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你這些天考慮的結果?”


    楊歡不語,低頭摳自己的手指。她隻要一緊張或者大腦空白時就會這樣。


    “就是即使一年後你也沒有結婚的打算?”陳崇一頓,“是這樣嗎?”


    “是......”


    “我說的那些........你都考慮了是嗎?”


    “我不想有過多的負擔,隻想自由自在的做我想做的事。”


    “衝突嗎?”陳崇眉頭緊鎖。“行,你想讀博,我可以等兩年?”


    “我沒有.....要你等的意思......”楊歡猶豫著,吞吞吐吐的說道。心裏瞬間酸澀起來,舍不得又惆悵。


    陳崇定定的注視著她,“你知道你說出這句話的意思代表著什麽嗎?”


    “是......”她突然的就哽咽起來,“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陳崇幾乎就要從座位上站起來了,不知道它何時變得這麽沉靜淡漠了。


    眼前的她還是那個跟在他的身後執拗的說著喜歡,不管從前隻爭朝夕的姑娘嗎。


    是自己忽略了她,還是她又鬧起了脾氣。


    陳崇隻管瞪著她不說話,楊歡終於受不住,站起來要離開。他也跟著站了起來……


    他去結賬,她就隻自顧自的走著,陳崇追出來,扳過她的身子,“我可以認為你是在鬧脾氣嗎?”


    楊歡推開他,“我是認真的。”


    “我總要知道為什麽?”陳崇並沒有放開她。


    “我……”她支支吾吾說不出任何的理由,她又何曾想離開他呢。


    眼淚終於不受控製的掉了下來,一滴一滴的落下來,陳崇將她攬在懷裏。


    他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她才知道她是如此的貪戀他的懷抱。


    他鬆開她,替她擦掉眼淚,什麽都沒說,隻是雙手捧起她的臉吻了上去。


    她甚至忘記了反抗,居然就那麽的掛在他的身上,連推拒都沒有。


    他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向車內走去。


    一到車內,他並沒有急著啟動車子,看著她的側臉替她係安全帶的手一頓,扳過她,又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狂風暴雨般襲來,訴說著他的怨氣,想念和深情。


    他最後還是放開了她,她心撲通撲通跳著低著頭,沒有看向他。


    他發動車子,此時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音響內傳來熟悉的旋律“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裏,也曾彼此安慰,也曾相擁歎息,不管將會麵對什麽樣的結局,在漫天風沙裏,望著你遠去,我竟悲傷的不能自己……”


    楊歡在心裏默默的打著拍子,是她喜歡的歌曲。當初放這部電視劇的時候,她和室友一起追著看的,全程花癡朱亞文。


    他的一聲“寶貝”攪亂了多少少女的心……然而此刻她哪有哪個心情花癡偶像。


    她明明都做好了心裏防線,可他一靠近,她就潰不成軍。剛剛的吻,她大腦一片空白。嘴上說著不,身體卻很實誠。她真的覺得自己一點定力都沒有。


    他把車開到了新家,她都好久沒來了,上一次她來時還沒完全裝修好,而這一次再來,卻煥然一新。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和他一起上來。


    他下車後就一直牽著她的手,生怕她逃跑似的,而她並沒有拒絕,就那麽的跟著他迴了新家。


    她還沒來的及欣賞,他就從背後抱住了她。屋內靜悄悄的,隻有衣服窸窣的聲響,她開始推拒著他,他卻又抱起了她,直奔臥室。


    “我等不了了……一年,二年,一天都不想等了。你知道,這樣的你,讓我有多患得患失嗎?”


    陳崇看著躺在床上的楊歡,居高臨下的。又親親她的眉眼,“丫頭……我……”他拿起她的手貼近胸口,“這裏,早就被你攪亂了。”


    楊歡就那麽的看著他,一句也說不出來,眼睛又濕潤了起來。


    “十年都可以等,兩年又算的什麽呢?”


    陳崇一頓,卻並沒有生氣,反而笑了,“你是吃醋了?”


    她歪過頭去不看他,陳崇的心情反倒好了,“你啊……”他點著她的額頭。


    “你是再考驗我嗎?”


    楊歡覺得這樣很別扭,掙紮著坐起來。他鬆開她,和她抵著額頭,“別再讓我再等下去了……”


    她沒有說話,也不看他,略整理了下衣服,就要下來了,“我……”話還沒說出口,他又一次的將她摟緊了。


    楊歡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實在很難想象,明明剛才還生著氣,怎麽突然間就全然忘了。


    她趴在他的懷裏,聲音軟萌萌的,“我想知道你的過去……你說過的,隻要我問,你便會說。”


    “怎麽突然間想知道這個?”


    “嗯。”


    “好”他拉她坐下,又將她帶進懷裏。


    “你問吧……”


    可她一時間到不知道要哪裏問起了,“你們……她……她迴來是不是因為你?”


    “丫頭,她迴來,不管因為誰,那都是她的事,這個我們無權幹涉……我的身邊已經有了你……”


    “過去的事你真的可以忘得一幹二淨嗎?”


