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飛舞著毛毛細雨,空氣很是清涼。安妮急匆匆的走去籃球場,濕了的長發貼著臉頰垂在胸前。空蕩蕩的籃球場上有一個人在不遺餘力的打著球,白色的襯衣上濺滿了汙的雨水,做著投籃的動作。見到安妮,不禁咧嘴一笑,來給我助威嗎?安妮臉色鐵青,左手叉腰,右手直指,冉漠,你語文作業到底什麽時候交呀?冉漠嘿嘿一笑,拋出手中濕滑的籃球,轉身走近,幹嘛老盯著我一個人呀,其他人都交了嗎?安妮氣鼓鼓的說,你以為別人都像你嗎?雨絲如煙,車棚邊上高大的梧桐如同穿上一件薄紗。濕漉漉的塑膠跑道上,安妮與冉漠並排走著。冉漠又開始保證下次決不拖延,又說請她吃必勝客什麽的,不斷的逗安妮開心。安妮啐他一下,快步走出。冉漠跟在後麵,笑容晶瑩。

    走進教室,是下課的時間,人聲嘈雜。安藍趴在桌上寫信,一筆一劃的寫。安妮知道,她在給肖老師寫信。有時候安妮還有點羨慕安藍,她自己就無法寫信給林耀東,雖然十分想念他。如果遇見他,安妮想問問他,他說要她做他妻子的話還算不算數。可是,她找不到他。她亦知道,人生不過一場劇幕,你方唱罷我登場,來亦來去。可是,她已將心底最柔軟的位置留給了無法預知的林耀東,隻為了那一句兒時的戲言。

    冉漠對她很好。大掃除的時候會搶著幫她把任務完成。他蹬著桌子爬上站在窗台上,衝安妮微笑。他們的教室在六樓。冉漠抓著扶手,小心的將胳膊伸到窗外擦玻璃的外層,而他的腳尖是懸空的。安妮會替他捏一把汗,擔心他會掉下去。她說,你小心點。冉漠扭過頭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這時候安藍會湊過來打趣,冉漠,你幹麽亮出森森白牙?想嚇壞我們的安妮嗎?

    日子,仿佛鋼琴鍵上的音符,水銀瀉地般的流淌著。

    安妮生日的時候,安藍在學校的小山坡上放滿了煙花,冉漠負責點燃。安藍拉著她的手在煙花的破空聲中迎風奔跑,安妮,我們一起飛吧,飛到我們夢想的國度。安妮側頭看著安藍,安藍明豔豔的笑容叫她暈眩。她下意識的握緊了她的手,在學校保安趕來前逃的遠遠。她們立在清澈的湖邊,手牽著手,安妮,肖老師去英國了,在那邊教畫畫。可能再不迴來。安妮將她的手放進自己雙掌手心裏,靜靜的看著他。安藍微微翹起唇角,眼神是清亮的,閃著別樣的光彩。安妮,我會成為有名的畫家,然後去英國找他。我要和他一起教畫畫。

    安妮低下頭,心裏很難過,安藍,你走了,那我呢?我舍不得你。

    安藍笑,傻安妮,我又沒說現在走。現在我還沒有本事的。其實安妮,真正到了那個時候,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世界,總會分離的。她說的很淡,眼簾輕闔,長長的睫毛覆蓋下來。安妮側過身看著冉漠,冉漠,你以後會做什麽呢?

    冉漠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隨便呀,開心就好,自由自在。有喜歡的人可以守護。應該算是我的希冀吧。呦,冉漠還挺浪漫的呀,你要守護誰呀?安藍笑道。她說著,眼睛卻望著安妮。安妮拍拍冉漠的腦袋,你還挺乖的嗎,好呀,哪個女孩被你守護著一定很幸福的。冉漠,你要加油了。我們,都要加油。冉漠低下頭,鼻子翕動了一下。

