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的話一直很犀利,卻也很現實,讓你能看見你心裏一直忽略的殘酷。


    我沒有接話,因為她的這些訓斥,便的委屈。


    “玉姐,你說,我是不是特別配不上裴少北?”


    “誰說的?是裴少北說的還是別人說的?”


    “不是不是,裴少北怎麽會說這樣的話!”我趕忙否決,並不願意聽見別人對裴少北的一種誹謗。


    玉姐冷笑一聲,“哼,顧晚,你記住,隻要這句話不是裴少北說的,就沒有人有資格這麽說你!拿出當年你撕逼那些個記者,將小凡事件扼殺在校園外的氣場來,把那些所謂的無聊人士,全都給我ko了!”


    我被玉姐的話逗樂了,卻是因為她的無限量支持獲得了極大的勇氣。


    我跟玉姐保證,一定將裴少北重新拿下,玉姐又調侃了我幾句,這才匆匆掛了電話。


    我站起身來,理了理自己的裙子,又從包裏掏出化妝鏡來,簡單補了補妝,我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行不行,但是,我絕不能也絕不會後退。


    我走出公園,隔著一條街的距離就是裴少北的事務所。對於這裏我再熟悉不過,雖然一年沒有來,可是我在夢裏,在幻想中,曾經無數次站在這裏,看著那扇門,想象著裴少北的樣子。


    冬日的微風吹的枯黃的樹葉在我腳邊打著轉兒,我深吸一口氣,抬步朝前走去。


    門口的前台還是那個熟悉的麵孔,她看見我的時候微微一怔,職業的微笑已經掛起來,可是又因為臉上一種類似於仇視的神色,讓那個笑顯得有些猙獰僵硬。


    “顧小姐,你有預約嗎?”


    頓了一會,前台很快收拾好情緒,笑的陌生疏離。


    我的臉有些燒,卻又故作鎮定地迴道,“有!裴少北讓我直接去找他!”


    這話我也不算是說謊,畢竟當時裴少北說了,他等著看我表現,既然是這樣,那我當然可以進去找他,難不成讓我在大街上表示,一個人唱獨角戲?


    前台猶疑地看了我一眼,有些不確定,“我跟李助理確定一下!”說著就要去打電話。


    我覺得有些難堪,又覺得對方是刻意為難。


    畢竟,我和裴少北的關係她不可能不知道,我可以把她剛剛表露出來的恨意當做是裴少北因為我輸了官司的原因,可是,這並不能成為她對我的一種敵視。


    無論結局如何,這是我和裴少北之間的事情,和她並沒有關係。我心裏被玉姐挑起的戰意,在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對象。


    “我已經說過,是裴少北讓我來找他的,難道你覺得我在說謊,還是覺得,你們的老大裴少北不可能見我?你憑什麽這麽認為,還是你自我臆斷,故意為難!”


    我言語犀利,眼神也帶著冷意。


    前台被我突然的反擊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可能在她的印象當中,我還是曾經按個溫婉的幾乎可以被人忽略的顧小姐。


    拿在手裏的電話並沒有撥出,卻也沒有放下,我和她僵持著,似乎誰也不願意讓步一般。


    就在這時,我聽見一個懶懶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顧晚?你怎麽過來了?你來找我師父?哎呦,我去,你可算想通了,走走走,我帶你過去,這幾天我就覺得師父這情緒是時高時低陰晴不定的,我夠快被整出神經病了!”


    許坤無論在哪裏都是一副很沒有正經的樣子,不過他的話顯然比我的好使。


    前台聽見他跟我打招唿就已經很識相地將手裏的電話放下,順便笑著點了點頭。


    許坤對著漂亮妹子卻沒有對著八卦新聞來的感興趣,也隻是挑眉迴應了一下就拉著我的胳膊往裏走,一邊走一邊又問道,“顧晚,前段時間我那麽跟你說你都不答應,這會兒怎麽想通的?”


    “許坤,我問你,一年前,裴少北和袁紹的案子,你參與了嗎?”


    “啊?你是說以什麽身份參與?八卦小記者還是新晉小律師?”許坤一邊摁了電梯一邊迴道。


    “你別跟我鬧了,我就問你,你參與沒有!”我有些急,雖然不願意再去想過去的事情,可是,既然決定麵對了,總要知道一些真相。


    許坤點了點頭,“參與了啊,我可是狗仔裏麵的翹楚。就那麽點兒黑暗料,我就算知道的不多,也差不太多。哎,你怎麽好奇這個了?當初我跟師父提了好幾次,他因為你離開的事情悶悶不樂,硬是聽不見去,怎麽,你決定替他報仇?”


