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庭。


    碧霄迴到聖庭,感應了一下大長老的所在,就向著那地兒而去。大長老和無顏在一起,都跪在議事廳的廳堂上。


    見到碧霄,二人伏下行禮,“拜見君上。”


    “大長老,無顏,起來說話。”


    “臣不敢。”大長老低頭說道。


    “大長老,你知道本君不喜歡說話說兩遍。”碧霄不怒自威。


    “是。臣遵命。”大長老聽命。


    等到大長老和無顏站起來,碧霄才又說道:“你倆誰先說?”


    二人對視一眼,無顏拱手行禮道:“臣先說。”


    “好,無顏你先說。”


    “稟君上,經過調查,此次事件,是下界一個名叫柴桑的弟子,製造了炸藥,然後交給了執法長老晝遨,由執法長老晝遨埋於擂台之下。”


    無顏抬眼看了眼碧霄,發現她沒有什麽表示,又繼續說道:“目的就是要暗殺常青,不管他是否取勝。因為…一些過往的恩怨和嫉妒。經過調查,柴桑是晝遨長老遺落在下界的後人。”


    停了一會兒,見無顏不再繼續說,碧霄便問道:“柴桑有同夥嗎?”


    “據他所說,沒有同夥。”


    “晝遨僅僅因為柴桑是他的後人就幫他作案嗎?”碧霄又問。


    無顏想了一下,答道:“是的。”


    “那樣厲害的炸藥,其威力堪比原子彈了,柴桑是怎麽做出來的?”碧霄繼續追問。


    “他說,是他父親在世的時候做出來的。也就是在做藥的時候,他父親把自己炸死了。”無顏迴道。


    “無顏,這些信息,你是怎麽得來的?”碧霄又問。


    “稟君上,是臣訊問的。”


    “柴桑沒有說實話,”碧霄肯定地說道。頓了一下,碧霄接著問:“無顏你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嗎?這不該是你辦事的水準。‘他說’的你都能迴報給我?”


    “君上。”無顏一下就跪下了,“臣知罪,請君上責罰。”


    “大長老,不如你先下去。你什麽都不用說,我對你信任,不會因為這次事件就有所減少,我相信你知道該怎麽做。”見無顏的一時半會兒說不完,碧霄就先對大長老說。


    “是,臣明白,謝君上寬宥。”大長老半跪下說道。


    “好了無顏,現在你說說吧,是怎麽迴事?”


    無顏頓了一下,才鼓起勇氣說道:“稟君上,柴桑,原來也是臣的後人,是臣在輪迴的時候,留下的後人。”無顏感到非常的難為情,這實在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他想不到他竟然留下了後人,他們巫師祭師可是禁止婚配的啊。雖然是輪迴時候的事吧,但是,還是好尷尬。尤其是…唉。


    大廳中有片刻的沉默。


    “那麽,無顏,需不需要換個人來做這件事?”碧霄終是問道。


    無顏連忙跪下說:“不,臣可以做這件事,臣不會再手下留情。”無顏汗顏,在女君手下做事,真是一點點心裏的小九九都不能有。


    “那好,你去吧,我也相信你能做好這件事。如果你覺得你為難,就換個人。同樣的無顏,即使換個人,我對你的信任都不會改變。你要換人嗎?”


    “不。”無顏再次拒絕:“臣可以做。既是臣的後人,臣責無旁貸。”


    “好。”碧霄點點頭:“你去吧。”


    常青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繭裏?幾簇生之火在他周圍圍了個,生陣?自己的身體是完整的,靈魂是完整的,沒有什麽損傷,靈根是完整的,從一隻小金龍,又變成了一隻小青龍,青得好像要滴落了一樣,似乎好像還,長胖了一點兒?有點兒圓滾滾的感覺了,也更萌了。隻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升到的歸一境的境界,怎麽又掉迴到人皇境了?嗚嗚嗚,要不要這麽跟他開玩笑啊?他升級很不容易的好嗎?嗚嗚嗚。


    “哼,命都差點沒了,還哭你那境界呢。”繭的外麵傳來咕咕的聲音。


    “咕咕?”常青迅速地收拾了一下。咕咕直翻白眼兒,它就知道的吧,它的東西拿出來就拿不迴去了。


    “那個宮繭,隻能用一次,你即使把它收起來,它也沒有作用了。還不如給那木頭做肥料。”咕咕的語氣裏是滿滿的鄙夷。哼,什麽都要,難道是窮死了投胎的嗎?


