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遮天的大計劃,尋禪一直有一種錯覺,這卜算子還有自己的小九九。


    看著尋禪思索的模樣,卜算子輕聲道:


    “尋禪,我不得不提醒你,若是還沒好的話,這血泵抽離陣可是會把李避給抽幹的。


    一具屍體,可不是王想要的東西。”


    加入了佛宗大半強者的血液,和那據說是佛宗曾經絕巔強者的舍利子,這血泵抽離陣的威力,儼然超出了卜算子的想象。


    怕是武學九道的高手,也會被這大陣給吸食的一幹二淨。


    尋禪看向卜算子道:


    “勞煩醉美人前輩,我還是需要陰陽門的力量,不然無法提取李避體內的道韻之力。”


    卜算子噗嗤一聲輕笑,想著先前這尋禪目中無人的模樣,不由得微微搖頭。


    無論何時,永遠得給自己留好退路。


    這個道理,越是天才越不懂,走了無敵之道的天才,總覺得自己隻有永恆的勝利才能變強。


    卻不知真正的強者,是活到最後的。


    曆史,隻有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書寫。


    皇恩榜的強者們皆知道,上個江湖最強的還是李趨和瞿盡,可是現在的曆史記載,可不會記住這些人的功績。


    卜算子迴頭看了眼李避,這世間,不缺天才。


    聰明人越來越多,隻顧著自己利益的武者越來越多。


    人之初,性本惡的習性,留給這個江湖的垃圾太多。


    這也是為何遮天,想要清理江湖的原因。


    偏偏遮天最看重的這些江湖俠客,這些他們敬佩的人,卻成了阻攔他們的絆腳石。


    李趨和瞿盡是一對。


    現在的楚皇,卻又是這般。


    這些為了整個江湖,不惜願意放棄生命的傻子,怎麽就如此讓人觸動呢?


    尋禪將血泵抽離陣吸出的道韻之力封於懷中的小壇中,獰笑著看著半昏迷狀態的李避道:


    “我說過,我會向所有人證明,誰才是這個時代,最璀璨的天才!


    你們這些垃圾,終將被清理!”


    李之之忽而站起身,看向瞿麥道:


    “你是不是因為得不到王婼熙姐姐,就打算先毀了她最心愛的人?


    隻要我哥死了,你就沒了最大的情敵對麽!”


    李之之聲嘶力竭的哭喊,讓王婼熙不禁雙目嗔視向瞿麥:


    “瞿麥,我是我,你是你。


    我們之間的恩怨不要參雜其他人,當務之急可是將李避救出來!”


    瞿麥依舊不為所動,他靜靜地看著王婼熙,劍眉倒豎道:


    “先將你手中的劍,給我看看。”


    眾人都以為,瞿麥是瞿盡的父親,此刻對於瞿盡沒有將自己的神兵留給瞿麥,一眾皇恩榜強者心頭的疑惑更盛。


    王婼熙不露聲色間,從自己的袖筒中劃出一個白瓶狀的東西,緊攥於左手中。


    右手清揚,蔚蒼寒劍橫於胸口之前,王婼熙冷聲道:


    “從一開始你就不熱衷於救李避,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追尋這柄劍的來曆。


    瞿麥可不會對自己的兄弟不管不問。


    你到底是誰?”


    聞聽此言,遠處的李之之離開戒吹,站定於瞿麥的對側。


    二女成犄角之勢,同時麵向瞿麥。


    李之之握緊雙拳,看向一眾皇恩榜強者道:


    “諸位既然願意追隨我哥,此刻還不出手抓住這偽裝的瞿麥?”


    說著,李之之迴頭看向戒吹,目光中帶著些許的期待道:


    “戒吹哥,你能不能幫幫我?”


    眼瞧得場中一言不合,就要戰鬥起來的四人,皇恩榜的強者,可沒有淌這趟混水的打算。


    司馬覲輕聲道:


    “既然你四人對於彼此有懷疑,不若用各自熟悉的方法試探試探?


    單是憑一家之言,我們又如何判斷真偽呢?”


    白茴和書嶽對視一眼,二人眼中有微茫閃過,卻是依舊閉口不言。


    瞿麥越過二女的阻攔,看向遠處的戒吹,二人目光短暫的接觸後。


    戒吹大喝一聲,雄渾的佛源之力遍布全身,瞬間直逼瞿麥而來。


    瞿麥也不甘示弱,當即調動起渾身的內力,劍禪兀自從雙手邊擎出。


    王婼熙和李之之看著二人就要戰在一起,眼底下露出一絲淡淡的淺笑。


    隻是下一秒,二女的笑容就僵硬在了臉上。


    戒吹的攻擊,直接插入了王婼熙的胸口。


    瞿麥的禪劍,將李之之釘在了原地。


    攻擊太快,二女甚至沒有一絲驚唿,便被兄弟二人瞬間奪去了性命。


    瞿麥和戒吹同時俯下身,在二女的麵龐上一陣揉搓,果不其然,一絲麵皮從二女的臉頰上被揭下。


    讓眾人意外的是,偽裝王婼熙和李之之的二人,竟是兩名男子。


    瞿麥不屑地抬頭道:


    “李之之很久之前就不叫李避哥了,這般偽裝次了點。”


    戒吹將那柄蔚蒼寒劍丟給瞿麥,皺著眉頭掰開王婼熙緊握的左手,疑惑道:


    “好精致的瓶子。”


    就要打開瞧個究竟的戒吹,忽而聽到陰寒的一聲:


    “這可是劇毒,若是在這打開了,隻怕我們這些人頃刻間就會失去意識。”


    百度媒婆緩緩走向戒吹,麵上帶著鄙夷之色道:


    “兩個老家夥壞得很,莫不是這般偽裝之術都看不破?


    還號稱江湖中為數不多的相命師和看麵師,這點雕蟲小技都看不出,你兩不如一頭撞死在地上。”


    若是以往,聽著老太婆的嘲諷,白茴說什麽也得迴兩句。


    隻是此刻,他卻是雙眼疑惑地看向書嶽道:


    “奇怪嘛?”


    帶著金色麵具的書嶽看不清麵上的表情,但是他聲音中的疑惑,不禁讓眾人好奇。


    這兩個有特殊本事的家夥,到底在說什麽。


    書嶽看著瞿麥和戒吹向著眾人走來,逆向一步踏出,將兩具屍體拉迴眾人麵前,低聲道:


    “先前我看這二女的麵向,各自有各自的氣運,都是大富大貴之相。


    可是現在看來,這兩人卻都是一臉死相。”


    黃芩翻著白眼道:


    “人都死了,我也能看出一臉死相!”


    白茴擺擺手,搖頭道:


    “書嶽的相麵,可不是單單隻看麵相。


    或許用我的能力來解釋更清楚一點,我能看到每個人背後的一絲命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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