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再次傳來了離墨的聲音，“王妃？”
他似乎聽到王妃在笑？這種時候，王妃不是應該難過擔心嗎？難道真如大家所說……
還沒榮離墨想這想那想出個所以然，陶綰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讓你查的，公孫將軍一事，如何了？”
離墨這才斂了斂心緒，答道：“迴王妃的話，屬下最近暗中觀察了將軍府好幾天，發現公孫夫人每日都會去丞相府一趟，且表情看起來有些心神不寧，有一次甚至和婢女撞到一起，將裙褥全都弄濕了。”
陶綰一怔，“每日都會去丞相府？”
雖說公孫徹是丞相門下的人，身為公孫徹的夫人，難免要到丞相府走動，可日日都去，難免也太過頻繁了吧？簡直就好像丞相府裏有什麽原因，逼得公孫夫人不得不去一般。
想到這，陶綰又想起公孫徹昨晚欲言又止的模樣。
她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液，又問道：“公孫將軍膝下是否有孩子？”
離墨一怔，隨即又點了點頭，“公孫將軍與公孫夫人伉儷情深，可成親多年，兩人膝下也隻有一個女兒。”
“那，那個女兒，如今在何處？”陶綰又問道。
離墨想也沒想便答道：“自然是在將軍府……”
話說到最後，連離墨都失去了底氣。
是了，若那個女孩真的在將軍府，他監視將軍府那麽多人，總該會見到那個女孩出門，可是整整三日，哪兒有什麽女孩的半分影子？若是家中獨女病了，當娘的又怎麽會日日往外跑？
思前想後，離墨也隻想到一個可能，丞相遣人將公孫徹的女兒抓走，逼得公孫徹不得不向他低頭！
如此一想，公孫徹為何會私底下向他們通風報信，又為何欲言又止，種種問題，全都解釋的通了。
“王妃？”離墨試探著喊了一聲。
陶綰抿了抿嘴，“給公孫將軍留個信，就說，我今晚有事，需要夜訪將軍府。”
……
與此同時，丞相府內。
公孫夫人跪倒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朝麵前衣著雍容的婦人叩著頭。
“大夫人，我求求您了，您將汐兒還給我吧？她隻是個孩子啊！你將她留在這兒，也於事無補啊！”
大夫人抿了一口茶，好半天，才慢悠悠地將公孫夫人攙扶起身，“公孫夫人，你這又是何必呢？上一次我就已經與你說清楚了啊，我也很喜歡汐兒，我將她留在身邊，一則是因為丞相府最近在開設私塾，她也可以跟著幾位公子哥兒一同學些知識，二則，你不是總說她身體不適嗎？我們家那位啊，從宮裏找了好幾位太醫，日日夜夜守著汐兒，你啊，就放一百個心吧，汐兒在我們這受的待遇，絕對不會比將軍府差的。”
“可，可我實在是惦記汐兒……”公孫夫人實在找不到借口了，隻能一邊抹眼淚，一邊吐露自己的心聲。
哪知道話音剛落，大夫人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妹妹，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麽叫你惦記著汐兒？難道你還怕汐兒在丞相府出了什麽事不成？”
公孫夫人性子懦弱，哪裏見過這樣的形勢？被公孫夫人一嚇，哆嗦了一下，又跌坐迴地上，更加畏畏縮縮了，可一想到屋裏的孩子，眼淚又如豆子一般，啪嗒啪嗒往下掉。
“大，大夫人，求求你放了汐兒吧，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能懂什麽呢？你若是有什麽想問，直接問我便是了，我說，我什麽都說……”
大夫人見狀，臉色頓時柔和了幾分，她朝身旁的婢女使了一個眼色。
婢女低了低頭，上前去攙扶公孫夫人，一邊攙扶，一邊安慰道：“公孫夫人，奴婢知道你愛子情切，可是也要請您想一想，丞相府在待遇方麵，怎麽也會比將軍府要好吧？汐姑娘雖然才五六歲，可也正因為有五六歲，咱們大夫人才想著讓汐姑娘留下。將軍府就這一個女兒，總不能送到戰場上混日子吧？如今，汐姑娘能比外頭的姑娘更早接受文化的熏陶，接觸的人兒也都是些達官貴人，何愁以後沒出息，您說是不是？您不能因為自己思念汐姑娘，就把汐姑娘往後的前程給毀了呀！”