    微風拂過水麵,驚起層層漣漪,倒影在湖麵的藍天漸漸模糊,但三個人和煦的笑臉卻深刻而清晰的顯現出來。定格在這純純的初中年代。

    安妮和安藍十六歲的時候,初中畢業。安妮理所當然的考進了市區的一所重點高中。和冉漠一起。而安藍則在市區的一所中專校學習畫畫。這是她選擇的路,她坦然。由於學校離家遠,兩個人都住在各自的學校宿舍裏。但仍然保持著一周兩三次的見麵。有時候安藍翹課來看安妮,遠遠的坐在樹下衝她揮手,笑容甜美如出生嬰孩。安妮一邊上課一邊瞟著安藍,她看著她,不管何時何地,不管內心怎樣動蕩,都會在一瞬間平複。她愛安藍。這個和她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吃飯,上課,睡覺,一起歡笑一起多愁的安藍,亦是她此生的劫。她亦坦然。等到她下課,安藍早早的候在門口,一下子抱住她,身體是溫暖的。她們一起去街上吃遍每一個攤位的小吃,手拉著手哼著小調。安藍說,她很快就會去做兼職。這樣就可以有錢買到好一點的畫筆和資料,她要努力。安妮點頭,突然覺得安藍一下子長大了。

    上了高中以後,安妮越發的優秀。她美麗,沉靜,虛心,懂事,學習很好。安妮努力的要讓自己變的很好。她曾看到過這樣一句話:這世界上的相愛的兩個人,往往是分居各處,然而兩個人都要不斷的提高自己的素質和修養,這樣在見麵的時候就會吸引到對方。安妮想,自己要很好很好才能在林耀東出現的時候吸引到他。她還報名參加了美術社。她的畫功是極紮實的,一出手便獲得好評,更是在參加的各級比賽中頻頻獲獎。許多人稱她是小畫家。安妮知道,安藍比她畫的好。天份是比她要高的。

    安妮有計劃的上課,畫畫,休息,這樣平靜的生活是她喜歡的。每天中午去食堂打飯,冉漠都會搶著幫她打飯,安妮,你找個位置坐下等我。安妮還來不及說什麽,手中的飯盒已被他拿走。安妮微笑著看著冉漠與一幫男孩子你爭我奪的搶位置,心裏有微微的醉意,她想,遇到冉漠,也算是老天對我的眷顧,這樣的好朋友該一輩子珍惜的。

    午飯之後,安妮和冉漠會坐在操場邊的梧桐樹下發呆,有時候聽mp3,一人一隻耳機。安妮問,冉漠,你怎麽老是能和我在一起呢?你看,我們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一直都是在同一所學校,同一個教室。

    冉漠微笑,也許上天注定了我要做你的騎士,要我一直守護你。他看著安妮笑,目光柔和。安妮臉紅了一下,心想,你怎知道我想你做我的騎士的?隨即衝他微笑,那好,冉漠,說好了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嘍。冉漠忽然沒有了微笑,明亮的眼神一瞬間暗淡了下來。他抬起頭來,陽光從枝葉的夾縫中降落在他的臉上。他忽然拿過安妮的手,擋在臉上,透過指縫看蔥綠的葉,一顆眼淚悄然滑落。你怎麽拉?安妮問。冉漠搖搖頭,展顏一笑,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安妮你站起來。安妮茫然的站起來,看著他。冉漠和她並肩站著,用小刀在樹幹上刻下:安妮與冉漠於某年某月在此樹下結義。他側過頭說,安妮,我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仙去。安妮啐他,嗔道,你這人說兩句就不正經了。冉漠又拉她坐下,從口袋裏掏出淡藍色的口琴。眼簾輕闔。安妮靜靜地看著他,想到了林耀東。

    是陽光明媚的早上。安妮朝著學校多功能演藝廳走去,今天是十一國慶文藝匯演的第一次彩排,安妮擔任主持。時間尚早。暗橙色的大門虛掩著,安妮佇立在門口,手裏篡著銀燦燦的鑰匙,是誰來這麽早呢?夏老師嗎?安妮想著,輕輕推門進去。窗簾已經被拉開了一個小角,一線陽光瀉在光滑的大理石地上,一個長發的男生背對著她在調試手裏的吉他弦音。幹淨的白襯衣,修長的身材,氣定若賢,光看背影就讓人著迷。

