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遙和安室透淺聊了一會兒就困了,他們十一點出發,剛到酒店沒一會兒就被偷襲,折騰到現在已經是半夜三點多,她實在是熬不下去了。


    “好晚了,我們睡覺吧。”


    說完後,酒井遙愣了愣,這個話聽起來是不是有點奇怪。


    於是她又改口:“我的意思是,你睡沙發我睡床,我們分開睡。”


    emmmm……好像更奇怪了。


    還好安室透沒笑話她,反而還依著她的話說:“嗯,已經三點了,早點休息吧。”


    安室透真是個好人!


    酒井遙開著床頭燈,躺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一開始她還有點不習慣,畢竟房間裏還有一個並不太熟的人,但她真的太困了,沒一會兒就迷迷糊糊,陷入了黑甜的夢境。


    安室透並沒睡著,他睜著眼,聽著少女逐漸平穩的唿吸聲。


    “卡慕……”


    他低聲呢喃著:“在這個組織裏,你到底扮演著什麽角色。”


    夜越來越深,外麵的鳥鳴都安靜了下來。


    淩晨四點半,是人的睡眠最深的時候。


    此刻萬籟俱寂,所以任何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都顯得格外明顯,當門口窸窸窣窣的聲音剛響起時,安室透就睜開了眼。


    他的眼神褪去了白天時的平靜,銳利的目光如刀鋒一般射向門口。


    門口的聲音近了,下一步應該就要打開房門。


    安室透的視線移到床上窩著的那一小團,酒井遙睡得正熟,一點反應都沒有。


    會使用手槍,具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但戒備心不強嗎。


    安室透沉思著收迴視線,與此同時,酒店的門今晚第二次被人打開。


    幾個人影悄聲走了進來,徑直向床上的酒井遙走去。


    見人都快走到麵前了,酒井遙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安室透也不再裝睡,他動作敏捷地起身,在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時一個手刀劈了下去。


    已經走到酒井遙床前的黑影連叫都沒來得及叫出聲,就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他“咚”的一聲摔在地上,直接把酒井遙給驚醒了。


    “怎麽了!”


    她坐起身,借著微弱的床頭燈,看見了房間裏的情況。


    房間門被打開了,除了她和安室透,還有大概七八個人站在房間裏,地上還躺著一個。


    《一覺醒來,我房間裏人多的好像在開party》


    那些闖進來的人發現已經暴露,索性連裝都不裝了,直接拿出槍對準了酒井遙。


    “砰。”


    子彈擦著安室透的肩膀劃過,他懷裏抱著酒井遙,帶著她躲在了櫃子後麵。


    “你在這躲著。”


    安室透把酒井遙放在了櫃子後麵的死角,而他自己手上拿著把手槍,沒有絲毫猶豫地衝了出去。


    他的動作太快,酒井遙連攔的機會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衝了出去,敵方可是有七八個人!


    “該死的!”


    酒井遙難得罵了句髒話,她總算知道安室透有多不要命了。


    她從腰間拿出那把德林傑,從櫃子後麵向外看去。


    酒井遙本以為安室透一個人肯定會落下風,但沒想到居然完全沒有。


    他的槍法和近身戰都極好,看著是在躲避敵方的子彈,實則在一步步靠近,然後找準了機會一招製敵。


    “這家夥,完全就是個天才啊……”


    就他這身手和槍法,如果不加入組織,而是去當公安或者fbi什麽的,起碼能當上個長官吧。


    看安室透綽綽有餘的樣子,酒井遙放下了手中的槍,剛準備放下心時,卻隻見又有一批人趕了過來,沒錯,還是敵方的人。


    “我靠,他們瘋了嗎!”


    一拳難敵四手,就算安室透再怎麽厲害,麵對敵方無恥的人海戰術還是有點吃力。


    酒井遙舉起了槍,她知道自己躲避能力差,所以也不逞強,就躲在櫃子後麵偷偷放暗槍。


    就在這時,幾聲奇特的槍聲在夜裏響起,聽到這個槍聲的時候,酒井遙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剛才一直提著的一口氣放下了。


    伯萊塔m92f手槍,酒井遙再熟悉不過的一種槍型,也是琴酒的常用槍。


    他站在門口,眉間不耐地緊皺著,眼中的冷意都快要淬成冰。


    “渣滓們膽子倒是大得很。”


    琴酒站在原地,甚至都沒有走動一步,他單手拿著槍,連瞄準都不用,每打出一槍就有個人應聲倒地。


    隨著琴酒和伏特加的到來,入侵的敵人很快就被解決。


    房間倒滿了人,地上全是血。


    琴酒嫌惡地皺了皺眉,他收起槍,對著酒井遙和安室透道:“跟過來。”


    酒井遙垂眸看地上的那些人,琴酒下了死手,現在地上連能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她並沒有太多不忍,畢竟這些人是敵方組織的,而且據她所知,這個組織也沒好到哪裏去,甚至還參與了器官買賣和人口拐賣。


    她隻是再一次感受到了人命的脆弱。


    酒井遙抿了抿唇,正打算收迴視線跟上琴酒,就發現地上角落的一個人動了動,接著,他顫抖著舉起槍,對向了正背對著他們的琴酒。


    “砰!”


    一聲槍聲響起,琴酒轉過身,後麵的少女舉著槍,而剛才想要偷襲的敵方成員胸腔處暈開一團血跡,不知是死是活。


    明明剛才是背對著的,但琴酒卻好像知道發生了什麽一般,他並不看地上的人,狹長的眸子直直盯著酒井遙,聲音裏帶了些愉悅。


    “做的不錯。”


    酒井遙並不迴話,她好像僵住了,隻是盯著地上的那人看。


    琴酒看著她的樣子,不耐地“嘖”了一聲。


    “人沒死。”


    酒井遙聽到這句話才像緩過來一樣,她放下槍,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她可以對人開槍,可以看琴酒殺人麵不改色,但唯獨親手殺人這件事,她做不到。


    小的時候,在酒井遙還不怎麽記事的時候,她的母親曾溫柔地摸著她的頭,對她說:“遙,醫生的手是用來治病救人的。”


    那時候她太小了,看不懂母親眼裏的悲傷,隻聽見母親輕柔的聲音,她說:


    “我們遙,如果將來能出去,那一定會是最好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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