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城想勸勸自家兩覺,可是他知道他家將軍並非胡來之人,但是一旦胡來,便誰也勸不動。


    隻能悶悶道:“可是將軍,你怎麽知道他不是皇帝或者其他人派來的奸細。有些事情你也該背著他些。”


    “這個就交給你去查。”焦夜懷了解郭城此人,不管他對濯青臨什麽態度,他都不會在調查結果上動手腳。


    “不管怎樣,你都不該把主臥讓出去。”郭城嘀嘀咕咕。


    焦夜懷根本沒聽,“也不知道青臨會不會害怕,我去陪他說會話吧。”


    郭城就那麽眼睜睜看著他家將軍甩了他,去陪小情人去了。他再也不是他家將軍唯一的小可愛了。


    焦夜懷毫不避諱對濯青臨的喜愛,走到哪裏就把人帶到哪裏。


    時時刻刻溫柔體貼,不知道的觀焦夜懷這殷切的態度,還以為他才是那個仆呢。


    這樣的態度到底驚動了老夫人羅氏。


    她帶著兩個打扮鮮豔的女子找上門來,“我不管你私下裏怎麽玩,咱們老戈家總要留後。”


    羅氏用不容置疑地口吻吩咐道:“你挑一個喜歡的做侯夫人,另一個就留下給你做姨娘。”


    兩個女孩子羞答答的紅著臉低下頭,其中一個膽子大的,還悄悄用眼睛勾焦夜懷。


    第16章 仁善的養子(十六)


    焦夜懷注意到羅氏說完,濯青臨的表情就變了,身體都跟著僵硬無比。


    他好不容易才哄著人這幾天態度鬆動了,羅氏就跳出來攪局,焦夜懷不悅,更不會給羅氏留麵子。


    “這兩個又是母親娘家的侄女?”焦夜懷提到外祖家言語毫無尊重之意,“母親弄了一個羅錦娘給我還不夠,還要把娘家那些臭的餿的都塞給我。怎麽,羅家的名聲太臭,現在女兒都嫁不出去了。”


    羅氏臉色鐵青,兩個小姑娘跟著羞憤地漲紅了臉。


    其中那個膽子大的小姑娘,抬起含著眼淚的大眼睛瞪著焦夜懷,倔強而堅強的不讓眼中淚水掉下來。


    “侯爺怎麽可以這麽說我,我知道錦姐姐做了不好的事情,可是我是無辜的,並沒有做那些事情。侯爺不覺得這樣的遷怒太過分了嗎?”


    “嗬。”焦夜懷嗤笑,直接揭穿這個小姑娘的小把戲,“那你現在在幹什麽?不是在向我極力推薦你自己。名門淑女是不會做這種自降身份的事情,可見羅家家教確實不好。”


    “我對你們沒興趣,來候府做客拜見你們的姑母可以,但請記得迴家。”


    兩個小姑娘無地自容,羞憤地跑出去,羅氏恨聲道:“好,你的事情我不管了,不過我看你日後到了地下怎麽見你爹。”


    “侯爺,你該聽老夫人的話,為戈家留個後,如果你不喜歡這兩個姑娘,可以找別人。”濯青臨聲音發幹,喉嚨發緊。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焦夜懷問。


    濯青臨想說是,可是嘴唇卻得緊緊的,喉嚨發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隻要你說我就信。”焦夜懷又道。


    濯青臨雙手死死捏在一起,“不是,我撒謊了。”


    焦夜懷笑起來,溫柔哄道:“如你所願,我們之間再不會有別人。”


    焦夜懷對濯青臨的寵愛越發加深,濯青臨不喜穿錦衣華服,焦夜懷就叫人專門為他織細麻衣,一匹細麻衣所需耗費的時間並不比綾羅綢緞要少。


    濯青臨不願戴金銀玉冠,隻喜歡束一支簡簡單單的木簪,焦夜懷就為他尋來價值千金的紫檀木。


    總之焦夜懷對濯青臨極盡寵愛,且這寵愛隨著時間漸長日漸加深。


    這樣的寵愛再不是隻驚動府中眾人,就連皇室都有所耳聞。


    有些人也就動了心思。


    這日傍晚吃過晚飯,傅奕過來請安,忽然就跪在地上道:“侯爺,我知道您與濯公子感情深厚,無論外人怎樣傳言都不可能分開。可是戈家的香火同樣不能沒人延續,奕兒思來想去,願意犧牲自己成全侯爺。”


    傅奕情真意切道:“侯爺,奕兒願意跟你姓,過繼到您名下,做您的孩子。畢竟,戈家和您不能日後沒有繼承的香火。”


    焦夜懷看向傅奕,“哦,之前我剛接你迴府的時候,你不是不願意嗎?怎麽現在又願意了?”


