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假包換!


    所以,下決心讓這位蘇曉剛出醜,但又不能使姚欣怡等人有所察覺。


    然,鄭海鵬靈機一動,眉頭一皺。借常浩祖之名,介紹他的難兄難弟。


    多此一舉!


    在座的有誰不認識常浩祖?


    現實中不認識常浩祖,你在東海市新聞裏,也不會少見常浩祖出鏡的鏡頭啊!算不上新聞人物,常浩祖也是在重大項目慶祝,剪彩,典禮之前,他的身影幾乎遍及東海市每一個角落。


    不是社會名流也是社會名流,這樣的人隻要有一丁點新聞意識,就不難認出常浩祖。


    特別是在工商稅務登記相關的人士,說不認識常浩祖,十有八九是害怕東窗事發,避而不見。


    跟有身份人打交道,正常情況下,都是以親戚關係互相吹捧。


    都知道,老表親,代代親。借此吉言,與沒有任何關係的領導人張口閉口稱之為老表,是官場上慣用手段。當然,如果有一丁點能敘出道道來,豈不是用不著稱老表了啊!


    稱之為老表,是在沒有任何關係的前提下,互道老表,給外人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我們,是親戚!


    敘出親戚關係,日久天長,方便以後常來常往。


    不過,這還是鄭海鵬借住與爸爸鄭大海、媽媽雷小青的經驗,依樣畫葫蘆,照本宣揚的一套。現在人,用不著這樣麻煩了。酒店,會所,私人公寓就能將所有事辦得滴水不漏。


    官場風雲,曆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茅台不讓喝,我拿去變買不更好。不傷害身體,還能增加收入,兩全其美。


    哪裏是介紹人家常浩祖給這裏的人認識,這裏的每一個人,用得著鄭海鵬來介紹他們認識常浩祖嗎?


    非也,鄭海鵬,別有用心。


    他是在給蘇曉剛爭開口袋,等著他往裏鑽呀!


    我們接著往下看,馬上就會知道鄭海鵬玩的是一出什麽把戲。“久仰,久仰,久聞大名如雷貫耳!”蘇小三也不得不裝出第一次認識常浩祖一般,附和鄭海鵬。蘇小三握住常浩祖的一隻手,對著常浩祖擠擠眼。這樣有身份的人,心有靈犀!


    看對方眼珠說話,是為人處世一大要領。


    情商高的人,或者說,說話有水平的人,總是說一半留一半,還有一半讓對方去領悟,官場上都是這個樣。終於,一個個跟常浩祖握手,寒暄。最後,輪到看著常浩祖跟別人打招唿,自己在姚欣怡背後笑嗬嗬的蘇曉剛了。


    鄭海鵬指著蘇曉剛,故意將常浩祖的視線用自己的一隻手引導過去。


    自然而然,人家常浩祖也不知道蘇曉剛是姚欣怡的什麽人,或者說是尅利集團公司的什麽人。


    大客廳,三大桌幾十號人,他常浩祖也不可能跟每一個握手示好。至少,跟和他坐在一桌的人,碰個麵,握握手,算是正常吧?你說鄭海鵬有多聰明,他借常浩祖之手,給蘇曉剛難堪,讓所有人感覺不到他的心機黯黑。


    “這位是......”


    果不其然,在鄭海鵬手勢的引導下,常浩祖為做到平易近人,不得不對著鄭海鵬詢問蘇曉剛。


    鄭海鵬這一招,不但把姚欣怡給唬住了,包括,總能在關鍵時刻,給姚欣怡遮風擋雨的蘇小妹和謝小梅兩個人也給問得啞口無言。蘇曉剛本人,也是直愣愣的望著姚欣怡。


    他不是想不出話來說,而是怕說話了被姚欣怡等人說他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亂說。一日被蛇咬,終生做草繩。


    蘇曉剛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出身卑微,因而在每一種場合被人瞧不起。


    不說話,少說話,聽別人的話,似乎已經在蘇曉剛身上成為一種習慣。


    人窮誌短,蚯蚓撒尿,腰眼無力。在東海市,哪一家存款沒個上千萬。


    蘇曉剛他們家真的沒有,主要是母親的一身病痛折磨,花去蘇曉剛爸媽原有的積蓄。現在,蘇曉剛的年收入,除去自己開支之外,剩下的也隻能每年給媽媽存個十萬二十萬。


    那算什麽錢,純粹是給媽媽一點心靈上的安慰。


    蘇曉剛、蘇小妹、謝小梅三個人的眼光都看在姚欣怡的一張臉上。


    鄭海鵬,才慢慢的轉過臉去,以示自己沒有行為故意。而是常浩祖自己自作多情,不,話也不能這麽說。常浩祖初次和蘇曉剛見麵,坐在一張桌上,每個人都介紹過自己,唯獨蘇曉剛他常浩祖不和他接觸,也太不彰顯領導人的大度了。


    主動向那個蘇曉剛伸出手,笑眯眯的等著蘇曉剛走向自己,有錯嗎?


