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凝的身體往下墜去,她害怕地閉上眼睛,整個人重重一顫,再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她睜大眼睛望著天花板,思緒有些亂,腦海裏不斷閃過一些不堪的畫麵,還有兒時的記憶,各種紛亂夾雜,讓她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畫麵最後停留在兩條糾纏在一起的白色軀體。


    殷凝心髒猛一收縮,雙手立即撫到胸前。還好,還好,衣服都是在的,這才掙紮著慢慢抬起頭。扶額,一陣頭暈眼花,天旋地轉,就連同胃裏都是排山倒海似的翻騰,讓人直犯惡心。


    定定神,每次醒來都會難受一段時間,隻是這迴似乎特別嚴重。好久才把那各種不著落的感覺壓迴去。她想起之前遊戲過渡期間的事,再度仔細感覺一下自身,又似乎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那些到底是夢,還是真實發生過的?


    殷凝皺著眉,不管如何,眼下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環視周圍,此刻她正躺在一個有些眼熟的房間裏。


    房間的麵積夠大,大概二十個平方米左右。利落大方的裝潢設計,布置得十分素雅幹淨。淺香檳色暗啞豎條紋的牆紙,黑木的簡約家具。


    殷凝坐起身,赤著的雙腳一沾地麵,皺起眉。房間的地板上全都鋪就著一層柔軟的毛毯,踩在腳底軟軟的,舒服的很。


    這份熟悉的感覺更加深。


    她又迴頭看看自己身下的床,一張非常寬大的雙人床。黒木材質的床架、床頭櫃。旁邊是一盞白色的落地燈。還有床的左邊是兩張單人沙發,沙發中間還擺著一張不鏽鋼幾何框架的黑玻璃茶幾。床的右邊幾步開外,貼牆而立一個四櫃衣櫥。


    所有的布置都太眼熟,當然,這個房間並非遊戲過渡時期看到的“自己的臥室”,而是像以前參與過的遊戲空間……就連,床頭櫃上的計時器和被壓在下麵的小信封也一模一樣。


    殷凝搜索記憶,以前那場遊戲中,用相似場地的那關遊戲是什麽來著?


    啊,對了,十個小黑人。


    遊戲內容中還帶了點角色扮演什麽的,至於被害者的死狀,是一個比一個慘。殷凝做了個深唿吸,不想再去迴憶以前。不過有一點她到記得很清楚,隻是不知還管不管用。


    目光不經意落到床頭櫃上,鬼使神差般,她將白色的小信封從計時器下麵抽出來,打開。然而唯一不同的是,她過去記憶中的小卡片上是什麽都沒有的一片空白。但是這一次的卡片上卻印著一個黑色的剪影圖案——兔子。


    兔子?會和遊戲有什麽關係嗎?


    更鬼使神差地,她將卡片放到鼻子底下聞聞,有一股好聞的墨香,一如當年。


    殷凝眉頭不鬆,將卡片重新塞迴信封裏放好。


    現在當務之急,先找到秦錚再說,否則她就心神不定。可矛盾的,她又有些害怕找到秦錚。一想到他,殷凝的腦海裏又飛過某些不好的畫麵,叫她無比糾結。


    房間裏就她一個人,沒啥好找的。因為環境似曾相識,也所有沒興趣再好奇什麽。她站起身,拖著有些打飄的兩條腿打開門走出房間。


    果然,走廊外麵的布置也和以前非常類似。


    現在她所在的地方是臥室區域,房門外有一條兩米見寬的走廊,走廊兩邊全是房間門,兩兩相對。由於走廊的盡頭是一麵鏡子牆,以至於一眼看去反射了所有的場景,讓殷凝有瞬間的迷惑,甚至沒數清到底有多少房間,隻覺得有無限縱深一般。


    殷凝一愣,幾秒種後才反應過來。定睛分辨,一共有十二扇門,倒是比以前多了兩扇。這也就意味著這關遊戲應該有十二位參與者。按照殷凝所站位置的左右張望,左邊是一扇黑色雙開大門,右麵則是一睹鏡子牆。


    房間門上沒有名牌,卻有號碼。殷凝看了眼,是6號,她和這個號碼還真有“緣”。她的對麵是5號。是以,從黑色雙開大門起始,走廊右邊是1,3、5、7、9、11號房間,左邊是2、4、6、8、1o、12號房間。


    殷凝再度張望了下,除了她以外的其他房間,房門全都緊閉著。


    “秦錚?”她輕喚了聲。


    沒人迴答。


    正當殷凝打算一間間房間去尋找時,忽然不知從哪裏傳來極其輕微的琴聲——鋼琴聲。


    她屏息仔細聆聽了一會兒,彈奏的是貝多芬的月光。


    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看柯南帶來的陰影,盡管她十分喜歡這首曲子,可自從那集月光奏鳴曲殺人案件之後,每次聽它,總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殷凝站在原地,懵懂片刻,整個人仿佛中了蠱一般,雙腳不受控製地循聲而去,仿佛瞬間遺忘了她的目的是要尋找秦錚。