    安妮這麽早來了嗎?笑容滿麵的夏老師從調音間走出來。長發的男生霍然轉身,看著安妮,俊美的臉上有一絲驚訝,眼眸深邃而攝人,唇薄如紙。安妮看到他一下子覺得不好意思起來,這麽帥的男生還從來沒在現實中看到過呢。啊,我來為你們兩個名人介紹一下,都是一個學校一個年紀的。夏老師拉過安妮走到男生麵前。安妮與他對望了一眼,突然覺得心跳的厲害。她是安妮,高一三班的,學生會宣傳部長。夏老師衝男生說。男生點了點頭,輕輕地笑一下,然後對安妮伸出右手。他的手指幹淨而修長,像動漫裏美型男子特有的手,安妮越看越覺得好看。她剛要伸出自己的手,夏老師轉過頭對她說,安妮,這個是高一七班的林耀東,學生會體育部長,橙速樂隊的主唱兼吉他手。安妮的手僵在半空,一瞬間怔住了。林耀東。安妮眼前浮現的是五歲那年的光景,高大粗壯的梧桐,一個漂亮的小男孩,笑起來可以把她迷倒。他對她說,那你就做我的妻子吧。時光荏苒,一別已經十一年了。安妮看著他,心想,他應該記不得我了吧。安妮,你怎麽拉?夏老師碰了碰她。安妮迴過神來,匆忙遞出自己的纖細的手。你好,林耀東。她看著他,眼裏清澈似水,內心卻波濤洶湧,曇花的願望終於實現了。盡管她沒有看到過曇花開。剛才,你在想什麽?林耀東問。聲音很有磁性。幹淨而溫醇。安妮臉一紅,笑,奧,突然見到大名鼎鼎的橙速樂隊主唱,一時有點茫然無措。夏老師哈哈一笑,你們彼此彼此。你們聊聊吧,時間還早。說完又走進調音間。

    兩人抽迴各自的手,靠著窗邊。安妮立在他的身邊,能聽見他極輕的唿吸聲,心仿佛在雲端漂浮。她暗戀了十一年的男孩,日思夜想的男孩,此刻就在她身邊。安妮,我們是否見過?林耀東望著她,眼神清亮,像極了安藍,令她覺得暖心。她笑,抿一下唇,心裏是開心地。林耀東,我身邊的女孩子都經常提到你,你很受歡迎呢。他仔細看了看安妮,嘴唇彎出好看的弧度,然後臉上鋪滿了笑容。安妮,我也聽說過你,真的很漂亮。安妮紅了臉頰,心已經在快樂的飛翔。安妮,你聽到了嗎,林耀東他在讚美你呀。她低下頭想著。林耀東,你小時候家住在春北街吧?林耀東愕然,這你也知道?這時,來彩排的同學已經陸續進來,打破了這樣暖人的氛圍。於是,林耀東抱著吉他和過來的隊友們說說笑笑,為安妮做介紹。安妮笑著打了招唿便走進調音間。

    彩排進行的忙碌而愉悅,一晃幾個小時過去了。是中午的時候,林耀東將樂器交給隊友們帶走,走過來請安妮吃午飯。他笑著說,尊敬的安妮小姐,可否賞臉一起午餐?安妮有些吃驚,但轉瞬間燦爛一笑,重重的點頭。一個才子,一個佳人,均是學校裏有名氣的人物,他們並肩走著,自然引來無數雙眼球。安妮微微低著頭,不敢看林耀東,心裏一邊慌亂一邊又是興奮地。秋日的豔陽灑滿了校園,他們靜靜走過,沒有說話,但安妮感覺很溫馨。穿過綜合樓,經過食堂的時候,林耀東突然停下腳步。安妮抬起頭,怎麽了?她順著林耀東的目光望去,一個白衣男孩飛跑過來,一隻手端著飯盒,一隻手向這邊揮舞。安妮看到,是冉漠。他替她打好了午飯。冉漠氣喘籲籲地跑到近前,遞過打滿了飯菜的飯盒,笑,露出兩顆虎牙,安妮,今天排隊的人特別多,我擠了半天才打好的,那,給你。安妮有些尷尬的看看林耀東,然後推過去飯盒,冉漠,今天有人請我午飯,你自己吃吧。謝謝。冉漠愣住,看看林耀東,眼睛裏有些疑惑,然後縮迴手來,衝安妮笑,啊,這樣啊,那你們吃的開心點。他咬了下唇角,緩緩轉身走去,微涼的風鼓起他白色的衣服,一片陽光兜頭澆在他的身上,安妮覺得有些刺眼,心頭有些發悶。她撇過頭來,林耀東正對她微笑,他……是你的朋友?安妮急忙辯解,我和他從小學一直到現在都在一起上課,所以較他人關係比較密切點。林耀東輕哦了一下,拉著安妮向校門口走去。