    當然沒錯,隻是姚欣怡難看了!


    她也不知道如何向常浩祖介紹蘇曉剛。


    假如,介紹蘇曉剛是自己尅利集團公司員工,顯然跟蘇曉剛和自己坐在一起方底圓蓋,格不相入;換一種身份,說蘇曉剛是自己男朋友,唯恐日後真正的蘇曉剛的出現,有損自己在公眾場合的形象。


    直接向客人介紹,蘇曉剛是自己的駕駛員,豈不是更糟糕。


    分明在告訴別人,她包養了這位駕駛員。


    要不然,哪有駕駛員跟董事長坐在一起用餐的呀!


    鄭海鵬見得常浩祖伸出的手,蘇曉剛似曾來接,但又看一看姚欣怡的臉色,也不強求。


    正在常浩祖準備自己給自己找台階的一刹那,鄭海鵬笑著對常浩祖說:“常局,可能你還不知道吧?我們這位曾經的校花,姚欣怡董事長有了男朋友了。我替姚總介紹一下諸位不會見怪吧:蘇曉剛,尅利集團公司駕駛員,姚總的私人駕駛員。”


    說完,些許壓在心裏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


    鄭海鵬“呱唧呱唧”帶頭為自己說的話鼓掌,姚欣怡乘機推一下蘇曉剛。


    “哦,對,鄭總說得對!蘇曉剛,姚總的全天候駕駛員。說得準確一點,之所以在飯局上姚總總是帶著我,那是因為,我不喝酒時,相當於一個代駕。我喝酒了,那便是姚總的盛酒壇子,擋箭的牌。我很樂意別人介紹我這樣的身份,有需求,就有市場。代駕,或者是代酒,都是一行謀生的工具和技能,我並不感到有什麽不適!常局,你說對吧?”


    蘇曉剛這麽一來,把個自以為是的鄭海鵬幹擱起來了。


    分明在暗示鄭海鵬逼著自己介紹身份,不讓蘇曉剛出醜誓不罷休的態勢,頗有一種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味道在裏麵。公共場合,人不分身份高低,貴賤貧富。再大的官職,在眾人麵前切勿高人一等。


    那樣,定會遭到眾人唾棄。常浩祖聽了蘇曉剛的介紹,連連點頭。他對著蘇曉剛笑一笑,拍拍蘇曉剛肩膀,兩個人愉快握手。


    不是因為蘇曉剛剛才說出那一番話,或許,常浩祖真的在內心裏瞧不起蘇曉剛。


    人嘛,牆倒眾人推!


    誰都不會分析誰對誰錯,至少,看誰的勢力範圍大,或者說誰的資格比誰老,亦或,誰的資產比誰多,亦或,誰的語言表達能力比誰強,大家都向著誰。弱者,永遠是這個社會淘汰的對象。


    可笑的是,弱者自相嘲諷弱者,在生活中並不少見。互撕,是底層人最悲哀的行為之一。


    倒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人家走到下麵,總是對底層人噓寒問暖。


    就算人家是裝出來的偽善,起碼,他知道和底層人打成一片是為官人的一種手段,一種偽裝出來的德性。表麵上,得用儒家學說做人;背地裏,得用道家思想控製社會情緒。至於佛家麽,那純粹是富足之後的茶餘飯後消遣工具。


    吃飽撐得慌,不妨學一學吃齋念佛。


    常浩祖,跟蘇曉剛親切握手,正是證明了這一點。


    反倒是鄭海鵬,仗著手裏有錢有勢,想以此力壓群雄。


    沒想到被常浩祖一份大禮,壓得他目瞪口呆。原本以為,他今晚可以獨領風騷,令姚欣怡感動。常浩祖的出現,他顏麵盡失。內心裏那種在姚欣怡麵前顯示地位、財富、豪橫的想法即刻被打臉,真的是路不平旁人鏟。


    拿蘇曉剛出氣,不過是想給自己找一份慰藉。


    怎奈,那蘇曉剛並不氣餒。


    穩坐釣魚台,罵人不帶髒字,把鄭海鵬內心裏黯黑,暴露在眾人麵前,就像一隻失去羽毛的鳳凰,全裸在動物園柵欄裏,看了令人大煞風景。姚欣怡、蘇小妹、謝小梅三個人見得常浩祖笑盈盈的連連點頭,這不剛好證明他對蘇曉剛說出來的話的認可嗎?


