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逸、艾莉亞、卡森和雷歐這四人,在小鎮上是出了名的膽大好奇組合,沒什麽神秘事兒能攔住他們探尋的腳步。那天,鎮口那棟久無人居、破敗陰森的老宅,竟住進了一戶“新來的鄰居”,這消息像長了翅膀,瞬間點燃了他們心底冒險的火苗。


    老宅被一圈歪扭的木柵欄圍著,院子裏荒草叢生,那棟兩層小樓牆麵灰暗,幾扇窗戶像黑洞洞的眼,透著說不出的寒意。四人在暮色籠罩下湊到院門前,吱呀一聲,沒鎖的門竟被風輕輕吹開,艾莉亞緊張地攥緊衣角,小聲說:“真進去啊?聽說這地方邪乎,新鄰居也神神秘秘的。”雷歐滿不在乎地哼道:“怕啥,規則怪談不都有破綻,咱小心著點,準能摸清門道。”


    剛踏入前廳,昏暗裏彌漫著腐朽氣味,牆上歪掛著一幅全家福,人像表情扭曲詭異。突然,一個冰冷、機械的聲音在屋內迴蕩:“歡迎來到新家,訪客們。夜間別上二樓,別碰紅色物品,離開前要在鏡子前閉眼默數一百秒,違反規則,後果自負。”卡森皺眉嘟囔:“這算什麽規則,淨是些莫名其妙的限製。”可話雖這麽說,大家心裏都繃緊了弦。


    摸索著在一樓查看,燭光搖曳下,舊家具影影綽綽。張逸眼尖,瞧見牆角有個精致紅匣子,剛想伸手,艾莉亞忙拍開他手:“忘了紅色不能碰!”正說著,頭頂傳來隱隱腳步聲,像是有人在二樓來迴踱步,可規則明令禁止夜間上二樓,眾人寒毛直立,雷歐緊握著棒球棍,低聲道:“這鄰居到底藏著啥秘密,樓上到底有啥玩意兒?”


    時間流逝,緊張感卻愈發濃重,在準備離開時,他們戰戰兢兢走向鏡子,閉眼默數。黑暗裏,似有冷風拂過脖頸,耳邊傳來細微呢喃,像是哀怨哭訴又像惡意低語,數字在顫抖中艱難數完,睜眼那刻,鏡子裏竟閃過陌生蒼白人臉,轉瞬即逝。


    逃出老宅後,幾人驚魂未定,卡森喘著粗氣說:“這新來的鄰居太詭異,那規則背後藏的恐怕是要命的東西,咱以後可別再莽撞了!”可他們沒注意到,老宅窗簾後,一雙眼睛正冷冷盯著他們離去方向,這場驚悚“拜訪”,似乎隻是拉開了神秘一角,來日未知恐懼或許還在暗處蟄伏著。


    此後幾日,四人都被那夜老宅的遭遇攪得心神不寧。張逸夜裏總夢到那幅扭曲的全家福,畫像裏的人仿佛活過來,咧著嘴衝他念叨規則,每次驚醒,冷汗都浸濕了被褥。艾莉亞也沒好到哪去,走在小鎮路上,但凡瞧見紅色物件,就條件反射般瑟縮,腦海裏全是老宅中那冰冷機械聲的警告。


    可好奇心就像撓心的癢,越是害怕,越想探究明白。卡森打聽到,這新來的鄰居似乎從不白天露麵,每次有人路過老宅,隻能看到門窗緊閉,拉著厚實窗簾,可夜裏偶爾會透出幽微的光,詭異非常。雷歐按捺不住,又拉著大夥聚到一起,說:“咱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被嚇退,得再去一趟,說不定能找到破局關鍵,解開這詭異規則背後的謎。”


    猶豫再三,四人還是趁著夜色,再次站在了老宅門前。門依舊沒鎖,“吱呀”聲劃破寂靜,像惡鬼的嗤笑。這次一進屋,就見客廳桌上多了一本翻開的日記,泛黃紙張上字跡潦草,還帶著斑駁水漬,似是淚痕又似血水浸染。艾莉亞湊近輕聲讀起來,日記竟是前任住戶所留,隱晦提到這宅子被詛咒,“鄰居”不是常人,靠汲取闖入者恐懼為生,二樓藏著它核心的“恐懼容器”,那些規則就是禁錮闖入者、方便它作惡的枷鎖。


    知曉秘密,膽子便壯了幾分,可剛抬腳邁向樓梯,二樓那踱步聲又急促響起,震得頭頂吊燈晃悠,灰塵簌簌落下。張逸心一橫,喊道:“按日記說的,打破恐懼容器或許能解脫,拚了!”他們互相壯膽,違反規則踏上二樓。隻見走廊盡頭有個滿是裂痕的玻璃櫃,裏麵懸浮著一團幽黑霧氣,正劇烈翻騰,周圍紅燭搖曳,恰似惡獸巢穴。


