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河看了看自己一身白色長衫濺滿了斑斑點點的鮮血,這些給他帶來一些酣暢淋漓的快感。


    雖然他不是嗜血成性的殺人惡魔,但是手刃仇人的快感,加上他此時麵目的猙獰,也讓在場的眾人感到毛骨悚然。


    徐雲鶴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忍著渾身疼痛,一瘸一拐地來到孟冰雪身邊,笑著說道:“冰雪,這下好了,郎天詐這個大惡魔一死,你就不用嫁給他那兩個兒子了。”


    孟冰雪用手捂著張得大大的嘴巴,眼睛也瞪得大大的,整個人楞在那裏一動不動。被徐雲鶴這麽一說,才慢慢迴過神來。


    “爹爹!爹爹!我的爹爹呢!李銓昌你殺了他,那我的爹爹就下落不明啦!”


    孟冰雪沒有理會徐雲鶴,她的腦海裏浮現的隻有她那憨態可掬的爹爹。雖然他也曾為徐雲鶴的所作所為,感動不已。


    陳星河一怔,摸了摸挺拔的鼻梁,樣子顯得十分尷尬,心想道:“我怎麽忘記了這一茬呢,真是疏忽大意。”


    “如果我爹爹有什麽三長兩短,那我該怎麽辦呢!”孟冰雪說道,著急得臉都憋紅了,不一會眼淚又止不住往外流。


    “姑娘,你請放心,我家大人一定會幫你找到你的父親,就算將郎府翻個底朝天,我家大人也是有這個權利的。”謝遠客說道。


    “大人?李銓昌是大人?”孟冰雪疑惑地喃喃自語道。


    看來這個千裏之外的小縣城,消息還是閉塞的。“李銓昌”的一些“光輝事跡”還是沒有人知道。


    突然一個師爺模樣的男子,帶領百來十號官兵,浩浩蕩蕩地跑了過來。


    長了兩撇小胡子的師爺,眼睛提溜轉著,四處看了一眼,然後用手在通知的家丁臉上重重地打了一巴掌,憤怒地說道:“郎大人呢!”


    家丁一隻用手捂著臉,一隻手膽怯地指了指血肉模糊的郎天詐的屍體。


    師爺用手整理了他那撇小夥子,眯著眼睛,伸著頭看去,然後嚇得連忙後退了三四步。


    他驚唿地說道:“快!快把現場統統包圍住,不要讓他們跑一個!”


    眾官兵還是訓練有素的,各個手拿紅纓槍,瞬間就將郎府門前包圍得水泄不通。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然敢草菅人命,是誰幹的!”師爺怒吼地叫道,說的時候口中的唾沫星子四濺。


    陳星河上前一步,昂頭挺胸地說道:“是我將郎天詐殺了的。”


    男子漢大丈夫本就應該敢作敢當,陳星河想道這些便直接挺身而出。


    “大膽狂徒,殺了朝廷命官,竟然還如此大言不慚。快說是誰指派你做的,到底有何居心。”師爺吹胡子瞪眼說道。


    “是當今天子指使我的,你可以去找他問問,他有何居心!”陳星河淡淡地說道。


    他說著便將手中的令牌,丟向了師爺。


    師爺一怔,然後手忙腳亂的樣子去接住金色的令牌。他拿著令牌定睛一看,整個人直接嚇傻了眼,雙腿一眼直接跪在了地上,雙手將令牌舉過頭頂。


    “小人有眼無珠,小人有眼無珠,還請大人不要怪罪。”


    師爺的兩撇八字胡須不停地顫抖著,額頭的冷汗也被嚇得直流,兩個膝蓋不停地在地上挪動著,來到了陳星河跟前,恭恭敬敬地奉還了金色令牌。


    被圍剿的黎明百姓看到平日裏作威作福的師爺,如此狼狽不堪地跪地求饒,個個臉上都露出了喜色。


    陳星河彎腰拿迴金色令牌,嘴角微微上揚,笑著說道:“本官奉旨暗訪各地官員,有對各地官員的生殺大權,如又不服,那也要等我殺了你們之後,再去告禦狀。”


    眾士兵聽後麵麵相覷,眼神之中皆露出驚恐之色。


    謝遠客一怔,然後用後摸了摸後腦勺,心想道:“皇帝的旨意是這個意思沒錯,怎麽感覺被大人這般一解釋,他可以看誰不順眼就可以殺誰了一樣。”


    陳星河有意將皇帝的指令曲解得如此蠻橫無理,就是要給眾官兵一點下馬威,也是為了讓其他官員聞迅能更加乖乖聽話。


    “眾官兵聽令,速去郎府將孟正義,孟大人給救出來。”陳星河吩咐地說道。


    “各位,各位,不需要你們勞累了,孟正義,孟大人在我的手裏。”郎世西的聲音從郎府大門裏慢慢地飄了出來。


    眾人將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朱紅色的大門,伴隨著一聲沉悶的“吱呀”聲,孟正義將頭徐徐地伸了出來。


    眼尖的人一眼注意到他的脖子處有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將他脖子處疊層肥肉劃破,流出些許鮮紅的鮮血。


    持刀人正是郎世西,隻不過他瘦弱的身子早已經被肥圓的孟正義遮擋的嚴嚴實實。


    原來郎世西陳星河與郎天詐打鬥進入白熱化階段,便偷偷溜進去將孟正義抓了出來。


    孟冰雪雙眼布滿鮮紅的血絲,激動地喊道:“爹爹,不要傷害我的爹爹,快放了我的爹爹!”


    “孩子你怎麽來了,爹爹讓你偷偷逃走的呀!”孟正義捶胸頓足地說。


    “孟冰雪你快乖乖地做我們兄弟女人吧,不然你爹爹的小命就難保了。”郎世西一臉壞笑地說道。


    這是郎世東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摸著鼻涕說道:“兄弟啊,我們的爹爹被這個臭小子,打死了!嗚嗚……”


    原來,郎世東也早已經清醒過來,隻是見到郎天詐一拳被陳星河打死便又佯裝暈了過去。


    不要能怪郎世東見到父親郎天詐被打死還無動於衷,一個被壞到骨子裏的人,教育出來的孩子一定是自私自利之人。


    在危險重重之際,這種品質更會表露無疑。


    “真的是蒼天有眼呀,來懲治你們一家人。”孟正義仰望著上天,發自肺腑地感歎道。


    他說完,便向陳星河方向望去,見到躺在血泊之中的郎天詐的屍體,也見到傲然屹立在旁邊的陳星河,欣喜若狂地說道:“是他!李銓昌!這小子果然沒有讓我們失望,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死胖子!你在說,我就一刀捅死你!”郎世西惡狠狠地警告說道。


    “你們放過我爹爹吧,我願意,我十分願意嫁給你們兩個做老婆!求求你們放過我爹爹吧!”孟冰雪說著說著一下子兩個膝蓋直接跪了下去,變成了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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