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院”很是冷清，馮天冬正靜坐在大樹下閉目養神，腦海裏正在完善著對付刁一貴的計劃。
突然，石川一郎打來電話，吩咐馮天冬立刻趕到日軍司令部參加會議。
幾天來，馮天冬一直都在關注著這次會議，還準備設法打探會議內容，沒想到自己能夠參加會議，立刻變得喜出望外，屁顛屁顛地趕了過去。
走進司令部會議室一看，這次會議的規模還真不小，除了他和石川一郎外，中穀造也在坐，還有憲兵隊長濱田太郎、駐穀槐日軍中隊長以上軍官，綏靖軍團以上軍官，他還看到了保安團長蔡安平。
這次會議的規模雖然很大，可會議時間卻並不長，隻是由前田明佑司令官著重宣講了四件事。
一是要求日軍，在麥收之前，除了整軍備戰外，還要以小隊為單位，在綏靖軍的配合下，主動出擊，竭力壓縮小股八路軍在穀槐周邊的生存空間，進一步震懾鄉村百姓。
二是宣布華北司令部和華北政務委員會的指令，大力發展綏靖軍和各種皇協軍，要求綏靖軍和蔡安平的保安團盡快完成擴編任務，同時宣布，有條件的日軍可以自行組建皇協軍。
第三件事，則是針對特高課和警察署特別提出，要求他們必須盡快肅清穀槐城的地下黨組織，決不允許這些抗日分子幹擾接下來的糧食爭奪戰。
最後，要求穀槐特務機關，監督協調穀槐市公署，及所轄各縣政府，要為參加行動的日偽軍做好後勤服務工作，同時敦促各地方保甲長，協同日偽軍，做好征收糧食的工作。
會議剛剛結束，中穀造迴到憲兵隊後，便趁熱打鐵，立刻命令召開會議，討論如何清除穀槐地下黨的問題。
由於接下來，特高課的很多行動很可能牽扯到市公署，同時需要警察署的協助配合，石川一郎和馮天冬也被中穀造邀請參加會議。
石川一郎自然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僅僅指派馮天冬代表他參加會議。
參加會議的，除了特高課、偵緝隊的相關人員外，警察署署長高航、副署長兼特務處長林同光、警備隊長刁一峰也參加了會議。
會議室裏，還出現了一位身穿日軍大尉軍服的陌生麵孔。經詢問孫宏元，馮天冬得知，這位軍官是新來的特高課情報科長福山司夫。
會議一開始，中穀造坐在會議室的主座上，麵無表情，先是沉聲傳達了日軍司令部召開會議的相關精神，特意強調了特高課和警察署的有關任務。
接著，中穀造站了起來，手舞足蹈，慷慨激昂地說道：“各位，這次皇軍在麥收時節的行動是非常重要的，是華北方麵軍司令部統一部署的行動，我們穀槐市一定不能拖整個行動的後腿，而我們特高課、警察署也不能拖穀槐的後腿。”
講完上麵那些話，中穀造可能自己也感到說的有些累，隨即坐了下來，嘴裏仍然沒停止，繼續說著，不過聲音卻已經已經比剛才有所平緩。
“各位，我們已經通過各種渠道，偵知到，在我們穀槐高層，隱藏著一名地下黨的高級臥底，他的代號是‘野鵝’。”
停頓一下，見眾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中穀造繼續說道：“前一段時間，我們花費了很大的精力，在整個穀槐，進行了兩次全麵細致的排查，可是，卻沒有發現任何線索。由此可見，這個‘野鵝’隱藏的有多麽深。”
“偵緝隊、警備隊、特務處，你們都給我聽好了，為了挖出這個‘野鵝’，我已經答應了你們的很多要求，也為你們創造了最好的條件，我現在希望，你們也能給我帶來一些驚喜。”中穀造用手逐個點著陳大標、刁一峰、林同光、還有常飛，板著麵孔厲聲說道。
今天參加會議的都是各部門的正職，常飛隻是偵緝隊的副隊長，本來是不夠資格參加會議，他是中穀造特意點名參加的。
見所有人都認真地聽著自己講話，中穀造十分滿意，最後吩咐道：“我們各部門現階段的工作重點，就是要挖出‘野鵝’這個在穀槐潛藏最深的地下黨，所有的工作都要圍繞著這件事進行。”
就在這時，新來的情報科長福山司夫大尉微微皺了一下眉，彬彬有禮地打斷中穀造的講話，語氣平和、卻帶著一股疏離感說道：“中穀課長閣下，我有些不同意見，不知可不可以在這裏說說。”
中穀造看了福山司夫一眼，輕輕一伸手，混不在意地示意福山司夫，意思是：你說吧！
