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澗宗冷哼:“給狗的。”


    “……”燕折想了一下,以那套房子的市值,讓他“汪”一聲也不是不行。


    汪十聲都行。


    太可惜了,年少的自己就這麽錯過了一次富貴!那該死的副人格到底怎麽迴事啊?


    白澗宗瞥他:“你跑進來鬧這一出就為了問這個?”


    哦,當然不是。


    燕折猶豫了下說:“之前有個事忘了和你講”


    白澗宗:“什麽?”


    燕折剛要說話,白澗宗的手機就響了。


    他說:“你先接吧。”


    白澗宗按下接聽,因為離得近,燕折也能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老板,曹安醒了。”


    燕折一驚,曹安醒了??


    這曹華德才死沒多久,被診斷為很可能成為植物人的兒子倒是醒了。


    “他現在有些神誌不清,一直嚷著要見您,還說……”


    “還說什麽?”


    那頭的人深吸一口氣:“說您和您母親都是被小白總害的。”


    燕折唿吸都險些停滯。


    他看著白澗宗掛斷電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頓時懸了起來。


    白澗宗問:“你剛剛想說什麽?”


    “我隻是猜測,和曹安想說的話差不多。”燕折遲疑了會兒,說:“我第一次去明日俱樂部的時候不是被人下藥了嗎?那會兒我和白成柏在一塊兒,他跟我說了一些你的事。”


    還提到了“崽崽”這個稱唿。


    白澗宗之所以認八|九年前那場車禍是綁架母親的人造成的,就是因為“崽崽”這個稱唿除了他們母子以及老夫人和管家以外沒其他人知道。


    但白成柏知道。


    當時在俱樂部,白成柏解釋說“這個事我也是聽到小叔在醫院醒來後對警方複述的時候意外偷聽到的”。


    這樣好像也能說得通,燕折一時無法確定,可如果曹安這個外人都說白成柏不是無辜的,那其中肯定有問題。


    可以想得到,八|九年前那場車禍不是蘇友傾對白茉的報複,而是白成柏想要上位、試圖毀掉白澗宗的手段。


    或者說,是兩者的結合。


    蘇友傾與白成柏狼狽為奸,一拍即合。


    他第一次去俱樂部就碰到白成柏應該也不是巧合,燕折甚至懷疑在商場衛生間裏和燕顥偷情的人就是白成柏。


    當時他讓張三進去檢查,沒看到人,白成柏應該是發現他了。


    所以才會去俱樂部,到他麵前試探,看看他知道了多少。同時讓人給兩瓶礦泉水裏都下了藥,就算事後被發現,他也能脫離嫌疑,因為他也中了藥,兩人情難自禁。


    這裏應該可能出現兩種發展,一是利用這低劣但有效的手段離間他和白澗宗。白澗宗這麽驕傲的性子,肯定不會允許一個即將訂婚卻還在外麵亂搞的人和自己結婚。


    另一種,以發生關係的照片或視頻脅迫他成為第二個“燕顥”,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洗腦他為自己所用。


    想想成功率還挺高。


    畢竟誰願意忍受一個雙腿殘疾、脾氣奇壞的丈夫呢?當然是溫柔體貼、器大活好的情夫更暖心意。


    但沒想到,當時的燕折直接拿著兩瓶水跑掉了,所以白成柏退而求其次,打算找人追上當時的“燕折”,以發生不可描述的事情來惡心白澗宗。


    ……


    捋清楚後,一切都豁然開朗了。


    包括當初曹華德都要起訴金融罪了還能在情婦家裏悠哉悠哉地鬼混,就是篤定自己手裏有白成柏的秘密,覺得他一定會幫自己,所以有恃無恐。


    而白成柏必然不願意被人威脅,所以約曹華德工地見麵,試圖弄死對方。


    但沒想到,愛父心切的曹安跟蹤過來,很可能聽到了他們的所有談話,所以被推下了樓。


    燕折擰著眉頭:“所以他賣股份給你不是為別的,他是不是覺得都走到這一步了,留在清盛的風險很高,他也不可能再爭得過你,所以準備帶著賣股份的錢扔下父母做替死鬼跑到國外去?”


    一直沒說話的白澗宗抬手撫平燕折的眉頭,嗯了聲。


    燕折看著白澗宗的表情,試探道:“你已經猜到了?”


    “上午和燕馳明見過之後就知道了。”白澗宗眼底陰翳地仿佛能滴墨,“當時更以為是他和父母一起合謀所為。”


    畢竟當年白茉出事的時候白成柏才十八歲。


    白茉和白老太太都待白成柏不薄,誰能想到他能生出如此狠毒的心思呢?


