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局長,可以給我一支煙嗎?”


    姚乾樹沒有拒絕,隻見他立刻起身,從身上掏出了那個皺巴巴的煙盒,邁步朝對方走了過去。


    郝建接過並不算筆直的香煙,在姚乾樹的幫助上點燃了香煙。


    青煙升起,略過郝建稍顯滄桑的臉,郝建半眯著眼睛,歎氣道:“姚局長,事情是這樣的,兩年之前,王大拿突然來到了郝家村,跟我說要辦一個工藝品廠子......”


    接下來的時間,郝建將郝家村的事情全都交代了一番。


    “姚局長,這就是這件事情的所有經過。”


    聽了郝建的供詞,姚乾樹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急切道:“郝建,也就是說,郝家村造假一事,其中也有王大拿的參與?”


    郝建重重點了點頭,再次肯定道:“沒錯,這件事情還是王大拿率先提出來的,要不然,我們郝家村也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


    “郝建,那我再問你,王大拿在這裏麵充當什麽角色,是不是你們郝家村負責製假造假,王大拿負責銷售?”


    聞言,郝建苦笑一聲,看上去對王大拿頗有微詞,“他賣?他才不管這些呢,王大拿隻負責拿錢,其他的一概不管,甚至這麽長時間了,連溶洞都沒去過一趟。”


    “什麽?王大拿連溶洞都沒去過?難道他就不關心你們在做什麽東西,做了多少嗎?”


    郝建微微頷首,“姚局長,你還真說對了,這個王大拿的確什麽都不管,所以每次出貨的時候,我都會扣下一兩件的錢分給村裏的鄉親們,這麽長時間了,王大拿也沒有發現。”


    姚乾樹走了走沒,總感覺哪裏有些問題,卻又說不上來。


    “郝建,郝家村的事情說完了,在跟我說說博物館的事情吧。”


    聽到博物館三個字,郝建的眼中立刻閃過一抹慌亂之色,他心裏清楚,博物館的事情太大了,若是說出來,所有參與了那件事情的人,全都會受到最嚴厲的製裁。


    郝建臉上的肥肉堆起,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姚局長,你在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博物館怎麽了?”


    “怎麽了?”


    姚乾樹冷笑一聲,再次提醒道:“郝建,你忘了之前我同你講的話了嗎?你要好好配合我們治安局的工作,隻有這樣,我才能幫你。”


    “姚局長,我是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們郝家村的事情和博物館有什麽關係。”


    此言一出,姚乾樹立刻怒上眉梢,隻見他猛然起身,重錘著桌子,厲聲道:“郝建,我警告你,你最好老實交代,我既然這麽問你,那就一定掌握了一些情況,若是再不老實,沒人能幫的了你,沒人能幫的了郝家村的其他人。”


    “這......我......”


    郝建支支吾吾,還是不願開口。


    眼見如此,姚乾樹再次挪步到郝建麵前,提醒道:“郝建,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在博物館發現了幾百件假貨,而這些假貨,和你們郝家村製作的那些假貨一模一樣,你還不打算說出實情嗎?”


    郝建低垂著腦袋,依然沉默不語。


    “哼。”


    姚乾樹冷笑一聲,轉身迴到了自己的座位,“好,既然你不說,那我也不強求,博物館的事情就由郝家村之人來背吧。”


    “郝建,不是我不幫你,但你知道嗎,若是博物館的事情全部都由郝家村來背,那你們郝家村,恐怕今後要從蓉城的版圖中消失了。”


    這話,倒不是姚乾樹危言聳聽,博物館被調換了幾百件文物,別說是蓉城,即便是放眼整個龍國,那也絕對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作為始作俑者,定將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郝建皺著眉頭,眼神在地板上漂浮不定,心中猶如亂麻一般糾結,他試圖捋清自己的思緒,但思緒卻像一團解不開的線,越纏越亂。


    “算了,就這樣吧。”


    姚乾樹看向韓馨,叮囑道:“小韓,審訊到此結束吧,你先帶他下去,我們換一個繼續審訊。”


    二人共事不算短,潛移默化中,已經有了些許默契,韓馨知道,這隻是姚乾樹的欲擒故縱之法,隻見她眸光一閃,一臉陰沉的走到郝建麵前,冷聲道。


    “郝建,我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但你不好好珍惜,這可就怪不得別人了,等著吧,等著和郝家村所有人一起上路吧。”


    “起來,跟我走。”


    此言一出,郝建瞬間急了,“不,等等,姚局長,是不是我全都交代了,他們就能免除一死?”


    這種問題,姚乾樹當然不能給他準確的迴答,隻見他故意露出一抹不耐煩的表情,收拾著桌上的東西,冷聲道。


    “郝建,我之前就跟你說了,具體的結果怎麽樣,取決於他們都幹了些什麽事,況且,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嗎?”


    “抱歉,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話音一落,姚乾樹作勢便要離開審訊室。


    此舉,也是在逼迫郝建,不給對方任何考慮的時間。


    換做平時,郝建隻要稍加思索,便能想清楚姚乾樹此舉的目的,但現在,他哪裏還有時間考慮,眼看著姚乾樹就要離開,郝建露出了一抹迫切的神情。


    “姚局長,等等姚局長,再給我一次機會,這一次,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聞言,姚乾樹頓住腳步,轉頭凝視著郝建,沉聲道:“郝建,這是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你在耍花招,後果你是知道的。”


    “知道......知道,放心吧姚局長,這次我保證,一定將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那我就再信你一次。”


    姚乾樹再次返迴桌前,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


    “郝建,我想知道博物館的事情,你們是怎麽把裏麵的文物調換的?”


    眼見著姚乾樹返迴了審訊桌,郝建長舒了一口氣,擦著額頭的汗珠,迴道。


    “姚局長,事情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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