婢女說得極為懇切，說到動情處，臉上的表情甚至有幾分恨鐵不成鋼。
“您瞅瞅，您日日哭，夜夜哭，汐姑娘又如何能好好學習呢？如今都快過酉時了，您還是早些迴去歇著吧。”
公孫夫人剛想說什麽，外麵便傳來小廝通報的聲音。
“大夫人，汴梁王王妃求見。”
大夫人皺了皺眉，自言自語道：“汴梁王王妃？現在這個點，她來做什麽？”
一旁的婢女連忙應道：“聽說汴梁王自前幾日離宮開始，便不見人影了，興許，王妃是走投無路來，來求助夫人呢？”
雖說女眷不該管外事，可這汴梁王沒少為難自家夫君，即便是為了幫自家夫君出一口氣，她也得見見這位汴梁王王妃。
想到這，大夫人緊皺的眉頭又舒展開來，“也是，傳她進來吧。”
陶綰進內屋的時候，公孫夫人還站在大夫人身後抽抽搭搭的，通紅的雙眼無不在表示她內心的擔憂，看到這一幕，陶綰頓時抿了抿嘴，方才心裏的揣測也證實了幾分。
本想著晚上去見公孫徹，如今不過是
“哎喲，王妃，這是什麽風把您給吹過來了？”大夫人上前拉著陶綰的手，音調千繞萬轉，好似眼前的人兒是她的心肝寶貝一般。
陶綰被她這聲調驚得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她幹笑了幾聲，隨口編排道：“我鮮少來京城，本想出來逛一逛，尋些吃的，路過丞相府的時候，突然想起許久沒見丞相夫人，還擔心突然前來會打擾大夫人呢，看來，還是丞相府熱鬧。”
說著，陶綰似有似無地看了公孫夫人一眼。
這一眼剛落到公孫夫人身上，公孫夫人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淚頓時掉得更厲害了。
大夫人狠狠剜了公孫夫人一眼，又朝婢女揚了揚下巴，婢女連忙上前拉住公孫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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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榮離墨想這想那想出個所以然，陶綰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讓你查的，公孫將軍一事，如何了？”
離墨這才斂了斂心緒，答道：“迴王妃的話，屬下最近暗中觀察了將軍府好幾天，發現公孫夫人每日都會去丞相府一趟，且表情看起來有些心神不寧，有一次甚至和婢女撞到一起，將裙褥全都弄濕了。”
陶綰一怔，“每日都會去丞相府？”
雖說公孫徹是丞相門下的人，身為公孫徹的夫人，難免要到丞相府走動，可日日都去，難免也太過頻繁了吧？簡直就好像丞相府裏有什麽原因，逼得公孫夫人不得不去一般。
想到這，陶綰又想起公孫徹昨晚欲言又止的模樣。
她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液，又問道：“公孫將軍膝下是否有孩子？”
離墨一怔，隨即又點了點頭，“公孫將軍與公孫夫人伉儷情深，可成親多年，兩人膝下也隻有一個女兒。”
“那，那個女兒，如今在何處？”陶綰又問道。
離墨想也沒想便答道：“自然是在將軍府……”
話說到最後，連離墨都失去了底氣。
是了，若那個女孩真的在將軍府，他監視將軍府那麽多人，總該會見到那個女孩出門，可是整整三日，哪兒有什麽女孩的半分影子？若是家中獨女病了，當娘的又怎麽會日日往外跑？
思前想後，離墨也隻想到一個可能，丞相遣人將公孫徹的女兒抓走，逼得公孫徹不得不向他低頭！
如此一想，公孫徹為何會私底下向他們通風報信，又為何欲言又止，種種問題，全都解釋的通了。
“王妃？”離墨試探著喊了一聲。
陶綰抿了抿嘴，“給公孫將軍留個信，就說，我今晚有事，需要夜訪將軍府。”
……
與此同時，丞相府內。