    推開黑色的大門。門後依舊是熟悉的環境,一個相當豪華的大客廳。在客廳偏中央的位置上,有一架三角鋼琴,此刻鋼琴凳上正坐著個男人。由於角度的關係,殷凝隻能看到他的背麵。


    “秦錚……”


    他的背影,她是熟悉的,可為何此刻看去卻有些陌生?就好像她從來不知道他會彈鋼琴,還彈得這麽好。


    她站著沒有動,卻見他修長的手指在黑白鍵盤上優雅的移動,淡定從容。音符靜靜流淌,如同在靜謐地夜幕中染開月暈,又似從窗外泄下的一片月光。若有窗,定是輕紗浮動,夜風送涼。


    雖然殷凝對古典音樂的鑒賞能力並不很高。但她知道此刻秦錚正在彈奏的是月光奏鳴曲的第一樂章,她說不上他彈得有多好,是否彈錯音,是否漏了拍。但就從琴聲中想要表達的情感卻極其豐富,似柔情的冥想,悲傷的吟誦,陰暗的預感。跟隨者和聲音區的變化,他的身體也在不可抑製的前仰後合十分投入。


    殷凝定定站在原地,不敢出聲,已然完全沉醉在從他指間流淌而出的音符裏。


    可忽然,一點刺目的紅色從他後心的白色襯衣裏麵迅速浮現、擴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的整個後背染紅。很快就有鮮血匯集到鋼琴凳上,然後流淌下來,在地上形成一汪血泊。


    血越來越多,就連鋼琴的黑白琴鍵裏也開始溢出鮮血,溫熱的腥紅匯集成流向她□□的雙足湧來。而眼前驚恐的畫麵遠不止如此,也不止怎的,周圍憑空出現了好多死人,她看不清他們的死狀,隻看到他們那一雙雙不甘的眼睛瞪得極大,全都從四麵八方盯著她,並且感受著他們麵臨死亡時的痛苦和恐懼!


    殷凝驚呆了,尖叫卻卡在喉嚨裏發不出聲,她想跑過去救還在彈琴的秦錚,可雙腿仿佛已在地上生了根,任由血液帶著濕漉的腥臭蔓延上她的腳麵。她大叫秦錚的名字,可他卻聽不見,依舊坐在那裏彈琴。然而這時的琴聲已然進入了月光第三樂章,聲聲憤懣錐心刺骨。


    直到最後幾個音節重重落下,殷凝大喊著秦錚的名字從夢境中醒來。


    ““秦錚!”


    她猛坐起身,一股尖銳的疼痛從太陽穴直鑽大腦深處。殷凝閉著眼睛一手扶額,吃痛地倒抽一口冷氣,立刻一股眩暈的惡心感從心底泛起。


    頭疼就是這樣,疼到極致就會想吐。


    她很難受,胸口壓抑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猶如石棉般堵著。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愣愣看向四周……竟然還是那件熟悉的房間!


    “秦錚……秦錚!”殷凝喊了聲,又提高聲音再喊了聲,嗓子都快喊岔了。


    可是卻沒有人迴答她,這下殷凝慌了神。慌慌張張從床上爬起來,腳剛一沾地就和軟腳蝦似的差點摔倒。跌跌撞撞爬起來跑到門口,不料門從外麵被人用力推開,叫她又一次往後跌去。所幸來人將她撈住,一把抱在懷裏,“不怕,我在這,我在這。”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體溫,熟悉的懷抱……


    “秦錚,秦錚……”殷凝一邊叫著他的名字,頭一次像個孩子般嚎啕大哭起來。她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脖子,把頭深深埋進他的頸窩。


    也隻有在這個男人麵前,她才能釋放自己所有的委屈和軟弱。


    秦錚沒有說什麽安慰地話,雖然他不知道殷凝為何哭得這樣傷心,倒不如讓她好好發泄出來,省得憋在心裏難受。於是他將她擁得更緊,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背,時不時在她的頭發印上一個吻。


    哭了一會兒,殷凝輕輕掙開他的懷抱,抬起兩隻紅腫的眼睛看著他。秦錚除了臉色有點憔悴以外其他都好,這樣她便有些放心了。


    “先去集合,有什麽難受的我們一會兒說好不好?”秦錚低頭對著殷凝輕聲言語,見她點頭,便用雙手的大拇指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痕,然後又吻了吻她的額頭,環住她消瘦的肩膀往外走。


    出門是兩米見寬的長廊,如同夢境中的一樣,左轉便是黑色的雙開大門。門外是寬敞且頗為豪華氣派的大客廳,客廳偏中央的位置是夢中那家三角鋼琴,隻不過現在無人彈奏罷了。


    殷凝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整個遊戲場地幾乎和上一次的逃殺遊戲第九關的一模一樣,當然有些細節處稍有不同。但卻不管是整體還是細節都與剛才的夢境完全相同!


    她相信玄冥之說,可是百分百演繹的預知夢實在有點扯。假如她不是在做夢,那就隻有一個解釋,她被下了藥,出現了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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