    早在初把傅奕接迴府中照料的時候,原主怕傅奕多思,自覺寄人籬下,曾提過過繼之事。


    被傅奕斷然拒絕,理由就是他們傅家隻有他一根香火,他不能讓他父親斷了香火。也是因為這事,原主覺得傅奕這孩子品行不錯,非見利忘義之輩。


    果然就聽傅奕把小時候的借口搬出來道:“雖說父親隻有我這一根獨苗,我過繼出去,他就成為孤魂野鬼,無人祭拜。但是侯爺對我恩重如山的養恩,現在您與我父親麵臨同樣無香火繼承的局麵,我注定要對不起一個人,就隻能是我父親了。


    待到日後我下去,再與父親賠罪。來世,我再給父親做兒子,延續傅家香火。”


    焦夜懷似笑非笑,“這可不行。你父親本就是為了救我而死,我養你不過是還你父親的救命之恩。現在若是把你過繼到我名下,豈不是斷了我救命恩人的香火傳承。若是這事傳出去,我焦夜懷豈不成了不仁不義之輩。”


    傅奕怔住,沒想到焦夜懷會拒絕。從前焦夜懷就有過繼他的心思,隻不過被他拒絕了。現在焦夜懷又喜歡了男人,眼看著香火無望,傅奕以為他一旦提出來,焦夜懷就會欣然接受,沒想到被拒絕了。


    傅奕心裏不痛快,可是又不想就這麽算了,故意狀似無意瞅了眼濯青臨挑撥道:“是我想岔了,侯爺與濯公子情投意合,自然能夠相互包容。到時候侯爺可以隨便寵幸一名女子生下孩子抱迴府中照料,想來濯公子定然能視若己出好好教養。”


    濯青臨的臉色刷地一下白了,焦夜懷冷笑,“拖無辜之人下水的事情我做不出來,我心裏既然已有青臨,往後餘生便不會再有其他人。孩子這種事情我從來不在意,更何況娶了妻子,就能確保生下來的孩子一定就是我的嗎?”


    眾人都想到了羅錦娘,這位給焦夜懷戴綠帽子的無恥婦人,一時間都不敢吭聲。


    “既然不能保證,說不定還得給仇人養孩子,莫不如就從族中過繼一個,這孩子也是我戈氏族人,流著我戈家的血脈,怎麽都比把候府給外人強。”


    傅奕這不就成了那個外人嘛。


    最後傅奕隻能咬著牙退下去了。


    “日後,你真的打算從族中過繼?”濯青臨忍了又忍,可是還是沒忍住問道。


    “自然,我曾發誓生生世世絕不負你,若是一旦違背誓言,必葬你劍下,自然永遠做數。”這道誓言曾是二人在修真界結為道侶的時候,焦夜懷發下的重誓,如今他又對著轉生的濯青臨重新發下誓言。


    修真界的誓言從不是家的,一旦違背心魔橫生,大道無望。所以焦夜懷才會立下這樣的誓言,因為他覺得無論何時,命對於人而言都是最重要的,所以一旦背叛就會死,那就永遠不會背叛了。


    濯青臨抿了抿嘴唇,眼角眉間的笑意還是禁不住泄露出來。


    到了晚間,郭城匆匆進來稟告道:“侯爺,傅奕去了羅錦娘那裏。”


    焦夜懷頷首,“好戲開場了,青臨想去看嗎?”


    濯青臨本身性格清冷,其實是不願意摻和到這種醃之事中去的,可是他又想見一見羅錦娘。


    她畢竟是焦夜懷的前夫人,濯青臨縱然聽過無數迴,還是想親自見一見這人。


    濯青臨點了點頭。


    郭城備了馬車,三人動身前去羅錦娘藏身的地方。到了附近,為了不驚動院子中的人,三人下馬。


    郭城翻身進院,給焦夜懷和濯青臨開了大門,二人就那樣大搖大擺走進去,屋中的人毫無所覺。


    不過焦夜懷沒帶人硬闖,而是領著濯青臨躲在窗下聽牆角,這種事情濯青臨真的沒有做過,很不好意思,臉都紅了。


    焦夜懷看著這樣的道侶,隻覺得更加可愛。


    屋內,傅奕正在發火,“我都願意放棄我傅家香火,可那個戈征竟然不願意了。他忘記當初他是怎麽說的,說願意一輩子拿我當親生兒子對待,隻要我願意隨時可以過繼到候府,現在這些竟然都不算數了!”


    傅奕怒火中燒,“若不是我有自己的兒子了,他以為我樂意給他當兒子,他戈氏的香火哪有我傅氏的重要。”


    羅錦娘等傅奕發完了怒火才問道:“之前你不是不願意過繼嗎?怎麽現在反而突然主動提起了。”


    說起這個,剛剛平複的怒意又再次翻騰起來,“還不是戈征,他竟然想趕我出候府?”


    “為什麽?”羅錦娘失聲。


    “說的好聽,說什麽我大了,他如今又和男人攪和到一起,再繼續留我在府上不利於我的名聲,以後不好說親。其實說來說去不都是因為利益!不過是不想我繼承候府罷了。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我父親救了他,他早就死了,哪裏還有這碩大的候府,養我幾年怎麽了。


    還有你,我父親不救他,他死了,你難不成還能給他守著,早就改嫁了。


    既然如此你我二人之間有點什麽又怎麽了,總比你嫁給別人,連他的妻子都不是強吧。”


    濯青臨和郭城聽得火冒三丈,郭城那暴脾氣當即就要衝進去暴打那對狗男女,卻被焦夜懷攔了下來。


    羅錦娘咬著嘴唇,“奕兒,那我們怎麽辦?戈征可說給你多少私產建府?”


