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鄭海鵬在凱達爾市的第一次接觸,倘若不是因為爸媽主動倡導,東海市在凱達爾市商界聯誼會遇到鄭大海和雷小青,鄭海鵬跟她姚欣怡也不可能在凱達爾市的家裏相遇。


    都快奔四的人了,鄭海鵬對婚姻曆來沒有興趣。如果說,高中時代鄭海鵬有過霸占校花姚欣怡的衝動。那麽,從偷襲蘇曉剛那件事算起,導致鄭海鵬出逃凱達爾市,他對來自婚姻方麵的需求越發失去耐性。


    繼承家業,是鄭海鵬目前麵臨的最大挑戰。


    哪怕爸媽給他留下現成的家業,巨款等等。比起鄭海鵬一個人獨掌東海市進出口服裝貿易公司,極具挑戰性。屬於他爸媽的時代,已經過時。那種以低成本,高能耗賺差價的年代,到了鄭海鵬時代,成為鏽跡斑斑的老古董。


    社會,進入九零、零零後時代。


    蘇曉剛換了二愣子的腦袋,不,不是換腦袋,而是來暗物質的力量將外號二愣子,大名叫董文炳的棋牌室老板的腦組織,通過概念換到了蘇曉剛的死亡的腦組織裏麵。蘇曉剛的大腦被重新激活,思維能力被董文炳的思維全部覆蓋。


    這個功勞要歸咎於他爸爸蘇雲飛在古靈精怪領域裏的造就,不是蘇曉剛本人意願所致。身體還是他自己的身體,思維卻變成了董文炳的思維邏輯。我們說蘇曉剛是死過一次的人。


    不是空穴來風,針對的是蘇曉剛在其父的幫助下,複活,是因為有了董文炳腦組織的及時提供。否則不然,一百個蘇曉剛即使活過來,也是個沒有思想的植物人。因而,說蘇曉剛是死過一次的人,恰如其分。


    被他爸爸蘇雲飛,來自宇宙暗物質以外的力量使腦組織複活,致使蘇曉剛與眾不同。好處,是蘇曉剛相當於腦組織被封存、冷凍十多年重迴人間。進入宇宙空間一瞬間,幾分鍾,或者幾秒鍾,相當於人間新陳代謝十多年。


    宇宙物質,能使光纖扭曲,能使空間變形,也能使時間倒退。


    也就是說,腦組織複合的蘇曉剛,與自己的實際年齡相比較,要比同齡人年輕十多歲是原因,是來自於宇宙空間以外生命載體的賦予。從某種生理意義上講,蘇曉剛已經不是原來的蘇曉剛。


    大腦組織的改變,引起生理反應和改變,蘇曉剛的人,比原來的蘇曉剛變得威武高大。瓜子臉,細高挑變成了五大三粗的壯漢。但語言表達,發出的聲音,以及動態語言,包括肢體語言,還是那個原來的蘇曉剛。


    外表變了,內在情感輸出,依舊是那個原來的蘇曉剛。故而,姚欣怡在人才招聘市場,第一眼見到蘇曉剛,頗有一見如故感覺。作出自己很武斷的強聘蘇曉剛的舉動,現在看來,也在情理之中。


    有人說,蘇曉剛變年輕了,是件好事。


    你也不要忘了,什麽事都有他好與壞的雙重性。他人變年輕了,和他在一起的人,跟他拉遠距離,以至於見麵了誰都不認識誰。關鍵是,因為他跟二愣子董文炳換了腦組織,原本儲存在他大腦的記憶力整個被洗劫一空。


    包括他心愛的姚欣怡,在蘇曉剛腦海裏沒半點印象。


    這就是姚欣怡董事長,第一次在人才招聘市場彼此和蘇曉剛不認識的主要原因。現在知道,姚欣怡當時見到蘇曉剛的那一刻,憑什麽一定要謝小梅給蘇曉剛當場簽下入職報告是什麽原因了吧!


    她來過蘇曉剛他們家,和薛峰不一樣的地方,薛峰來他們家是對謝和平說:他是代表學校,搞家訪來著。而人家姚欣怡是帶著謝小梅,直接驅車來蘇曉剛他們家,就是為了驗證蘇曉剛是否還活著。


    可惜了,那一會的蘇曉剛,還在他母校的城市找工作。


    四年大學,加上三年研究生,蘇曉剛深深地愛上名牌大學的這座城市。遺憾的是,這座城市並不歡迎他。在一個進入熟人社會的環境裏,作為外地人,要想融入他們的懷抱何其艱難!