    常青卻不以為意,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沒有見過世麵,或者窮啥的是什麽了不起的事。他就是沒有見過世麵啊,就是窮啊,怎麽的了又?他又不會一直這樣。


    “哦,這個叫宮繭呢。他們兩個沒事吧?”常青問的是萬雲邵和蕭秋瑟。


    “你快死了,我也快死了,你為什麽就認為我會知道?”咕咕沒好氣地說道。


    “哦。”常青點點頭,把剛才那問題又問了一遍:“夢魘,他們兩人沒事吧?”


    夢魘累了個半死,正睡覺呢,隻迷迷糊糊“嗯”了一聲,就翻身繼續睡了。常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管它,隻是依然對自己失去的境界傷心。


    “好了,別煩了,”咕咕沒奈何地說道:“你那是暫時的,慢慢會恢複的。”


    “哦。”常青這下開心了。


    “你還是把你的思想對我屏蔽掉吧,我一點也不想知道你的思想。”契約啥的真是煩人,總是有不屬於自己的思想鑽出鑽進,好麻煩哦。


    “咕咕,是她救我的?”常青卻自顧自地問,“你最好實話實說,不然我讓你煩死。”


    “你都知道了我還說什麽呀?”


    常青便笑了,“知道了,也要確定一下嘛。萬一是你在臨死之前突發善心,救我一命呢?哎呀。”常青突然尖叫一聲,不是親耳聽見一定不會相信,這樣的豬叫出自常青的嘴巴。


    “又怎麽了?”咕咕覺得自己就要崩潰了。


    “我的手串兒!”常青手撫上手串,繼續尖叫。大抵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順其自然多了。


    那是她送給他的生日禮物,說過會在危急關頭救他一命的,沒想到這麽快就被他用掉了!


    “手串兒而已,還能比命重要?”咕咕嗤之以鼻,人類就是這樣的分不清輕重,經常把身外之物看得比命還重要,那是因為他們命還在。等到真的命要沒了的時候,才會覺得命比身外之物重要,傾其所有想要命。可是那個時候,命已經不重要到自我放棄了,命都不要命了,你要命有什麽用?不要以為人家平常一言不發就忽視人家,人家有起發言權來,那就要命。


    “那當然…不如我命重要。”常青悻悻地說道。她送他手串兒的目的就是為了救他命,他不會不知好歹地說,她不該送他命。但是,他還是難受嘛,那“命”是有意義的好不好?現在沒有了,感覺手串兒都輕了好多。


    “好了,大哥,拜托!”咕咕也大叫起來,十分不喜歡跟常青的思想連接,“你要是還想要命,就再去找她要嘛,別在這裏怨天尤人了像個怨婦一樣。她那麽喜歡你,你要什麽她不會給你?”


    “什麽?”常青這迴是狂叫起來,衝到咕咕麵前使勁兒搖,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大叫:“你說什麽?她喜歡我?你怎麽知道?是她告訴你的嗎?她告訴你她喜歡我嗎?”


    “大哥,”咕咕盡量心平氣和地說道:“你再搖,小弟我就要死了,小弟我死了,下次你再沒命,就沒有宮繭救你了。她喜不喜歡你我不知道,她沒有說過,不過,傻子都該想得到,她要是不喜歡你,會用所有的好東西救你嗎?生怕用的東西不夠好,讓你傷了根基。”


    常青一下就泄氣了,放開咕咕坐到地上,傻傻地笑起來,讓咕咕一度以為他是真的傻了。


    他還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原諒了他,是不是……。救他,也說明不了什麽不是嗎?不喜歡也可以救。她說過的,遇上了,小貓小狗她都會救。今生,他所求的隻是一個她。他都不知道,他要怎麽做,才能得到他所求的。他連讓她知道他愛她的機會都沒有啊。今生,他還有機會接近她,走進她的生活嗎?哪怕隻有一天,一個時辰,他都願意用命去換。如果,必需的話,他會換的。


    咕咕抬起眼皮,偷偷看了看常青,悄悄地走了。唉,感情,真是個煩人的東西。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啊。


    聖庭。


    “無顏,這個事情,你說你做不了主,是在委婉地告訴我,我太專製了嗎?給你們下放的權力太少了嗎?”碧霄問道。


    無顏連忙跪下,“臣不敢。”天地良心,他真的沒有這個意思啊,隻不過他們在聖庭的地位著實尷尬,雖然有著“巫師”的名頭,但是卻沒有名分,他們的權力也是處於不確定的狀態。


    “好吧,我知道了。”無顏的欲言又止讓碧霄了解了,“這事是我疏忽了,我會讓大長老選個日子,給你們正式行封。我便,見見那對祖孫吧,你去帶他們上來吧。”


    “是,多謝君上。”無顏拱手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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