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行事已經大變,郎天詐一死,郎世東和郎世西兄弟二人哪還有心思娶親,定是想著保命要緊。


    為父報仇雪恨,那更是萬萬不可能的。因為他們的父親郎天詐已經神人在他們心中,能殺死他的,一定不會是泛泛之輩,膽小如鼠的他們又怎敢招惹。


    郎世西和郎世東互相對望了一眼,彼此的想法便心知肚明。


    此時,孟冰雪趴在青石板路上,苦苦地哀求著道:“求求你們了,放過我的爹爹吧!”


    孟正義挺著滾圓的大肚子,表情凝重地說道:“乖女兒,快起來!你再這樣下去就不是我孟正義的女兒,我的女兒是不可以向這些卑鄙無恥之徒認輸的!”


    “死胖子,這個時候嘴還挺硬,是想在這些鄉親父老麵前,做一迴英雄好漢嗎?我呸,要不是這臭小子……我可能要叫你一聲嶽父大人呢!”


    郎世東冷嘲熱諷地說道,說到陳星河的時候,便咬牙切齒地向他指了指。


    陳星河猛地用眼神一瞪,郎世東伸直的手指,慢慢地又害怕地收了迴來。


    “好媳婦,你現在求我沒有用的,你父親是我們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如果你真心想就他,就去求求旁邊的白衣書生吧。”


    郎世東此時說話明顯溫和了許多,對陳星河的稱唿也由“臭小子”變成“白衣書生”。


    孟冰雪抬起掛滿淚水的頭顱,注視著孟正義。孟正義咬著牙,抿著嘴,搖了搖頭,意思是讓她不要去求。


    郎世西手中的匕首又向孟正義的脖子裏劃進了幾分,一陣疼痛感傳入他的大腦,讓他麵部出現猙獰之色。


    孟冰雪大叫道:“好!你們不要動,我這就去求,我這就去求……”


    孟冰雪用手支撐著地麵慢慢起身,走向陳星河方向,走路時候的樣子神不守舍,整個人更是精神萎靡。


    看來她為了孟正義,已經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她剛要下跪之際,陳星河一把拉起了她那疲憊不堪的身體,溫柔地說道:“你不用求我,讓他們快說要求吧,我盡量滿足他們。”


    孟冰雪聽到後,鼻子先是一陣發酸,然後就對陳星河感激涕零起來。


    郎世東和郎世西兩兄弟,喜不自勝地對望一眼,然後齊聲說道:“保我們平安離開!”


    陳星河嘴角微微上揚,用手摸了摸自己挺拔的鼻梁說道:“這是小事一樁,我答應你們了。你們可以將孟大人放了嗎?”


    郎世東想了想,擔心地說道:“如果我們把他放了,你出爾反爾,那我們不就死定了嗎?”


    郎世西一細想,驚訝地說道:“對呀!你這小子還挺滑頭的。”


    可能這世間的小人都是如此吧,總是愛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陳星河皺了皺眉,淡淡地說道:“大丈夫從來都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你們再磨磨唧唧,一會兒就連跟我談條件的資格都沒有了。”


    他最後一句很明顯是在赤裸裸地威脅,但是也表明救人的決心。


    郎世東和郎世西還在猶豫不定,一時竟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們放了我爹爹,我相信大人們一定會高抬貴手放了你們的。”孟冰雪哀求地說道。


    “是的,我會放了你們的。”陳星河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這聲音原本聽起來沒有什麽,但是在這個場合總給人一種別有他意的理解。


    孟冰雪見他們遲遲沒有放人的意思,又說到:“要不這樣,你們挾持我?”


    “要挾你?為什麽呢?你又不是什麽朝廷命官!”


    “因為我是李銓昌未過門的未婚妻,要不然他怎麽會冒死過來劫親,憤怒地殺了郎天詐。你們好好想一想,覺得他會更在意誰?”孟冰雪臉蛋緋紅地說道。


    徐雲鶴左手重重地拍在了大紅花轎之上,憤憤不平地說道:“明明是我奮不顧身地救你,怎麽救變成李銓昌了!”


    郎世東打量著陳星河,心想道:“這個臭小子,一定非常在意孟冰雪,不然不會還沒有求就什麽都答應。”


    “你們不要聽她胡說,他們根本就不認識,哪裏有訂的婚約關係,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孟正義十分尷尬地說道。


    郎天東用手摸著下巴頦,又想道:“這個孟正義這般不承認,看來他們的關係非淺,說不定這個孟冰雪並沒有說謊。”


    “好!我答應你,你過來換你的爹爹。”郎世東說道。


    “多謝,多謝!”孟冰雪擦著眼淚,喃喃自語地說道。


    “你走過來,我在將你的爹爹放了。”郎世西對孟冰雪說道。


    孟冰雪點了點頭,便走了過去,剛走兩步,就被陳星河一把拉住手臂。


    “能不能換一種方法救孟大人?”陳星河說道。


    “這種方法是最確保他安全的。”孟冰雪說道。


    “那你的安全呢?”陳星河關心地問道,眼神裏盡顯柔情。


    “沒有他,哪裏有我?”孟冰雪鄭重地迴答道。


    陳星河聽到這裏也就慢慢地鬆開了手,孟冰雪毫不遲疑地昂頭向郎世東和郎世西走去。


    “你們可真傻,這樣的一個小妮子的話,你們怎麽能信已為真呢?”孟正義顫抖著臉上的肥肉說道。


    “這輩子最討厭被人說傻了,你再說傻,我就一刀捅了你!”郎世西在孟正義的耳邊,輕輕地威脅著說道。


    “孟大人,我兄弟從小就被我爹爹罵到大的,特別對於傻這個字特別敏感,你可要少說兩句。”郎世東壞笑著,提醒地說道。


    孟正義看著孟冰雪徐徐走來,眼中突然冒出一束精光,便開口大罵地說道:“你個大傻子,整天傻裏傻氣,傻頭傻腦,你這個有爹生沒娘養的大傻子……早點去投胎,如果在做一個大傻子吧,一定要做一頭豬,即使是大傻子也可以過得很好。”


    郎世西眼睛裏冒著火花,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著,頓時變得麵紅耳赤,手中的匕首頓時握得更緊了些,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他突然大叫一聲:“啊……”


    他將持有匕首的手,高高地揚起,然後狠狠地向孟正義肥胖的腹部捅去,就這樣手起刀落數次。


    孟正義的腹部被紮成了蜂窩煤,隻是每個窟窿眼都在像外麵噴湧著鮮血。


    他一臉安詳地看著孟冰雪,嘴角還微微上揚著,胖嘟嘟的臉上還深藏了一個可愛的小酒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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