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宿舍,鍾康把許心玉扶進屋裏,屋裏沒人,和許心玉同宿舍的那個女孩兒有了男友之後就和男友同居了,很少迴這裏住。

    這時,許心玉已經昏昏欲睡了。他扶著她在床上躺下後就說:“心玉,睡一覺吧,你喝的太多了,睡一會兒就好了,我先走了,酒店那麽多人還等著呢。”

    許心玉哼了一聲,就睡著了,鍾康輕輕地為她關上門就迴酒店了。

    那裏有些不愛喝酒的人吃完飯就走了,還有一些能喝的,本來就意猶未盡,見鍾康迴來,就又聚到一起喝了起來,慢慢地,鍾康也比平時多喝了不少。

    酒會結束後,已經半夜了。

    鍾康剛鑽進車裏,手機就響了,他醉眼朦朧地按了接聽鍵,剛說了句:“喂。”電話裏許心玉的哭泣聲便傳了過來。“心玉,你怎麽了?你沒睡呀?”他聽到許心玉哭了,心裏一驚,忙問。

    “我沒喝多,我就是高興,姐夫,你怎麽走了,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兒,滿樓裏黑洞洞的,我很害怕。”許心玉在電話裏邊說邊輕輕地抽泣著。

    “好了,心玉,你別害怕,我馬上過去接你,送你迴家,等著啊。”他說罷掛了電話,開車向宿舍駛去。

    等他進了樓道,發現裏麵黑黑的,他借著外麵的光亮按了樓道裏的燈開關,才發現是停電了,便摸著黑往樓上走去,心想,難怪許心玉說樓裏黑洞洞的,女孩子就是膽小。

    他上了樓,隻見許心玉的房門虛掩著,便推門進去說:“準備好了嗎?馬上走啊?”

    隻見許心玉披散著長發,穿著睡裙站在窗前,外麵皎潔的月光從窗戶映進來,映在她年輕漂亮的臉上。而她,正用那種迷醉的眼神望著他。

    鍾康不禁呆住了,就在他迷亂的一瞬間,許心玉像隻迷失了方向的小鳥,猛然撲進他的懷裏,雙手環住了他的腰,把臉埋在他寬闊的胸前,像在尋找一個港灣。“你知道嗎?我喜歡你有多久了,我知道你明白的。”她喃喃地說著,“給我一個停留的港灣,有沒有不準停留的港灣。”

    麵對成熟漂亮的許心玉,也有些醉意的鍾康終於難以自持。

    不知過了多久,昏昏睡去的鍾康醒了過來。當他睜開眼睛時,忽然發現房間怎麽有些陌生,他用力眨了一下眼睛,猛然發現了睡在身邊的許心玉,她閉著眼睛香甜地睡著。他的頭嗡地一下,人也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酒意全消。他努力地閉上眼睛想了想,終於想起了曾發生的一切。“完了。”他在心裏說,他懊惱地用雙手捂住臉,不知該如何是好。片刻,他輕輕地下了床,悄悄地穿好衣服,又悄悄地走出房間。

    下了樓,他看看表,已經淩晨二點鍾了。他鑽進車裏,瘋狂地發動了車。他把車開出很遠後又猛地停下了,他把車門兩邊的玻璃都搖了下來,夜風涼涼地吹了進來。他不想迴家,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鄭心蘭。他知道,如果她知道了今晚的一切,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此時,他坐在車裏,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懊悔不已,他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喝那麽多酒,他在心裏痛罵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他背叛了鄭心蘭,也對不起許心玉,當時麵對她那讓人無法抗拒的眼神,自己為什麽那麽地意亂情迷,那麽地失去理智。他悔恨地無奈地閉上眼睛。他又突然從心底升出一種深深的恐懼,他覺得他會因此而失去鄭心蘭,失去多年來他深愛的妻子。他深深地歎了口氣睜開眼睛,又重新閉上。今後又將如何麵對許心玉呢?他想,和鄭心蘭離婚,那是不可能的,他是深愛鄭心蘭的。可是許心玉呢?她把女孩子的一切都給了自己,他也不能不負責任。心玉……心玉……他想,她一定也該醒了,不知她此時在想什麽?自己把她一個人扔在那逃出來,對她已經是不公了。

    其實,早在鍾康起來穿衣服又悄悄走掉時,酒勁過後的許心玉也早已經醒了。隻是,清醒的她也無法麵對清醒的鍾康,她隻好躺在那裝睡,心中卻是如坐針氈般難以忍受,直到鍾康關上門走掉,她才淚如泉湧。她坐起來,雙手蒙住臉,無聲地哭著,她哭自己酒後的衝動,哭自己的不負責任,哭自己的不知羞恥,哭自己傷害了最疼她愛她的姐姐,也哭鍾康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裏……活該,她在心裏狠狠地罵著自己,活該,許心玉,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明明知道他不屬於你卻還要那麽做,如果讓別人知道了這件事,以後你還怎樣麵對所有認識你的人。許心玉,你還有以後嗎?你還有未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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