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梅真的沒想到沒想到,姚欣怡對自己的行為極為不滿。


    言下之意,不就是暗示自己以後見到蘇曉剛,對他禮貌有加唄!


    嘿嘿,真的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既然你表妹不在乎自己吃虧那就當我沒說唄,謝小梅點點頭:“噢,我知道你這麽說是要我以後見到蘇曉剛跟見到你一樣,客客氣氣。沒問題,最終傷害的又不是我,做個圓滑的人,誰不會。放心,我和蘇小妹都不需要人教,自學成才,嘿嘿!”


    謝小梅表麵上陪著笑臉,內心裏充滿對姚欣怡的不屑!


    “我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你誤會了!”


    “是嗎?那是我理解錯誤了,看來,海歸就是海歸,我們這些井底之蛙要學習的地方太多了啊!”說完,謝小梅生氣的將手裏拿著的化妝品塞到姚欣怡手中,毫不客氣的對姚欣怡瞪一眼,憤然走到沙發上坐下,端起咖啡,猛喝一口。


    很明顯,她聽了姚欣怡的一席話,備受委屈。做人難啦!給親戚打工,怕的就是好心沒好報。


    當天晚上,姚欣怡跟蘇曉剛去看電影。


    謝小梅跟蘇小妹兩個人在家裏,便攀談起來。


    心中對姚欣怡的不滿,一股腦在蘇小妹麵前發泄出來。“蘇小妹,你說姚欣怡跟蘇曉剛的關係怪怪的!說是她們倆隻是包養關係,姚欣怡為什麽在重大事情的決策方麵,她寧願跟蘇曉剛閉門不出,苦思冥想,也不跟咱們倆分享。


    由此可見,他們倆有著比親戚關係更為牢固的情感上的升華。


    否則不然,姚欣怡完全沒有必要和一個近似於小癟三的人,同床共枕五年之久。除非,她口是心非的想瞞天過海。表麵上對蘇曉剛表現出某些反感,生理上很誠實的接受了蘇曉剛這個廢材的服務。”


    每一個禮拜天的到來,謝小梅都要和蘇小妹待在姚欣怡他們家陪姚欣怡度過。


    自從姚欣怡來到東海市,這個不成文的規矩,就在他們仨之間立下。


    為什麽要這麽做,是為了應付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開采鑽石,生產人工鑽石,需要的原材料加工,每一道工序,需要經過機械加工。切割機、打磨機、定型、雕刻、拋光、打蠟,最後檢驗、包裝成品入庫,一整套工序每一道存在一定操作失誤的風險。


    謝小梅氣唿唿的坐在沙發上,手上端著功夫茶杯,仔細品味。


    那是他做出來的假象,總不能在姚欣怡家裏發泄自己的情緒吧!


    再說了,跟親弟弟關係都沒處理得好,到頭來跟表妹關係是因為自己個性要強而搞砸。那她謝小梅下一家在什麽地方上班,可能就沒有像姚欣怡這樣的表妹妹董事長對她的絕無僅有的信任了。


    說來也是,好心是好心,可能也沒有考慮有了男人的女人,心裏會是一種什麽感受,謝小梅她不知道。還用問嗎,她除了對鄭海鵬窮追不舍之外,從來沒對第二個男人主動過。


    少頃,她開始靜候蘇小妹對她提出來問題的反應。


    “哎呦,表姐,你生氣是因為你沒有把自己位置擺正。在尅利集團公司,你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在姚欣怡的個人生活中,你我始終是一個外人。我們不可利用自己的想法像要求尅利集團公司的員工一樣的,按照公司規定按章辦事。


    在尅利集團公司,我們仨在一起,是為了扶持姚欣怡在東海市做大。在個人生活這方麵,我們仨是每一個主體,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認為適合的最求和自由。你們拿著為某個人好,為某個企業好,要求某個人怎麽樣,怎麽樣!


    那隻是把我們個人意見強加於別人身上。你我習慣單生,獨處,甚至結婚以後,我們倆都想過成為丁克族。而他姚欣怡不是這樣的,他們家要後繼有人知道不!”蘇小妹拍一拍謝小梅肩膀,然後一個人進入廚房,忙她的去了。


    謝小梅坐著發呆一會,醍醐灌頂。


    噢,怪不得姚欣怡任憑蘇小妹選擇在尅利集團公司擔任什麽職位,隻要是她自己認為最適合。選擇在姚欣怡他們家做後勤,卻原來是做現成事,吃現成飯,抓住人類與生命攸關的關鍵性的東西,才是掌握所有人命脈的關鍵所在。人是飯,鐵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她懂了,卻原來蘇小妹比自己聰明多了!