    “我不敢肯定,但是已經釋懷……當初她為了幫助家裏,放棄了我,所以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釋懷……現在想想那時候我一無所有,確實也不能幫助她,她又是那麽善良的人……換做是誰恐怕都會舍棄我的……”


    提起往事,他又輕歎了一口氣,“那時候年輕氣盛,一直不理解她,也恨過……埋怨過……甚至還自我沉淪過,為此也付出了代價,漸漸的日漸成熟,也就釋懷了。”


    “我和她總歸是走不到一處,她是富家女,我一個窮小子……”他摸摸自己的掌心都是老繭,那都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如今,我們之間不過是因為曾經的一點情分,但無關風月。她如果有訴求,我也會全力以赴,這樣的情感,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因為善良,所以不舍,因為善良所以總也做不到冷血,她又何嚐不懂。


    不知為何,聽他提起前塵往事她就備覺心疼。


    她伸出胳膊,圈住他,他低頭親親她的頭發,“我送你迴去吧……”


    她沒有動,“我陪陪你……”


    “傻瓜……”


    兩個人靜靜的坐了許久,她打算迴去了。從他懷裏掙脫出來,“我得迴去了。”


    他“嗯”了一聲,沒有動。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親了他的下巴。他怔怔的看了她好一會兒,“可是現在我不想放你迴去了。”


    話落,他就將她推到了床上,這一次沒有給她空間,密密麻麻的吻落下來。


    她被他吻的意亂情迷,摟著他的脖子,滾燙的皮膚貼著她,也不知道何時,他已經脫掉了上衣。


    她穿著連衣裙,他一顆扣子,一顆扣子的解開。她緊張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兒。


    她抓著他的胳膊不放,緊張的手無處安放。


    她穿著絲襪,他倒是很有耐心的幫她脫掉。她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裙子被推了上去,她收緊雙腿,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他在她的耳邊低語,她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隻能順著他,信任他。


    他將她抱起來,裙子也落了下來,她這個機靈,如此這般幾乎是無地自容了。落地窗簾緩緩的合上,燈也關掉了。


    一室的黑暗,她甚至都看不清他的臉,他棲身過來,滾燙的身體,燙著她一般。


    在她毫無戒備之時......


    她疼的直冒汗,抓著他的胳膊,一動不敢動,他附在她的耳邊,柔聲道,“放鬆點,……乖……一會就好了……”


    可她卻覺得備受煎熬,哭求著他,他終究不忍,還是放開了她。


    她這才感覺好一些,背過身去。一動不動。他從身後圈住她,將她摟進懷裏。又拽過被子替她蓋了起來,柔聲詢問,“還好嗎?”


    她沒有迴應,他就抱緊了她。身上出了汗,他卻不能動。她就在他的身邊,他從沒感覺到是如此的幸福,寧靜。夜如此的安靜,心跳聲,如此的清晰可聞。這麽多年情感的缺失似乎是在這一刻都得到了釋放。


    長久後,有唿吸聲傳來,他看看她,才慢慢的抽出手,起身去了浴室。


    匆匆洗了涼水澡,然後又迴到臥室,此刻她已經睡了。


    他就在她的身邊躺下,他躺下沒多久,她就踹了被子,看著這樣的她,他深唿吸口氣,打算替她蓋被子,還沒蓋上,她又翻身了,和他臉對臉。


    還不斷的蹭著他的枕頭,他靠近了,她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看著她的眉眼鼻子,嘴巴,不受控製的親了下她的嘴唇。


    她睡的正香,因為被人擾了清夢,而微微皺眉。正要翻過身去,他卻抱住了她,全然不顧,她是否已經睡了,捉弄她的心四起,他微笑著,用她的頭發撥弄她的鼻子。


    她氣急敗壞一般,鑽進了杯子裏。他輕笑著將她撈了出來。


    又一次的將她扯進懷裏,她眯著眼睛看他一眼,拍著他的肩膀,“幹嘛......不讓人家睡覺?”


    醒都醒了,他是不打算再讓她睡了......吻又一次的落了下來......她迷迷糊糊的,配合著他,卻又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她閉著眼睛,摟住了他。他低下頭,親了親她。


    最後,他心滿意足的摟著她進入了夢鄉。她也偎依在他的懷裏,似小貓一般,睡了過去……


    長夜漫漫,因為有了心愛的人在身邊所以顯得很短暫。


    第二日楊歡醒來的時候陳崇已經起來了,她看看自己的樣子,還真是糗死了。


    她忙起來穿衣服,走進浴室的時候,浴缸內水還是熱的,旁邊放著疊的整整齊齊衣服,她不禁感動他的周到。


    她並沒有泡很久,簡單的清洗了下,就換上了新的衣服。


    推開門,陳崇正站在門外,一身家居服,她險些就和他撞個滿懷……


    她紅著一張臉,低著頭不敢去看他,陳崇微笑著默默她的頭發,柔聲道,“吃早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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