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遙迴到走廊的時候,那個男人還在,他靠著牆低垂著頭,看不出來是醒著還是暈倒了。


    沒錯,她又迴來了,出門的時候酒井遙還在唾棄自己實在太沒骨氣,但她隻要一看見麵包,就會想到這個男人,搞得她心煩意亂的,最後隻能重新出來找他。


    酒井遙出門的時候想,如果這個男人已經走了,或者他又一次拒絕了自己,那她以後就再也不會幫他了,管他傷的多重都與自己無關。


    在走廊看見男人的時候,酒井遙鬆了口氣,好吧,他還沒有走,就是不知道還會不會拒絕。


    “你還好嗎?”


    男人沒有應聲,隻是依舊低著頭,看不清模樣。


    酒井遙皺了皺眉,快步走上去查看他的情況。


    果然,男人已經暈了過去,額頭的溫度也不正常,應該是傷口感染引發的低燒。


    他的傷口本來就嚴重,這下更是感染低燒,如果酒井遙沒有迴來,任由男人在走廊度過一夜,那他可能連性命都堪憂。


    酒井遙拍了拍男人已經燒的滾燙的臉頰:“醒醒。”


    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是肌肉,此時暈倒過去,酒井遙肯定搬不動他。


    不過幸好,男人在睡夢中好像都保持著一定的警惕,酒井遙的手剛放到他的臉上,男人就睜開了眸子。


    他的眼神先是銳利無比,在看清楚人之後又變得有些渙散。


    酒井遙不知道為什麽男人看見她後反而放鬆了警惕,難道因為她是一個手無寸鐵的醫生,還是因為她之前想要幫助他,所以在男人眼裏她也算是一個好人?


    無論是什麽原因,男人能醒來,而且對她不排斥,就是很好的結果了。


    “你的傷口感染引起了低燒,如果不處理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酒井遙將現在的情況說給男人聽,然後直直看向了男人。


    “這一次,要跟我走嗎?”


    酒井遙將手放在了男人眼前,男人低頭看著酒井遙的手,恍惚了一會兒,然後緩慢的,將自己的手放在酒井遙的手心上。


    感受到手心裏的溫度,酒井遙鬆了口氣,幸好男人這會兒配合了,不然她真沒辦法把他扶迴去,隻能任他自生自滅了。


    酒井遙握住男人的手,支撐著他慢慢站起來。


    “小心別扯到傷口,你可以靠我身上。”


    雖然酒井遙這麽說,但男人還是用自己的力量支撐著,隻放了一小部分力在酒井遙身上。


    酒井遙挑挑眉,都傷成這樣了還這麽逞強做什麽。


    男人靠自己的力量走勢必會牽扯到傷口,但迴去的路上,他愣是一聲沒吭,這倒是讓酒井遙對他有點刮目相看。


    一個剛進組織的新人,能做到這種程度,看來晉升也是指日可待。


    到了門口,酒井遙解了鎖,還沒進大門麵包就極速飛衝過來,又想撲到她身上,但此時酒井遙還扶著一個傷患,所以她連忙大喊:


    “麵包不可以,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麵包的前一任主人這樣教過它,在酒井遙說完後,麵包猛地一個刹車,真的不衝過來了,而是乖巧地坐在地.上。


    酒井遙一邊扶著男人,一邊再次感歎: 麵包真的太聽話了吧。


    她把男人扶在了沙發上,此時的他雖然還睜著眼睛,但眼神已經有點渙散了,是已經快要進入昏迷的狀態。


    幸好酒井遙家裏有基礎的手術工具,之前為了給麵包上藥消毒也拿了些藥品迴來,給他做簡單的處理還是可以的。


    酒井遙準備好工具,然後看向沙發上的男人。


    治療第一步,脫掉他的衣服。


    要處理傷口,那第一步肯定是要把衣服脫掉,不然太妨礙了。


    酒井遙每天都要給人進行這個步驟,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當然,說是脫去衣服,但現在這個狀況肯定是脫不了的,所以隻能拿剪子把傷口附近的衣服剪掉,讓創口暴露出來。


    酒井遙對別人做這個步驟倒是毫無心理負擔,但是麵對這個男人,她就有點無從下手。


    這個男人的防備心很強,而且他現在處於一個不太清醒的半昏迷狀態,萬一自己去剪他衣服時,再被他反咬一口怎麽辦?


    酒井遙有些猶豫,但男人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已經刻不容緩了。


    酒井遙拿著剪刀,試探性地開口:“我要剪掉你的衣服,是為了給你清理傷口,不會對你做什麽的,聽明白了嗎?”


    酒井遙自顧自地說了一遍,男人還是半闔著眼,沒有反應。


    酒井遙也沒希望他能有什麽迴答,隻是提前告知罷了。


    說完之後,酒井遙就拿起剪刀開始動手剪他的衣服,男人可能真的已經神誌不清了,沒有任何反應。


    他受傷的麵積很大,是被刀砍出來的口子,長度從胸口到腹部,傷口倒沒有很深,但是創麵很大,加上沒有及時得到救治,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酒井遙先將他的傷口表麵清理幹淨,簡單的消了下毒,然後便準備縫合。


    他的傷口很大,酒井遙縫合起來也是個大工程,等到縫合結束,她重重的鬆了口氣,隻覺得身心俱憊。


    再一抬眼,酒井遙看見了他肩膀上的彈孔,這個彈孔看起來還很新,應該就是上一次遇見男人時他受的傷。


    男人迴家後應該還是自己處理了一下,但畢竟手法不如專業的醫生,所以還是有點感染的跡象。


    酒井遙又重新幫男人消毒包紮了一下肩膀上的傷口,等一切結束之後,男人的上半身已經基本上都是繃帶了。


    酒井遙看著男人誇張的上半身,搖著頭感歎:“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麽拚命的成員,他不要命了嗎……”


    組織雖然也挺冷血無情的,但還不至於把一個人當三個人用,出任務的時候也都是分批次去的,受傷的成員也有休假。


    而這個男人,明顯就是自願參加每一場任務。


    組織才不管受沒受傷,隻要是自願的,想參加任務都來者不拒,反正一個連代號都沒有的成員,死了就死了,根本沒什麽好在意的。


    因為男人這種不怕死的拚勁兒,所以他在組織裏也漸漸有了些名氣,成員們都知道有這麽號人。


    當然,其他人關於男人的探討多半都是負麵的,畢竟有這麽一個為組織拋頭顱灑熱血的人,就襯得他們好像無所事事一樣。


    這裏麵的彎彎繞繞酒井遙並不知道,也和她沒什麽關係,她是個醫生,隻要將病人治好就行。


    酒井遙收拾著沾了血的棉球,將它們都扔在統一的袋子裏。


    整理好醫療垃圾,酒井遙正要站起身,卻倏地對上了一雙深沉的眸子。


    這一刻,酒井遙的心髒都感覺停止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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