福山司夫坐在椅子上對著中穀造微一欠身，緩緩說道：“課長閣下，諸位隊長、先生們，我來穀槐的時間不是很長，可是關於‘野鵝’這兩個字，聽得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這個‘野鵝’就這麽厲害嗎？他就這麽重要嗎？讓我們所有人都要圍著他轉？沒這個必要吧？我想說的是，穀槐肯定不止他一個地下黨，應該還有很多很多，如果我們把全部精力都放在‘野鵝’身上，難免會讓其他地下黨鑽了空子。”
頓了頓，福山司夫接著說道：“諸位可以想一想，前一段時間，綏靖軍二團的叛逃事件，還不就是因為我們的疏忽，才讓八路軍鑽了空子。
我們應該多管齊下，眼睛不能隻盯著‘野鵝’一個人。這樣做，也許還會給我們帶來意外的驚喜，隻要多抓幾個地下黨，還怕找不到‘野鵝’？說不定就能把他連帶著給挖出來。”
靜，會議室裏死一般的寂靜。
福山司夫的這番話，一點也沒給中穀造留麵子，當著眾人的麵全麵反駁了他剛才所講的話。當然，這也怨中穀造自己，剛才福山司夫已經向他請示，是他同意福山司夫在會議上說的。
日本軍隊是一個等級森嚴的部隊，像這種軍銜低的軍官直接當眾質疑軍銜高的軍官，是不多見的，何況中穀造還是福山司夫的直接上級，就連低頭眯著眼，半夢半醒的馮天冬也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中穀造被氣的渾身發抖，他真想衝過去，狠狠地給福山司夫幾個耳光，可是，不僅現在的場合不對，而且，他也毫無打人的理由，福山司夫的說法也不能說沒有一點道理。
中穀造隻好壓了壓火氣，勉強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對福山司夫說道：“嗬嗬，福山君，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不過，你來這裏的時間還不長，對穀槐的情況也不是很了解，這樣吧，關於這個問題，咱們私下裏再進一步溝通。”
突然，石川一郎打來電話，吩咐馮天冬立刻趕到日軍司令部參加會議。
幾天來，馮天冬一直都在關注著這次會議，還準備設法打探會議內容，沒想到自己能夠參加會議，立刻變得喜出望外，屁顛屁顛地趕了過去。
走進司令部會議室一看，這次會議的規模還真不小，除了他和石川一郎外，中穀造也在坐，還有憲兵隊長濱田太郎、駐穀槐日軍中隊長以上軍官，綏靖軍團以上軍官，他還看到了保安團長蔡安平。
這次會議的規模雖然很大，可會議時間卻並不長，隻是由前田明佑司令官著重宣講了四件事。
一是要求日軍，在麥收之前，除了整軍備戰外，還要以小隊為單位，在綏靖軍的配合下，主動出擊，竭力壓縮小股八路軍在穀槐周邊的生存空間，進一步震懾鄉村百姓。
二是宣布華北司令部和華北政務委員會的指令，大力發展綏靖軍和各種皇協軍，要求綏靖軍和蔡安平的保安團盡快完成擴編任務，同時宣布，有條件的日軍可以自行組建皇協軍。
第三件事，則是針對特高課和警察署特別提出，要求他們必須盡快肅清穀槐城的地下黨組織，決不允許這些抗日分子幹擾接下來的糧食爭奪戰。
最後，要求穀槐特務機關，監督協調穀槐市公署，及所轄各縣政府，要為參加行動的日偽軍做好後勤服務工作，同時敦促各地方保甲長，協同日偽軍，做好征收糧食的工作。
會議剛剛結束，中穀造迴到憲兵隊後，便趁熱打鐵，立刻命令召開會議，討論如何清除穀槐地下黨的問題。
由於接下來，特高課的很多行動很可能牽扯到市公署，同時需要警察署的協助配合，石川一郎和馮天冬也被中穀造邀請參加會議。
石川一郎自然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僅僅指派馮天冬代表他參加會議。
參加會議的，除了特高課、偵緝隊的相關人員外，警察署署長高航、副署長兼特務處長林同光、警備隊長刁一峰也參加了會議。
會議室裏，還出現了一位身穿日軍大尉軍服的陌生麵孔。經詢問孫宏元，馮天冬得知，這位軍官是新來的特高課情報科長福山司夫。