    這一頓飯,安妮吃了近一個小時。迴來的時候經過操場,看見冉漠坐在梧桐樹下,樣子有些孤單。她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冉漠。她輕輕叫了一聲。冉漠扭過頭,看著安妮,什麽?

    先前對不起呀,害你白忙了。她說。冉漠搖搖頭,為你做任何事,哪怕千百萬次我都心甘情願。安妮盯著他看,心是顫抖的,冉漠對她的好,由來已久。這種感覺,更像親人一般。安妮。冉漠輕輕叫她。什麽?冉漠抬起頭,清澈碧藍的天空一大片白雲剛好從眼前掠過。那個,林耀東,我認識。你和他……。冉漠低下頭,白皙的手指繞著一根草芥。冉漠,我喜歡林耀東。安妮說。表情平和。冉漠猛的抬頭,眼裏有破碎般的疼痛。是的。我喜歡林耀東,已經有十一年了。她攤開手掌放在眼前,從指縫間仰視奪目的陽光。那年,也是像這樣的一棵梧桐樹下,我遇見了他。安妮悠悠的說著,嘴角浮起一抹溫和的笑。她將幼時的情景說與了冉漠聽。冉漠終於緩緩垂下了頭,喃喃,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最早和你相遇的男生,原來不是……。

    兩個人就這樣坐著,不再說話。安妮想著林耀東。冉漠想著和安妮在一起的時光。他的公主似乎再也不需要他這個騎士了。終於,下午第一節課的預備鈴響起。安妮率先站起來,冉漠,要上課了。冉漠點點頭,起身。安妮。安妮已經走出了兩步,聽見他叫自己又迴過身來。明天中午我們班和七班有場籃球賽,是爭奪校際籃球聯賽冠亞軍的最後一場決賽,你,能來為我打氣嗎?安妮眼睛一亮,笑道,好呀,冉漠你蠻厲害的嗎。冉漠微笑,輕輕走過去。

    下午的課有些枯燥乏味,好多同學都快昏昏欲睡了。安妮很認真的盯著黑板,習慣性的微笑。想一會林耀東,記一會筆記,她覺得自己好幸福,她要把自己的感受告訴安藍。想到安藍,已經三天沒有看到她了。今天下了課就去找她吧。安妮在心裏說。她忽然想起冉漠,扭頭,冉漠靜靜的趴在桌上,似乎睡著了。她笑笑,低低的說,小懶蟲。

    五點差十分,下午的課結束。安妮收拾好東西,向門外走去。剛一出門口,隻覺眼前一黑,便被人緊緊抱住。熟悉的體溫,熟悉的氣息,還有胸口被某個硬物咯的生疼。安妮笑了,安藍,你嚇了我一跳。安藍鬆開她,微笑,眼睛是清亮的。她說,安妮,我好想你。

    她們在安靜的街道上行走,手拉著手,仿佛兒時一般光景。安妮覺得安藍又變了許多。安藍的頭發是長而卷曲的,蓬鬆的很有女人味,現在又在發稍挑染了些許藍色。打了耳洞。安藍,你的畫畫的怎麽樣了?安妮問。安藍看著她笑,淡淡的說,一直在努力,但很少有人欣賞。不像他。安妮點點頭,安藍你一定要加油,你的天份這麽好。其實,我是不如你的。安藍撫摩她嬌嫩的臉,有時候我在想,是否要改變自己,變的像你,是否就能被大多數人接受。她是笑著說的,但嘴角卻有一絲自嘲。安妮,前天收到肖老師寄來的一封信,他終於結婚了。並且不再迴國。安妮低下頭。握緊了安藍的手。安藍突然拉起她飛跑,安妮,我帶你去個地方。

