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汐的提議得到了1026和孟婉娘的支持。
1026把醫書複印了幾份，白靈汐又和它租了幾隻仿真鳥，讓傀儡娃娃代筆寫了幾封信後，把醫書送到了包括紅魅璃在內的幾個同族那裏。
忙完這些，孟婉娘突然問道:“對了，小六，你之前是不是想說什麽來著？”
白靈汐也想起，1026之前確實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趕緊問道:“你有什麽其他好的人選嗎？”
1026猶豫了一下才搖了搖頭說道:“我原來是想著道士那個女兒挺合適的，她的身份行走方便，她爹應該也會教她醫術，有基礎的話醫書上的內容可能會掌握的更快。
不過又一想她是你仇人的孩子，還是算了吧！”
白靈汐卻並不介意，“我和道士之間的仇已經兩清了，他會來害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主謀是方懷恩。
即便他不答應也會有別人，之前就說了，讓他也受一次剖腹之痛，我跟他之間的恩怨就了結了。
這世上的女人千千萬，多少大夫都不嫌多的，那女孩兒確實合適，給她一份也無妨，如果她能學以致用，也能幫助更多人。”
孟婉娘笑了笑說道:“那孩子才幾個月大，你們研究這個太早了。”
“這倒是！”白靈汐也笑了起來，“那就等她大一些再說吧！”
…………
到了月末的這幾天，那些老鴇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帶著姑娘們來了小廟。
一番祭拜後，傀儡娃娃讓她們都喝一口桌上被狐仙娘娘賜福過的靈水，這靈水早已被替換成了落胎泉。
不管靈不靈驗，姑娘們對能出來放風都是高興的，跪拜的格外虔誠。
這之後，青樓裏果然不再有姑娘意外懷孕。
那些懷了孩子的，不等被發現就被落胎泉變成了修複母體的營養，久而久之，不少姑娘的身體比之前都要好上很多。
消息漸漸傳了出去，讓幾人沒想到的是，到小廟來求避孕打胎的人竟然還不少。
畢竟生不了孩子的隻是少數，更多的人家，是避孕避不了，懷上了怕危險又打不掉，生下來又養不起的。
為了避免發生避孕的喝了子母河水，求子的喝了落胎泉這樣的烏龍事件發生。
一發現有青樓之外的人來求避孕的，1026連夜又蓋了間屋子，把求子和避孕的人群分開。
求子的一般隻來一趟，最多有還願的會再來一趟。
避孕就不同了，她們每個月都要來一次，漸漸的，倒是後建的這間屋子裏的香火更加旺盛一些。
功德箱裏的錢越來越多，幾隻都用不到銀錢，本想像大戶人家那樣初一十五施粥做善事。
可轉念一想，她們又知道，除非是大災之年，否則做這些除了能博得一個善名，其實幫不了誰，也改變不了什麽。
“用這些銀子做點什麽好呢？”白靈汐有些發愁。
“要不…捐給善堂？”1026說道。
孟婉娘搖了搖頭，“到了善堂的銀子，還不知道進了誰的口袋呢！那還不如咱們自己施粥了，起碼能讓乞丐吃幾頓飽飯，咱們還能得個善人的名頭。”
1026垂頭喪氣的說道:“其實我原本是想說辦個女子學堂，或者育嬰堂的。
可惜咱們的時間太少了，還不等她們學有所成，或者第一批孩子長大，咱們就就要離開，到時候沒有可靠的人接手，她們的未來還不知變成什麽樣。”
孟婉娘歎了口氣，點頭說道:“確實是這樣，靈汐是希望下一世也要修煉的，做些好事積德行善是好，可是那種背負別人命運的事，沒辦法有始有終還是不要做的好，萬一離開後出了岔子，鬧不好要背上孽債的。”
好半天沒說話的白靈汐這時開口說道:“咱們教人接生吧？不收拜師禮，那些銀錢就用做她們平日的消耗，應該有不少人願意來學吧？