    就在他們靠近時,整棟宅子劇烈顫抖,牆壁滲出血水,那機械聲嘶吼著詛咒。雷歐瞅準時機,揮起棒球棍狠狠砸向玻璃櫃,隨著“嘩啦”一聲脆響,霧氣瞬間消散,宅子歸於死寂,再沒了陰森之感。待四人驚魂稍定,下樓準備離開,鏡子前一道溫和光影浮現,是前任住戶靈魂,他微笑致謝:“多謝你們破除詛咒,困在此處多年,終得解脫。”


    從那以後,老宅不再陰森,那新來的“鄰居”也沒了蹤跡,小鎮恢複往日安寧,隻是四人每次路過老宅,迴憶起這段驚悚冒險,心還會不自覺緊一下,冒險的餘悸,怕是會在心底留存許久了。


    日子平緩地流過,小鎮的街巷依舊熙熙攘攘,似乎那老宅的恐怖過往已被歲月的風徹底吹散。張逸他們四個,也各自迴到日常軌道,可偶爾相聚,目光交匯間,老宅那夜的驚悚還是會如鬼魅般閃現。


    一個暴雨傾盆的傍晚,街頭積水漫過腳踝,一道刺目的閃電劃過,照亮了本已昏暗的天空。張逸在家中整理舊物,手指觸碰到一本相冊,翻開,照片裏四人在老宅外初次躊躇的模樣映入眼簾,心猛地一揪,與此同時,門鈴突兀響起,在空蕩蕩的屋子裏迴蕩,帶著幾分說不出的詭異。


    他起身,透過貓眼望去,外麵雨幕厚重,隻能瞧見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似男似女、身形佝僂,周身散發著陰冷濕氣。猶豫著打開門,一陣寒風裹挾著雨水灌進屋子,來人抬起頭,那是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皮膚泛著青灰,眼眶深陷,嘴唇毫無血色,赫然就是老宅“鄰居”的模樣!張逸驚得後退數步,差點絆倒在地,可那人卻咧開嘴,聲音沙啞幹澀:“你們以為,輕易就能擺脫我麽……”


    消息像風一樣傳至艾莉亞、卡森和雷歐耳中,四人再度聚首,神色凝重又滿是驚惶。艾莉亞緊咬嘴唇,眼眶泛紅:“不是打破了恐懼容器,解除詛咒了嗎,它怎麽又迴來了?”雷歐攥緊拳頭,怒聲道:“不管它耍什麽花樣,咱不能坐以待斃!”


    再度踏入老宅,屋內彌漫著一股嗆人的黴味,比之前更甚。那機械聲又在耳邊嗡嗡作響:“新規則,別靠近地下室入口,燈光閃爍三次就得閉眼,不然,永留於此。”卡森啐了一口:“又是這套,咱可不會再被唬住。”他們小心翼翼探索,發現一樓通往地下室的門半掩著,門縫中透出幽冷藍光,像隻擇人而噬的獸眼。


    摸索著前行,燈光毫無征兆地閃了起來,一次、兩次、三次,眾人忙不迭閉眼,黑暗裏,似有無數隻手拉扯衣角、輕撫脖頸,陰森低語縈繞。待燈光穩定,睜眼竟見牆壁上出現一幅幅畫麵,是他們過往恐懼之事的投影,正欲蠱惑心智。張逸咬牙道:“別慌,這是它故弄玄虛,想擊垮咱們。”


    他們強撐著恐懼,尋來工具,砸開地下室門鎖。入內後,隻見中央有個古老石台,台上放著一麵破碎銅鏡,鏡中映出的竟是他們四人此刻驚惶的麵容,且麵容逐漸扭曲,似要將他們靈魂扯入深淵。關鍵時刻,艾莉亞靈機一動,掏出之前在老宅撿到、一直貼身帶著的舊徽章,丟向銅鏡,徽章觸鏡瞬間,光芒大綻,銅鏡“哢嚓”碎成粉末,隨著一陣淒厲慘叫,那“鄰居”的身影如煙般消散,老宅徹底安靜,再無陰霾,這一迴,他們終是徹底掙脫了恐怖枷鎖。


    自銅鏡粉碎、淒厲慘叫消逝後,老宅仿若被抽去了邪祟的筋骨,頹敗卻平和地佇立在原地,再沒了往昔那股能凍徹人骨髓的陰森寒意。張逸、艾莉亞、卡森和雷歐踉蹌著走出老宅,大口唿吸著外麵清新的空氣,雨水洗淨了周身的寒意,卻衝不淡心底的餘悸。


    此後好些日子,生活好似重迴正軌,小鎮集市熱鬧依舊,孩子們在街巷嬉笑追逐,四人也努力把那噩夢般的經曆深埋心底。張逸埋頭於工作堆裏,試圖用忙碌驅散殘留的恐懼;艾莉亞跟著鎮上的老裁縫學製衣,專注於針線穿梭間;卡森整日搗鼓他那堆舊機械,弄出叮叮當當聲響;雷歐則泡在體育館,用汗水衝刷記憶裏的陰霾。


    然而,平靜隻是表象。一個月圓之夜,月光慘白得像張失血的臉,灑在小鎮每寸土地上。四人竟同時從夢中驚醒,冷汗浸濕了睡衣,夢境如出一轍——那老宅重新被濃稠黑暗籠罩,門窗裏幽幽透出猩紅色暗光,“鄰居”扭曲的身形在光暈中若隱若現,咧著嘴反複念叨:“還會再見……”