    層層級級,關關界界,每一個環節都得以人情世故作為墊底,注定蘇曉剛要被這座城市淘汰的厄運。要說蘇曉剛他們家高高的牆院,安裝鋼結構的大鐵門,倒有幾分古色古香。


    周圍,所有人家的牆體,都被粉刷成古銅色。


    配上小瓦屋脊,青灰色配上醬紫色。院牆四周的銀杏樹,加上進入各家各戶小路上的落葉鬆。墨綠色,青灰色,醬紫色組合成遠古色彩,有一種穿越迴到大唐時代,身臨其境鼓樂齊鳴皇宮貴族大院裏的氛圍。


    大鐵門邊上,裝上統一的可視門鈴。


    “叮咚叮咚”謝小梅按下門鈴,謝和平從裏屋走出來。她們倆今天可是趁著傍晚來訪,下班時間,姚欣怡不想讓其他事情占用自己的八小時工作時間。五點鍾下班,她五點十分讓謝小梅給她把車子準備好。


    有謝小梅駕車,姚欣怡心裏有點不自在。都說同性相處異性相吸,謝小梅再優秀,她身上唯一能征服姚欣怡的地方,即是謝小梅這個人對工作的認真負責。要說謝小梅,是謝和平家族的侄女。


    住在一個東海市,卻因為多年以前家族同姓之間斷絕往來,變得生疏。


    所以,彼此之間誰也不認識誰。按輩分,謝小梅地球是謝和平的本家侄女,和蘇曉剛同輩分。丟掉這層關係不講,那謝小梅還是蘇曉剛的同學,皆因蘇曉剛外表發生變化,造成許許多多不必要的麻煩。


    強聘蘇曉剛的原因很簡單,姚欣怡對蘇曉剛一見如故。


    那種感覺,蘇曉剛越發靠近姚欣怡,姚欣怡感覺越發強力。


    其他,在蘇曉剛身上,沒什麽值得姚欣怡欣賞的地方。包括他是什麽名牌大學畢業,研究生什麽的。在姚欣怡尅利集團公司,來自海外的外籍人士給她打工多得去了。


    像蘇曉剛這樣的謙謙君子,在尅利集團公司隨便哪一個科室都能找到對等的人選。


    “哦,來了,來了!”


    謝和平待人接物,總是那麽大熱情。


    她繼續停留在七八十年代人們具有的那種醇厚,儉樸,熱誠。對誰,甭管認識不認識,沒有什麽防線。誰來叫門,她總是啥也不問,腦海裏第一個想到的是:盡快讓客人進門說話。對謝和平來說,有什麽事不好坐下來慢慢交談的呀!


    現在人就不一樣了,隔壁鄰居互不相識。


    門對門,麵對麵也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你防著我,我防著你。一個人走夜路,害怕被車撞,無人問津;一個人出國旅遊,害怕被迷倒挖去五髒六腑。蘇曉剛他們家的可視門鈴,正是蘇曉剛迴來給母親安裝。


    雖則他臨走時再三提醒母親,一個人在家,要注意安全。認不識的人,不要輕易開門。謝和平不習慣見人都得留一手,是人,就得有人類的起碼良知和道德底線。


    嗬嗬,謝和平凹凸了。


    或許,那個年代出生的人,就是這麽團結友愛。從不把人往壞處想,是那個時代的象征。左鄰右舍,走村串戶,到哪一家都得坐下來喝點茶,吃點飯;喝點小酒,整幾個小菜。


    現代人,連抽支煙都得從口袋裏一根一根掏出來,生怕被人搶了去。


    謝和平管不了那一套,蘇曉剛前腳離開家,她後腳就去叫左鄰右舍來他們家喝喝茶、拉拉家常。是不是所有人老了,都會念舊?或許,人老了,始終停留在自己的念想中,沉迷於過去式的,屬於自己的氛圍裏,拒絕接受新生事物?


    不是的,是現在人的失去了人與人之間以信任為基礎的基石。


    企圖以某種契約精神改變、約束人與人之間行為舉止,已經被人類當作茶餘飯後的笑柄。法律的背後,隱藏著對文明與事實的踐踏。追求金錢與物質享受,不得不使人類的道德觀跌落萬丈深淵。


    權力的濫用,無休止的放大、擴散、膨脹。因而,許多人不得不迴望自己曾經走過來的路,感歎中,帶著對未來期待與渺茫,躊躇滿誌的人,變得躊躇不前。埋頭苦幹的人滿目瘡痍。


    這就是當今社會這種現象不被人類接受的主要原因。


    大傍晚,人家都迴去吃晚飯。嗨,姚欣怡和謝小梅也真會趕時間。謝和平剛剛送走鄰居,他們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你們是......”


