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墨拒絕接過畫卷,說道:“這個畫卷原本就是屬於你的東西,我不過是還給你。”


    “我的?”唐棣皺了皺眉頭,“這個畫卷怎麽會是我的?”


    他與陶綰素不相識,初次見麵也是因為前段日子他要刺殺陶綰,這才不打不相識,可是手上的畫卷,邊緣部分發黃,年份雖然不久遠,但畫卷的擁有者顯然對畫卷很是珍惜,每隔一段日子就會拿出來撫摸。


    離墨沉默片刻,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有些事,原本不該告訴你的,可是今天的事,想必也讓你有了疑惑,即便我們不說,也瞞不了你多久……”


    被離墨這麽一說,唐棣越發糊塗了,“我怎麽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他是來找離墨弄清楚心中疑惑的,可是如今離墨的話,非但沒有弄清他的疑惑,反倒讓他的疑惑又多了幾分。


    離墨看著唐棣,欲言又止。


    唐棣被他惹急了,拽著他問道:“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你說啊!”


    離墨被他這麽一拽,也跟著急了,堵在喉嚨裏的話一下子便吐了出來,“你還不明白嗎?!我們一直在找的汴梁王唐棣,就是你啊!”


    “什麽?”唐棣的動作一僵,腦袋裏隻剩下纏綿不斷的嗡嗡聲。


    他是汴梁王?這,這怎麽可能呢?他不是叫林七嗎?他跟沫兒是青梅竹馬,隻是被人追殺,才導致這樣的結果,不是嗎?怎麽這會,他又跟汴梁王扯上關係了?


    唐棣越想越不對勁,直接將畫卷塞迴離墨手中,“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怎麽就不可能了?”離墨也跟著怒了,“你就是汴梁王,你要殺的人,是你的妻子,而你一直悉心照顧的人,是當初想要殺你的一個刺客罷了!王爺,您真的什麽都想不起來了嗎?您不是跟屬下說過,您要盡自己所能,照顧王妃一生一世的嗎?您當時在穀底到底發生了什麽?以至於您現在變成這般,就連方哲也行蹤不明!”


    離墨就不明白了,自家王爺從前是多麽機靈的一個人,怎麽就變成眼前這般呆呆傻傻的模樣?難道,真的是摔下山穀,撞傷了腦子,這才變得癡癡傻傻的?


    離墨一連串的問題,如同一根悶棍,重重地打在唐棣的後腦勺上,他想說什麽,可是每次嘴巴一張開,腦子裏就瘋狂地湧入一些畫麵,那些畫麵看起來那麽熟悉,卻又那麽陌生。


    “不可能,我怎麽會是卞梁王?”唐棣不可置信地嗤笑了一聲,連連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一定是有什麽目的,才會這麽對我說的,是不是?我告訴你,你今天跟我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開什麽玩笑?他是汴梁王?沫兒是殺他的殺手?而他一直想殺的人,居然是自己深愛的女人?


    唐棣覺得,這個世界一定是亂套了。


    離墨咬了咬嘴唇,想說什麽,可是一想到陶綰先前對自己的叮囑,又忍不住別過腦袋,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屬下知道,有些話突然告訴您,您定然不會相信,別說是您,即便選擇任何一個有腦子的人,想必都不會相信,最近發生的事,實在太荒唐了,不過,無論發生什麽事,或者說您要做出什麽決定,請您一定要相信一點,王妃為您付出了許多,您千萬不能傷害她!”


    唐棣瞥了離墨一眼,眼底帶著幾分莫名其妙,想要問什麽,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最後,他隻好學著離墨的模樣,歎了一口氣,“要不,你給我說說……那個汴梁王的事情?”


    他原本想說“我從前的事”,可是話到嘴邊,無論怎麽說,都覺得別扭。


    離墨的眼睛一亮,立馬拉著唐棣走到一旁,坐下,“我說,我說,你想聽什麽,屬下都給你說!”


    他明白,唐棣一時之間依舊無法接受他的身份,可是隻要唐棣願意聽,遲早有一天可以接受的。


    想到這,離墨就開始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從陶綰和唐棣的相識,到唐棣對陶綰傾心,再到兩人如何排除萬難,走到一起,這些故事,離墨閉上眼睛也能背的出來,畢竟,這是當年他們王爺日日夜夜給他們灌輸的。


    唐棣亦沒想到,他隨口的一句話,居然引來了離墨接連不斷的絮絮叨叨,等到他迴過神來時,外麵的天色都已經跟著暗了下來。


    “這,就是王爺跟王妃的故事了……自打王爺出事後,王妃除了要找王爺的下落,還要一個人支撐著府邸的大小開支,即便是我們這些做下屬的,看著也是真的心疼。”離墨輕聲說道。


    唐棣的嘴唇動了動,垂下眼簾,目光落到畫上女子的麵容上。


    女子的麵容不算出眾,可是眉眼間,卻讓人看著有一種挪不開目光的神采。


    唐棣看了許久,這才抿了抿嘴,別開腦袋,“很晚了,我該走了,沫兒還在等我……”


    說著,唐棣就要往外走去,見他要走,離墨又跟山前。


    “王爺,屬下知道您不記得從前的事,但這些事,即便一個旁人知道了,也會動容吧?”


    唐棣皺了皺眉頭,“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不是什麽王爺,我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漁夫,不要再喊我王爺,也不要再跟我說你們王爺和王妃的事,聽到沒有?!”


    “可是……”離墨剛想說什麽,外麵突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音,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唐棣已經一把抓住他,起身躲在門後。


    離墨剛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還沒等他開口,就見一個穿著黑衣的身影從長廊上閃過,沒一會兒,就消失在東殿的方向。


    隨著那道身影的消失,兩人對視了一眼。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離墨忍不住問道。


    唐棣聳了聳肩,“你問我我問誰去?這是你們的府邸。”


    是了,他不過是過來殺陶綰的,卞梁王和汴梁王妃的事再怎麽可歌可泣又如何?與他何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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