    清晨碰頭,彼此憔悴的麵容印證了相同遭遇,未等開口,一陣濃霧悄然漫來,須臾間便將小鎮裹了個嚴實。霧中,隱隱傳來詭異的聲響,似有若無的腳步聲、低低的嗚咽與那機械聲雜糅。四人心領神會,握緊備好的防身物件,尋著聲音源頭,一步步邁向老宅。


    臨近老宅,霧氣愈發厚重,那棟建築隻剩朦朧輪廓,恰似一頭蟄伏巨獸。推開門,屋內彌漫刺鼻藥味,牆壁爬滿青苔似的詭異紋路,新規則冷冽響起:“屋內四角不可同時踏入,碰倒燭台,時限減半。”角落處,一座巨型沙漏正緩緩流瀉細沙,昭示未知時限。


    他們緊貼牆壁挪動,避開四角,目光搜尋著線索。艾莉亞瞧見舊書架後有暗格微光閃爍,正要伸手,雷歐忙喊:“別慌,注意燭台!”話落,一陣陰風吹過,燭台搖搖欲倒,卡森飛身撲救,才沒觸發新危機。打開暗格,裏麵是本古舊皮書,滿是奇異符號與曆任闖入者的記述,拚湊出真相:這“鄰居”原是古時受刑巫師,怨念附於老宅,借規則與恐懼續命,唯有尋到其葬身咒符、以四人齊心之力焚毀,方可根除。


    合上書,沙漏加速,沙粒簌簌墜落。四人依線索奔上閣樓,在腐朽箱底尋到泛黃咒符,剛取出,“鄰居”猙獰現身,周身黑焰繚繞。生死一刻一刻,他們圍聚念起破除咒語,咒符騰起火光,黑焰漸弱,“鄰居”嘶吼掙紮,最終在烈焰裏化作飛灰,老宅轟然一震,濃霧散去,陽光破雲而入,灑在四人臉上,這場漫長驚悚的冒險,終是落下帷幕,再無後續。


    陽光驅散濃霧後,老宅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房梁吱呀作響,牆體開始剝落碎屑,盡顯破敗之態,仿佛一位風燭殘年、再無力作惡的老人。張逸四人癱坐在老宅前的草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劫後餘生的喜悅與疲憊交織,讓他們一時說不出話來。


    接下來的幾周,小鎮安寧得如同世外桃源,鄰裏間的歡聲笑語、街頭店鋪的煙火氣息,都在治愈著他們曾飽受驚嚇的心靈。四人偶爾相聚在小鎮咖啡館,談及往昔種種,雖心有餘悸,但也多了幾分戰勝恐懼後的豪邁。


    可命運似乎並不願徹底放過他們。在一個尋常的秋日午後,郵差送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件,泛黃的信封、歪扭的字跡透著莫名的熟悉與詭異。張逸顫抖著手撕開信封,裏麵掉出一張泛黃的照片,正是他們初入老宅時,在那昏暗前廳的合影,照片背後寫著一行血字:“遊戲從未結束。”


    寒意瞬間爬上脊梁,四人匆忙趕到老宅舊址,眼前景象讓他們倒吸一口涼氣。原本隻剩殘垣斷壁的地方,竟不知何時悄然矗立起一座嶄新卻風格陰森的小屋,黑瓦尖頂,窗戶被封得嚴嚴實實,屋外還圍著一圈荊棘柵欄,上麵掛著的牌子刻著全新規則:“入內需蒙眼,跟隨心跳指引,誤觸鈴鐺三次,詛咒重啟。”


    硬著頭皮走進小屋,屋內彌漫著刺鼻的焚香味道,黑暗裏隻有他們急促的心跳與淩亂腳步聲。摸索中,鈴鐺聲突兀響起,第一次清脆聲響,讓艾莉亞驚唿;緊接著第二次,卡森緊張得額頭沁出冷汗;眼看就要到第三次,雷歐猛地伸手捂住鈴鐺,金屬的冰冷觸感讓他心底發怵。


    隨著一步步深入,他們發現屋內布置似曾相識,竟像極了之前老宅中困住他們的場景拚湊組合。在地下室入口,張逸不顧規則,一腳踹開腐朽門板,裏麵光芒閃爍,一顆懸浮著的、似有生命跳動的黑色心髒映入眼簾,旁邊環繞著曆任受害者的怨靈影像,那些影像伸著手,似在求救又似在阻攔。


    生死抉擇之際,四人圍聚,憑借過往經驗與默契,念起曾在古籍中瞥見過的淨化咒文。光芒從他們掌心綻放,照亮整個地下室,黑色心髒劇烈顫抖,發出尖銳悲鳴。怨靈影像逐漸消散,化作縷縷青煙,那心髒也在光芒中化為齏粉,小屋劇烈搖晃,轟然坍塌,化作一堆塵土,隨著微風飄散,自此,再沒了那糾纏不休的恐怖陰影,他們的生活,終於徹徹底底迴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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