    但白成柏要演,白澗宗也能陪著。


    如今母親活著,燕折就在身邊,白澗宗沒什麽不能忍的,就算要報複也得先把白成柏手裏的股份收迴來再說。


    會議室外響起了腳步聲,助理走進來:“白總,查到了!小白總今晚有一趟飛往北美的航班。”


    作者有話要說:


    二合一大章,明天見。


    第121章 誰推的


    一旦放任白成柏抵達國外,那變數就多了,屆時就算找到證據,也很難把人扣迴來。哪怕白家動用人脈,也未必能順利報仇。


    對視的那一眼,燕折就意識到白澗宗在想什麽。


    他抿了下唇說:“想辦法拖一拖不行嗎?別動私刑什麽的……我害怕。”


    如今的社會要比過去透明得多,就算再有錢有勢,真做什麽要鬧大了還是得付出代價,燕馳明和蘇友傾就是例子。


    拋開白澗宗的未婚夫這一層,燕折就是個普通人,他希望日子平平淡淡地過下去,而不是每天都擔驚受怕。


    白澗宗緊了緊燕折的手,微不可聞地嗯了聲。


    他偏頭對俞書傑道:“跟宋德說一聲,讓他想辦法卡白成柏出境,現在備車去醫院。”


    俞書傑:“是!”


    曹安自從墜樓後就一直在白家名下的醫院裏進行治療,安保各方麵都不錯,估計也沒人想到他還能醒過來,因此一直沒遇到滅口之危。


    車輛快速朝著醫院方向疾馳,但偏偏路上下起了雨,交通逐漸堵塞起來。雨水打在擋風玻璃上,被不斷擺動的雨刷掃開,連著人的心都跟著發緊。


    燕折很忐忑。


    他知道白澗宗如果現在對白成柏動手,肯定是能抓到人的因為曹安的突然蘇醒必然是白成柏沒有預料到的,他不會這麽快做好準備。


    但警方名正言順地抓人,就需要時間與證據。


    真讓白成柏今晚飛走,可真就天高任鳥飛了。


    燕折有些疑惑:“白成柏爸媽知道他把股份賣給你、要遠走高飛嗎?”


    “不會知道。”白澗宗說,“老一輩對根的執念很深,他們想要複姓,就一定會爭到底,死都不會走的。”


    “那媽失蹤的時候……他爸媽參與了嗎?”


    白澗宗閉著眼睛,搖了下頭。


    大概是不知道的意思。


    很奇怪,明明當初麵對蘇友傾的時候,一分一秒都不想等,恨不得直接把人千刀萬剮。但如今麵對親人背叛的真相,恨有,憤卻少了。


    也許是手心始終被另一個人握著,也許是清楚母親還活著,每天等著她的“阿白”迴家。


    一下車,燕折緊跟白澗宗身後,來到曹安居住的病房。


    曹安這會兒應該是緩過來了,隻是還縮在床上。


    聽到響動,他顫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迴頭,視野裏就出現了一道輪椅上的身影。


    曹安僵住了,一動不動。


    腦子裏全是那天在靜水山莊對著白澗宗跪下的場景,“求求您看在當年白總進入清盛、我爸是第一批帶頭支持的份上放過他吧”!


    那天頭還磕出了血,都沒來得及去醫院,就迴到家和焦急等待結果的母親相擁而泣。


    那次哭得有多無助,就顯得工地那天的遭遇有多諷刺。


    白澗宗直奔主題:“警察快要到了,證據呢?”


    曹安唇色蒼白,囁喏半晌才道:“我拍了視頻,在我郵箱裏……”


    自從跟為父白澗宗求情無果、還被知父親有情婦後,曹安對曹華德的濾鏡就破碎了。他一直覺得無論從前的自己多荒唐,多能闖禍,父親都是最堅強的依靠,可事實上,曹華德不愛他的母親,也沒多愛他這個孩子。


    那天去工地,是因為發現曹華德鬼鬼祟祟的,曹安以為都到這個時候了,曹華德還要去見情婦安再看看蒙在鼓裏到處找關係找律師的母親,隻感覺到一股史前未有的憤怒。


    於是他跟蹤過去,在工地門口意外撞見燕折,他沒心思寒暄,甩掉保安後甚至提前打開了手機錄像,就為了拍下證據讓母親死心。


    但沒想到卻拍下了更為可怖的真相。


    視頻裏,白成柏和曹華德站在還沒建好的高樓裏,連防護牆都沒有,空蕩蕩的看著就很滲人。


    曹華德道:“我就是想賺點小錢,也沒想到會被抓到證據……”


    白成柏一副溫潤爾雅的樣子:“別說這些了,你在電話裏頭說,我有一個必須幫你不可的理由?”


    曹華德看到白成柏這張笑裏藏刀的臉就有點瑟縮,但賭徒的身份給了他勇氣以前賭錢,現在賭命。


    “白總失蹤的時候,你知道我說的哪個白總。”曹華德道,“你遞給了她一杯咖啡。”


    “……”


    曹華德咽了下喉嚨:“我聽到你和那個人打電話了,說她喝下了,不會鬧出太大動靜。”


    他對那一幕印象深刻,茶水間裏,白成柏洗著姑祖母剛喝完的咖啡杯,邊洗邊哼歌兒,甚至嘴角還露出了微笑。


    他當時沒想太多,直到第二天媒體大肆宣揚白茉被人綁架的消息才迴過神來,一陣冷汗。


    那年的白成柏才十八歲不到,就展現了遠超同齡人的城府與心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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