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下手機,此時正是十一點。


    校園已經完全安靜下來,學校剛出事,在這種氣氛下,也沒有情侶躲在黝黑的樹林中親密了。


    整個校園感覺死氣沉沉的,一種無形的壓抑感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也許心裏有事吧,畢竟聽靈月說了那麽多,沒有感覺到自信,反而越來越緊張了。


    來到宿舍外,靈月盯著花壇前的一個地方,楞了片刻,我也朝那個位置望去,有一片黑乎乎的印記,當然已經被水衝刷,非常模糊。


    也許那就是鮮血,估計還混合著腦漿,它像是死亡的印記,永遠的印在地麵的石磚上,讓每個人路過的人,都不寒而栗。


    站在宿舍門口,朝遠處望去,正是我們剛才待過的實驗樓。


    幾盞路燈將兩樓之間的整條路照的昏暗,夜色朦朧,秋風瑟瑟。


    我的腦袋一沉,靈月將我衣服背後的帽子帶到頭上,並且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瞅著陣勢,怎麽跟做賊似得,聽說戀愛中的男女,有的時候就跟做賊一樣,到處偷偷摸摸,生怕被人看到。


    來到宿舍門口,裏麵有個宿管大媽正在看電視,靈月笑著走過去,“阿姨,還沒睡呢,不好意思,我迴來晚了。”


    大媽盯著靈月看了看,“你是哪個屋的?有些眼生呀。”


    說話間,她的眼神有些迷離,突然又改口道:“哦,原來是你呀,趕緊進去吧,都幾點了才迴來,別老是一個人在外麵亂跑,也不安全。”


    說完打了個哈氣,繼續看電視,不過眼睛似乎有些睜不開了,一個勁的揉。


    靈月乖巧的笑道:“謝謝阿姨,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真別說,她要是穿上學生裝,說高中生都有人相信。


    靈月迅速朝我擺擺手,我趕緊低著頭走了進去,順著樓梯一口氣上到五樓。


    整個樓層都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四樓一下還有個別膽大的住,但這個點全都貓在屋裏,估計睡覺了。


    而五樓卻是一片寂靜,上來之前我們看過後麵的窗戶,沒有一個是亮燈的,這個樓層剛死過人,周末當然不會有人住了。


    這是我第一次來女生宿舍,心裏有些猥瑣的激動,可黑燈瞎火的,連個鬼影都沒,跟普通的樓房沒什麽區別。


    靈月帶著我朝左手邊走去,中間是樓道,兩邊側就是宿舍門,我們一個個走過,然後停在了507這個門牌號前。


    靈月拿出一個什麽東西,在鑰匙孔插了一下,門居然打開了。


    “這,什麽情況。”我壓低聲音,她的手法怎麽跟個慣偷似得。


    靈月沒有說話,將我拉進去,又把門關上。


    我下意識的想去開燈,卻被製止,“笨,難道你想讓別人知道咱們在屋裏?”


    “咱們為什麽要進這個屋。”我忍不住又問,但問過之後,立即反應過來,“這是死人的宿舍!”


    靈月四下觀察著,“不是,死人的屋在旁邊,508”


    聽到這麽說,我緩了口氣,畢竟大半夜進入這樣一個房間,不可能淡定。


    透過外麵昏暗的燈光,我也觀察了一下這個女生宿舍,想了那麽久,盼來這麽久,現在總算是滿足了齷齪的心裏了。


    說實話,這宿舍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整潔,內衣襪子掛的到處都是,而且也沒有女生該有的香味。


    看來就算是女人,也有安靜和邋遢之分,當然,不能看屋裏的狀態就判斷一個人,也許對方都是美女也說不定。


    靈月坐在床邊,然後朝對麵床一指,“坐下休息會。”


    我走過來,“下麵咱們怎麽辦。”


    靈月小聲道:“等,我打聽清楚了,出事的時候,正是十二點過半,四個女生玩筆仙的遊戲,後來其他宿舍的人突然聽到了淒慘的叫聲,聲音之大,直接傳到了外麵的賓館,之後兩個女生跳樓,一個瘋掉,另一個也處於崩潰之中,一天都不說話,現在估計也在醫院吧。”


    靈月故意說的平淡,但我聽著頭皮發麻。


    其實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黑著燈,那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場景,可我現在居然沒有一點點心情去想這些事,心髒一直在狂跳,根本平靜不下來。


    我看了看窗口,對麵,正是那個陰森的實驗樓。


    過了半個小時,我有些尿急的感覺,心想壞了,這種時候居然想去廁所。


    偷偷看了看靈月,她閉目養神,我低聲說,“那個,我想去廁所,你要不跟我一起去?”