公孫夫人跪倒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朝麵前衣著雍容的婦人叩著頭。
“大夫人，我求求您了，您將汐兒還給我吧？她隻是個孩子啊！你將她留在這兒，也於事無補啊！”
大夫人抿了一口茶，好半天，才慢悠悠地將公孫夫人攙扶起身，“公孫夫人，你這又是何必呢？上一次我就已經與你說清楚了啊，我也很喜歡汐兒，我將她留在身邊，一則是因為丞相府最近在開設私塾，她也可以跟著幾位公子哥兒一同學些知識，二則，你不是總說她身體不適嗎？我們家那位啊，從宮裏找了好幾位太醫，日日夜夜守著汐兒，你啊，就放一百個心吧，汐兒在我們這受的待遇，絕對不會比將軍府差的。”
“可，可我實在是惦記汐兒……”公孫夫人實在找不到借口了，隻能一邊抹眼淚，一邊吐露自己的心聲。
哪知道話音剛落，大夫人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妹妹，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麽叫你惦記著汐兒？難道你還怕汐兒在丞相府出了什麽事不成？”
公孫夫人性子懦弱，哪裏見過這樣的形勢？被公孫夫人一嚇，哆嗦了一下，又跌坐迴地上，更加畏畏縮縮了，可一想到屋裏的孩子，眼淚又如豆子一般，啪嗒啪嗒往下掉。
“大，大夫人，求求你放了汐兒吧，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能懂什麽呢？你若是有什麽想問，直接問我便是了，我說，我什麽都說……”
大夫人見狀，臉色頓時柔和了幾分，她朝身旁的婢女使了一個眼色。
婢女低了低頭，上前去攙扶公孫夫人，一邊攙扶，一邊安慰道：“公孫夫人，奴婢知道你愛子情切，可是也要請您想一想，丞相府在待遇方麵，怎麽也會比將軍府要好吧？汐姑娘雖然才五六歲，可也正因為有五六歲，咱們大夫人才想著讓汐姑娘留下。將軍府就這一個女兒，總不能送到戰場上混日子吧？如今，汐姑娘能比外頭的姑娘更早接受文化的熏陶，接觸的人兒也都是些達官貴人，何愁以後沒出息，您說是不是？您不能因為自己思念汐姑娘，就把汐姑娘往後的前程給毀了呀！”
婢女說得極為懇切，說到動情處，臉上的表情甚至有幾分恨鐵不成鋼。
“您瞅瞅，您日日哭，夜夜哭，汐姑娘又如何能好好學習呢？如今都快過酉時了，您還是早些迴去歇著吧。”
公孫夫人剛想說什麽，外麵便傳來小廝通報的聲音。
“大夫人，汴梁王王妃求見。”
大夫人皺了皺眉，自言自語道：“汴梁王王妃？現在這個點，她來做什麽？”
一旁的婢女連忙應道：“聽說汴梁王自前幾日離宮開始，便不見人影了，興許，王妃是走投無路來，來求助夫人呢？”
雖說女眷不該管外事，可這汴梁王沒少為難自家夫君，即便是為了幫自家夫君出一口氣，她也得見見這位汴梁王王妃。
想到這，大夫人緊皺的眉頭又舒展開來，“也是，傳她進來吧。”
陶綰進內屋的時候，公孫夫人還站在大夫人身後抽抽搭搭的，通紅的雙眼無不在表示她內心的擔憂，看到這一幕，陶綰頓時抿了抿嘴，方才心裏的揣測也證實了幾分。
本想著晚上去見公孫徹，如今不過是
“哎喲，王妃，這是什麽風把您給吹過來了？”大夫人上前拉著陶綰的手，音調千繞萬轉，好似眼前的人兒是她的心肝寶貝一般。
陶綰被她這聲調驚得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她幹笑了幾聲，隨口編排道：“我鮮少來京城，本想出來逛一逛，尋些吃的，路過丞相府的時候，突然想起許久沒見丞相夫人，還擔心突然前來會打擾大夫人呢，看來，還是丞相府熱鬧。”
說著，陶綰似有似無地看了公孫夫人一眼。
這一眼剛落到公孫夫人身上，公孫夫人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淚頓時掉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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