接生的手藝好些，產婦們活下來的幾率便高一些，少留一些後遺症還能少受些罪，這也算積德了吧？”
1026讚同，“這倒是，經常聽說有婦人生產，一連找了好幾家穩婆都不在家，最後難產而亡的，這要是穩婆多一些，應該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吧。”
事情說定，執行力迅速的她們行動了起來。
先是晚上用小機器人在後院又起了一間屋子，接著又造了各種各樣的教學模型。
給傀儡娃娃灌輸接生相關的知識，然後便是招學生了。
學生還是很好招的，這裏來的都是已婚的婦人，也不是誰家都富裕，能不花錢學一門吃飯的手藝，大把的人擠破腦袋想學。
事關人命，她們也不敢什麽都交，經過幾番篩選，留下那些幹淨利索，頭腦聰慧，又性格沉穩的婦人。
隻有知道靈活運用學到的知識，遇到生產時的各種突發狀況，能臨危不亂的人，才能最大程度的保障產婦的安全。
挑挑揀揀下，終於湊夠了第一批十七個學生，傀儡娃娃的穩婆班開始上課了。
狐仙娘娘廟的運行也終於步入正軌。
正殿求子，偏殿避孕，後殿教學。
來的人多少都聽說過這裏的規矩，一般不需要引導，都知道拜完喝一口靈水。
有人忘了喝，1026和白靈汐這兩隻小動物也會用動作提醒她們。
都知道這裏是狐仙娘娘廟了，對於廟裏有些靈性的小動物，來的人也不敢欺負。
安安穩穩的過了三年，這裏的名聲傳出去好遠，有很多外地人慕名而來，不止為求子，還有些大戶人家，專門送婦人過來，想要學習接生，好為家裏人服務。
這裏出去的穩婆，不止會接生，還懂一些藥理，一些常見的婦科病症也能調理一二，在整個州府都十分有名聲。
……
這天，一向隻有女人光顧的小廟裏，走進來一個男人。
這是一個十分貌美的男人，從衣著配飾上看，出身應該非富即貴，大概十八九歲的模樣，身量纖弱，麵若敷粉，唇紅齒白，明眸善睞。
他來之前大概有好好跟人打聽過流程，跪拜之後，就要喝桌上的靈水。
白靈汐趕忙拽住他的褲腳，同時把傀儡娃娃叫了出來。
得到消息的傀儡娃娃匆匆從後殿趕了過來，那男人還在和白靈汐拉扯，他倒是沒用力傷害白狐，隻是頗為無奈的祈求道。
“我是誠心求一個孩子的，你能不能不要阻止我。”
周圍來求子的女人們都十分稀奇的看著他，有人提醒道:“這位公子，這廟裏的規矩，求子要本人來才行，其他人替代不一定靈的，你還是讓你家娘子自己過來一趟吧？”
男子臉色微紅，但十分堅定，“我是替我自己求的。”
聞言，周圍的女人們都用十分古怪的目光看他。
“男人怎麽可能生孩子？他恐怕是個傻子吧？”
“長的這樣俊，莫不是戲文裏說的女扮男裝？”
男子臉色更紅了，反駁道:“男人怎麽就不能生孩子了，本朝的上一屆狀元前幾年就曾產下過一子。”
有婦人道:“那怕不是個妖孽吧？”
“才不是！”男子再次反駁，“護國寺方丈和國師大人都說那孩子與尋常孩兒無異，才不是什麽妖孽，人家方大人現在正好好的養著呢！”
又一個女子插話道:“我之前在一位官人家做過一段時間幫傭，好像真聽人說過這麽一嘴。”
她的同伴白了她一眼，“你又聽說了，什麽在大官家做事，不過是人家在這裏暫住時伺候了兩天，你都翻來覆去不知道說了多少迴了，真聽說過你怎麽早不說出來呢。”
“我以為她們在講誌怪故事呢，我自己都不信，跟你說你會信？還不是又要編排我…”
正殿裏鬧哄哄的，傀儡娃娃連忙上前，把男子拉進了孟婉娘白日待的空屋子裏，白靈汐1026緊隨其後也跟了進來。
“公子請坐，不知公子該如何稱唿？”傀儡娃娃問道。
“晚輩姓王。”
“王公子！”傀儡娃娃點了點頭，說道:“來我這小廟求子的都是女人，你怎麽會想到來我們這裏求男人生子的呢？”