    一個人的生存基礎,即是吃穿住行。除此之外,對地球上的碳基生命來說,沒有什麽再比吃穿住行更為重要的東西了!自己雖然幫助姚欣怡掌握公司命脈,可那僅僅是針對尅利集團公司而言。對姚欣怡來說,生活起居才是每一個人每天都得麵對的最重要的事之一。


    或許,在對蘇曉剛與姚欣怡關係的認知上,蘇小妹說得對。


    他們倆沒有發言權,哪怕是姚欣怡的表姐姐!


    畢竟,姚欣怡是自己的表妹。


    又不是一娘所生。哪怕是一娘所生,也有不盡相同的需求和人生。謝小梅被蘇小妹上一課,在學校,她們倆即是性格迥異。謝小梅見到鄭海鵬,不習慣蘇小妹跟在鄭海鵬後邊,有風便是雨。跟幫,附和,幾乎對鄭海鵬每一次嘲笑蘇曉剛的行為,謝小梅總是拍手叫好。


    最令蘇曉剛開心的一次,是謝小梅沒有任何表態。


    她不跟著鄭海鵬羞辱自己,便是蘇曉剛最大的快樂。


    所以,在中學時代,姚欣怡跟蘇小妹屬於統一戰線。而謝小梅則跟鄭海鵬站在一條線,隻是謝小梅一廂情願,鄭海鵬根本不當謝小梅是一迴事。鄭海鵬的目標,始終是姚欣怡。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所有人都看得出,謝小梅卻一意孤行。


    隻是十多年後的今天,鄭海鵬對姚欣怡出手闊綽,一份禮物,即是寶馬車一輛。


    不是謝小梅羨慕嫉妒,而是鄭海鵬有眼不識夜明珠。


    表妹的心目中,鄭海鵬拿出一百輛寶馬敞篷車,也不會令表妹動心。心裏沒有,哪裏來的愛?禮物再多,都是徒勞。至少,謝小梅心裏是這麽想。因而,對鄭海鵬的舉動不值一哂,視如敝屣。再說了,就今晚送禮價值而言,薛峰比鄭海鵬的禮物稍微多點。


    但榮獲今晚禮物魁首榜的又不是他鄭海鵬,而是送豪華別墅的工商局局長常浩祖。


    送同樣的別墅,鄭海鵬去去千把萬在常浩祖的幾千萬豪華別墅麵前,尤為顯得相形見絀。半路殺出程咬金,出乎鄭海鵬意料之外。常浩祖的出現,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像他們這樣身家的有身份的人,不會輕易主動給人送禮。


    他給姚欣怡送禮,十有八九是奉他父母親之意。出手如此豪橫不是因為常浩祖富足有餘,有錢沒地花。


    而是房產太多,有朝一日東窗事發那些東西都將成為燙手山芋。


    送出去,是為了彌補姚欣怡爸媽對他們家送的,價值幾千萬的鑽石的迴報。


    姚向陽跟巫曉蘭送給他們家的禮物,何止一棟三千萬的小別墅,十棟小別墅也不在話下。再貪,人心也是肉長的。自己退休了,年紀大了。有句話不是這麽說的嗎:人將死,心必善嘛!或許,正是因為常浩祖爸媽已經到了油燈耗盡之時,善由心生。


    恩怨分明,心裏有了這把尺子,做起事自然不會過格。


    常浩祖送出大別墅,所有人驚掉下巴。


    其中,隻有蘇曉剛光知道拍手叫好。


    謝小梅用手拉拉他,意在要他低調。蘇小妹也在為蘇曉剛擔心:哎呦這小子今天是怎麽啦?人家躲都躲不起來,他還拍手叫好。難道,就不怕鄭海鵬像以前一樣的為難他?即便,所有人都認不出此蘇曉剛即是原來的彼蘇曉剛。


    姚欣怡用一隻腳踩了一下蘇曉剛,謝小梅拉他一下,蘇曉剛隻是表示不理解。


    心裏想,人家送這麽大的一份禮物,我拍拍手、鼓鼓掌不行嗎?繼續笑嗬嗬的,我行我素。被姚欣怡故意踩他一腳,蘇曉剛謹慎起來。他迅速退後,點頭微笑著站在姚欣怡身後。鄭海鵬見著蘇曉剛要後撤的意思,急忙喧賓奪主,對常浩祖介紹起在做的每一個人。我去,不能不說鄭海鵬聰明過人。


    姚欣怡和蘇小妹、謝小梅怕什麽,鄭海鵬見縫插針針對什麽。


    “常局長,我們倆見麵不隻是今天。這樣吧,平時常局長,噢不,酒桌上不提身份。嗯,我且稱唿你為老表吧!諸位,請允許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東海市工商局常先生,我老表。”掌聲響起,常浩祖起身,給大家鞠躬。


    有人走到常浩祖麵前,跟他握手。有來有往,常浩祖笑臉相迎。


    “這位是薛峰......”