    傅奕道:“沒提過,不過他敢給的少了,否則我就替他宣傳宣傳,叫大家都好好看看他是怎麽苛待救命恩人的兒子。”


    羅錦娘還是有些憂心,“奕兒,你還是不要與戈征鬧掰,盡量哄著他來。無論如何現在最要緊的哄著他多給些錢。你也知道我被趕出候府,戈征連我頭上戴的發簪都沒允許我帶出來,到了羅家,羅家人更是什麽都沒給我置辦,我是真的一窮二白。”


    羅錦娘見傅奕臉色不好看,趕緊柔聲哄道:“不管我們大人怎樣,總歸不能苦了孩子,奕兒,這可是我們倆的第一個孩子,還是個男孩。”


    羅錦娘溫言軟語,甚至主動抱住傅奕,“奕兒,我現在隻有你了,你可一定要對我好。”


    傅奕同樣迴抱住羅錦娘,“你是我最愛的人,我當然會。”


    二人抱了一會兒,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竟然很快就糾纏在一起。


    窗外郭城氣得不輕,“m的,這對狗男女,還懷著孕呢,就……”


    焦夜懷卻不急不怒,仿佛他才不是被背叛的那個,笑眯眯道:“這不是更好,本來我還以為得用藥這二人才能成就好事,沒想到……果然是有情人情難自禁。”


    看著懷裏臉紅到要爆炸的濯青臨,焦夜懷不想讓其再聽下去了,道:“動手吧。”


    郭城這時候就不忍耐了,一腳踹開大門,聲若打雷,大喝道:“狗男女,瞧你們做的好事!”


    傅奕和羅錦娘正動情呢,迴頭就看見長身玉立的焦夜懷,登時嚇得魂飛魄散。


    郭城也不給你二人穿衣服的機會,一手一個就拎下地,吵嚷開來。


    很快,周圍鄰居和過路人就圍了一幫來看熱鬧的。焦夜懷也沒讓郭城藏著掖著,就那麽大聲嚷嚷開了。


    焦夜懷本身不在乎這種事,至於原主其中之一的心願就是當眾揭露羅錦娘和傅奕的醜聞,讓這二人身敗名裂。


    早在候府,焦夜懷就有無數機會捉奸,之所以沒有就是想著在候府捉奸不過就幾個家仆知道,路人又不敢進候府,哪有現在這般熱鬧。瞧瞧這裏三層外三層的人,這下羅錦娘和傅奕的醜事可是滿京城都知道了,想來也是滿足了原主當眾揭露的要求了。


    焦夜懷當然不能這麽輕輕鬆鬆就放過這二人,當即讓郭城把二人揪到官府。府尹看見赤身裸體的羅錦娘和傅奕都呆住了,叫人給了這二人兩身衣服裹體才開始審問案情。


    焦夜懷有官職在身,甚至比府尹官職還高,自然用不到跪著受審,甚至府尹還命人搬來了椅子。


    焦夜懷就那麽舒舒服服坐在堂上,聽著下首二人狡辯。


    傅奕雖不是焦夜懷親生子,也不是養子,但是他生長在候府,幾乎也無同區別了,一直都是外人對他恭恭敬敬,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狼狽的當眾跪拜別人。


    可是到了此時此刻,就是再恨也隻能和著牙齒往下吞。


    “容大人聽稟,羅錦娘現在已恢複單身,並未再定下人家,草民亦是如此。我二人已定下終身,雖提前有了夫妻之實,但實在算不得私通之罪,最多不過情難自禁。”


    大庸朝的法律是有私通之罪的,不過特指私通雙方,有一方乃是成親之人,否則就構不成私通。


    羅錦娘哭哭啼啼,“是的,大人,奕兒已向民女提親,月底就要娶民女過門。民女被家中長輩趕出,言不再認民女這個女兒,民女就算是沒有長輩可稟。奕兒從小就無父無母,也沒有長輩可稟。故而我二人隻能自己做主,求大人明察。”


    羅錦娘從前是候府夫人,見了誰都是高高在上,被捧著哄著,就是這府尹換作從前都得給他請安。如今倒是好了,她就這般狼狽的跪著解釋自己的醜聞,低到塵埃裏。一時間的落差讓她五味雜陳,真的開始認真的後悔了。


    府尹道:“羅錦娘,你腹中胎兒又如何解釋,可當真如鎮北侯所說是這傅奕的,若是如此,你還敢狡辯你二人沒犯私通之罪嗎?”


    “民女,民女……”羅錦娘慌了,看向傅奕,見對方不停給她使眼色,羅錦娘最終還是咬牙道:“不是他的。”


    府尹涼涼道:“羅氏女,你可要想好了再說,你肚中這孩子即便不是傅奕的,可是你也犯就私通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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