張秋雅一聲聲的哭泣,眼淚一滴滴的往下掉,身側的手早已經握成了拳。


    過了一會,張秋雅哭累了,擦幹眼淚看著白書文堅定的說道:“你等著我,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們的,我不會讓你死的,不會讓你死的……”說完最後看了一眼白書文,張秋雅轉身離開了。


    白書文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張秋雅離開的背影,眼角劃過一滴眼淚,深深吸了一口氣,把眼中沒有流出的眼淚憋了迴去,白書文調整好了情緒就轉身準備迴去繼續照顧病患。


    一轉身就看見了剛才跟張秋雅說話的老人家,也就是普安村的村長。


    “村長,您怎麽在這裏,你吃了藥今天感覺如何了?”白書文看著老人家問到。


    老人家搖了搖頭,伸頭看了一眼張秋雅離開的身影,說道:“哪位姑娘是白小大夫的心上人吧?”


    聽人提起張秋雅,白書文臉上自然的就浮現出了一絲笑容,點點頭,白書文笑著對老人家說道:“恩,她答應及笄了就嫁給我的。”


    老人家聽了他的話就笑了起來,隻不過因為人消瘦的厲害,笑容看起來有些嚇人。


    “這是個好姑娘,白小大夫,你還是聽她的,趕緊離開吧……”


    “不行,我這個時候怎麽能走呢,村長,大家的情況已經開始好轉了,你們不能放棄啊。”白書文看著村長說到。


    “白小大夫,我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剛才官兵說了,三天後就要放火燒村了,你還是走吧,帶著白大夫離開吧,白大夫現在還不是很嚴重,以你的醫術一定能治好他的,你們的大恩大德我們隻能下輩子再報了。”旁邊聽見白書文和村長對話的村民開口說道,說完就哭了起來,似乎隻有用哭泣才能緩解他們麵臨死亡的恐懼。


    一人哭萬人哭,一時間整個村子哭聲彌漫,好不淒慘,守在外麵的官兵們臉上都露出了不忍,可是一想到這是可怕的瘟疫,又不得不狠下心來。


    張秋雅離開之後,直接上了馬車讓青山以最快的速度迴到黃龍鎮,她必須在知府大人下令燒村之前幫白書文一起度過這個難關。


    張秋雅迴到家裏便一頭紮進了書房,好長時間都沒有出來,張秋水從紫蘇哪裏了解到了情況,也跟著著急了起來。


    張秋雅在書房裏一待就是一個下午,等到她再次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幾張紙。


    張秋雅把其中一張圖紙遞給張秋水,問到:“姐,這個東西你能做出來嗎?”


    張秋水接過圖紙,雖然不明白上麵畫的四四方方帶著兩根繩子的東西是什麽,但是張秋雅既然吩咐了,她就聽著就是。


    “能,我現在就去做,你等一會看看做的對不對。”


    張秋雅點頭,張秋水立馬迴到了後院,把多福交給了裴子牧,帶著香蓮等人就開始照著張秋雅的圖紙開始縫製口罩。


    張秋雅又叫來木瓜,交給他一封信,交代道:“你帶著這封信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省城,去找張大成,讓他把倉庫裏所有的板藍根都送到普安村去。”


    “是……”木瓜拿著信走了。


    “木通……”張秋雅喊。


    “二小姐。”


    “你現在去鎮上,把千金坊和隻要開門營業的布莊裏的所有棉布和紗布都買迴來,越快越好……另外把千金坊裏的繡娘都接迴來。”張秋雅道。


    “是……”木通也走了。


    這邊張秋雅剛剛分配完工作,張秋水就帶著自己和香蓮等人做的口罩來到了書房,交給了張秋雅。


    張秋雅接過口罩,看了看,又戴在臉上試了試效果,便點了點頭,對張秋水說道:“姐,有件事要交給你做……”


    “你說……”張秋水最怕的就是拖妹妹後腿,這會聽見她有事情讓自己做,就立馬應到。


    “我已經讓木通去鎮上買布了,你帶著村子裏隻要會做繡活的人一起,連夜幫我趕製這個口罩,越多越好……”因為拿不準普安村到底有多少人,張秋雅隻能往多了準備。


    “好,我這就去……”張秋水聽了張秋雅的話,立刻帶著香蓮等人離開家去村子裏找人去了。


    這時候的張秋雅內心非常的後悔,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多學一個醫術,如果自己會醫術的話就能幫得上白書文的忙,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幹著急了。


    張秋雅雖然著急,但是也知道這個時候隻能等,因為口罩還沒做好,她再急也沒有用,隻能等著,隻是口罩和消息沒等到,卻把張興義給等來了。


    “師父和師兄是不是出事了?”張興義一進門就對張秋雅問到。


    張秋雅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白岐山已經染上瘟疫,而白書文卻被困在村子裏出不來的事。


    見張秋雅不說話,張興義往前走了兩步,繼續問到:“問你話呢,師父和師兄到底怎麽了?”


    張秋雅決定還是實話實說,


    “白伯父染上了瘟疫,和阿文一起被困在普安村了,如果三天之內瘟疫情況得不到控製,知府大人就要派人燒村了。”


    “什麽?”張興義大叫了起來。


    “不行,我不能讓師父和師兄獨自在哪裏,我得去找他們,我也要去幫忙。”說完就直接朝外走去。


    “等等……你現在怎麽去,你就算去了人家也不會讓你進去的,再等等,等口罩做好了,我們一起去,我不會讓丟下他不管的。”張秋雅喊住他,說道。


    張興義雖然著急,但也知道張秋雅說的是實話,隻能留下來陪著張秋雅一起等,兩人就這麽在書房裏坐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張秋水帶著香蓮等人拿了幾個大包袱迴來,張秋雅臉上才露出了一絲笑容。


    口罩已經做好了,張秋雅叫來青山,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就帶著張興義和做好的口罩上路朝著普安村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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