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局長,事情是這樣的,每隔一段時間,王大拿都會帶著我去一趟博物館,隻要他看中哪個物件,都會讓我仔細觀察並拍照。”


    “等我們做出和那個物件一模一樣的東西之後,便會去趁著深夜前往博物館,這個時候,便有一個麵具人在博物館後門等著我們的人。”


    “然後那名麵具人就會給我們的人蒙上眼睛,隻要按照對方的指引,便可以進入博物館內,把物件調換之後,對方會再次給送貨之人蒙上雙眼,用同樣的方法將其帶出。”


    “麵具人?”


    姚乾樹皺了皺眉,若有所思道:“郝建,你知道這個麵具人是誰嗎?”


    郝建略作沉思,搖頭道:“不知道,我從未見過對方的真麵目,不過,他的聲音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我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聽到過。”


    郝建的迴答,倒是和之前劉大強的迴答一模一樣,而且,結合他們兩個的供詞可以知道,他們每次進入博物館並不難,如此,那個戴麵具之人,很有可能就是博物館的員工。


    姚乾樹略作沉思,繼續問道:“調換博物館文物這種事情你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前後一共換過多少?”


    郝建若有所思,麵色為難道:“王大拿找到郝家村之後,沒過多久,我們就開始調換博物館內的文物,具體多少我也記不住了,反正隔三差五的,一個月差不多調換十次左右,有時候一件,有時候兩三件,前前後後,至少也有幾百件了。”


    “啪。”


    姚乾樹重重拍打著桌子,怒不可遏道:“郝建,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幾百件文物,你知道那是什麽概念嗎?”


    郝建哭喪著臉,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懊悔與自責。


    “姚局長,都是我的錯,是我鬼迷了心竅,我做了半輩子村長,做夢都想帶著郝家村村民致富,製造假文物讓我看到了希望,所有我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欲望,都怪我,都怪我啊。”


    “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還有呢,你還有什麽沒有交代清楚?”


    郝建搖了搖頭,輕聲道:“沒有了,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


    “行,那今天先到這裏。”


    姚乾樹朝韓馨使了個眼色,韓馨心領神會,立刻起身走到郝建身前,為其打開審訊椅上的手銬。


    “走吧。”


    郝建起身,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姚乾樹,“姚局長,別忘了你之前答應我的事。”


    “郝建,你配合的態度,我會如實上報,我相信,法律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公正的判罰。”


    之後,韓馨便帶著郝建離開了審訊室,也就過了幾分鍾,韓馨返迴審訊室時,同時帶進了另一名郝家村村民。


    其他兩個審訊室,也在進行著同樣的事情,隻不過,他們兩個審訊室審問的都是一些普通村民,效率上,比起姚乾樹這邊要快上很多。


    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到淩晨五點多,待將郝家村所有人全部審訊完畢之後,姚乾樹將所有人全都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說說吧,你們那兩個審訊室都得到了什麽有用的信息。”


    話音一落,小陳率先開口。


    “姚局,通過審訊我們得知,他們造假主要是依靠柵欄裏關著的那兩人,這些村民,則是主要負責對外銷售,銷售的渠道主要集中在榕城周邊的幾個城市以及縣城。”


    “我們這邊,一共有八個人參與過盜換博物館文物的案件,他們都提到一個麵具人,據他們交代,是這個麵具人帶他們進入博物館,不過可惜的是,他們根本不知道麵具人的真實身份。”


    “根據我們的分析,他們進入博物館的過程相對來說比較容易,因此我猜測,那個麵具人一定是博物館的員工。”


    “姚局,這就是我們審訊室得到的所有信息。”


    “好。”


    姚乾樹朝小陳點了點頭,隨即將目光轉向了小劉。


    “小劉,你那邊呢?”


    小劉翻了翻之前的筆錄,迴道。


    “姚局,我們那邊的情況和陳哥那裏差不多,隻不過,有些村民特別提到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王家家主王大拿。”


    “據村民們交代,這個王大拿幾乎每周都會去一兩次郝家村,而且,他每次去了郝家村之後,便直接去了村長郝建家,我猜測,郝家村造假一事必定和這個王大拿有所關聯。”


    “至於那個麵具人,我這邊也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不過我讚同陳哥的說法,這個麵具人十有八九就是博物館的員工。”


    二人的信息和自己審訊室的信息完全吻合,博物館的重中之重是找到這個麵具人,可惜的是,整個郝家村,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對方的身份。


    不過,若是王大拿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想必,王大拿一定知道麵具人的真實身份。


    想通這一切後,姚乾樹將目光轉向了韓馨,“小韓,那兩個人的信息查到了嗎?


    姚乾樹口中的那兩人,自然是指被郝家村關押的兩個人,對方能仿造出幾乎以假亂真的東西,想必不是什麽普通人。


    話音一落,韓馨將手中的平板遞到了姚乾樹身前。


    “查到了姚局,根據指紋庫的比對,已經查到了他們的真實身份,這個,名叫張茂鬆,此人乃是景德鎮的陶瓷大師,善於仿造各個朝代的瓷器,據說,此人製作的仿製品,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隻不過,他在兩年前失蹤了。”


    “另外一個名叫譚淵明,關於他的信息不太多,好像隻是個普通人,唯一可以知道的是,此人酷愛作畫,尤其是模仿起鄭板橋的畫作來,簡直如出一轍。”


    “隻不過,他們兩個可能是被關押的太久,神誌有些問題,不管我問什麽,他們都不理會。”


    姚乾樹微微頷首,若有所思道:“沒事,被關在那種地方兩年,換做是誰精神狀況都會出問題,天亮了安排人帶他們去醫院,過幾天應該就沒事了。”


    姚乾樹看了看時間,“各位,你們辛苦了,現在是六點,還能休息兩個小時,一會兒我給大家去買早點,你們抓緊時間休息,天亮之後,我立刻申請抓捕令,抓捕王大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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