王公子抿了抿唇，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道:“雖然坊間都傳聞方大人是和蛇精生下的孩子，但是我還記得，他沒爆出懷孕時，說的是有狐狸精假扮成他夫人。
後來我又聽說這裏的狐仙娘娘廟求子十分靈驗，就想著都是得道的狐狸，那個狐狸精可以讓那人懷孕，說不定狐仙娘娘也可以讓我懷孕。”
躲在桌下的1026和白靈汐小聲蛐蛐，“還挺聰明的，竟然能猜到咱們可以讓男人生孩子。”
白靈汐朝上方瞥了一眼，一言難盡的說道:“聰明人會想要生孩子，自討苦吃嗎？”
這時，隻聽傀儡娃娃又問道:“男人生孩子和女人生孩子一樣，要過鬼門關這一點先不說，男人生孩子要麵對的閑言碎語你應該了解吧？能和我說說，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嗎？”
王公子確實聰慧，聽她沒有說做不到，而是問原因，就知道這事大概能成，他也就不吝嗇講出原因了。
“我有一個相愛之人，我們兩個是同窗，從小到大都一起在學堂裏讀書，家世也門當戶對。
後來我們互許情誼，發誓從此隻愛對方，都不再娶旁人。
隻是現在他想要反悔，因為我是男人，不能為他們家傳宗接代…”
說到此處，他的聲音有些哽咽，便停了下來。
1026又開始嘀嘀咕咕，“男的戀愛腦，很少見的品種啊！”
白靈汐則奇怪的看向孟婉娘，往日裏這樣的熱鬧她最喜歡看了，今天竟然一直沒有說話，實在是有些反常。
順著她的目光，1026也反應過來，叫了聲，“婉娘，你怎麽了？”
孟婉娘這才迴過神來，指了指那個王公子說道:“遇見故人之後了。”
1026比剛才的興趣更濃了，滿眼好奇的問道:“是那個姓王的兒子？”
“不是！”孟婉娘搖了搖頭說道:“不是說了嘛！那人早死了，這大概是他孫子。”
“你怎麽認出來的？”白靈汐有些驚奇，“你能分辨出他的血脈？”
孟婉娘又搖了搖頭，順便翻了個白眼，“瞎想什麽呢！他和那人長的有七分像，又姓王，我猜的。”
幾隻在桌下嘀嘀咕咕，座位上的傀儡娃娃繼續問話，“你們家也需要你傳宗接代呀！你生的自然是你們王家的孩子。
你有想過萬一他隻是找借口想和你分開，或者是他接受不了男人生孩子，你要怎麽辦嗎？”
王公子眼裏閃過一絲絕望之色，卻依舊堅定，“仙姑不需要問這麽多，這些我都想過，您隻說狐仙娘娘可不可以幫我達成所願？”
此時，桌下的幾隻已經溝通完畢，為了避免成為眾矢之的，讓男人懷孕這事，就不能像讓女人懷孕那樣簡單了。
傀儡娃娃收到指令，沉吟了一會兒，方才歎氣說道:“男人懷孕乃逆天而行，幫你是要損了狐仙娘娘的道行的。
公子不若也如旁人那樣，該娶妻生子就娶妻生子，也不耽誤你們兩個恩愛…”
“不行！”王公子激動的站起身，在傀儡娃娃身前跪下，眼眶微紅的哀求道:“我不能忍受他身邊還有旁人，隻要想想我的心裏就疼的厲害，求仙姑幫幫我，讓我付出什麽代價都行。”
傀儡娃娃歎了口氣，似模似樣的感慨道:“這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癡情的男人，也罷，今晚我就幫幫你求一求狐仙娘娘。”
王公子聞言大喜，連忙磕頭道:“多謝仙姑相助，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
傀儡娃娃連忙扶起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王公子十分上道，主動問道:“仙姑有什麽要我做的，隻管吩咐，我一定盡力照做。”
“唉！”傀儡娃娃又歎了口氣，“我本不該多說的，但似你這般癡情之人實在難得，老身不忍看你受苦，便想多句嘴，給公子出個主意。”