    也跟著將繃著的一根神經,釋放下來。


    姚欣怡不想像上一次那樣的,見到鄭海鵬,就直接拉著蘇曉剛說他是自己男朋友。


    今天,他沒有掉進鄭海鵬給自己挖的坑。


    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蘇曉剛是自己男朋友這件事,算是看在鄭海鵬送自己一輛寶馬車的情分上,給他留有餘地。根據她的個性,拿出以往的脾氣,必定會挺直腰杆對鄭海鵬說:對,蘇曉剛就是我的男朋友。


    不會給鄭海鵬留一丁點麵子。但是,今兒個不同以往。


    令姚欣怡他們仨對蘇曉剛刮目相看的地方,依舊是沒想到。總是在她危難時刻,蘇曉剛有的是辦法化險為夷。


    有人會問,既然尅利集團公司的人,都知道蘇曉剛跟姚總關係不一般,那麽,為什麽沒有人送禮給蘇曉剛禮物呢?關於這一點,大家心裏明白。姚欣怡還沒有正式宣布她和蘇曉剛夫妻關係的成立。


    包括尅利集團公司的在職員工,也隻能對蘇曉剛的稱唿,是駕駛員師傅。懂禮數的人,頂多稱唿蘇曉剛為蘇先生。


    對蘇曉剛來說,算是客氣,心滿意足。


    他耳朵沒聾眼睛沒瞎,前腳走過,背後的尅利集團公司的人對著他脊梁骨指桑罵槐。蘇曉剛猛然掉頭逮到的尷尬狀態,多得去了。索性,也沒必要跟這類人計較。太多了,他也計較不過來是不?


    如果,一個人總是在乎別人的背後言,遲早得被氣死。因此,他選擇無所謂。


    稱唿他小白臉,算是給他蘇曉剛麵子了。


    背後,更難聽的稱唿蘇曉剛吃軟飯多得去。不服,難道搬磚頭砸天?


    嘴長在人家嘴裏,愛說誰說誰,你阻擋得了嗎?


    蘇曉剛的自我表白,不但把鄭海鵬推到風口浪尖,同時又將常浩祖跟自己綁定在一起。他知道,鄭海鵬得罪他蘇曉剛,完全不要顧及姚欣怡的顏麵。給姚欣怡送厚重禮物,他沒有圖姚欣怡迴報的意思。


    也沒有和誰爭議高低的意圖,關鍵是,讓蘇曉剛自愧不如,然後,知難而退。


    花這點小錢,對一位全球五百強行列的鄭氏服裝設計與生產加工為一體的著名企業來說,猶好比在牛生身上拔根毛,無傷大體。為了不給姚欣怡留下故意為難蘇曉剛的印象,送禮環節,本該點名蘇曉剛的他,故意放一馬蘇曉剛,才令姚欣怡三姐妹鬆了口氣。


    他們也知道,這不是鄭海鵬一貫的風格。


    拿弱者尋開心,曆來是朋友圈、同學圈、戰友圈的慣例。


    在任何一場飯局上,總會有人借酒生事,點起戾氣之火,矛頭直指酒桌上那個他看不起的弱者。中學時代的鄭海鵬,花錢故意請大家聚會,然後,在眾多人麵前詆毀,羞辱蘇曉剛。


    蘇曉剛不來還不行,利用姚欣怡對蘇曉剛的好感,每一次鄭海鵬都能如願以償。唉,今兒個沒點名蘇曉剛算是鄭海鵬一改往常。


    或許,長大了的成年人,過渡到而立之年,基本上讓鳳毛麟角的我們變得淡定,遇事遇人,三思而後行。


    才不是那樣呢!鄭海鵬今兒個並沒有打算放過這位跟他同學蘇曉剛同名同姓的人。這麽說吧,但凡擋在他跟姚欣怡之間的所有障礙物,都將被鄭海鵬視作是自己的敵人。跟動物爭奪配偶權一樣,鄭海鵬就像一頭猛獅。


    隻要在他發情期,必須成摧枯拉朽之勢,戰勝所有競爭對手,然後,獨占鼇頭。


    常浩祖是什麽身份的人,他才不會在公眾場合顯擺自己。


    或者說,為了圖一時口快,對其他人妄加評論?怎麽可能,見得蘇曉剛問自己,明擺著讓他躺槍的目的,不就是依仗自己是今晚的頭號政界人物,從他嘴裏沒說出一個字,字字值千金。他要想捧誰,付諸於一個笑臉即可。


    反之,他要想在今天的酒席上看誰不順眼,摔個臉色,眾人便會立刻用各自喜歡的方式,做出解析。


    針對鄭海鵬帶過來的幾個死魚爛蝦,有那個不是捧著常浩祖大腿吙的人。


    有了利益作為彼此聯係的紐帶,自認為有求於他的人,當麵基本上處在卑微地位。不是說自己的日常在對方的眼下,亦或是因為自己的實力不夠對方強大。都不是,而是恐懼對方手中權力,能置你於死地。


    在凱達爾市,資本控製權力為己所用。


    但在東海市截然相反,管你多大的資本,與國土麵積相提並論,小巫見大巫。因而,一切資本利益集團必須首先服從於政治,接下來才有他們的一席之地。


    脫離與政治的掛鉤,再大的資本也是徒有虛名。舉一國之力,幹掉你個人資本集團,絕對是動用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正常人的思維,資本在權力的掌控下,才能發家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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