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真是讓酒井遙覺得不解又納悶,不過也沒在意太長時間,畢竟她每天接手的傷患也不少,也許男人隻是個叛逆的患者。


    他的出現就像是在酒井遙平靜的生活裏扔了一塊石子,扔進去的時候泛起了點漣漪,之後便也不了了之了。


    直到今天這兩位組織成員提起了這件事,聽他們說有一個受了重傷也不願意到醫療部的人,酒井遙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的金發男人。


    結果一問,還真是。


    酒井遙隻是不明白,她的醫療部又不是什麽龍潭虎穴,那個男人為什麽就是不願意來。


    不過她怎麽想都沒用,人家自己的身體,自己都不在意,她總不能把男人拽到醫療部,強按著給他治傷吧。


    酒井遙出神的時候,清水千鶴伸出手在她麵前晃了晃,端了杯咖啡給她。


    “想什麽呢這麽專注?”


    酒井遙握住杯子,暖了暖有些發冷的手:“沒什麽。”


    她搖了搖頭,但清水千鶴和她共事已經很多年了,一眼就看清了酒井遙的想法。


    “我猜,你在想剛才他們說的,那個不願意來醫療部的男人。”


    酒井遙歎了口氣,清水千鶴太敏銳了,她們之間又很了解彼此,自己心裏想什麽,清水千鶴一看就知道了,根本瞞不過。


    “我就是在想,他為什麽不願意來呢,我好像沒得罪他吧?”


    “誰知道呢。”


    清水千鶴抿了口咖啡,隨意猜測著。


    “或許是因為社恐?”


    酒井遙想起那個男人冷酷堅毅的臉,還有他冷淡的拒絕,心想他看上去可一點都不社恐。


    清水千鶴放下喝完的咖啡杯,敲了敲麵前的桌子。


    “好了,先不提那個新成員,我們來說一說關於波爾多的事。”


    酒井遙抬頭:“波爾多?”


    她光是聽到這個名字都下意識的皺眉。


    “他怎麽了?”


    清水千鶴想起今天自己看到的報告,語氣裏也帶著些厭惡:“他又做人體實驗了。”


    酒井遙拿著咖啡杯的手一顫,本來想喝的,現在也沒心情了,於是她又重新將咖啡杯放迴桌上。


    “他是醫生,不是什麽研究員,而且,那些人體實驗是有悖人倫的。”


    清水千鶴聳了聳肩:“這些我也知道,可是有什麽辦法呢,上麵對他的態度也挺縱容的。”


    酒井遙隻覺得有一股火蹭的一下冒上來,按理說,她從小在組織裏長大,也應該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但可能作為醫生的一點良心還在約束著她,讓她沒有辦法對這些事視而不見。


    可清水千鶴說的也對,她們拿波爾多沒有辦法。


    組織裏有兩個醫療部, 一個是以酒井遙為首的a部,而另一個則是以波爾多為首的b部。


    雖然是醫療部的領導,但那個人與其說是醫生,不如說他更像個瘋狂的科學家。


    他熱衷於調配各種藥物,然後用在叛逃和犯錯的成員身上,盡管那些藥物還沒完全開發,有著很強的不確定性,死亡的概率極高。


    桌子上的鬧鍾發出滴滴的聲音,是在提醒酒井遙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


    酒井遙將咖啡一飲而盡,試圖澆滅心中的怒火,然後發現失敗了。


    果然還是很不爽。


    她脫下身上的白大褂,拿起架子上的風衣換上,然後又從醫藥箱裏拿了些消毒的工具。


    清水千鶴支著頭看她:“你要把這些帶迴去嗎?”