“仙姑請說！”
1026把醫書複印了幾份，白靈汐又和它租了幾隻仿真鳥，讓傀儡娃娃代筆寫了幾封信後，把醫書送到了包括紅魅璃在內的幾個同族那裏。
忙完這些，孟婉娘突然問道:“對了，小六，你之前是不是想說什麽來著？”
白靈汐也想起，1026之前確實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趕緊問道:“你有什麽其他好的人選嗎？”
1026猶豫了一下才搖了搖頭說道:“我原來是想著道士那個女兒挺合適的，她的身份行走方便，她爹應該也會教她醫術，有基礎的話醫書上的內容可能會掌握的更快。
不過又一想她是你仇人的孩子，還是算了吧！”
白靈汐卻並不介意，“我和道士之間的仇已經兩清了，他會來害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主謀是方懷恩。
即便他不答應也會有別人，之前就說了，讓他也受一次剖腹之痛，我跟他之間的恩怨就了結了。
這世上的女人千千萬，多少大夫都不嫌多的，那女孩兒確實合適，給她一份也無妨，如果她能學以致用，也能幫助更多人。”
孟婉娘笑了笑說道:“那孩子才幾個月大，你們研究這個太早了。”
“這倒是！”白靈汐也笑了起來，“那就等她大一些再說吧！”
…………
到了月末的這幾天，那些老鴇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帶著姑娘們來了小廟。
一番祭拜後，傀儡娃娃讓她們都喝一口桌上被狐仙娘娘賜福過的靈水，這靈水早已被替換成了落胎泉。
不管靈不靈驗，姑娘們對能出來放風都是高興的，跪拜的格外虔誠。
這之後，青樓裏果然不再有姑娘意外懷孕。
那些懷了孩子的，不等被發現就被落胎泉變成了修複母體的營養，久而久之，不少姑娘的身體比之前都要好上很多。
消息漸漸傳了出去，讓幾人沒想到的是，到小廟來求避孕打胎的人竟然還不少。
畢竟生不了孩子的隻是少數，更多的人家，是避孕避不了，懷上了怕危險又打不掉，生下來又養不起的。
為了避免發生避孕的喝了子母河水，求子的喝了落胎泉這樣的烏龍事件發生。
一發現有青樓之外的人來求避孕的，1026連夜又蓋了間屋子，把求子和避孕的人群分開。
求子的一般隻來一趟，最多有還願的會再來一趟。
避孕就不同了，她們每個月都要來一次，漸漸的，倒是後建的這間屋子裏的香火更加旺盛一些。
功德箱裏的錢越來越多，幾隻都用不到銀錢，本想像大戶人家那樣初一十五施粥做善事。
可轉念一想，她們又知道，除非是大災之年，否則做這些除了能博得一個善名，其實幫不了誰，也改變不了什麽。
“用這些銀子做點什麽好呢？”白靈汐有些發愁。
“要不…捐給善堂？”1026說道。
孟婉娘搖了搖頭，“到了善堂的銀子，還不知道進了誰的口袋呢！那還不如咱們自己施粥了，起碼能讓乞丐吃幾頓飽飯，咱們還能得個善人的名頭。”
1026垂頭喪氣的說道:“其實我原本是想說辦個女子學堂，或者育嬰堂的。
可惜咱們的時間太少了，還不等她們學有所成，或者第一批孩子長大，咱們就就要離開，到時候沒有可靠的人接手，她們的未來還不知變成什麽樣。”
孟婉娘歎了口氣，點頭說道:“確實是這樣，靈汐是希望下一世也要修煉的，做些好事積德行善是好，可是那種背負別人命運的事，沒辦法有始有終還是不要做的好，萬一離開後出了岔子，鬧不好要背上孽債的。”
好半天沒說話的白靈汐這時開口說道:“咱們教人接生吧？不收拜師禮，那些銀錢就用做她們平日的消耗，應該有不少人願意來學吧？
接生的手藝好些，產婦們活下來的幾率便高一些，少留一些後遺症還能少受些罪，這也算積德了吧？”