    靈月眼睛都沒睜,“去吧,反正女廁所沒人,拿著蠟燭,進廁所前在門口窗台上點一根,還有血也帶上,十二點未到,我估計你用不上,也就壯壯膽。”


    我歎了口氣,打開房門,外麵漆黑一片,還好眼睛適應了黑暗,從樓道盡頭的窗戶傳來的微弱燈光,也稍微讓我看清楚一點點。


    我一手拎著瓶子,一手拿著蠟燭,朝右邊走去,廁所就在樓梯口的斜對麵。


    進去之後,裏麵真是黑的啥也看不見,我也不敢開燈,拿出打火機把蠟燭點上,蠟燭火焰散發出微微的綠光,和平時的蠟燭不太一樣。


    廁所是一個個獨立的木板隔離空間,我把蠟燭放在牆角地麵,隨著火苗晃動,牆壁上的陰影也在不斷遊走,我的後背一個勁的發麻,心跳直線加速。


    我摸了摸褲兜裏的銅印,害怕的感覺壓下去不少,畢竟我有個保命的東西,一定沒事的。


    接著又打開瓶子,朝地麵輕輕撒了一下,一股刺鼻的腥氣冒出,鴨血中摻著黃酒,也許還有別的東西。


    做完這一切,我才放下心來,打開第一個隔間,開始方便。


    剛剛搞定,‘唿唿’微風吹過,蠟燭的火苗突然變小,眼看就要滅掉,嚇得差點不顧一起的提褲子,好在火苗又亮了起來。


    等我方便完,脖子突然一涼,我嚇得一哆嗦,頭頂有什麽,滴到脖子上的又是什麽,難不成是血!


    腰帶都沒係好,用手摸了一下,就這火苗看去,透明的,應該是水。


    上麵的房頂都掀皮,偶爾落下一個水滴。


    我呸了一口,“什麽破學校,也不知道裝修一下,學生住在這種地方能舒服嘛。”


    我走出隔間,火苗似乎又晃動一下,能見度猛然間變暗,這次幾乎到了燈滅的地步,但下可以刻再次變亮。


    突然,我發現在在宿舍最裏麵的牆壁上,居然有個人影,看起來似乎是一個披散著頭發的女子,沒有腿,隨著蠟燭,來迴的飄動。


    我使勁捂著嘴,不讓自己叫出來,但我真的想叫,因為除了影子,我什麽都看不到,後悔,真是後悔,我沒事充什麽英雄,現在好了,鬼沒抓到,非得被嚇死不行。


    更鬱悶的事發生了,牆角的蠟燭瞬間滅掉,就像是有人對著它吹了一口。


    我緊緊攥著瓶子,這個瓶子就是可手雷,是保命的武器,我想起靈月的話,把鴨血黃酒倒在手裏,對著周圍使勁一甩,連續甩了三次,弄得滿屋都是黃酒聞。


    然後拿出打火機,將蠟燭點燃,這次是影子都沒了,我甚至懷疑,剛才那一幕到底是不是看花眼了。


    這種地方,一刻也不想待,趕緊拿了蠟燭就往外走。


    在廁所門口有個布簾子,就在我距離布簾還有一米的時候,上麵突然出現了一個印記,一個人臉的印記,我嚇得一哆嗦,後退兩步。


    而在廁所門邊的下麵,有一雙紅紅的皮鞋,上麵有裝飾用的花,可那花朵仿佛是一張人臉,對著我詭異的微笑。


    我使勁咬了下嘴唇,疼痛讓恐懼淡化了些,我用嘴叼著蠟燭,將鴨血倒在手上,用力撒了過去,布簾晃動了幾下,留下了點點血跡。


    而地麵早已空無一物。


    我趕緊出去,悶著頭快步走過樓道,來到507房間,用力一拉門,居然沒開。


    操,之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我還能淡定,就是因為靈月的存在,她就是我的精神寄托,也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現在好了,門打不開,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她已經不在屋裏了。


    就在這時,我聽到樓梯傳來陣陣腳步聲,一步一停,雖然非常輕微,但可以聽出是高跟鞋與地麵摩擦的聲音,在寂靜的樓道裏,是如此清晰。


    尼瑪,我用手摸住了兜裏的銅印,死死盯著樓梯口的位置,靈月說這是保命的東西,現在管不了那麽多,老子拿著它一下輪在鬼物的腦門子上,任你在厲害,也得被拍的生活不能自理吧。


    就在這時,我的手背一涼,被另一隻小手給握住,我嚇得一哆嗦,才發現門居然開了,靈月緊貼著我的身體。


    她滿臉羞澀,壓低聲音道:“快進來,你一個男人,別讓其他同學看到了,多不好意思。”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如果樓道裏有人一定會聽到的。


    演戲,對,她在演戲,裝成一個住在這座樓上的純情少女,與我偷偷約會,這一切都是為了掩‘人’耳目。


    說話間朝我使了個眼色,我朝廁所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迅速收迴,那一瞬間的觀察,看到在某個黑暗的角落,似乎有一雙鞋子,紅色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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