會議一開始，中穀造坐在會議室的主座上，麵無表情，先是沉聲傳達了日軍司令部召開會議的相關精神，特意強調了特高課和警察署的有關任務。
接著，中穀造站了起來，手舞足蹈，慷慨激昂地說道：“各位，這次皇軍在麥收時節的行動是非常重要的，是華北方麵軍司令部統一部署的行動，我們穀槐市一定不能拖整個行動的後腿，而我們特高課、警察署也不能拖穀槐的後腿。”
講完上麵那些話，中穀造可能自己也感到說的有些累，隨即坐了下來，嘴裏仍然沒停止，繼續說著，不過聲音卻已經已經比剛才有所平緩。
“各位，我們已經通過各種渠道，偵知到，在我們穀槐高層，隱藏著一名地下黨的高級臥底，他的代號是‘野鵝’。”
停頓一下，見眾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中穀造繼續說道：“前一段時間，我們花費了很大的精力，在整個穀槐，進行了兩次全麵細致的排查，可是，卻沒有發現任何線索。由此可見，這個‘野鵝’隱藏的有多麽深。”
“偵緝隊、警備隊、特務處，你們都給我聽好了，為了挖出這個‘野鵝’，我已經答應了你們的很多要求，也為你們創造了最好的條件，我現在希望，你們也能給我帶來一些驚喜。”中穀造用手逐個點著陳大標、刁一峰、林同光、還有常飛，板著麵孔厲聲說道。
今天參加會議的都是各部門的正職，常飛隻是偵緝隊的副隊長，本來是不夠資格參加會議，他是中穀造特意點名參加的。
見所有人都認真地聽著自己講話，中穀造十分滿意，最後吩咐道：“我們各部門現階段的工作重點，就是要挖出‘野鵝’這個在穀槐潛藏最深的地下黨，所有的工作都要圍繞著這件事進行。”
就在這時，新來的情報科長福山司夫大尉微微皺了一下眉，彬彬有禮地打斷中穀造的講話，語氣平和、卻帶著一股疏離感說道：“中穀課長閣下，我有些不同意見，不知可不可以在這裏說說。”
中穀造看了福山司夫一眼，輕輕一伸手，混不在意地示意福山司夫，意思是：你說吧！
福山司夫坐在椅子上對著中穀造微一欠身，緩緩說道：“課長閣下，諸位隊長、先生們，我來穀槐的時間不是很長，可是關於‘野鵝’這兩個字，聽得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這個‘野鵝’就這麽厲害嗎？他就這麽重要嗎？讓我們所有人都要圍著他轉？沒這個必要吧？我想說的是，穀槐肯定不止他一個地下黨，應該還有很多很多，如果我們把全部精力都放在‘野鵝’身上，難免會讓其他地下黨鑽了空子。”
頓了頓，福山司夫接著說道：“諸位可以想一想，前一段時間，綏靖軍二團的叛逃事件，還不就是因為我們的疏忽，才讓八路軍鑽了空子。
我們應該多管齊下，眼睛不能隻盯著‘野鵝’一個人。這樣做，也許還會給我們帶來意外的驚喜，隻要多抓幾個地下黨，還怕找不到‘野鵝’？說不定就能把他連帶著給挖出來。”
靜，會議室裏死一般的寂靜。
福山司夫的這番話，一點也沒給中穀造留麵子，當著眾人的麵全麵反駁了他剛才所講的話。當然，這也怨中穀造自己，剛才福山司夫已經向他請示，是他同意福山司夫在會議上說的。
日本軍隊是一個等級森嚴的部隊，像這種軍銜低的軍官直接當眾質疑軍銜高的軍官，是不多見的，何況中穀造還是福山司夫的直接上級，就連低頭眯著眼，半夢半醒的馮天冬也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中穀造被氣的渾身發抖，他真想衝過去，狠狠地給福山司夫幾個耳光，可是，不僅現在的場合不對，而且，他也毫無打人的理由，福山司夫的說法也不能說沒有一點道理。
中穀造隻好壓了壓火氣，勉強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對福山司夫說道：“嗬嗬，福山君，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不過，你來這裏的時間還不長，對穀槐的情況也不是很了解，這樣吧，關於這個問題，咱們私下裏再進一步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