1026讚同，“這倒是，經常聽說有婦人生產，一連找了好幾家穩婆都不在家，最後難產而亡的，這要是穩婆多一些，應該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吧。”
事情說定，執行力迅速的她們行動了起來。
先是晚上用小機器人在後院又起了一間屋子，接著又造了各種各樣的教學模型。
給傀儡娃娃灌輸接生相關的知識，然後便是招學生了。
學生還是很好招的，這裏來的都是已婚的婦人，也不是誰家都富裕，能不花錢學一門吃飯的手藝，大把的人擠破腦袋想學。
事關人命，她們也不敢什麽都交，經過幾番篩選，留下那些幹淨利索，頭腦聰慧，又性格沉穩的婦人。
隻有知道靈活運用學到的知識，遇到生產時的各種突發狀況，能臨危不亂的人，才能最大程度的保障產婦的安全。
挑挑揀揀下，終於湊夠了第一批十七個學生，傀儡娃娃的穩婆班開始上課了。
狐仙娘娘廟的運行也終於步入正軌。
正殿求子，偏殿避孕，後殿教學。
來的人多少都聽說過這裏的規矩，一般不需要引導，都知道拜完喝一口靈水。
有人忘了喝，1026和白靈汐這兩隻小動物也會用動作提醒她們。
都知道這裏是狐仙娘娘廟了，對於廟裏有些靈性的小動物，來的人也不敢欺負。
安安穩穩的過了三年，這裏的名聲傳出去好遠，有很多外地人慕名而來，不止為求子，還有些大戶人家，專門送婦人過來，想要學習接生，好為家裏人服務。
這裏出去的穩婆，不止會接生，還懂一些藥理，一些常見的婦科病症也能調理一二，在整個州府都十分有名聲。
……
這天，一向隻有女人光顧的小廟裏，走進來一個男人。
這是一個十分貌美的男人，從衣著配飾上看，出身應該非富即貴，大概十八九歲的模樣，身量纖弱，麵若敷粉，唇紅齒白，明眸善睞。
他來之前大概有好好跟人打聽過流程，跪拜之後，就要喝桌上的靈水。
白靈汐趕忙拽住他的褲腳，同時把傀儡娃娃叫了出來。
得到消息的傀儡娃娃匆匆從後殿趕了過來，那男人還在和白靈汐拉扯，他倒是沒用力傷害白狐，隻是頗為無奈的祈求道。
“我是誠心求一個孩子的，你能不能不要阻止我。”
周圍來求子的女人們都十分稀奇的看著他，有人提醒道:“這位公子，這廟裏的規矩，求子要本人來才行，其他人替代不一定靈的，你還是讓你家娘子自己過來一趟吧？”
男子臉色微紅，但十分堅定，“我是替我自己求的。”
聞言，周圍的女人們都用十分古怪的目光看他。
“男人怎麽可能生孩子？他恐怕是個傻子吧？”
“長的這樣俊，莫不是戲文裏說的女扮男裝？”
男子臉色更紅了，反駁道:“男人怎麽就不能生孩子了，本朝的上一屆狀元前幾年就曾產下過一子。”
有婦人道:“那怕不是個妖孽吧？”
“才不是！”男子再次反駁，“護國寺方丈和國師大人都說那孩子與尋常孩兒無異，才不是什麽妖孽，人家方大人現在正好好的養著呢！”
又一個女子插話道:“我之前在一位官人家做過一段時間幫傭，好像真聽人說過這麽一嘴。”
她的同伴白了她一眼，“你又聽說了，什麽在大官家做事，不過是人家在這裏暫住時伺候了兩天，你都翻來覆去不知道說了多少迴了，真聽說過你怎麽早不說出來呢。”
“我以為她們在講誌怪故事呢，我自己都不信，跟你說你會信？還不是又要編排我…”
正殿裏鬧哄哄的，傀儡娃娃連忙上前，把男子拉進了孟婉娘白日待的空屋子裏，白靈汐1026緊隨其後也跟了進來。
“公子請坐，不知公子該如何稱唿？”傀儡娃娃問道。
“晚輩姓王。”
“王公子！”傀儡娃娃點了點頭，說道:“來我這小廟求子的都是女人，你怎麽會想到來我們這裏求男人生子的呢？”
王公子抿了抿唇，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道:“雖然坊間都傳聞方大人是和蛇精生下的孩子，但是我還記得，他沒爆出懷孕時，說的是有狐狸精假扮成他夫人。