    打開門,見來人是兩個大姑娘,長得不但俊俏,兩個人身材也基本相似。瘦弱而又細高挑,小蠻腰配上高跟鞋。前凸後翹,彰顯青春煥發,看上去即是那種魅力無限的大家閨秀,見世麵的權貴人家子女。


    “阿姨,我們是蘇曉剛的同學,他在家嗎?”姚欣怡不講話,來到蘇曉剛他們家內心裏充滿對謝和平的憐憫。看著謝和平,在迴想起自己在凱達爾市的爸媽,啊喲,真的是天壤之別,天懸地隔。


    她一雙眼,不停地注視著蘇曉剛他們家的牆壁,四周,好像要從中找出蘇曉剛留下來的影子。實說了吧,鄭海鵬在凱達爾市說給她的那些話,盡管鄭海鵬詛咒發誓。


    姚欣怡對鄭海鵬言不由衷的看法始終如一,哪怕,現在對鄭海鵬的看法有些改變。那是因為鄭海鵬目前的身份,令姚欣怡對鄭海鵬不得不提高一個檔次。高考前的一別,那是她獻給蘇曉剛的開天辟地的第一次初吻。


    她試圖從現實生活中,重新找出初戀即初吻的感覺。遺憾的是,她連個近似於蘇曉剛影子的人,都沒碰到。哪怕有這麽一個人,他不是蘇曉剛。他能在姚欣怡麵前,哪怕找到一丁點和蘇曉剛在一起時的氛圍,姚欣怡也絕不放過。


    可惜了,她尋找這麽多年,始終如一的沒有碰見。今天,終於舊地重遊。不,來到蘇曉剛他們家,對姚欣怡來說並非是舊地重遊。就東海市而言,姚欣怡可以說是故地重遊。但蘇曉剛他們家不算,因為,他從來都沒來過。


    “哦,他不在,好像還沒畢業吧!”


    謝和平說話間,急忙去蘇曉剛房間尋找什麽。謝小梅有點好奇,這老人家怎麽不知道招唿我們倆坐下啊?“姚總,就這樣的人做你的未來婆婆,你會怎麽想?”謝小梅風趣的調侃姚欣怡。


    沒等姚欣怡迴答,謝和平很快從蘇曉剛房間找來一本相冊,她遞到謝小梅手裏。


    “我記憶力不太好,長期吃藥打針,腦子也壞得了。相冊裏有我兒子蘇曉剛的學校,以及她們的同學老師合影照。有初中的,高中的,也有大學的。你們自己看一看就知道,我老太婆年齡不大,由於多年來病魔纏身。吃藥引起的並發症,使得我丟三落四。有怠慢的地方,煩請二位姑娘原諒啊,我這就給你們倒茶去。”


    謝和平轉身即走,姚欣怡一把將她拉住:“別,別呀阿姨,你一個人多不容易,蘇曉剛就不知道迴到你身邊照看你嗎?”


    謝小梅拿過相冊,指著高中時的留影,暗示姚欣怡,她後邊站的人就是蘇曉剛。謝小梅後邊的人,是鄭海鵬。要說謝小梅對鄭海鵬,那可是百分之一千的崇拜。


    也不知道為了啥,姚欣怡除了是校花,比起謝小梅也沒什麽特別的地方。


    鄭海鵬,對姚欣怡窮追猛打,卻對深深地愛著他的謝小梅拒之千裏之外。


    以至於這麽多年來,謝小梅對鄭海鵬依舊耿耿於心,念茲在茲。“唉,那怎麽行?他爸走了以後,就指望他讀書出人頭地。好不容易考上名牌大學,再因為我體弱多病耽擱兒子學業,那他爸不是白死了啊!”


    “阿姨,現在的蘇曉剛是這個人嗎?名牌大學,哎吆,他還是學生會主席呢!”謝小梅拿著蘇曉剛和學生會的同學們在一起的合影給謝和平看。看著謝小梅手指的方向,謝和平推一推老花鏡。


    臉上像綻開一朵花似的笑著,她抬起頭摘下老花鏡,無比欣慰的對謝小梅說:


    “是他,啊喲,考上名牌大學那一天,我整宿都睡不著。一個人躲在房間裏,捧著他爸爸的遺像,哭得稀裏嘩啦,還不敢出聲。真想大哭一場,兒子終於有出息了。要不是為了他,他爸也用不著拚死拚活的賺錢。也不會英年早逝,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去了陰曹地府。唉!”


    姚欣怡看一看蘇曉剛曾經的相片,再看一看他現在的樣子,真的認不出來了。


    蘇曉剛變得比所有同學都顯得年輕,比起姚欣怡印象中的蘇曉剛,高大,威武,帥氣。反倒鄭海鵬在姚欣怡眼裏,變得畏縮不前,膽小如鼠。為什麽?高中時代和大學時代的人的生理變化,有這麽大的區別嗎?


    “阿姨,你不會認錯吧,確定相片上的這個人,就是你們家的蘇曉剛?”


    “對呀,我腦子再壞,也不可能自己的兒子都認不出來吧?”謝和平笑著反問姚欣怡。


    有些失望,因為,姚欣怡沒有找迴蘇曉剛給她的曾經的感覺。


    對蘇曉剛他們家,姚欣怡還找不出一絲絲令自己一見如故的那種親情氛圍。來時,她在臆想和蘇曉剛來個熱烈的擁抱。沒見著蘇曉剛,見到蘇曉剛住過的房子,用過的相冊。


    包括,還有她和謝小梅在上麵的畢業照,都未能勾勒出姚欣怡對蘇曉剛殘留的微乎其微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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