    “報仇?為什麽要報仇?”


    “當然要報仇了,而且這仇,你報最合適!”許坤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還想追問,電梯已經到了,許坤引著我出去,迎麵就碰到了裴少北。


    我話到嘴邊也隻好咽了下去,不知道為什麽,再見他,因為心裏存著想法,就突然變得有些尷尬,沒辦法再和之前那樣,底氣十足或者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去偽裝,我紅著臉立在電梯門口,卻不知道該怎麽跟他打招唿。


    裴少北在看到我的瞬間頓了一下,不過很快恢複如常,他跟身邊的客戶繼續交談著,我認得那個人,那個人似乎就是我前段時間做翻譯的外商的其中一個助理,難道那個案子還沒有結?


    我剛要開口叫住裴少北,他卻從我麵前,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和那個外商助理進了電梯。


    我呆若木雞地立在原地,直到許坤忍不住笑出了聲音才緩過神來。


    “哈哈哈哈,我師父還是這麽地口是心非,從我第一次看見他我就知道,這就是個假正經!”許坤毫不吝嗇自己對裴少北的一種詭異的崇拜,有種類似於調侃在裏麵,可是語氣中卻又夾雜著異常誇張的膜拜。


    “喂,他這是什麽意思啊,當我不存在啊?”我有氣沒地方發,氣得對著許坤嚷道。


    “哎哎哎,你可別找我啊,我哪裏能猜得到我師父的心思,路我已經幫你帶了,人你也已經看到了,接下來怎麽做,我可不參與,顧小姐,我還有事情要跟進,先撤了!”許坤調皮地給我行了個禮轉身走了。


    我無語地望著天花板,覺得當初自己為什麽要最賤讓裴少北留下了這個許坤,這簡直就是個人精,還是個一點兒也不討人喜歡的人精。


    我想了想總不能在大廳裏站著,跟個傻子一樣,所以就直接去了裴少北的辦公室。


    我對於這個行為並沒有覺得不妥,因為之前也去過很多次。


    我在裴少北會客的沙發上坐下,隨手抄起桌上的雜誌翻看著,過了十幾分鍾的時間,裴少北推門進來,看見我的時候,皺了皺眉,對著身後的一個同樣律師模樣的男人揮了揮手,那人便沒有進去。


    “顧小姐的禮數還真是很特別,就這麽直接跑進別人的辦公室坐著,如果我這兒的機密文件泄露,責任要不要算在你的頭上!”


    裴少北冷冷地開口,大步走到自己的辦工桌前,打開電腦繼續工作,連個睜眼都沒有給我。


    我有些心虛,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身份並不是人家的女朋友,這麽直接闖進來的確不合適。


    “那個,我,我總不能在外麵站著等你吧,跟個傻子似的!”


    “哦,是嗎?在外麵站著就跟個傻子似的?那要是有個人滿世界的去找一個已經走了的人,是不是活該被人當做瘋子!”


    裴少北頭也沒抬,冷冷扔出這麽一句話。


    我心裏頓時被傷的有些酸,上前一步急聲解釋道,“裴少北,我,我當初離開的時候的確是有些衝動,我不知道你會找我!”


    裴少北這才從電腦上移開目光,一雙眸子深沉冷冽,望著我的時候不起一絲波瀾,讓我無端端生出怯意來。


    “你不知道我會去找你?怎麽?顧小姐在以為的戀愛中都是存著這樣的想法?戀人失蹤,另一個人會無動於衷的繼續生活,不管不問?顧小姐還真是與眾不同的冷血無情,既然如此灑脫,那顧小姐今天過來就是為了什麽?難不成經過一年的反射弧,顧小姐終於又想起來自己丟掉的戀人了?”


    我知道裴少北是故意在刺激我讓我難堪,不過,玉姐提前給我打了預防針,我並沒有太過難受。


    我又往前走了兩步,錯過辦公桌站在了裴少北的身邊,半蹲下身體伸手握住裴少北的胳膊,認真地看著他說道,“裴少北,我為一年前的那件事跟你道歉,不過,你也應該為你瞞著我和別的女人去軍營的事情跟我道歉。我不管你接不接受我的道歉,反正我接受你的道歉,所以,咱倆兩清,以後不許再提這件事情了,好不好?”


    我並不是一個會撒嬌的人,以前和裴少北熱戀的時候,也很少撒嬌求撫摸。


    可我今天說完這些話,自己卻覺得很自然,甚至連眼神也帶了情緒在裏麵。


    我自己都要為自己的機智而鼓掌喝彩,我柔柔笑著,迎著裴少北的眼睛,等待著他的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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