後來我又聽說這裏的狐仙娘娘廟求子十分靈驗，就想著都是得道的狐狸，那個狐狸精可以讓那人懷孕，說不定狐仙娘娘也可以讓我懷孕。”
躲在桌下的1026和白靈汐小聲蛐蛐，“還挺聰明的，竟然能猜到咱們可以讓男人生孩子。”
白靈汐朝上方瞥了一眼，一言難盡的說道:“聰明人會想要生孩子，自討苦吃嗎？”
這時，隻聽傀儡娃娃又問道:“男人生孩子和女人生孩子一樣，要過鬼門關這一點先不說，男人生孩子要麵對的閑言碎語你應該了解吧？能和我說說，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嗎？”
王公子確實聰慧，聽她沒有說做不到，而是問原因，就知道這事大概能成，他也就不吝嗇講出原因了。
“我有一個相愛之人，我們兩個是同窗，從小到大都一起在學堂裏讀書，家世也門當戶對。
後來我們互許情誼，發誓從此隻愛對方，都不再娶旁人。
隻是現在他想要反悔，因為我是男人，不能為他們家傳宗接代…”
說到此處，他的聲音有些哽咽，便停了下來。
1026又開始嘀嘀咕咕，“男的戀愛腦，很少見的品種啊！”
白靈汐則奇怪的看向孟婉娘，往日裏這樣的熱鬧她最喜歡看了，今天竟然一直沒有說話，實在是有些反常。
順著她的目光，1026也反應過來，叫了聲，“婉娘，你怎麽了？”
孟婉娘這才迴過神來，指了指那個王公子說道:“遇見故人之後了。”
1026比剛才的興趣更濃了，滿眼好奇的問道:“是那個姓王的兒子？”
“不是！”孟婉娘搖了搖頭說道:“不是說了嘛！那人早死了，這大概是他孫子。”
“你怎麽認出來的？”白靈汐有些驚奇，“你能分辨出他的血脈？”
孟婉娘又搖了搖頭，順便翻了個白眼，“瞎想什麽呢！他和那人長的有七分像，又姓王，我猜的。”
幾隻在桌下嘀嘀咕咕，座位上的傀儡娃娃繼續問話，“你們家也需要你傳宗接代呀！你生的自然是你們王家的孩子。
你有想過萬一他隻是找借口想和你分開，或者是他接受不了男人生孩子，你要怎麽辦嗎？”
王公子眼裏閃過一絲絕望之色，卻依舊堅定，“仙姑不需要問這麽多，這些我都想過，您隻說狐仙娘娘可不可以幫我達成所願？”
此時，桌下的幾隻已經溝通完畢，為了避免成為眾矢之的，讓男人懷孕這事，就不能像讓女人懷孕那樣簡單了。
傀儡娃娃收到指令，沉吟了一會兒，方才歎氣說道:“男人懷孕乃逆天而行，幫你是要損了狐仙娘娘的道行的。
公子不若也如旁人那樣，該娶妻生子就娶妻生子，也不耽誤你們兩個恩愛…”
“不行！”王公子激動的站起身，在傀儡娃娃身前跪下，眼眶微紅的哀求道:“我不能忍受他身邊還有旁人，隻要想想我的心裏就疼的厲害，求仙姑幫幫我，讓我付出什麽代價都行。”
傀儡娃娃歎了口氣，似模似樣的感慨道:“這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癡情的男人，也罷，今晚我就幫幫你求一求狐仙娘娘。”
王公子聞言大喜，連忙磕頭道:“多謝仙姑相助，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
傀儡娃娃連忙扶起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王公子十分上道，主動問道:“仙姑有什麽要我做的，隻管吩咐，我一定盡力照做。”
“唉！”傀儡娃娃又歎了口氣，“我本不該多說的，但似你這般癡情之人實在難得，老身不忍看你受苦，便想多句嘴，給公子出個主意。”
“仙姑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