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是周瑩瑩多心。此時,許心玉也心煩意亂地躺在她的房間裏想著她的心事,這兩年在興達公司,她天天和鍾康在一起,一起工作,一起吃飯,鍾康豪爽大度的男性氣魄深深地吸引了她,她自己也不知道從何時愛上了鍾康,她為自己有了這樣的想法感到羞恥,那是自己的親姐夫啊!她躺在那懊惱地翻了個身,又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在心裏說:“到此為止吧,不能傷害姐姐,讓自己成為一個罪人。”她想起了她家在老房子的一個鄰居,那女孩兒搶了姐姐的男朋友結婚後,一直生活在悔恨與內疚的陰影中,因為她的姐姐終身未嫁,也一直沒能原諒她。想到這兒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老天,原諒我吧,把鍾康徹底地從心中抹去吧。”她心裏這樣說著,眼淚卻狂湧而出。

    第二天早晨吃飯時,周瑩瑩發現許心玉的眼睛紅紅的,很憔悴的樣子,她馬上想到自己的猜測,便關切地問:“心玉,怎麽了,眼睛紅紅的,昨晚沒睡好?”

    “啊。”許心玉掩飾地。“公司裏事兒太多,有些失眠。”

    “噢,別累著了,自己姐姐家的公司,累了就休一天。”她邊說邊注意她的表情。

    “沒事兒的,嫂子,忙過這一段就好了。”許心玉邊吃飯邊抬眼瞅了一眼嫂子,但馬上又垂下來繼續吃飯了。

    吃完飯,許誌遠和許心玉都上班走了,許多也上學去了,許濤則每天都和樓下的幾個老頭兒下象棋,也早早下樓去了。周瑩瑩思來想去,還是撥通了鄭心蘭的手機。

    鄭心蘭在家剛把上班的和上學的都伺候走了,就接到了周瑩瑩的電話。

    “幹什麽呢?心蘭。”她沒話找話問。

    “沒啥事兒,剛把他們爺倆兒伺候走,有事兒啊?嫂子。”

    “啊,昨天爸爸過生日,人多亂哄哄的,也忘了問你件事兒,我跟你哥說,他說那是你們女人的事兒,好像心玉和他沒關係似的。”

    “心玉怎麽了?”鄭心蘭有些疑惑地問。

    “倒沒什麽,你這個當姐姐的也是,心玉今年都二十六歲了,你也不幫她張羅個對象。”

    “哎呀!嫂子,不是我不管她,那死丫頭心太高了,以前別人給她提過兩個,她都沒相中,上次鍾楊給她介紹她們團裏的,她又嫌人是跳舞的,說太女人,給鍾楊弄得挺沒麵子的。”

    “我是說呀……”周瑩瑩在電話裏欲言又止,她想了想又說:“這姑娘大了,心事兒也多了,我見她最近心事挺重的,還愛耍脾氣,你看昨天,明知道是爸爸過生日,還玩兒起來沒完沒了的,是爸爸的生日重要?還是玩兒麻將重要?你看,輸了點兒錢急頭白臉地,以前她哪這麽不懂事兒過。我心裏有點兒擔心,她是不是談戀愛了又失戀了,現在的女孩兒都喜歡成熟的男人,她長的又那麽漂亮,你當姐姐的多關心關心她,我當嫂子的說多了,怕她有想法。”

    “噢,沒事兒的,嫂子,心玉從小就是讓我們寵壞了,太任性,有機會我說說她,不會有事兒的,她都那麽大的人了,你放心吧,嫂子。”

    “那行。”周瑩瑩見她這麽說,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日子,在人們忙忙碌碌的生活中一天一天地過去了,轉眼間已過了中秋。

    這天晚上,興達公司成立二十周年紀念晚宴在某酒店舉行。

    鍾康做為總經理,為公司員工安排了豐盛的酒宴,大家高興地吃著喝著。那天,最高興的就數許心玉了,因為這幾年,她為公司做出的貢獻最大,這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並為之敬佩的。

    所以,很多人都過來敬酒。

    這個說:“許經理,咱倆幹一杯吧。”

    那個說:“許經理,跟我也碰一個吧……”

    她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鍾康有些擔心地望著她,又不好多說,怕掃了大家的興。後來,他見許心玉真有些喝多了,便走過去說:“心玉,別喝了,你喝太多了。”

    “我今天高興,你知道嗎?姐夫,我今天高興,哈哈……”她失態地笑著,雙眼卻流下了眼淚。

    “她真喝多了,鍾總,你送她迴去吧。”和她一桌的劉經理對鍾康說。

    “那行,劉經理,這裏你照應一下,我把她送迴家,一會兒就迴來。”鍾康說著扶著許心玉往外走去。

    許心玉走路都已經打晃兒了,嘴裏還一遍一遍地說:“我沒喝多…沒喝多。。我高興,真的高興……”

    鍾康費力地把她扶進車裏,就往許家的方向開去。走了一段,他忽然想起,這麽晚了,許濤他們可能早就睡了,如果看到許心玉喝成這樣,又該擔心了,不如把她送到宿舍,她睡一覺兒酒醒了就沒事兒了。他想到這兒又調轉方向朝公司宿舍開去。

    他沒想到,他這一念之差,會改變了他們一生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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