    是一間很小的房子,在車庫後麵,很隱秘。安藍衝著她神秘一笑,這裏是我的秘密基地。說著,已經掏出鑰匙開門。安妮有些疑惑的跟著她進去,一下子呆住。是寬敞的房間,四處張貼著一些空靈的畫作,地板上散落著各樣的畫筆。有淡淡的花的香味。安妮看見,窗台上放著一盆綠色莖瓣的曇花。這曇花我從宿舍挪到這裏,很細心地照料,但它就是不開。安藍懶洋洋地躺在的沙發上,笑著說。安妮有些吃驚,安藍,這房間是誰的呀?安藍起身把她拉過來坐下,現在是我的呀。誰給你的呀?安妮繼續問。安藍撇撇嘴,一個凱子的。他要追我。我說好呀,你先幫我弄間私人畫室。她笑。安妮瞅著她,那你答應和他在一起了?安藍忽然沒有了笑容,她拉過安妮的手,蓋在自己的臉上。安妮,這個畫室真好。有時候我整天的逃課來這裏,肆無忌憚的畫著自己內心裏渴望的東西。我很快樂。安妮,我想要你分享。

    安妮覺得手心癢癢的,安藍的唿吸停留在了上麵,是溫暖的感覺。她抱過安藍,安藍,有時候利弊取舍,你自己把握,別委屈自己。安藍輕輕地點頭。可是安妮,有些事有些人是注定了不可能的,但心裏還是惦念。就像曇花,就算你再怎麽去照料,它依舊是不開給你看。不,安藍,它會開的。而且,曇花的心願一定可以實現。安妮從她的臉上拿開自己的手,安藍,林耀東來了。安藍霍然起身,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麽?你看到了林耀東?安妮微笑著點頭,對安藍說了早上與林耀東重逢的情況。安妮,你說林耀東現在帥的你都不敢正視?安藍不信。是的,林耀東是我從小到大見過的最英俊的男人。我看到他的時候腳底仿佛踩在棉花上一樣無力。安藍歪著腦袋,眨眼,安妮,你還真是典型的天蠍座。怎麽說?安妮問。平時看起來你文文靜靜,無欲無求的,一見到帥哥就暗地裏流口水,花癡呀。安妮紅了紅臉,哪有,死安藍你瞎說,看我不收拾你!她拎起粉拳起來去追已經躲的遠遠的安藍。笑鬧聲溢滿了整間屋子。

    安妮,冉漠那小子呢?晚飯的時候安藍問到。很好呀。奧對了,明天中午有他的籃球賽,他說要我去看。安妮說,夾一口菜塞進嘴裏。你有了林耀東那他怎麽辦?安藍不經意的問。啊?什麽?安妮不解的問。安藍擺擺手,沒什麽,沒什麽,快吃吧,吃完了送你迴宿舍。

    兩個人在昏黃的街燈下走著,長長怪怪的影子鋪設在前麵,安藍忍不住在安妮的影子上踩了一腳。安妮瞪大了眼睛,然後提腳朝安藍的影子上踩去。一路鬧著,很快就到了學校門口。安藍,迴去吧,路上小心點。安妮說。安藍抱抱她,笑著轉身。突然地,她停住腳步,看到有個人正走過來,婀娜的身影。安藍,誰呀?安妮好奇的問。安藍搖頭,我也不知道,看不清楚呀。漸漸的,越來越近。安妮看見,是個女子,緊身的皮衣裹著玲瓏的身材,穿一雙藍色長靴。她笑,小妮,小藍,你們好。她的眼睛亦是清亮的,在暗夜裏猶如一顆亮眼的北極星。安藍身子顫了一下,眼神迷茫,喃喃道,媽媽,媽媽。安妮一驚,請問你是……。小妮,我是你媽媽的好朋友,也是小藍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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