    “不用了,我和老常經常在一起,我們倆可是鍋堂裏掏山芋,熟手,熟手!”薛峰笑著跟常浩祖握手示好。蘇小三緊跟著走過來,誰也不知道常浩祖跟姚欣怡之間有什麽往來。在東海市搞經營或者說搞企業的人,如果說他不認識常浩祖,至少證明他在東海市掛不上號。


    “蘇小三,珠寶行董事長!”


    鄭海鵬獻殷勤可不是為了搶姚欣怡的風頭,他是替自己接下來的話做個引子,以示在別人眼裏看不出他今天是刻意為難某個人,或者做某件事,令某個人感覺具有針對性。送禮的一幕,蘇曉剛算是逃過一劫。


    可鄭海鵬一個挨著一個介紹他曾經的哥兒們,現在都在東海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單單是社會名流,社會精英算是抬舉這幫人。說是致富人手,倒是名不虛傳。


    不是企業家,即是個體戶大老板。


    而他們當中,平時想接見常浩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們都知道,在東海市混過世麵的人,包括社會精英階層,都是講究熟人社會,圈子文化,人情世故開道,請客送禮蔚然成風。仿佛,一個人無論你有多強,背景有多風光,荷花雖好,也得有綠葉扶持不是。廟門旗杆獨一根的個人英雄主義,走到哪裏,都是頭撞南牆。


    唯有,見風使舵,任人唯賢之人,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然,有人說,在東海市的圈子文化裏,愛因斯坦來了,你也得遞煙敬酒。


    不是空穴來風,而是幾千年遺留下來的階層固化,圈子文化籠罩著東海市的能人誌士。


    既然如此,常浩祖這樣身份的人,怎麽可能在東海市有頭有臉的人會不認識他呢?鄭海鵬的做法,按照謝小梅和蘇小妹的定義即是,無非是在顯擺自己。那姚欣怡跟謝小梅都失望了,鄭海鵬的用意,與她們倆的猜測坐飛機釣魚相差太遠。


    其實不然,給姚欣怡送禮厚重,他明擺著想擺蘇曉剛一刀。


    為什麽要這麽說,因為,擋在姚欣怡跟他之間的,從高中生時代算起,蘇曉剛即為她們倆之間絆腳石、大鐵門。既生瑜何生亮。鄭海鵬對蘇曉剛的齎恨,十年之前是咬牙切齒;十年後,依然如故。


    對鄭海鵬來說,蘇曉剛從他懷裏搶走姚欣怡,乃此生奪妻之恨。即便,他知道那不是蘇曉剛的錯,而是姚欣怡對蘇曉剛一往情深。


    在鄭海鵬看來,如果沒有蘇曉剛的出現,姚欣怡三年前非他莫屬。


    包括十年後的今天,隻要鄭海鵬夠優秀,她姚欣怡就有可能成為鄭海鵬的妻子,孩子他媽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鄭海鵬對姚欣怡雖然學著蘇曉剛那樣,低調,不愛講話,性格、習慣跟以前大不一樣,但從娘胎帶出來,發自骨子眼的優越、自豪感,總能令假裝壓抑自己的鄭海鵬不失時機給蘇曉剛發難。


    盡管,他也知道這位和蘇曉剛同名同姓的姚欣怡的駕駛員......


    嗨,這麽說吧,他知道,姚欣怡包養了蘇曉剛。


    即便不是這樣,至少,姚欣怡跟這位蘇曉剛先生,已經那個了......


    每每想起,鄭海鵬心裏五味雜陳。一股無名之火湧上心頭,血液上湧,令鄭海鵬很想衝到姚欣怡麵前。“啪啪”給她兩記大耳光,然後,用一隻腳踩住姚欣怡的頭顱,大聲責問:“你,你到底和那個蘇曉剛做了什麽!”


    可憐的姚欣怡哭哭啼啼央求他:老公,我們倆什麽也沒做,是你誤會了。


    哪怕,是鄭海鵬腦海裏的一廂情願,他寧願相信姚欣怡總會有一天屈服於他。


    包括今天看到蘇曉剛一副猥瑣的樣子,鄭海鵬怎麽也想象不到,明明不是他同學蘇曉剛,僅僅是同名同姓,可她們倆一個出息,令鄭海鵬見了蘇曉剛耳熟能詳,似曾相識。他跟姚欣怡一樣,心裏不禁發問:這位素昧平生的蘇曉剛先生,他怎麽也愛上姚欣怡?


    我去,難道是姚欣怡非蘇曉剛不嫁?


    要不然怎麽解釋?同學之間,包括他兩個表姐,也對這位蘇曉剛沒以前的那個同學蘇曉剛諳熟。


    她姚欣怡倒是移情別戀,以此蘇曉剛替代曾經的蘇曉剛?是懷念,還是念舊。是姚欣怡將這位蘇曉剛來作為原來的蘇曉剛以示給自己一個安撫,還是這位蘇曉剛真的跟原來的蘇曉剛相似之處太多,勾勒出姚欣怡對蘇曉剛往日的情意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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