    酒井遙點頭:“嗯,撿了隻小狗,身上有些劃傷,迴去處理一下。”


    “那你小心別被咬了,不然還要打疫苗。”


    “好,我會注意的。”


    酒井遙將需要的東西都裝好,和清水千鶴在醫療部的門口告別。


    她心裏還想著關於波爾多人體實驗的事情,所以腳步匆匆,也沒怎麽看路,就在過拐角的時候,她突然踢到了什麽東西。


    酒井遙低頭,又看見了熟悉的金色頭發。


    她看見那頭金發的第一反應是:啊,果然真的好耀眼啊。


    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有多喜歡這個走廊,上一次和這一次倒的位置相差並不多,就在酒井遙宿舍的前邊,所以每次她都能碰到。


    這麽想想也蠻好笑的,這個男人死活不願意去她的醫療部,卻每次都倒在她的宿舍前麵,這算什麽嘛。


    不過既然遇上了,就不能放任不管,酒井遙歎了口氣,認命地蹲下,像是他們第一次見麵那樣。


    “這是咱們第二次見麵了,這次你願意跟我去醫療部了嗎?”


    也許是因為這一次比上次傷的還要嚴重,金發的男人並沒有迴她的話,走廊裏隻能聽見男人低沉地喘息聲。


    看來是迴答不了了,酒井遙歎了口氣。


    “好吧,今天遇見我算你幸運。”


    酒井遙伸出手,想要看一下男人的傷口,結果——


    啪!


    男人幹脆利落將她的手打了下去,酒井遙白皙的手背上頓時多了一道紅印。


    酒井遙維持著手被打下去的姿勢,整個人足足頓了有兩秒,然後她給氣笑了。


    原來不僅僅是不理人的狼狗,更是一隻會咬人的狼狗。


    她還以為這個男人失血過多,已經沒有意識了呢,結果打她的時候力氣倒是挺大的。


    酒井遙並不喜歡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而她在這個男人身上足足跌了兩次。


    她冷漠地站起身,不再多看男人一眼,毫不留戀的向自己宿舍走去。


    自己真是瘋了,才會對這樣一個陌生男人產生多餘的同情。


    錄入指紋後,她的宿舍門打開,酒井遙還沒來得及開燈,黑暗中一個黑影就衝了過來,速度並不快,但還是把沒有防備的酒井遙撲了個正著。


    酒井遙差點被衝過來的大狗撲倒在地,大金毛熱情的舔著酒井遙的手心,讓她剛才的那些煩悶都一掃而空。


    “唔,乖,別舔我了。”


    她用力揉了揉金毛的頭,果然還是狗狗最治愈了。


    這隻金毛是前兩天她外出的時候撿的,應該是遭人虐待過,前腿和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口。


    酒井遙看見這隻狗狗時,它正躲在巷子裏獨自舔舐著傷口。


    即使它被人類虐待成這樣,但當酒井遙靠近它時,這隻大金毛卻一點也沒有要攻擊她的樣子,而是溫順的低下了頭,用那雙黑黑的眼睛看著酒井遙。


    那聽話又乖巧的樣子一下就捕獲酒井遙的心,從來沒養過小動物的她當機立斷就把大金毛帶迴了宿舍。


    “好啦,該給你上藥了。”


    酒井遙又揉搓了一把大金毛的狗頭,然後從包裏拿出工具和藥品。


    在撿到它的第一天, 酒井遙就把金毛身上的傷口處理好了,現在隻用每天上藥消毒就行。


    上藥的過程中,金毛不吵也不鬧,就乖乖的躺在地上,偶爾疼了也隻是低低的唔鳴一聲。


    上完藥後,酒井遙又摸了摸它:“真聽話。”


    酒井遙收了上藥的東西。


    “給你起個名字吧,就叫……”酒井遙想著想著,餘光看到了早上沒吃完的麵包。


    “就叫你麵包怎麽樣?”


    麵包搖著尾巴,似乎也很喜歡這個名字。


    “麵包真乖~”


    酒井遙揉搓著麵包,看著它金燦燦的毛發,不由又想起走廊裏的那個男人。


    同樣都是金色的,怎麽就差這麽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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